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在不当人这方面……
……
曼纳海姆冬季战役的过程就让人很难绷得住。
前半场，西面三家选帝侯的军队打成一坨屎，后勤队被人家游击队打得损失惨重不说，中线和北线还赔了几个师进去。
关键是连皇太子也浪死了。
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全世界列强都在看拉西亚帝国的笑话。
好不容易皇帝发飙了，全国贵族人手一份征召令，说是要为皇太子复仇。
那好。
东面三家选帝侯不情不愿地派兵了。
然后呢？
敌方防线攻破了，敌方大城拿下了，死伤二十几万人，对得起你皇帝老子的面子了。
打完，收工，跑路。
全过程行云流水。
倘若死的是伯利亚那三家的嫡系精锐，皇帝说不定还会感动个几秒钟，称赞这些家伙是‘大忠臣’什么的。
问题死的全特么是不用给抚恤金的鬼子兵。
偏偏战果又是实实在在的。
你说他们不忠吧，这表现放到全欧罗巴封建国度里，绝对是一等一忠君爱国的典范。
你说他们忠诚吧，这种把精锐换成外族炮灰来充数的做法，从头到脚写满了【敷衍】两个字。
康斯坦丁皇帝简直憋坏了。
他就不知安德烈的兵怎么练的，连炮灰都如此精锐且悍不畏死？
不是吹的，他是真的馋了。
尤苏波夫亲王私底下偷偷问张山：“如果请这样的一个师帮皇帝打仗，要什么代价？”
其实亲王已不指望张山肯派出嫡系部队了。
张山回复：“一个一万五千人的师，一百万卢布雇佣费一个月。弹药费用另算，损失的装备费用另算，所有费用以伯利亚卢布计价。”
得！
玩不起！告辞！
皇帝根本玩不起，哪怕他让自己的印钞机全换成某人口中的‘核动力印钞机’，那也不行。
帝国卢布的汇率快崩了。
倘若可以，康斯坦丁老头真想去偷印伯利亚卢布。
很遗憾不行。
早就算到这一点的张山，一早宣布，谁他妈偷印伯利亚卢布就视为对伯利亚宣战。
不是暗戳戳，是明摆着警告皇帝——你他妈敢玩，我就敢跟你内战。
于是狗皇帝广招奇人异士，打算捣鼓一批新版的高仿【布里塔尼亚磅】和【高卢郎】出来。这玩意肯定骗不了布里塔尼亚人和高卢人。狗皇帝原本打算是把突厥商人以及阿菲卡的酋长们给坑了，给自家换一批战略物资回来。
最离谱的是，狗皇帝还打算把锅甩到‘盟友’奥丁三世头上。
窦娥*奥丁三世*冤种：喵喵喵？
说奥丁三世冤，似乎也没那么冤。
顶多是他做初一，康老头当十五。
最后还是收到消息的古圣教看不下去，出面联系，让几个中立国的银行，以拉西亚新打下来的曼纳海姆地盘为抵押物，以圣彼得大公的名义贷款、外加康斯坦丁皇帝和基夫里斯大公为联合担保人，贷了一大笔款子。
这才让拉西亚帝国有钱继续打下去。
维持了自家皇帝的体面。
对拉西亚来说，好消息是曼纳海姆首都赫尔斯基的纬度跟维堡差不多。大军无需继续在极北之地那些补给困难的烂地里挣扎着进攻。而且随着天气的变暖，补给难度会下降。
坏消息是，从维堡一路往西过去，曼纳海姆人已经开始拆铁路了，这注定是一场艰难而漫长的战斗。
张山没兴趣管这些了。
鬼子兵不用给抚恤金，这不代表张山不用为此付出代价。
活下来还能战斗的鬼兵，全部晋升为【断角军】。
即便断角军在伯利亚各族当中，社会地位垫底。
在一个强大的公国里，十八线国民，那也是国民，比地位等同于奴隶的战俘待遇好多了。
当这些炮灰鬼子兵回到伯利亚西部荒野的【种土豆冬令营】时，他们居然获得了同伴的狂热欢迎。
“安德烈陛下万岁！”
“伯利亚公国万岁！”
就在那些同胞艳羡的目光中，这些活着回来的鬼子举行了盛大的‘断角仪式’。
凯旋的鬼子这边切断自己的鬼角，那边就当着同胞的面，从一车皮一车皮的女鬼当中挑选合眼的当老婆，潇洒地回亚马托本土了。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同伴，也知道这些女鬼全是伯利亚人挑剩下的，甚至知道这只不过是安德烈国王将那些从他们手上夺走的东西再拿一部分出来，还给他们。
他们不！在！乎！
原本的亚马托帝国是个等级极度森严的国度。
没有一个好出身，即便立下再多的军功，也不可能成为佐级军官，更不可能享受人上人的待遇。
伯利亚人带着赛里斯人摧毁了他们的国家，却也同时打破了原本极度固化的亚马托社会等级。这种从张山手指缝里稍微漏出来的一点点利益，就让这些底层的亚马托士兵获得了阶级晋升——即便是以背叛民族和出身作为代价。
他们回去后，可以有老婆，有几亩要向伯利亚领主缴纳五成收获的贫瘠薄田。
就凭这个，哪怕田下元帅大将带着百万赛里斯远征军杀回亚马托本舟岛，他们也会为了捍卫伯利亚的领土，坚定地跟曾经的同胞战斗。
这世界就是这么魔幻！
当张山把这事偶尔跟辉夜姬提起的时候，她愣了好久，才幽幽地道：“陛下，您虽然冷酷残忍，但只针对您的敌人。哪怕对待您的奴隶，你还是太仁慈了。在您到来之前，平民在亚马托的唯一作用就是为领主工作到死，几乎不被允许拥有私人财产，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领主的财产。”
“……”
尼玛，不当人的各国高层太多了。
布里塔尼亚的资本家能把五岁儿童赶进工厂，敢让纺织女工每天工作18小时，平均三年就过劳死。
布里塔尼亚有56%儿童活不到五岁。
为什么？
因为母亲们没时间照顾孩子，选择给孩子喂食【福寿膏】！
亚马托作为布里塔尼亚最好的学生，也只敢让女工每天工作16小时。
但是，张山只对俘虏级的鬼子这么搞。
一旦晋升为断角军，分田不说，连断角军那些进城打工的老婆，在工厂也‘只’需要每天工作12小时。就能享受其他俘虏级女工每天工作16小时同等的工资。
这福利其实在亚马托已经是上流了。
果然，在不做人的方面，布里塔尼亚资本家明显更专业。
以至于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张山显得如此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