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忍着，别飘

　　“老弟，你唱的太棒了！”

　　一家人开门进来，陈雨上来就给了陈昊一个飞扑的拥抱，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不管有多少的隔阂，亲姐弟的事实摆在这里，会真心为他的成功而高兴欢呼雀跃。

　　陈远平、乔新梅、陈雪、马德福也都是喜笑颜开，两个老人不太懂乐乐，陈雪陈雨都懂，她们会给父母解释什么叫做滚屏的666，什么叫做888组大飞机的价值，老弟这一个小时的视频直播，收入可就要好几万。

　　普通人的眼球，你的工作收入，基本上就等于你成功的标尺，老两口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回来之后生活不适应，现在看到他能够自己赚钱，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真心为他高兴。

　　“走，喝点。”陈远平一挥手，家里实际上早就准备了一些饭菜，稍微拾掇一下就能上桌，六口人每个人都喝了点酒，为陈昊庆祝，现实里的温暖让他暂时将网络放在了一边，除了回复微信，就没再去关注乐乐上的消息，也不知道：“你认识昊子吗？”这句话火了，节奏被带得飞起，拉了不少仇恨的同时也增加了很多的知名度。

　　“感谢你的支持，深感不安，何德何能要你这样刷礼物。”

　　给叶子、娇娇、美丽不打折的回复，其实都大同小异，土豪需要维护，但不代表着他就要放弃自己的秉性去完全迎合对方，感恩戴德不卑不亢，一个骨子里的纯爷们，他是不会如同一个小受般，微信跟女土豪没日没夜的聊，只为让人家多给自己刷点礼物，那不是他的风格，说句糙点的话，咱是手艺人，靠的是展现自己的技艺来讨生活，不是完完全全的乞讨者。

　　会回复微信，却不会将所有闲暇时间都扔给女土豪，聊了几句，陈昊就安心的与家人吃饭，然后洗澡睡觉，强迫自己没去看后台，没去看电脑，没去看网络上的消息，面对着微信里叶子告诉他的你火了，他强迫自己忘却，强迫自己不要受到影响，在外漂泊三年多，他太知道人在面对极致的诱惑时是个什么状态，他也没敢说自己的心智已经打磨到无惧任何诱惑，与其去考验自己抗压能力，不如告诉自己你应该忍住不去看。

　　陈昊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十几万的礼物刷给你，几十万人看你表演狂刷666，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忍着，忍着，注定就要失眠，但，总好过面对网络上的夸张，自己飘起来。

　　他并不知道，网络上关于昊子这个主播的传闻，在一夜之间就覆盖了整个乐乐，网络信息化的时代就是这么神奇，无所事事喜欢带节奏的网虫很多，他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昊子，有的只是跟着大家一起带节奏。

　　官方频道的覆盖面也非常恐怖，在这里看直播的人，来自不同公会不同主播的粉丝，聚集到一起，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喜欢的主播没有开播，跑过来看看别人的直播，一下子就被陈昊的歌声给吸引住，当有人带节奏说你认识昊子吗的时候，他们会随声附和，昊子唱歌很好听，人也阳光帅气。

　　这些，就足够了，对于陈昊这种在两三千人小的唱歌爬麦频道打拼的主播而言，这一次的99官方频道表演机会，他用实力给自己赢得了一次在网络主播道路上最被人渴望的爆红机会。

　　……

　　高红波刚刚履新，不再是官方的管理人员，而是成为了“欢聚时代”公会的一名高管，在旗下的主播直播间转了一圈，处理了一些事情，十点多热了一杯奶，准备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一连串的私信出现，全部都提到了“昊子”，有公会的管理，有公会的星探，有官方的管理员，有乐乐平台自己一些老友。

　　陈昊在99频道的表演后半段，有人录制了下来，高红波乍一看到“昊子”这个ID，一皱眉，没什么印象，刚刚履新到新的岗位，每天有大批的工作要做，有数以千计的主播要去了解和管理，当初自己亲自挖来的这个不太懂规矩的新主播，说实话要不是陈昊的歌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能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完完全全从高红波的记忆里消失。

