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刘谌不死，我心不安

    只是当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刘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吓的面色苍白，嘴唇直哆嗦，他是真的害怕了。


    眼前的这位可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或许自己被杀之后，会有人为自己报仇，但死就死了，一切都化为虚无。


    刘璿、刘永等人也不敢说话了。


    黄皓的权势，他们是知道的，现在就这样被刘谌所杀，皇帝都不敢反对，若是惹急了对方，一剑将自己杀了，岂不是冤枉？


    “殿，殿下，陛，陛下让您去见他！”


    这个时候，一个小内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前面带路。”


    刘谌扫了众人一眼，翻身上马。


    “前面带路。”


    小内侍哪里敢怠慢，赶紧在前面带路。


    成都城门外，血腥气尚未散尽。


    刘谌的身影刚消失在城门转角，压抑许久的朝臣们便如炸开了锅般沸腾起来。刘永一把扯下被溅上血点的官帽，面色铁青地跺脚道："狂妄！简直狂妄至极！黄皓乃陛下近臣，他刘谌竟敢当街斩杀！这还有王法吗？"


    实际上，黄皓被杀，他心里是很高兴的，但刘谌实在是太狂妄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根本不给自己的面子。


    关键是，自己还被对方凶厉的气息吓住了，这才恼羞成怒了。


    "五弟这是要造反啊！"刘瑶抖着手指向刘谌离去的方向，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被还未走远的刘谌听见，低声怒吼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眼里还有没有父皇？"


    几位大臣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着。他们的声音虽大，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时瞥向宫门方向，仿佛随时准备改口。


    刘璿站在人群中央，面色苍白如纸。他低头看着自己锦袍下摆沾染的几点血迹，那是黄皓被斩时飞溅而至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几处暗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太子殿下..."一个阴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刘璿转头，看见谯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凑了过来，花白的胡须随着他说话一翘一翘，苦涩的说道："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璿勉强定了定神：“谯大夫请说。"


    谯周左右看了看，将刘璿拉到一旁僻静处，压低声音道：”秦王此次回京，恐怕不只是为了述职那么简单。黄皓之事，不过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刘璿的心猛地一沉。


    "殿下想想。”谯周眯起眼睛，叹息道："秦王逼降邓艾、诸葛绪，击败钟会，保全了大汉，深得军心。如今一回京就斩杀陛下宠臣，立威于朝野。这架势恐怕是冲着太子之位来的。"


    谯周目光闪烁，一脸的担忧之色。


    “该死，本宫无措，他岂能废我？”刘璿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骂道。


    谯周连忙搀住刘璿，劝慰道："殿下息怒。老臣也只是猜测，未必属实。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秦王今日能杀黄皓，明日就敢..."


    他没有说完，但刘璿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刘谌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那把滴血的长剑，还有父皇对这一切的默许...这一切都让他不寒而栗。


    "我...我该怎么办？"刘璿的声音颤抖着，完全没有了太子的威仪。


    谯周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随即摆出忧心忡忡的表情，说道："当务之急，关键在陛下。黄皓再有过错，也轮不到秦王擅自杀戮。此例一开，国将不国啊！殿下若是能说动陛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刘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刘谌临行前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走，去见父皇。“刘璿咬牙道，抬脚就要往内宫走。


    谯周急忙拦住：”殿下且慢！此刻北地王正在面圣，您贸然前去，恐有不妥。不如..先联络几位重臣，联名上奏弹劾秦王擅杀大臣之罪。法不责众，陛下再偏爱秦王，也不能不顾朝臣意见。"


    刘璿听了一阵迟疑，他扫了正在缓缓步入城门的天策军，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就算有精兵在手又能如何？当年何进也是大将军，不是在阉宦之手吗？董卓有精兵护卫，不也是死在吕布之手吗？”谯周幽幽地说道。


    他想到刘谌离去时，望着自己的眼神，一丝不妙环绕在心头。


    刘谌不死，死的必定是自己。所以谯周准备先下手为强。


    刘璿听了神情一动，但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谯周见状，又恶狠狠地说道：“殿下，秦王不死，殿下不仅仅会丢掉太子之位，还会死的。您见过哪个废太子能保住性命的。”


    刘璿闻言，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抓住谯周的手腕，低声道："谯大夫可有良策？"


    谯周左右张望一番，将声音压得更低："殿下可记得当年曹魏的高平陵之变？司马懿能成事，全因曹爽优柔寡断。如今秦王兵权在握，若让他站稳脚跟..."


    "你是说..."刘璿瞳孔骤缩，“先下手为强？"


    谯周阴冷一笑道：”今夜宫中设宴为秦王庆功，正是天赐良机。老臣马上去联络羽林卫统领向毅，只要殿下点头，老臣就去假传圣旨，命向毅冲进嘉德殿，将其斩杀。"


    刘璿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想起幼时与刘谌一同读书习武的情景，但随即又被黄皓血溅当场的画面所取代。


    "无毒不丈夫。“刘璿终于咬牙道，”此事就交由谯大夫安排。记住，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谯周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喜色。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皇宫之中，一队队天策军已经进入其中，邓忠和廖山两人开始接替宫中防卫，至于向毅虽然反抗，但感受到天策军身上的煞气，哪里敢抵抗，老老实实的放弃了皇宫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