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炼金术
谁知，这瓦片年久失修，一碰就碎，秦羽猝不及防，直接从屋顶掉了下去。
“哎哟！”
秦羽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黑乎乎的麻袋就从天而降，将他罩了个严实。
一股刺鼻的迷药味钻入鼻腔，秦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迷糊之中，他似乎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嘿嘿，秦羽是吧，盯你很久了……”
再次醒来时，秦羽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败的屋子，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
他环顾四周，发现还有几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壮汉，一个个都醒了，正大眼瞪小眼。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我正在喝酒，然后……”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狱卒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根皮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
“都给我老实点！”
狱卒凶神恶煞地吼道，“一会儿大人要见你们，都给我好好说话！如果胆敢不效忠大人，后果你们知道！”
说完，狱卒又出去了。
几个壮汉对视了几眼，开始说话。
“看你们，都是练家子吧？”
“是啊，之前有个人说，要我效忠大人，还要去皇宫干什么……不过，当时我拒绝了，之后就来了。”
“诶，你也是啊！我也是！”
看来大家的遭遇都差不多。
都是拒绝了贾仁义的招揽，然后被人绑到这里的。
不过让秦羽疑惑的是。
当时他可是答应了贾仁义，可以去皇宫当暗探。
为什么他也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盯着镖局的事情，闹出了动静吧！
很快，更多的狱卒鱼贯而入，粗暴地将秦羽等人拽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房间。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阴森的房间。
秦羽没吭声，他一双眼睛倒是没闲着，四处打量起来。
房间很宽敞，但一股阴寒之气从各个缝隙里渗透而出。
墙边摆放着十几个高大的药缸，与其说药缸，不如说是煮人锅。
每个缸旁还停着一只大得骇人的毒蝎，蝎尾高高扬起。
几个壮汉脸色煞白，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这…这是什么地方？”
“鬼…鬼地方吧……”
“啊！”一个胆小的壮汉突然大叫一声，指着一个药缸喊道，“那…那里面…好像…好像有人！”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药缸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随着药水翻滚，时隐时现。
“妈呀！”几个壮汉吓得抱成一团，鬼哭狼嚎起来。
一个狱卒不耐烦地走过来，一鞭子抽在那个胆小鬼身上，“鬼叫什么！再叫老子把你扔进去！
壮汉吓得闭嘴，但眼中的惊恐溢于言表。
其余人见状，也是哑火不敢再出声，屋子里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这场面……倒是有几分前朝余孽的味道了。”
秦羽回忆起从前读过的一部半毁的史册，书中记载，前朝暴政除了榨取民脂民膏，还暗地里祭祀鬼神、用活人做炼金实验。
这种荒唐的行为，也是他们王朝颠覆的原因之一。
然后，他的爷爷建立了大渊之后。
就把这些东西全部消灭了。
看来是没有消灭干净啊。
眼前这些药缸和蝎子摆明了是前朝那些罪恶手段的“遗产”，看来有人妄想走前朝的老路。
“那么问题来了，是单纯的一批残余，还是……”
秦羽略带兴味地摸了摸鼻子。
“前朝余孽东山再起了？”
这般想着，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听节奏，跟狱卒们方才粗得像走驴蹄子的步调格格不入，倒有点像个文人。
果然，吱呀一声，门推开时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穿着官服，有一个大肚腩。
他满脸笑意，却让人打心眼里发冷。
“各位，可否听说过江南府君？”
壮汉们听得一头雾水。
出身草莽的人，谁关心这种官僚呢？
“江南府君是什么意思，吃得开吗？”
终于，有一个壮汉忍不住了，憋出一句让全场人抽气的问话。
“哈哈哈！”
那人并不恼怒，反倒大笑起来，笑得肚皮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在笑声渐渐平息后，他幽幽地开口：“我就是江南府君。也许你们这些粗人对本官不了解没关系，但有一点，你们听清楚了。”
他的目光在众人间扫了一圈，停留在每个人的脸上多长短短，但轮到秦羽时，他却多打量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狐疑。
秦羽表面上漫不经心，心中却已经暗暗警戒。
“本官听说……”
江南府君拖长了尾音，语调一转，陡然凌厉，“你们都是拒绝大人招揽的人。很不错，骨头硬。”
“都是什么狗屁大人？！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过，就会甩些小喽啰来，真当我们是白痴吗？！”
一个壮汉实在是太害怕了，忍不住吼出来。
场面顿时安静了一瞬，连狱卒都愣住了。
江南府君并未动怒，只是缓缓笑了笑。
他轻轻挥了一下手，有个狱卒立刻走到药缸旁，抬手指着其中一个黝黑的缸子对络腮胡喊：“是不是觉得你骨头够硬，那就试试这个大爷的‘炼骨汤’！”
那个人气焰顿时蔫了，他喉咙动了动，却一口话都憋回去，冷汗划过面颊。
“各位不要急，”江南府君笑吟吟地开口，“要是肯投诚，就免除这些刑罚。不然嘛……”
他拍了拍药缸外壁，发出叮叮哐哐的空洞声，“我们这些药缸可是等不及了。”
众人纷纷交换眼神，几人眼中明显闪过退缩的念头。
果然，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咬牙，破防道：“真打不过，那就……我干，我干！”
“好，很识趣。”
府君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剩下几人。
“其他人呢？”
“谁还想跟我玩硬气？”
不少人立刻效仿第一个壮汉，纷纷表态投诚，只剩下其中一个满眼忿怒的年轻人突然高声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这种勾当，你们迟早有报应！”
气氛瞬间僵住。
江南府君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
他不疾不徐地转头看向一个狱卒，眉毛微微一挑。
狱卒心领神会，抓起那年轻人的肩膀，将他猛地推向药缸。
那年轻人拼命挣扎，赤红的双眼死盯着府君：“官府的人会把你们抓起来的！”
“咕咚！”一句话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