　　想了片刻，高红波想起了这昊子是何许人也，点开录制好的视频，歌声没的说，台风也不错，面对镜头的表演也很好，关键是阳光帅气大男孩的形象在这个时代非常讨巧，除了这些之外，高红波作为公会高管，他还要关注昊子的“价值”，叶子三人的疯狂刷礼物以及众多游客的礼物，让他看到了昊子未来的经济价值，面对着官方管理员发来信息说给昊子申请视频直播间的事情，高红波差点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全力配合，脑中闪过昊子签订的主播合约，让他将全力配合那四个字咽了回去，以非常官方但对方一下子就能听懂的回答，告知对方要稍等一两天，对方也明白，这是公会要与主播之间进行一番博弈，很显然目前的合同在公会这里是不太满意的。

　　主播和公会之间，除非你做到顶级一线或是超一线的大主播级别，否则是没有什么可比性，官方也会先考虑公会的利益，鉴于对昊子这个主播前景的期许，官方管理员还是告知高红波，要尽快处理，不然，将会非常有可能遭遇其它公会的阻击。

　　高红波混了多少年，什么不明白，看看时间，看看乐乐上昊子的ID已经显示离线状态，想了想，忍住今晚没打电话，设定了明早八点的闹钟，这一夜，他也是辗转反侧的很长时间才睡着。

　　……

　　落户于燕京的某个小公会，工作室内的一名管理，正在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着，观察着麾下小主播的情况。

　　“你认识昊子吗？”

　　今晚突然爆火的一句话，他也很是关注，隐约觉得这个昊子的ID很熟悉，可看到那段官方频道的视频后，就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如果真是自己曾经签约过三年都还混在最底层的小主播，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红了呢？

　　为了确认一下，他还是点开了好友，寻找着那个小主播，找了两圈没找到，后才想起当时给他解约的时候，自己似乎就把那个小主播的好友给删除了。

　　晃了晃头，暗骂一声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真要是两个昊子是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歌喉，有这么正面加分的形象，还至于混了三年多混不起来？

　　哎，也不知道是哪个公会的新人，这要是我们公会的，肯定会全力力捧，说不准就培养出一个五万人的主播。

　　……

　　深夜，在叶子绦家别墅的房间里，叶子绦、娇娇和叶清三个人正在观看陈昊99频道一个小时的表演，对于叶子绦一个小时消费了十二万多这件事，另外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比起从前的绦姐，这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家中独女，光是父母公司股份每年的分红，就高达两三千万，过个生日收到的礼物都是八位数级别的，就算是让她每天都来一组888的大飞机，刷个几年，也刷不拉她。

　　“这是个认真的主播。”叶子绦手里攥着手机，尽管内心不希望自己喜欢的这个主播黏着自己，但还是期待着会有信息过来，看着画面里认真陶醉演唱的昊子，完全不看歌词，你能感受到他对这场直播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一个人的红，绝不是无诱因的红，必然他是有着偶然因素之外的必然因素。

　　娇娇抻了一个懒腰，媚眼迷离：“叶子，怎么，又准备要独宠昊子了？”

　　当年……

　　叶清瞪了娇娇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的事情闹得多么大你不知道吗？要不是叶子自己说算了，网络上那点事都能在现实闹大，叶子当时算了，叶子她爸可不会轻易的算了。

　　娇娇吐了吐舌头，晃了晃头：“哎呀，睡觉睡觉，我们才不替那家伙去宣传呢，别人火了恨不得整天趴在网上巩固自己的红火，他可倒好，跟家人吃饭然后去睡觉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们也睡觉，看这股风要是就这么过去，他后悔不后悔，到时看他求不求咱们去帮他宣传。”

　　叶子绦从沉思中转醒过来，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他年纪很大了呢，那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很强烈，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我相信他对自己有规划，不让他火可能有诸多的原因，一旦让他火了，他就不会让这股火焰熄灭，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娇娇和叶清暗中对视一眼，还好，现在的叶子绦要比一年多以前成熟多了，换成那个时候的她，肯定疯狂给喜欢的男主播去宣传，去尽她所能的抬对方更火，现在，在普通人眼里疯狂的刷礼物行为，在她们这里不过就是逛逛商场随便一点消费，叶子绦能够理性的看待网络，才是让她们安心的所在，不然叶伯伯那里，她们可交代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