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炼刀法

    只有永恒不变的事业，没有永恒不倒的势力。


    畜牧业这个从远古就存在的行业，是无数人赖以生存的依靠，过去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相信将来也会是这样。


    但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恒久存在，即使是盛极一时的超级帝国，也不能摆脱分崩离析的最后结果，即使有绝代天骄的出现，力挽狂澜，纵横四海，也只能救危难于一时，而不能保时局于永世。


    比如说万马帮的帮主罗志成，虽抱有雄心壮志，要凭自己的雄才大略打破丰忻州五大势力相互制约的表面平衡，奈何能力不足，再加上时运不济，罗家经过数代人苦心经营的万马帮，最终在他的手中由盛极一时的大西北马匹行业的龙头老大，在与各个势力，尤其是祥云庄的残酷斗争中，以失败告终。随着罗志成生命的终结，也就意味着属于罗家一方的势力被迫退出大西北的历史舞台，属于万马帮的辉煌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此消彼长，万马帮的消亡，衬托出祥云庄的兴旺。丰河牧场的练武场内，隆重的年祭仪式随着原万马帮帮主罗志成的人头落地，落下帷幕。接下来，将要开启盛大的篝火舞会！


    华丽的舞姿，炫丽的舞步，使整个练武场变成舞的海洋，人们尽情的欢乐，忘情的欢笑，庆祝这特殊的时刻！


    年祭过后，祥云庄召开规模宏大的年度会议。基于接收原万马帮产业后，祥云庄规模空前强大，为了使各产业能顺利经营，持续发展，合理安排得力人手，快速组建基层领导，成了祥云庄迫在眉睫的大事！


    经过三天的会议，各项委任全部完成。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祥云庄规模的扩大，护卫力量急需增强，原祥云庄护卫队亦改进为祥云护卫团。


    原祥云庄护卫队第一大队队长太史恩，提升为祥云庄护卫团团长。原祥云庄护卫队队员楚天笑，接任太史恩职位，荣升祥云庄护卫团第一大队队长！护卫团同时又增加了三个大队的武装护卫力量，这样祥云庄的保卫力量整整增加一倍，共成立了六大护卫队，每队一百零八人。这一股力量，完全可以称雄整个丰忻州！


    在整个祥云庄势如破竹，蒸蒸日上的大好形势下，所有人都干劲十足，投入到红红火火的事业当中！当然，修练之事，还是不能放下！


    在如此形势下，老石头对叶恒的要求骤然提高，叶恒的曰子自然是不好过了。年祭过后，老石头把每曰要切的马草量猛然增加到原来的三倍，也就是说现在叶恒每曰要切整整六大车的马草！


    这样一来，叶恒再一次的投入到简单、规律而又枯燥的生活中来。每天不断的重复着前一天做过的事情，但是在这种曰复一曰的枯燥生活中，他也有着他的乐趣。每次突破体能极限的成就感让他欢欣鼓舞，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力量在与日俱增，而且出刀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在最快的挥刀速度下可以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同时，长久的喂马生涯使他与那十匹马有了特殊的感情，而且在老石头的指导下，他慢慢地学会了怎样与马儿交流。


    不得不叹服，叶恒的适应能力极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工作强度。在经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后，整整六大车的马草，只用去一个半时辰，就会在叶恒的刀下变做寸寸草料。如此速度，完全可以衬托出他的出刀该有多快！叶恒飞速的提升，老石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尽管如此，叶恒的提升不仅没有使老石头放松要求，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大工作量！从每天切六车草很快的增加到十二车、十八车、三十车、四十车、五十车！


    五十车！五十车是什么概念？那是一整座仓库的存放量！好在丰河牧场这样的仓库有上百座，但这也经不住叶恒疯狂的修炼！


    六月的牧场草肥水美，叶恒身着蓝色单衣，腰间插着一把崭新的长刀，赤膊走出房屋，此时的他比刚来牧场时高出一头，身体也强壮了数倍，强健的胳膊呈现出每一块肌肉的完美曲线！


    看着腰间刚领的长刀，叶恒无奈的一笑，这是第多少把了？换刀的数量他自己都计不太清，那个管事应该知道。


    现在的叶恒早已是丰河牧场的名人，在整个祥云庄也小有名气，就因为他是换刀最快的人！一把崭新的钢刀在他手里，最多不过三天就能磨成一把匕首，最近这几个月更甚，几乎每天都拎回一把匕首重新换一把新刀。最让人无奈的是，最近半个月，叶恒每天至少要换三把新刀，同样的原因，前一把长刀又变成小孩儿玩具般的匕首了！


    这些钢刀可不是普通家用的菜刀，那可是用来切马草特制的刀，每把里都掺杂了少量的玄阴钢，坚硬度是普通菜刀的数倍，很多同在牧场切草料的杂役一年也就换个一二把。如今叶恒半年磨损磨坏的刀，比起其他所有杂役一年所用刀的总量都有过之而不及。


    当然，大家都知道叶恒换刀的原因。这也使得很多在牧场干了一辈子杂役的人无地自容，同时亦发自内心的佩服！看看自己的工作量，再瞧瞧人家的身手，咱切一个月的量都抵不上人家一天的量，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同样的，平时刻板抠门的管事，别人找他领取新用具时，总是推三阻四，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这不是挺好的嘛，还能再用一段时间”。可是面对叶恒时，换工具那叫一个痛快，还一个劲的埋怨“都磨损成这样子了，怎么不早点来换”？


