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机
冰冷的夜色在呼啸的冷风中穿梭，点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总局的位置距离繁华的商业区有一段距离，但位置交通便利，环境优美。旁边是一座人民公园，在政府大楼上就能看到一片绿意盎然。视线如果穿过绿意，便能够看到一片灯火辉煌的商业区。
公园旁，一家原木风的咖啡厅随着夜色点燃了橙黄色的灯光。
一头短发的少女，一双杏眼忽闪着长而细密的睫毛，面容甜美俏皮。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敞开的牛角扣下，是白色吊带和牛仔热裤。她露出紧致的腰肢，哪怕是坐着，也仅仅只是迭起了一层薄薄的肚腩。
修长圆润的双腿交迭在胡桃木的桌下，白色的船袜踩着干净的老爹鞋，衬着小腿的弧线更加动人。
红鸾在暖融融的灯光下靠着玻璃，吃着一盘虾仁沙拉，一杯香甜的拿铁。
不管是窗外路过的行人还是店里的客人，目光都频频看向这个穿着大胆的少女。
不是因为她的衣着多么开放，而是因为这个季节。
在夜晚至少零下二十度的冰城，能这样穿，绝对惊为天人。
“那个谢延来了，我要准备放出牛鬼蛇神了！”
“不然，一旦他靠近，我必死无疑！”
红鸾耳垂上，金色微微闪烁，绣花刀的声音传来。
“咯咯咯。”
红鸾轻笑着，道：“真是废物啊，黑狗没抓到，人还被缠住了，被人家谢延逮了个正着。”
听了这话，那边鏖战的锈花刀大怒！
“该死的！如果不是你个疯子来！我和【血海深仇】配合，之前必能拿下那个狗妖，而不是让它跑了！”
“你这个疯婆子，干什么去了！”
“唔，去了几家不错的甜品店，需不需要给你带点？”
“你去死啊！”
“咯咯咯，我真死了，谁来杀那个鸾客？”
红鸾笑呵呵道：“你的任务失败了，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功劳。”
对面一阵沉默。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红鸾是不是发癫发疯，他没有完成任务是事实。
如果不能带点功劳回去，他相信长老在扒红鸾人皮的时候，不介意也把自己的皮扒了。
红鸾吃着沙拉，舔了舔嘴角，声音甜美，道：“所以说，你吃不吃甜点？”
“吃。”
锈花刀憋屈又压抑的声音透过蝉音传来。
红鸾咯咯直笑，道：“什么口味？”
咯吱！
锈花刀那边似乎在死死咬着牙，没怒骂出来。
“香菜！”
红鸾一愣，大笑！
“咯咯咯，你的回答我很满意。现在，我就去杀那鸾客。”
红鸾翘起修长的双腿，拿出口红涂抹着那诱人的唇瓣。然后，她欢快的走动前台，道：“请给我准备一杯十分糖的咖啡，还有一个香菜味的蛋糕。”
“咖啡要热的大杯，香菜蛋糕打包。”
那长相俊朗的老板穿着绿色的围裙，听到这个要求愣了愣，道：“可……可我们没有香菜味的蛋糕。”
啪！
一沓红彤彤的纸币落在了桌上。
老板吞了吞口水，道：“不过，我们可以现在去买，做一下试试。”
“好哦。”
红鸾娇笑着，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在她身前，总局大楼此刻还亮着灯，在神隐会活动的这段时间，哪怕不知情的治安员也得陪着特行部加班，进行各种的数据处理和管控。
高耸的旗杆上，红旗迎风飘动，天空中开始飘落雪花。
临近年关，街道附近的树上都挂着红灯笼，此刻点燃，红彤彤的光亮带着一股喜庆和热闹，洒在少女的脸上，像是涂抹了娇羞的胭脂。
披着风衣的她踱步走上马路。
一辆汽车在她身前驶过，就在这车辆遮挡的瞬间，她身上的风衣便化为一套治安员的制服，衬托着她的身姿高挑干练。
走过办公楼前的广场，红鸾走进了大厅，几个零散的工作人员原本朝着电梯和办公室走去的脚步，在此刻一顿，突然转了一个弯，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杀死普通人，是会扣除因果点的。因果的获取本身就非常困难，普通行者，只能从自身所在的世界获取因果。慈善、缘分、帮扶……很多正向的事情可以获取因果，但是很少，很慢。
