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尸桥
事情太过离谱，而且死的99%是阿莉卡平民，这让总指挥部的气氛无比压抑。
即便明知道鬼子这种所谓的‘攻击行动’不会有任何战术上的效果，平民也不大可能冲破机枪、自动和半自动武器组成的死亡封锁线，但大家心情还是难受。
战斗就这样持续到半夜12点，甚至连驻守河岸的士兵都轮换过第二遍了，鬼子还是没停止这种逆天的送死行动。
1点、2点、3点……
直到凌晨4点，战况突然产生了变化。
“天呕嘿咔板载——”
对大部分阿莉卡新兵来说，这种声音很陌生。
凡是之前从前线退下来的阿莉卡老兵听到这个，当场脸色大变。
“玛德伐克！鬼子要总攻了！都打起精神来。”老兵纷纷拍醒那些昏昏欲睡的新兵。
前线阿莉卡指挥官们原地炸锅，猛打电话去指挥部。
“我是XXX地段指挥官，我们需要火炮支援！”
“迫击炮！迫击炮呢！立即给我压住对面。”
“照明弹！把照明弹都打上天——”
应对鬼子夜袭，其实也不算太难。吃了那么多场败仗，阿莉卡人算是总结出经验了。
如果趁着夜色白刃战，他们肯定惨败。
最好的办法是用照明弹把鬼子照出来，提前在阵地前用机枪等扫死鬼子，不打白刃战，那多半是阿莉卡一方的胜利。
可就在此时，鬼子阵地后方突然响起了连绵的炮声。
“轰轰轰——”
完全不知道鬼子怎么打的，几乎一个照面，好几处比较平缓宽阔的河段的阿莉卡炮兵阵地就被连串大爆炸所掀翻。
大到M2式105毫米榴弹炮，小到迫击炮阵地，无一幸免。
猛烈的爆炸覆盖了这些地区所有支援火炮的阵地。
爆炸连连，一片哀嚎。
看着燃烧的阿莉卡炮兵阵地，不知多少阿莉卡指挥官傻眼了。
“反炮兵？鬼子还有这本事？”镇守河段中部的第四步兵师的师长小罗准将不信地瞪大了眼睛。
为了更好观察前线，他的指挥部算是设置得比较靠前，在距离河岸防线大概8公里的一个山坡上。他能通过望远镜很好地观察自己的防区。
这是一个经过特殊加固的碉堡。
即便是临时打造的工事，那也足以抵御105毫米榴弹炮的轰击。
偏偏在这时……
“咻——”
一声尖锐的炮弹呼啸声由远及近。
“阁下小心！”护卫其实已经察觉到不对，想扑到小罗身上。
太晚了。
“轰！”
一声巨响，坚固的碉堡像个沙滩上被沙滩车一轮子碾碎的沙堡，当场炸个稀碎。
一枚九六式150毫米野战榴弹炮弹摧毁了第四步兵师的师部！
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事。
概率太低了！
亚马托人极度缺乏重炮，这是全阿莉卡军方都知道的事。除了第四师团这种尖刀师团，找一门105毫米火炮都难。就算有，那也是从阿莉卡人那里缴获的。
实际上，这种口径的重炮，阿莉卡人自己也不多。
偏偏就是这一轮齐射，至少集中了12门150毫米重炮，哪里都不打，就打这里。
当阿莉卡人以为这是个例，很快噩耗连番传来。
考尼特*霍斯、奥马哈*布莱德利、卢西恩*特拉斯，这些阿莉卡陆军有数的悍将，其前线总部均遭到了对面卡着11公里极限射程的150毫米重炮的炮击。
麦克卢瑟大惊失色：“不好！我们军方出了叛徒！”
唯有叛徒出卖，才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口气7个靠近前线的指挥部遭到重炮的轰击。
这不是小事！
本来防御重炮的工事就难搞。
能扛105毫米榴弹炮的工事，跟能扛150毫米的不是一个概念的玩意，钢筋水泥混凝土厚度至少要翻倍。而且到了能扛150毫米那个地步，这就不是临时工事，而是永备工事级别的大玩意了。
阿莉卡刚结束寒冬，决定战场在伊利诺就是最近的事，哪有时间和精力捣鼓这么好的工事？
然而前线超过100公里区域内，最核心几个支点的师部被端，这对阿莉卡前线的打击是致命的。
“什么？师部被端了？”
“营部让我们就地抵抗？”
本来阿莉卡这些新军的训练就不行，如果有指挥官在，他们勉强能完成战术任务，没有了上头的指挥，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一下，底层士官和士兵全慌了。
就在这时，突然数不清的亚马托迫击炮打出了烟雾弹。
烟雾弹这玩意，懂的都懂。
在狭窄环境中，烟雾弹的遮蔽效果很好。
在这种空旷的大原野上，只能说效果还行。
正常烟雾弹不会有这么大问题的，可它的出现，刚好卡在自家师部被端，火炮阵地被毁的节骨眼上，然后阿莉卡士兵们惊恐地看到鬼子从河面上‘飞’过来了。
“上帝啊！鬼子可以在河面跑！”
“鬼！他们真的是鬼！”
一个个鬼人变身后，变得青面獠牙，一看就不是人类外形的鬼兵，端着三七大盖和加兰德，开始在烟雾和火炮的掩护下发起万岁冲锋。
亚马托的迫击炮和重炮完成了之前的任务后，一转射击诸元，开始朝阿莉卡那些造得并不好的战壕倾泻火力。
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地砸在阿莉卡人暴露的机枪阵地上，橘红色的火球裹挟着泥土和人体碎片猛烈爆发。
这种完美的步炮协同，别说阿莉卡人没见过，连第四师团的老鬼子都没见过。
“我们的火炮水平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阿莉卡人很英勇，他们哪怕阵地被炸得七零八落，依然勉力对冲过来的鬼影开枪。
说真的，假如对面是普通的鬼子，说不定真有机会压制住他们。
可惜不是。
明明听到子弹在头皮顶上嗖嗖飞过，那些第四师团的老鬼子还大笑不已，嘲弄跟在自己身后的‘新兵’。
“菜鸟们听好了，子弹在头上飞不要怕，证明对面的白痴搞错机枪的射标了。当听到子弹打在脚边就立即卧倒，因为那才是自己真被机枪盯上了。”
“是——”
直到第四师团如潮水般杀过河面，阿莉卡人才惊恐地发现，原来鬼子是踩着漂浮在河面上的尸体，以非人的敏捷过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