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胜利

　　圣叶卡捷琳娜堡，夏宫，918年1月1日。

　　历代沙皇都使用的大办公室里，奥尔加看着日历：“距离圣诞节还有六天，我的哥哥竟然真的在圣诞节前结束了战争。”（东圣教的圣诞节在公历1月7日）

　　高尔基元帅提醒道：“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还要对扶桑帝国开战，作战计划由巴甫洛夫亲自制定，总共分为两个阶段——”

　　奥尔加：“我批准计划。米哈伊尔！”

　　皇宫大总管米哈伊尔立刻打开侧门进来：“陛下。”

　　奥尔加：“让内阁大臣们和将军们都到这里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二十分钟后，内阁大臣和将军们进了办公室。

　　从很多人的表情看，他们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奥尔加站在办公桌前面，抬头看了眼悬挂在办公室里的历代沙皇的油画，最后目光落在安特帝国的国徽上。

　　她深呼吸：“我马上要启程去无忧宫参加即将召开的国际会议，在受降仪式和公告签字之后，我会在盟国的主要领导人面前，卸任安特帝国元首一职。”

　　高尔基元帅：“那是罗科索夫接替您成为新的沙皇吗？”

　　“不，我想我哥哥不会的，他一直想要建立真正的世俗派国家，安特共和国。”

　　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最终由首相提问：“所以，他会参加竞选？还是会直接担任‘第一公民’？”

　　“不知道呀。”奥尔加露出小女孩般的笑容，“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新的政府来决定啦，我会在无忧宫直接接受我哥哥的保护，他已经为我建好庄园了，在白海旁，景色可美了。”

　　众人沉默着，最终是高尔基元帅打破沉默：“恭喜陛下，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奥尔加转身在墙上找到那位叶卡捷琳娜女皇的画像，正是她让安特的首都改名叫“圣叶卡捷琳娜堡”，成为安特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女皇。

　　奥尔加：“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自己成为叶卡捷琳娜三世，开疆拓土，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帝国的历史上。

　　“但现在我发现，时代已经变了，我哥哥一直在教导我这点，后来屠格涅夫元帅也不断的在告诉我，没有沙皇的时代要到来了。别林斯基倒是没有怎么劝解我，可能是因为哥哥太厉害，人望太高了，连带着我也变得棘手起来。”

　　“当然不是这样，陛下。”别林斯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牧首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来到奥尔加面前，“我是在您身上，看到了智慧之光，我知道您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奥尔加笑道：“是嘛。”

　　“是啊。”别林斯基顿了顿，问道，“不知道陛下在退位之后，想要从事什么工作？”

　　奥尔加想了想，答：“我想当摄影师。”

　　别林斯基：“摄影师？为什么？”

　　奥尔加来到窗前，看向窗外夏宫那白雪皑皑的花园：“因为我想记录安特美好的一切。

　　“刚刚过去的战争，最有历史价值的照片全部是一位联众国摄影师拍的，我觉得这不符合安特作为大国的身份。”

　　别林斯基：“这样啊，确实非常适合您呢。”

　　奥尔加反问：“我哥哥有可能成为大牧首吗？”

　　“当然有可能，他可是活圣人。”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奥尔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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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洛森尼亚西南，无忧宫。

　　王忠看着无忧宫庭院里著名的“赛里斯凉亭”，嘟囔道：“这赛里斯风格，还真是怪模怪样的。”

　　巴甫洛夫：“你要真想看真正的赛里斯建筑，就等攀登纳罗达峰行动发动吧。不过，你不能再跟着前锋部队走了，我听说扶桑帝国的人喜欢搞自杀袭击，他们能在地下像蟑螂一样蛰伏，等到重要车辆过来再喊着什么天闹黑卡半载出来引爆炸药。”

　　王忠：“知道了，我会等部队彻底肃清敌人之后再前进。有赛里斯抵抗组织的人帮助，应该不难。”

　　巴甫洛夫换了个话题：“今天中午，联合王国的代表团就该到了，他们把自由加洛林也带上了，看起来是打算在分账的时候加一双碗筷啊。”

　　王忠：“让他们加，老罗总统和我们的想法一致，就是肢解联合王国的旧殖民体系。”