但斩杀诸天潜入的牛鬼蛇神，击毙受到灵气影响变异的辐兽，获取的因果点就会很多。但是这一块的因果，几乎被特行部的小队垄断。
因果点如果成了负数，会导致一些任务无法接取，一些高等级的奖励无法获得，甚至会影响幸运值。
所以，她迷惑了普通人，离开了大楼。
红鸾的脚步轻快，她走着楼梯，每走一层，这一层的人就会全部懵懂的离开。
……
总局，会议室。
季然正站在巨大的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是不同人的照片资料。
孩子、赌客、女人、学生、贫困户……白宴的慈善和行为从来都不藏着掖着。他的所有日常都是公开透明的，在总局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所有的资料。
他的外在看起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是那种真的干净，哪怕是善于思考的谏官，都无法找到漏洞。
“基本和简报没有什么出入，这些孩子都是从不合格的家长手中剥夺的抚养权。那些家长的资料我看了，真的是……真的是不配为人父母！”
“赌鬼、学生、高龄，各种年龄身份的父母都是一种极度不负责的状态……”
已经回来了宁妍在给季然会汇报着情况。
“等等！”
正在认真听的季然，心头猛地浮现出一丝灵光！
“赌鬼吗？你看看白板上我贴着的这些赌徒，有没有福利院孩子的父母！”
“好，好的！”
宁妍立刻抱着资料过去，打开了自己笔记本。
“有！”
不过两三分钟，宁妍立刻有了发现！
“之前一个批次的福利院孩子，有七人的父亲参与了这一次的红廊赌博。还有四个人的母亲……在红廊做陪酒！”
季然心头激动，他明白，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联系！
白宴资助的这些人，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接入总局系统，将这些人的信息，全部进行匹配！”
“好的。”
宁妍开始进行录入搜索，每找到一个关系，季然便将白板上的人物进行一个连线。白板上的线条越来越密，越来越多，以至于像是画出来了一张黑色的蛛网，笼罩了所有的人。
这张由人交织起来的大网，笼络了无数人跨越四十年的人生。
吱嘎——
就在此刻，会议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我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一名穿着治安员制服，留着短发的甜美少女，从门后探出头来。
“你是？”
季然虽然对被打断了思考有些不满，但还是问询着看向女人。
“有一封信要给你。”
“嗯？”
下一刻，那短发的甜美女孩轻轻丢出来一个信封。
这信封瞬间便划过了十几米的距离，朝着自己身前落下。
这信封的速度好快……
嗯！？
季然瞬间察觉到了不对！那个女治安员的手，是竖着落下的，但是这个信封，却是横着飞来！
季然的眼神猛地闪烁，那信封扭曲，瞬间如变形的怪物，化为了一把锋利狰狞的链刀！
“小心！”
“跑！”
季然猛地侧身，一把将宁妍推开！
嗖！
锋利的链刀好似一条铁青色的恶龙，从自己的身侧划过！
但是！
白板被斩断撕裂的声音，和那墙壁玻璃粉碎的爆鸣没有响起。那恐怖的刀刃好像在划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就消失不见。
突然！
季然的脖颈被一双柔软温热的小手搂住。
甜美的少女恋人般的贴在季然的身后，声音像是调情。
“抓到你了哦。”
噗呲！
巨大狰狞的链刀，从季然的胸膛狠狠刺穿！血色瞬间迸溅在了会议室的桌案，浸透了那些孩子的资料。
原本纸张材料上笑意莹莹的孩子，面容被血水浸透，出现了褶皱，好似洗去了面具，露出一张张哀嚎的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