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反过来做一遍
一个是貌似还能自由翱翔的鸟儿，另一边则是圈养的金丝雀。
费文丽与这些熟悉的前女星们目光对视，彼此间不由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正当费文丽心中的恶感无休止地腾升时，张山突然说话了。
“看到那边的赛里斯女子了吗？”
费文丽顺着对方所指，看到了在更靠近太阳房中间的好位置附近，站着几个俏丽的赛里斯女仆。她们的生姜型龙角很是显眼。而且不是错觉，她们被允许佩戴的首饰明显比其她女仆要多。
“这些是……”
“前年鬼子侵略赛里斯时，被鬼子倒卖给阿莉卡人的可怜姑娘。”
“……”
“可笑吗？当初是一群鬼子将她们推入人间炼狱，一年后却是另一群鬼子干掉了买她们的人、将她们从那该死的地狱里拉出来。朕问过她们，没有一个愿意回到家乡，最多只愿意给家人捎一封信报平安，所以朕留她们在这打打杂。哦，当然，她们的地位比这里任何一个亚马托女鬼要高。”
费文丽突然口中五味杂陈。她攀附权贵，又被强迫来接近这么一个可能是世上最恐怖暴君、下令屠杀了五千万人的极恶存在，却万万没想到，对方身上居然有着正义的光辉。
这是让她心情最复杂的。
他的话并非妄言，因为费文丽看到了这些曾经饱受蹂躏的可怜赛里斯姑娘望向亚马托女鬼时，都是骄傲地抬着头颅。而没有一个亚马托女人敢与她们长时间对视，都是稍微视线碰触，就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然后迅速低下头。
张山继续道：“或许你想知道，为什么朕要告诉你这些？因为，如果去年大草原之战是伯利亚战败了，那么被卖到阿莉卡的就是伯利亚的姑娘了，甚至所有拉西亚女人都会沦为阿莉卡老爷的玩物。”
费文丽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出身布里塔尼亚的她，没谁比她更懂什么是奴隶贸易。
“陛下说得对。”她低头小声回答。
这时张山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问朕对阿莉卡是什么态度吗？朕只不过是把当初阿莉卡通过亚马托对赛里斯和伯利亚做过的事，反过来做一遍罢了。”
费文丽选择跟阿莉卡大使混，她自然不是什么单纯的花瓶加政治小白。
女星攀附权贵没那么简单。
真那么蠢，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她当然知道之前阿莉卡遥控亚马托对大洋彼岸的两国做了什么。
如果她是个正牌阿莉卡人，或许她会双标地看待这事，会让她愤怒。
她不是。
她终究是一个从布里塔尼亚跑来阿莉卡宝丽坞博个前程的年轻姑娘。
而且她是一个戏子。
这年头的女演员可不会有什么被吹捧到近乎神化的光环。
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阿莉卡人用来敲开伯利亚国王的钥匙，一个失败了也无伤大雅的试验品罢了。
阿莉卡人要被迫用女色开路，证明他们也没戏了。
她只是好奇一件事。
她微笑着，一如大荧幕上那风情万种：“我只是好奇，为何陛下要跟我这样的人说真话？”
“没，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朕今天刚好心情很好，就随口说说罢了。”张山顿了一下：“你算很幸运。朕看你顺眼，如果你将来遭遇兵灾，报朕名号。朕想大概除了阿斯加德人，多少都会卖朕一个面子，保你平安。”
“那先谢谢陛下了。”费文丽乖巧地行了个欧罗巴的淑女礼。
“你可以回去了。”
“是……”
费文丽刚被安娜领走，走了没几步，惊讶地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偏厅里。
“啊，这是……”
“费文丽小姐，当然，如果你愿意为伯利亚的事业出一份力的话，有什么消息可以寄到这个地址。这是每个阿莉卡城市都有的地方。”
费文丽的心跳得很快，她真没想过，对方居然会反过来策反她。
伯利亚没有给予任何实质上的承诺，这更像是一张空头支票。
她偏偏觉得，对方的承诺很诱人。
因为世上最强的君王之一，安德烈*伯利亚斯基说要保她的性命。
作为一个真正的乱世佳人，她太懂得在这个全世界都陷入战火的紧要关头，这话比千万阿莉卡元的含金量都要高。
“我……会认真考虑的。”
……
张山并没有在意费文丽什么的。如果他是这个时代宝丽坞女星的狂热粉丝，他或许会卖她几分脸面。
她不过是一招闲棋，用得上，用不上，都无所谓。
这一天与阿莉卡的谈判，阿莉卡人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他们终于获得了伯利亚这边的承诺，会组织复仇军在六月份之前，对尚未拿下的四果岛发起攻击。
明眼人都知道，围着四果岛迟迟不打，这不过是伯利亚控制、压迫亚马托余孽的手段罢了。
亚马托仅剩的权贵，又或者关系户，早就被送到了阿莉卡西海岸享受征服者的快乐时光。
亚马托人要的不过是四果岛上剩下的人力资源。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实则随着倒霉蛋田下俊六元帅大将在新鲸被公开审判，并判以【凌迟处死】，所有亚马托人都在瑟瑟发抖。
【第七天魔王】的凶名，再次成为亚马托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尽管这事貌似与安德烈无关，但到处都有安德烈的影子。
同样一段行刑的电影长片，放到赛里斯电影院里，是一片欢腾；放给亚马托俘虏或者投降的普通国民看，那是悲悲惨惨戚戚，除了恐怖的沉默，就是低声的抽泣。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有趣的是，坂田私底下跟一群暗角军师团长开香槟庆祝……
自从2月份田下元帅被逮住，到3月1号为止，赛里斯远征军陷入了实质上的分裂，鬼子南方派还是往东南阿细亚方向下手，而他们在阿莉卡的远征军只能接收到3个北方派乙种师团的兵员补给。
真正补员的大头，来自于四国岛。
表面上这是由鬼子新内阁主导的跟伯利亚的秘密交易，实则张山给那边掺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