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了解你

　　“所以，我没有写过一篇博客，没有写过一封电子邮件，没有发过一篇信件，没有发过一条网络短讯，尽管我不是外交家。”

　　“第三，外交官是为国家利益在博弈，国家的利益是唯一的衡量标准。而一旦过多接触网络接触过多信息。你的思想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接触过多的信息，你的思想就会开始发散，思想一旦发散，你就会开始质疑，你开始质疑，你的意志就很难一直凝聚……”

　　唐逍炎微微眯上眼睛，虽然没有闭上眼睛，但是眼睛却没有看任何人。两只耳朵竖起，清晰地听着美智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字的音调高地顿挫，以及间隔……

　　唐逍炎正全神贯注地听，忽然被一道始终凝视的目光打乱，宁可可侧着脸上，美妙无双的眸子一直看着唐逍炎的脸，光明正大地看。

　　唐逍炎睁开双眼对上宁可可的美眸，微微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宁可可拿出纸笔，在纸上写道：“你是来看她的！”

　　想了一会儿后，又在后面加了一个问号。尽管用肯定的语气，但还是加了一个问号，表现她不愿意那么强势地肯定别人的想法，仿佛她知道唐逍炎的一切一般。这种盲目自大的女生往往让人反感，所以宁可可则让人如沐轻风一般的舒服。

　　“是的！”唐逍炎在纸上写道。

　　“为什么？”宁可可写道。

　　唐逍炎微微犹豫一阵后，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就在唐逍炎和宁可可正在特殊交流的时候，仿佛有人轻轻松了一口气，当然只是一种感觉，有可能是错觉。

　　唐逍炎的这个圆圈代表着无可奉告。

　　宁可可轻轻地扁了扁小嘴，然后在纸上写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是完全信任我了？”

　　没有等到唐逍炎回答，宁可可又在纸上写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是完全信任我了。”

　　两句话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标点符号有些不同，所以代表的意思也不完全相同。

　　“不是你的原因。”唐逍炎写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宁可可轻轻皱起眉头表示不解，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接着在纸上写道：“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你打电话给我，而接电话却是方剑夕。”

　　唐逍炎认真想了一会儿后，写道：“是，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接着，唐逍炎又写道：“但那不是原因，只是我以前没有注意、没有了解的东西，被那天晚上的貌似失恋激发了。”

　　宁可可又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后，写道：“是你发现你没有真正了解我？或者说是你了解了我的某一些方面，所以让你觉得你所喜欢的我与真正的我并不完全吻合？”

　　唐逍炎想了一会儿后，在纸上写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至少这不是原因，你依旧是你，我对你的看法并没有什么改变，重要的是我对自己的看法、对自己的了解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者加深。所以，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有些想法。所以，我刚才说原因在我，而不在你，甚至这一切无关于感情。”

　　或许唐逍炎的话有些复杂，至少宁可可不是他的蛔虫，所以不见得一下子就理解唐逍炎话里的意思。

　　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宁可可在纸上写道：“是不是你发现了你思想内，或者你的身体内一种很重要、更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品德，或者是理想，或者是情操。分量非常重，所以之前曾经觉得重要的东西变得不再重要，比如说你对我的暗恋。或者说是，觉得之前你想要的东西未必是好的，未必是你真的想要的。”

　　唐逍炎内心钦佩，写道：“没有你写的这么清晰，但至少我现在对有些事情无法看清楚，还无法确认好坏、重要，或者是否我真的想要。这些事情包括你，还有我对你的暗恋之类……”

　　宁可可没有再写字，而是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在纸上写道：“看来，我对你的了解非常的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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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

　　“下课！”

　　唐逍炎站起，朝宁可可道：“需不需要请你吃饭？”

　　宁可可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后，点头道：“好吧，我很喜欢吃第九食堂的炒米粉！”

　　※※※

　　“黑铁三代机甲上的武器系统同样非常的简单，两把刀，一个可选择的外挂式重机枪，真正标配的是后背上的小型飞弹系统。”张少奇穿着黑铁机甲，调节电脑中间，从后背升起一个转动型小型飞弹发射架。

　　“开枪射击很容易，发射飞弹也很容易。”张少奇中校继续道：“但是难的是如何瞄准，瞄准固定目标不难，难的是瞄准移动目标。至少，比不穿机甲瞄准要难上许多。”

