第九十二章 她所知道的和她已经忘记的
一艘舰娘在战沉之后，有一定几率蜕变为深海舰娘。
就像改造一样，也是自身的战斗力越高，蜕变可能性越大。
比如233号镇守府的女仆长声望，在自己把自己折腾跪了之后，整个身体都在马不停蹄的往深海方向发展。
如果不是亚顿出手帮忙，现在的不朽者舰娘声望就会变成一艘新生的深海战巡了。
可惜这种蜕变终归不是有序的改造，目前为止大家所公认的就是舰娘在蜕变成深海，深海在蜕变成舰娘的过程中会损失所有的记忆。
大约是因为这种基于灵魂的蜕变会损伤到这些东西，亦或是因为本质上的冲突，曾经的记忆直接被舍弃。
所以不管是从舰娘变成深海，还是从深海变成舰娘，基本上等于是放弃了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展了一段新的船生旅途。
唯一的区别就是，从深海变成舰娘会有一个独立的空白人格，但从舰娘变成深海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也许会从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本能的低级深海开始。
可惜这些尽管找不到缘由，但已经被公认的道理，放在这艘从英雄级蜕变或者说进化成栖姬的潜艇舰娘鹦鹉螺号身上就对不上号了。
在诸位舰娘的围观，以及战斗力远超自己的亚顿用着微妙的眼神注视下，鹦鹉螺竹筒倒豆一般把她觉得自己应该坦白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一点没有作为一艘深海栖姬，移动天灾的自尊。
曾经的传奇海贼（海上盗贼）舰娘鹦鹉螺号在变成深海之后，并没有丢失她还是舰娘时的记忆。
或者说，她认为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任何的缺失之处，但当纳尔逊问出几件的确有她登场的大事时，这位已经加入深海阵营的传奇海贼舰娘摆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那些事的表情。
甚至包括曾经被她救过一命，一起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威尔士亲王，她都是一副不认识，你是谁啊的样子。
她并不记得自己在当小偷到处打秋风的时候干了那么多大事件，也同样不记得自己跟在北方栖姬身后捡垃圾捡起一艘荣耀舰装被击毁，从英雄级坠落下来的威尔士亲王的事情。
“但为什么你能记得自己有过跟随北方栖姬身后的事情，却不记得跟在那艘栖姬后面做过什么呢？”纳尔逊有些无法接受的问道。
“什么叫我不记得啊，你们说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做过，这艘大波独眼龙我也根本就不认识，我只记得当初跟在那个深海小女孩身后是我这辈子最滋润的日子。”
在叙述自己经历的过程中稍微放心一点的鹦鹉螺有那么一点恢复栖姬威严的迹象。
“啥叫最滋润的日子？”知道这艘栖姬是传说中的那艘潜艇后，缇都的表情一直是好奇满满。
“我就记得只有那段日子里，我没有饿肚子。”瞬间深海栖姬的威严被鹦鹉螺自己给消灭了。
“……”一瞬间不管听懂还是听不懂的舰娘还有提督都把目光放到了宣称自己曾经在那段时间跟鹦鹉螺号在一起的威尔士亲王身上。
“咳咳……当时整个太平洋的战况很激烈，我跟她一起在后面捡到不少被丢弃的补给物资。”在修复液蒸汽的迷雾中，说起这些记忆的的威尔士亲王脸色有向潮红发展的趋势。
“……”没想到一位传奇舰娘，一位准英雄级的舰娘还经历过那种捡垃圾度日的生活，一时间修理渠安静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当初声望姐还跟我说过，威尔士亲王在加入父亲大人舰队的时候有点惨的样子。”一直背对众妹的夏洛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大声说道。
然后立刻被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晃瞎了双眼，连忙转过身捂住双眼默念起心若冰清，天塌不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什么的话语。
没搭理这位纯情小男生的反应，听到这位233号镇守府大少爷说的话后，所有舰娘半舰娘包括威尔士亲王一起看向了旁边的女仆长声望。
尤其是威尔士亲王眼神里，一副说好的保守秘密，你怎么就跟少爷说了，一会跟我单挑的样子。
“在下认为，那并不是令人羞耻的事……”面带微笑，视各种注视如无物的女仆长声望欠了欠身，带动身上某个部位晃了晃后说道：“而且恰恰相反，在在下的眼里，那些事情反而是一些值得荣耀的事情。”
“跟在深海的身后过着朝不保夕当老鼠的日子很荣耀吗？”既然看到声望都说开了，威尔士亲王也不再回避自己不算光彩的历史。
“可正是因为亲王殿下您的重要情报，让提督他们找到了北方栖姬舰队的行动规律，才能最终战胜那支可怕的舰队啊。”声望口中的提督自然不是在场的两位年轻提督。
而是以233号镇守府现任提督，那位战列狂人为代表的，曾经参与过北方深海讨伐战的老牌提督们。
“亲王殿下您辛苦了。”因为没有穿衣服，手里并没有帽子的纳尔逊只是摆出了脱帽致敬的动作。
“我当时只是和她闹掰了，所以想找个落脚的地而已。”看上去威尔士亲王并没有打算接受纳尔逊的敬意。
“我根本就不记得见过你，什么叫闹掰了……”对威尔士亲王的说法，神偷栖姬鹦鹉螺号有话要说。
“那后来呢？”亚顿打着哈欠问道，作为见过英雄太多的星灵方舟并不关心这些事情，看到话题又重新回到这条鱼身上后，开口问道。
“后来？什么后来？”不管其他舰娘的如何，亚顿的话鹦鹉螺是绝对不敢忽视的，先不管那一道可怕的灵能风暴还有后来离着老远都能看到的超大号舰体。
光是亚顿捡欧米茄百合子时候顺手把她从深海里捞出来的行为，就足以让她把亚顿当做最可怕的敌人了，比那艘肆意妄为的北方栖姬更加可怕。
“和威尔士亲王分开以后的后来，哦，你的记忆里没有威尔士亲王，那就是北方舰队覆灭以后你在做什么？”亚顿补充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在熟悉自己的深海形态。”鹦鹉螺回忆了一下，理清了时间线后回答道。
“被击沉了吗？被谁击沉了？”就算对方不再记得自己，而且还加入了另外一个阵营，但很显然，威尔士亲王还是很关心鹦鹉螺号的。
“当然是北方栖姬那个小混蛋，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要去挑战她，没想到她出手那么狠，竟然一招就把我秒了，当初我可是潜到离她那么近的地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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