　　话音未落，瓦西里开着吉普车进了庭院，沿着大道一路开过来：“元帅！联众国那边的报纸送来了，头版头条不是战争，而是老罗总统将联邦储备委员会收编为联众国国家银行。”

　　王忠：“他终于干了。”

　　巴甫洛夫：“这有什么影响吗？”

　　王忠：“当然有，以后联众国作为一个国家的机能会更加完整。不过这暂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巴甫洛夫则问瓦西里：“扶桑帝国那边的情况呢？联众国海军逼近扶桑帝国本土了吗？”

　　“在第二版，上面写联众国舰队已经炮击扶桑帝国本土，并且出动大批量轰炸机进行夜间轰炸，使用燃烧弹把扶桑帝国的城市大面积的烧毁。好像他们很喜欢用木头造房子。”

　　王忠：“联众国空军的指挥官是不是叫李梅？”

　　“对，就叫这个名字。”

　　王忠：“我见过他一面，当时他和第八航空军的指挥官在一起，是个狠人。原来现在他被调去打扶桑帝国了啊。”

　　瓦西里：“您好像非常期待进攻扶桑帝国？”

　　“当然，不过现在这边还有一点点收尾的事情，必须要做完。”王忠看向东方“不然我早就飞奔到遥远的东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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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9日，无忧宫。

　　普洛森帝国无条件投降仪式。

　　普洛森帝国凯尔特元帅看到王忠的瞬间，便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

　　凯尔特元帅：“一看就是一员猛将，不愧能消灭我们这么多军队。”

　　王忠：“我消灭多少军队好像和我的外表没什么关系吧？”

　　“您说得是。”年逾古稀的老元帅向王忠这个年轻人敬礼，“时代确实是变了，我们这些老古董已经适应不了现代战争了。”

　　王忠回礼，随后看向典仪官：“还有什么流程吗？赶快走吧。”

　　接下来二十分钟王忠差点被一系列的外交辞令淹没。

　　最后终于到了签字这一刻了，凯尔特元帅就坐在王忠旁边，看到无条件投降协议，叹了口气，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忠也在协议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代表安特帝国接受了普洛森的无条件投降。

　　艾克五星上将代表联众国签字，紧接着是联合王国的马戈元帅，然后是两位梅拉尼娅的代表。

　　之所以梅拉尼娅有两名代表，是因为现在梅拉尼娅有两个政府，一个是在联合王国的流亡政府，另一个则是由世俗派信徒建立起的世俗国家的代表。

　　两名代表都无视了对方的存在，分别在投降书上签字。

　　流程很快走到了最后，所有代表都签字完成后，炮兵部队开始鸣放礼炮。

　　在礼炮声中，侍者端来了酒。

　　小约翰上将拿着酒杯，来到王忠面前：“你能不能讲讲你是怎么打败普洛森军队的？我们打他们的二线部队都如此的费劲。”

　　王忠喝了口酒说：“答案是勇气、牺牲与一点点现代战争艺术。”

　　上将举起酒杯：“为战争艺术干杯。”

　　王忠：“为勇气与牺牲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之后，王忠问：“那位汤姆上将怎么没有来？”

　　回答王忠的是艾克上将：“他忙着指挥特别混成任务舰队呢，现在估计正在扶桑帝国的海岸线附近巡弋，炮击敌人的军事设施，以及营救被击落的轰炸机飞行员。

　　“对了，元帅阁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啊？”

　　王忠：“2月26日，我们就能完成全部的准备，到时候精锐的近卫军部队将会让扶桑帝国尝到厉害。我们预计用18天时间击溃扶桑帝国在赛里斯关外的部队，占领锅山。

　　“然后我们将会用空降兵夺取对马岛，为登陆扶桑帝国本土扫清障碍，接下来就要依靠你们把我们的部队，还有赛里斯的部队运送到岛上去了。”

　　小约翰上将：“海军会把事情办好的。现在还是让我们为胜利举杯吧！”

　　艾克也高举酒杯：“为了胜利！”

　　王忠：“为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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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0日，无忧宫。

　　在大门前，王忠握住了老罗总统的手：“总统阁下，听说您身体很差，让您拖着生病的身体来参加会议，我很抱歉。”

　　老罗总统：“你不用抱歉，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我预感它有可能会影响今后的世界格局。”

