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云霞往事

    年少之时。


    古清风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当年在云霞派修行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位师姐，后来为了打动师姐的芳心，古清风着实费了不少心思，三天送个小礼物，五天送一段情诗，十天再弄一首小曲儿等等太多太多，这些勾当现在想起来颇为幼稚，不过却是尤为纯真，至今都让古清风无法忘怀。


    虽然最后打动了师姐的芳心，奈何，二人不管是身份地位背景，还是修为实力都相差太大，当年的古清风不过是云霞派小小的杂役，而师姐红袖则是云霞派的天才弟子。


    这段恋情曝光之后，几乎遭到了门派所有人的反对，甚至包括当时云霞派的土德掌门，为此，古清风差点丢掉小命儿，后来也因为这件事儿他被逐出了云霞派。


    临走之时，古清风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会身披万丈光芒，脚踏七彩祥云回来，让红袖等他。


    后来，他真的回来了。


    尽管没有身披万丈光芒，也没有脚踏七彩祥云，但他的名字早已在名动整个大西北疆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惜，当他归来之时，火德却告知红袖已然嫁人。


    自那以后，古清风就再也询问过红袖的任何消息。


    如今已是五百年过去，至今回忆起来，心头还有些复杂。


    炎阳之心是他人生第一次转折的根源，亦是因果树上开出的第一道因果枝。


    但凡和炎阳之心有关的人，应该都和自己有因果。


    如是红袖当年也被炎阳之心洗炼过的话，不知究竟是什么因果。


    “这个……古小子啊，有一件事儿，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火德从地上站起来，挠挠头，搓着手，咧着嘴，像似想说什么话又不好开口。


    古清风挑眉瞧了他一眼，仰头喝了一口小酒儿，道：“什么事儿？”


    “怎么说呢，本来老夫早就想告诉你了……可又怕你小子生气，所以一直没有开口。”火德端着酒坛给古清风倒了一杯酒，犹豫片刻，瞧着古清风，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我还是说了吧，这件事儿憋在老夫心里几百年了，是这样的，其实当年红袖并没有嫁人……”


    “什么！”


    噌的一下，古清风站起身，他这一起身不要紧，着实把火德吓的一哆嗦，赶紧劝说道：“古小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小子可不能发火啊，当年老夫一直不敢开口，就是怕你小子发火，一怒之下大开杀戒。”


    发火吗？


    古清风并没有，虽然当年与红袖的恋情刻苦铭心，只不过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后来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又怎会因为这种事情发火，缓缓坐下来，平静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红袖嫁人了？”


    “这个……是这样的，你小子别生气，老夫给你详细说说。”火德赶紧倒酒斟上一杯递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年你小子离开后，红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尤其是被炎阳之心洗炼之后，就像着魔一样，当初还差点把她师傅水德给宰了，连土德师兄都差点死在红袖手中……”


    偷偷瞄着古清风，看他眉宇间并未什么怒火，火德这才敢继续说下去：“后来红袖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老夫也是找了她好几年都没有找到……”


    顿了顿，又道：“当年你小子回来的时候已是名动大西北的主儿了，若是被你知道红袖着魔消失，你小子肯定认为是我们把她逼疯的，然后你小子绝对会大开杀戒……老夫也是没法子，怕你把我们云霞派给灭了……所以只谎称红袖嫁人了……”


    “后来呢，老夫一直都想将这件事儿告诉你……可你小子的名气越来越大，杀的人越来越多，老夫也越来越不敢开口啊……”


    古清风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饮，神色间亦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问道：“红袖当年真是着魔了？”


    “这个不知道……当年你被逐出门派之后，红袖可能也是伤心欲绝，精神一度崩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她就找到老夫把炎阳之心给要走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得疯疯癫癫……老夫找了她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


    瞧着古清风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一副伤神的样子，火德张张嘴，也不敢说什么。


    “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破事儿，为了云霞派，你个老小子坑我几回了？”


    火德欲哭无泪，当年自从古清风被云霞派逐出后，一路扶摇直上，修为那是一天比一天高，实力也是一天比一天恐怖，火德一直担心古清风会新仇旧恨加一起，把云霞派给灭个底朝天，为此，他也只能连哄带骗的劝说。


    “算了……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古清风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古小子，你说你好端端的突然问起炎阳之心做什么，我就纳闷了，怎么自从浩劫之后，那么多人突然就对我们云霞派的炎阳之心感兴趣了。”


    “什么意思？”


    古清风睁开眼，问道：“还有谁找过炎阳之心？”


    “九华同盟的荣老爷子算一个吧，还有冰玄派也来找过，当然，冰玄派和我们云霞派有渊源，她们来找也能理解……”


    “等等，你说那个冰玄派和你们有什么渊源？”


    古清风仔细回忆了一下，对冰玄派并没有什么印象。


    “是这样的，这事儿还得从我们云霞派的祖师爷说，当年，我们云霞派的祖师爷和冰玄派的祖师是师兄妹，亦是双修道侣，两人呢曾经闯入过一座古老的洞府，在里面发现了冰玄之心和炎阳之心，所以后来就各自创建了冰玄派和云霞派。”


    火德又坐在地上，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咽了下去，说道。


    “两位祖师发现融合冰玄之心和炎阳之心后双修拥有奇特效果，所以决定各自传承下去，然后约定各自门派的下一代掌门可以结成双修道侣，就这样传了有几代掌门吧，起初还真是那样，两派掌门各自融合冰玄之心和炎阳之心后，修为突飞猛进。”


    “我们两派呢也日益变强，只是传到我们师傅那一代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炎阳之心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生机……也无法融合了……也是从那以后，我们云霞派就开始衰落了……和冰玄派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后来所谓的约定也就没了，冰玄派也瞧不上我们云霞派了，起初还帮衬一把，后来因为我师傅修为太慢，结成双修道侣后，耽误了人家冰玄派掌门，自那以后，两派算是彻底闹僵了……”


    “还有这等事儿？”


    古清风还真没想到云霞派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这还不算惨呢，我师傅临终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师兄土德，并且让他找冰玄派，试试双修之后，能不能让炎阳之心恢复生机，结果呢……我们几个师兄弟就陪着土德去冰玄派了……你猜怎么着？”


    提起往事，火德也是一脸的惆怅，不停的喝酒，说道：“当年的事儿，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啊，去了冰玄派，好家伙，被那几个老娘们儿羞辱的啊……简直没脸见人了……说我们云霞派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把我们师兄弟几个打了一顿，仍出去了……”


    “本来这件事儿到这里就算完了，我们云霞派也不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所以也没再去找过冰玄派，两派彻底断绝了关系。”


    “不过呢……前些年冰玄派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现在是冰玄派的掌储，几年前登门索要过一次炎阳之心。”


    “冰玄派要炎阳之心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火德撇撇嘴，鄙视道：“可能是怕我们云霞派下一代掌门还提双修的事儿呗。”


    古清风想了想，问道：“你说浩劫之后不少人都来要过炎阳之心，除了和你们云霞派有渊源的冰玄派之外，还有谁？”


    “还有一个名动大西北疆域一代奇女子也来问过炎阳之心的事儿。”


    “奇女子？”古清风瞧了瞧，问道：“是谁？”


    “天骄苏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