    有些人不服气，找管事理论，管事也不说话，径直拿出叶恒用过的刀放在来者面前，来者拿出自已要换的刀与人家用过的一比，自己的刀简直可以用毫无损伤四个字来形容，这让人情何以堪？不用多言，灰溜溜的走了。


    从此，叶恒的名字在丰河牧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丰河牧场出了一个超级杂役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祥云庄。


    “叶恒，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仓库切马草了。”老石头出现在叶恒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石爷爷，真的不用再切草了吗？”叶恒有些激动的问道。虽说前面答应过老石头，对他的教武方式只做不问，但是如此枯燥的修练方法，让一个本处在活泼好动年龄的孩童来做，心里没有逆反是不可能的！无数次，甚至是在梦中，叶恒都想扔掉手中的切草刀！他怨过，他恨过，甚至后悔过!但是，他又不得不一次次的宽慰自己，对方毕竟是曾经的武宗，顺天帝国的巅峰存在，能在他的指导下习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自己怎么能不珍惜这个机会呢？也许老石头如此做法，另有深意呢？


    终于，他坚持下来了！终于坚持到不必再切草的这一天了！终于坚持到能学到武技的这一天了！这使的叶恒欣喜若狂，小脸亦兴奋的通红！


    但是，老石头接下来的话，又使他如堕冰窟！


    “草还是要切的！”老石头看着叶恒，脸上露出戏虐的表情：“不过是切长在地上的草！”


    “啊！还是切草啊！”叶恒因过度失望立刻换上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老石头提醒道。


    “知道了，听您的就是了。”叶恒有气无力的回答。


    “好了好了，别这么哭丧着脸，今天教你些你感兴趣的东西便是！”老石头捋了捋胡须，一阵哈哈大笑，笑的叶恒都不好意思起来。


    “还不快把那切草刀还回去，从今往后，用不着这种刀了。”老石头看着还在发呆的叶恒，出声提醒。叶恒兴奋的答应了一声，怪叫一声飞奔而去。


    当叶恒跟随老石头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地时，两人停了下来。老石头手里忽然多出一把长刀，叶恒的眼睛不由一亮，这才是真正的刀啊！


    只见此刀锋刃如雪，背黑如墨，长三尺三寸，下直上弧，厚背，阔刃，刃锋，头尖，虽不是名家宝刀，也称的上百炼好刀！


    “叶恒，今天传授你一套刀法，这也是目前我要教你的唯一一套武技，你看仔细了！”看着老石头严肃的表情，叶恒慎重的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盯着老石头。


    “此刀法名为《乾坤无极刀》，是最基础的刀法。可以说是刀法的入门，也可以说是刀法的精髓，以后你一定要勤加练习！”老石头回头叮嘱了叶恒一句，然后前行几步与叶恒拉开一段距离。徒然之间双目圆瞪，昂然而立，刹那间老石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身姿宛如伫立的长枪，不见一丝老态。


    “第一式，立劈神州！”只见老石头左脚橫跨一步，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刀尖直接苍穹，刀锋向前，然后双腿弯曲，重心下移，手中长刀如一道霹雳，垂直劈砍而下！


    “第二式，橫断山河！”只见直劈而下的长刀划过一道圆弧，双手齐肩，平举刀身，刀锋向右，同时右腿前跨一步，前蹬后弓，橫刀平扫，划过一道光影。


    “第三式，气贯长虹！”左脚跨前一步，横扫而过的长刀上移过肩，刀身右偏三十度，然后斜向侧斩而下，刀身在空中划过大半个圆弧，落于身体左侧，与身体呈三十度角。


    “第四式，倒转乾坤！”这一式以左脚掌为轴，身体旋转一周，旋转同时刀随人走，左手将刀从背后交于右手，正面转前之后，右脚再前跨一步，双手汇聚与身体右侧握刀，刀身与身体仍成三十度角，然后反转刀锋，自下而上划过一道刀影。


    “第五式，长河落日！”这一次以右脚掌为轴，左腿收回，同时双手将刀收到腰部右侧，身体旋转一周，正面向前，收回的左腿忽然迈出，呈前冲状，收在腰间的长刀此时向前直刺，上半身与刺出后的刀身成一条直线。


    最后右腿跟进一步收式，身体再一次立成一杆长枪！这一套刀法也就演练结束。


    “叶恒，看清楚了吗？这一套《乾坤无极刀》，短短五式，包括了刀的五种最原始的用法：竖劈，橫切，侧斩，倒划，直刺！我刚才是双手握刀为你演示，这样更能体现出刀法的特性，那就是‘刀招威猛，势大力沉’！”老石头演练完之后，简短讲解了几句，就直接道出用刀的奥秘，接着继续说道：“此刀法一共五式，每一式也可单独使用！你看好了！”说完也不等叶恒回应，打乱原来的顺序，每一式都变为单独的招式，各自演练了几次。


    叶恒看的十分专注，双目圆睁，眼睛一眨不眨！


    分式演练完，老石头接着说道：“此刀法也可单手使用，你看仔细了！”说着，先用右手演练了一遍，后用左手练了一回。


    到此，老石头的武技教学告一段落，也不管叶恒是否记住，是否明白，也不再讲解，只是叮嘱叶恒自己勤加练习，然后把刀往高空一抛，随即转身喝着酒扬长而去。


    叶恒呆立在原地，回想着刚才老石头传授的刀法，似是痴了。浑然不觉飞往高空中的长刀垂直落下，恰巧落在身前，直插在抬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