　　这时候伦纳德和自由加洛林的达高将军也进了大厅。

　　听到老罗的话后，伦纳德说：“比如说，在这次会议上，就会决定是不是要登陆扶桑帝国的本土。我听说在岛屿争夺战中，敌人展现出了令人头疼的顽强，导致联众国士兵伤亡巨大啊。

　　“我看，还是不要登陆了，用联众国的新武器，迫使敌人投降吧！”

　　王忠：“不行，让他们占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被热核武器打击的国家这个名头，很快他们就会试图用这个掩盖是他们发起的战争，掩盖他们的暴行。

　　“不，不能对扶桑帝国扔热核武器，不能给这帮不要脸的玩意儿翻供的机会，要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

　　伦纳德扭头看向达高将军。

　　显然，联合王国的首相把自己视作达高的恩人，没有他坚持，达高没资格出现在这里——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达高将军却看了眼王忠，说：“我也觉得，不应该给敌人留下翻供的借口。自由加洛林愿意派出登陆部队，参加彻底消灭扶桑帝国的战斗。”

　　伦纳德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达高将军。

　　这时候，一名机要秘书急匆匆的跑进大厅，在伦纳德耳边低语了几句。

　　伦纳德一脸错愕：“什么？他们怎么能在我代表帝国来谈判的时候，把我的首相给收走了？这符合法律吗？”

　　机要秘书：“应该是合法的，就算不合法，让最高法院出个解释就好了。”

　　伦纳德：“这……那谁来为帝国争取利益呢？”

　　机要秘书：“新的谈判代表明天就会乘飞机抵达。”

　　伦纳德目瞪口呆，在侍者经过的时候，从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一口气喝光。

　　然后他看了看王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向刚刚才经过的大门走去。

　　王忠的勤务兵立刻拿下伦纳德的帽子和大衣，送到了伦纳德“前”首相手中。

　　前首相最后一次回头看王忠，然后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推门走进了飘飞的小雪中。

　　闪光灯在这个时候亮起，紧接着王忠的两位老熟人麦克记者和罗伯特摄影师就进了大厅。

　　麦克记者：“你们对首相先生说什么了？”

　　王忠：“没什么，只是让他知道，他刚刚成为前首相。”

　　“真的吗？”麦克记者瞪大眼睛，“算了，也不用回答了，看伦纳德的表情就什么都懂了，还是交给我的老搭档吧。”

　　罗伯特卡帕点头：“交给我吧。”

　　这时候老罗总统在轮椅上催促：“好啦，寒暄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到会议室继续商量联合公报的条款吧！”

　　王忠：“我还是那个意见，要开一堆扶桑帝国的皇帝绝对不能答应的条件，这样我们才能登陆，要不然它忽然投降了，赛里斯人的仇都没地方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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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无忧宫里紧锣密鼓制定对扶桑帝国的联合公告的同时，东施泰尔马克领。

　　“安德烈亚斯”下了火车，抬头打量着这陌生的车站。

　　完全不认得，毕竟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车站。

　　他拿出寄给自己的信里，“姐姐”和“弟弟”的照片。

　　虽然“安德烈亚斯”想要悄悄的回到“故乡”，但好心的斯塔斯还是帮他通知了姐姐和弟弟。

　　他得记清楚两人的样子才行。

　　就在这时候，有人看到了照片，便惊呼道：“你是安德烈？”

　　“安德烈亚斯”心里一惊，抬头看去，果然看见照片中的两人正牵着手，看着自己。

　　“呃，我……”

　　“安德烈亚斯”担心的看了眼站台上戒备的新生普洛森共和国的警察，以及站在更远处聊天的两名黑衣教士。

　　这时候，陌生的女性上前一步，给了“安德烈亚斯”一个热情的拥抱：“你终于回来了，欢迎你。”

　　“可是，我不是……”“安德烈亚斯”轻声说。

　　“没关系，至少告诉我们他埋葬在哪里，你可以在我们这里待到得到自己家人的消息为止。”“姐姐”如此说道，“谢谢你照顾他，科斯雷克。”

　　“安德烈亚斯”热泪盈眶。

　　远处，军乐团开始奏乐，劫后余生的少年们高声歌唱：“从废墟中崛起，伟大的祖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