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洞悉本质
三千里外。
“还好，没有搞出大乱子。”亚森看着开始收缩的黑暗神力，不由舒了口气。
片刻后，待到黑暗神力彻底收缩进大峡谷或者说大盆地中，亚森飞到盆地上空，仔细观察起盆地中的状况。
透过稀薄的黑暗神力，他看见希沙姆正盘坐于黑暗之神鼻尖上。
身形佝偻，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的意气风发之态。
“希沙姆，到底出什么事了？”亚森皱眉问。
一个议长出问题，对整个巫师联盟来说都是巨大打击。
因为加上希沙姆，整个巫师联盟一共也只有二十三名五环而已。
不了解清楚，他可不敢就这么走了。
“没事，只是一个巫术实验失败了而已。”希沙姆摇摇头，嗓音沙哑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出了偏差，说不定只是一个偶然。
如果想要验证这个问题是偶然还是必然，其实也很简单，将自己的经验传给那些还卡在四环的信仰巫师们就行了。
“实验失败？”亚森眉头一皱，“你在做什么实验？差点把地脉都打穿了。”
“地脉下面有什么，我记得几年前才告诉过你吧。”
“我做什么实验你管得着吗？”希沙姆仰起头，用通红的双目盯着亚森：“你以为我还是四环？做什么都要和你报备？”
“好，我不管你。”亚森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等你捅出大篓子，等着联盟制裁吧！”
对五环巫师而言，破坏环境到如今这种程度，并不足以让联盟制裁。
可一旦希沙姆真把深渊外那层封印搞穿了，那就必然要成为抵挡深渊的急先锋弥补过失。
“好，知道了。”希沙姆淡漠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什么联盟制裁，在如今的他看来，什么都不是。
再大的制裁，有前路断绝大吗？
如果他之前那个猜测是真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这一切，只需要半年时间来验证。
“哼。”亚森已经懒得和这家伙多说了，冷哼一声，直接身化火焰向大陆中央飞去。
贝图拉大陆，经过半个月时间的飞行，黑崖飞船已经来到了火山群外围。
再过一天时间，就能赶到库珀巫师塔了。
飞船控制室内，洛尔开启全景模式，怔怔的看着船外风景，双目无神，再无半月前的自信。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洛尔心中喃喃道，“为什么总有两条弧线对不上？”
他对分子交点的推演，在两天前卡住了。
明明已经推演到了最后一步，可有几条弧线的位置始终对不上，导致没法算出最后几个分子交点。
而卡住的原因，他倒是知道。
就是因为虚化符文的融入。
“这虚化符文，似乎涉及到更高层次的空间理论？”洛尔揉了揉眉头，只觉头疼无比。
新出的东西，果然是最难搞的。
当初他发现虚化符文的作用后，还觉得这玩意比屏障符文好，喜滋滋的给它取了个新名字。
结果现在直接麻爪了，懵逼了。
“如果把显微镜破限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更深层次的奥秘。”洛尔打开面板，看着识海显微镜一栏，陷入沉思。
【识海显微镜（2.9环）（可破限，无三环巫术位，不可进阶）】
按理来说，识海显微镜只有达到四环，才能产生蜕变，观察到弦的存在，可以慢慢从其中发掘出空间基础符文。
可他的目标并不是发掘空间符文，而是想将虚化基础空间符文看得更透彻，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此一来，3.0环的识海显微镜应该也够用了吧？
“先试试，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洛尔意念集中在识海显微镜后面的破限上，轻轻一点。
【识海显微镜（2.9环）→识海显微镜（2.9环）（破限+0.1）（可破限，无三环巫术位，不可进阶）】
【充能点：4.010亿，78.41%→3.911亿，65.21%】
加点完毕，洛尔再次闭上眼，精神力沉入识海。
“咔哒——咔咔咔——”
识海中，识海显微镜符文模型正在以一种极为规律的方式发生改变，同时轻微的扰动着元素领域。
“嗡——”
不一会儿，识海显微镜模型变化完毕，洛尔直接用精神力触动。
另一个神奇的视角，就此打开。
他看见了元素粒子中最小的粒子单位，组成中子与质子的夸克。
自此，粒子世界观全部一览无余。
洛尔调整视角，将视线聚焦到一环防御巫术‘厚土罩’上面，没有管那些土元素基础符文，只重点观察空间虚化基础符文。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一看，洛尔直接就愣住了。
他发现虚化空间基础粒子中的奇异夸克居然处于一种时隐时现的状态。
当奇异夸克消失时，由它为基础组成的中子与质子居然还能存在。
这一发现，让洛尔直接洞察了空间虚化基础符文的最深层次运转逻辑。
“错了，我之前都错了。”洛尔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原来问题居然出在这里，难怪之前的推演经常卡住。”
或许以后接触到弦理论时，会改变这种看法。
但现在，他认为这就是真理。
“最后几个分子交点的不相称问题，本质就是奇异夸克在消失时，轻微影响到了分子运转的轨迹。”
洛尔心中思忖着，“我现在要做的是将这些分子原本的运转轨迹推演出来，而不是按照如今的轨迹进行推演。”
推演分子交点，每一步走错，都会层层迭加，导致最后的结果完全错误。
之前洛尔在这最后一步上行进得极为艰难，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之前将空间定位符文融入岩浆喷发巫术时也并不容易。
因此，他就没有急着破限显微镜符文。
可现在真正观测到原因之后，他才知道虚化符文的难，和空间定位符文的难完全是两回事。
“洞悉本质后，再推倒重来一遍就不难了。”
洛尔笑容灿烂，“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真正将一个全新的防御巫术符文融合完成。”
“唔，到时候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经过几轮融合的自适应岩之壁垒符文模型，现在早就面目全非了。
再叫它自适应岩之壁垒符文，是对洛尔这些年辛苦融合的蔑视。
这一次，他可没有再依靠前世的道听途说，完完全全是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编织出来的融合巫术模型。
取一个全新的名字，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