　　“更难的是，如何在机甲移动的时候击中移动的目标，更难的是，如何克服重机枪射击时、飞弹发射时引起反冲力，对机甲准确移动造成致命的影响。要知道机甲的灵敏系数、速度系数都放大好几倍。而且射击或者发射时产生的反冲力是机甲内部力不是外部力，所以这种内部反冲力的作用也会被放大好几倍。所以，通常会给机甲的准确机动性带来致命的影响。”张少奇道：“几乎每一个教官都会重重强调这一点，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不大会在意这一点，觉得这不是最难的部分，但事实是这看上去不太重要的，不太难的，却占据了黑铁机甲武器学习80%的内容。”

　　“好了，我的天才。在你们鬼魅机甲班课程安排上，给黑铁三代机甲武器系统学习课程安排的时间是半个月，也就是说你们是天才，所以必须在半个月内全部完成，并且在考核中得到高分。”张少奇中校道：“当然我顺便告诉你一下，我们黑铁机甲班需要花一个学年以上。每次想到这一点我都会非常痛苦，因为一个最简单的项目，我班上天分最高的学员需要足足花上一个星期，我至少需要反复教几十遍。我真恨不得砸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开窍。这还不算痛苦，最最痛苦的是，一个最难最难的项目，我才教了一遍，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教，你已经一丝不差地完成，甚至比我做得还要好。”

　　“好了，牢骚结束了。”张少奇道：“黑铁三代机甲武器系统学习，一共分五个小周期。第一周期，瞄准击中固定目标。第二周期，瞄准并击中移动目标。第三周期，机甲移动中击中固定目标。第四周期，机甲移动中击中移动目标。第五周期，机甲在受到攻击时移动中击中移动目标。”

　　“关于武器系统的各项数据，各项参数你这个天才很显然已经倒背如流了，直接略过，直接进入第一小周期的学习。现在是晚上7点，一直到晚上12点，一共五个小时，我们必须完成这个周期的学习，别忘记了，你是天才，不要输给你的同班学员，他们下午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完成了，因为他们是六点钟下课的。”张少奇道。

　　“现在我示范一遍。”张少奇道：“起靶！”

　　顿时，300米外升起一个靶子，不过不是真的靶子，而是一个光影感应靶子。用真实靶子的话，在射击过程中会损坏、移动，无法有效地固定和保持靶子的完整，而且也是一种巨大的资源浪费，所以室内射击训练都换成了这种光影感应靶。

　　张少奇举起机枪，将黑铁机甲设为固定状态，这样机甲会自动抵消机枪射击时候的反冲力，始终保持机甲固定不动的状态。

　　“哒哒！”张少奇瞄准后扣下扳机，一阵火光飚射，子弹飞快射出，弹壳如同水一般泄落在地。

　　刚刚扣下扳机，张少奇立刻松开，但已经射出20发子弹。停止射击后，枪管仍旧转动，已经歪斜了许多。

　　张少奇重新调整方位，继续瞄准，又射出20发子弹，又重新调整。一共四次，全部射出了100发子弹。

　　“黑铁机甲，固定射击静止目标，间歇性可调整射击。一共射击100发子弹，中靶85发，脱靶15发。总环数433环，平均每枪4.33环，非常优秀！”系统报出成绩。

　　张少奇中校脸上也微微有些得意，因为这个成绩确实很好。这种重机枪真的几乎没有瞄准性可言，第一枪是可以瞄准的。但是后面机枪移动得非常厉害，加上射速太快，能够得到433环已经属于绝对的高手了。

　　尽管有电脑瞄准系统，尽管有红外线瞄准系统。但是在激烈的战斗中会发现根本来不及使用这些，所能够依赖的只有最原始的射击本领。

　　“今天下午，你们的梅根·门德斯在这个环节上是688环，真的是让我叹为观止，射击时她对枪管的控制真是如火纯青。因为子弹射击速度太快了，所以根本不会有时间调整枪管位置，每射出一发子弹枪管都会移动。所以这种控制完全是凭着本能，真真是难到了极点。而你的三个同学平均成绩是411环，真是让我惊骇不已！”张少奇道。

　　“现在你射击一次试试看，亲身感觉一样穿着机甲射击，那种不可控制性，完全和真人握枪时候的掌握度无法比较。”张少奇道。

　　唐逍炎点了点头，举起机枪瞄准那个光影感应靶，然后按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