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前朝的毒
秦羽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掏出象征王爷身份的金牌。
士兵原本还想骂骂咧咧，借机敲诈一笔，可定睛一看那金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咕咚……”
士兵狠狠咽了口唾沫，连滚带爬地跑去开城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什么得罪王爷的话。
否则，以这位王爷的脾气，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城门缓缓打开，秦羽头也不回地进了城。
他本想随便找个医馆先给霍木处理一下伤口，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保命金丹都给霍木吃了，万一这小医馆的庸医再把霍木医死了，他找谁哭去？
八贤王府灯火通明，与寂静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秦羽背着浑身是血的霍木回到王府，顿时引起一片骚乱。
下人们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何事。
“快去请郎中！”秦羽沉声吩咐道。
王府里自然有专门的郎中，医术比外面那些江湖郎中高明得多。
很快，郎中便被带到秦羽面前。
“王爷，这位……”
郎中看着霍木的惨状，有些迟疑。
“他中了毒，你尽力医治。”秦羽说道。
郎中不敢怠慢，连忙开始为霍木诊治。
他仔细检查了霍木的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
“王爷，这毒……十分罕见，老夫从未见过。”
秦羽心中一沉，看来这毒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王爷，老夫需要一些时间研究解毒之法。”
郎中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羽点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说，本王一定全力支持。”
郎中连忙开出一张药方，让下人去抓药。
秦羽烦躁地踱着步，脑海当中冒出了几个念头。
抢回萧雨涵？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
太冲动了！
整件事透着古怪，就像是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难道是请君入瓮？”秦羽自言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他如此迅速地掌握了萧战的秘密，反而让他感到不安。
这老狐狸，真有这么蠢？
更让他疑惑的是孙氏之死。
萧战如果真爱孙氏，又怎会对她下慢性毒药？
如果不爱，为何又要留下这么个明显的把柄？
“除非……”秦羽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精光一闪，“除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萧战故意演给他看的！”
甚至，这可能根本就不是萧战的手笔！
“不行，这事得禀报陛下。”
秦羽打定主意，转身准备进宫。
“王爷！王爷！”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差点撞上秦羽，“大夫，大夫有话要说！”
秦羽心中咯噔一下，霍木的伤势让他焦躁不安。“说！”
下人支支吾吾，“大夫说……让您过去一趟。”
秦羽快步走到霍木的房间，只见老郎中满头大汗，手里捏着一块帕子，神色凝重。
“怎么了？”秦羽沉声问道，“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老郎中这才颤巍巍地开口：“王爷，这位侍卫所中之毒……老夫，老夫无能为力啊！”
秦羽心中一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老郎中是八贤王府最好的大夫，医术高明，连他都说治不好，那霍木……
“唉……”
秦羽叹了口气，难道霍木真的命悬一线？
老郎中似乎看出了秦羽的沉默，连忙说道：“王爷，虽然老夫治不好，但这毒……老夫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从药箱里翻出一本破旧的医书，书页泛黄，边缘卷起，显然年代久远。
“这是……”
秦羽疑惑地接过医书。
“这是老夫家中祖传的医书，记载了一些早已失传的医术和毒药。”
老郎中指着其中一页，语气有些颤抖，“王爷请看，这上面记载的毒，与这位侍卫所中之毒，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秦羽仔细看去，只见那页上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旁边用古体字写着“蚀骨销魂散”。
“蚀骨销魂散？”秦羽念出这名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
“王爷，这毒……是前朝的毒药。”
老郎中颤声道。
“前朝？”
秦羽心中一震，前朝大商，一百多年前被他爷爷推翻，建立了大渊王朝。
为了江山稳固，他爷爷下令焚书坑儒，几乎烧毁了所有前朝的典籍。
“这……怎么可能？”
前朝的毒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夫年幼时，家中是医药世家，曾收藏了一些前朝的医书，这本便是其中之一。”
老郎中解释道，“这蚀骨销魂散，据说极其歹毒，中毒者先是骨骼如被虫蚁啃噬，痛不欲生，随后神智逐渐丧失，最终化为一滩脓水……”
“王爷，若不是您给这位霍大人服用了金丹，只怕他现在已经腐化了。”
秦羽眉头紧锁。
“不过，”老郎中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也正因如此，霍大人现在还有一线生机。”
“能救他？”
秦羽猛地抬头，眼中精光迸射，“若真能救他，本王重重有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老郎中连忙摆手，“王爷言重了，老夫并非说能救他，而是……能用金针保住他的性命，延缓毒发。”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救他的并非老夫，而是另有其人。”
秦羽心中疑惑。
“说清楚！”
“王爷息怒，”老郎中躬身道，“老夫年幼时，曾听闻山中有一位神医，尝百草，炼仙丹，据说……长生不死。”
秦羽摇摇头，长生不死？
这种江湖骗子的把戏，他也信？
似乎看出了秦羽的怀疑，老郎中连忙解释道：“王爷明鉴，老夫起初也不信，只当是乡野村夫的臆想之谈。直到……”
他顿了顿，陷入了回忆，“老夫少年时，贪玩上山采药，不小心跌落山崖，当时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一位白发老者正在为老夫疗伤。那老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老夫当时以为是遇到了神仙……”
“后来呢？”
“后来老夫伤势痊愈，回到家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山洞，也找不到那位老者。”
“老夫以为自己是在梦中遇到了神仙，便将此事渐渐淡忘了。直到中年时期，老夫故地重游，竟又在山林间看到了那位老者，容貌竟与多年前一般无二！”
“这才想起年少时的经历，这才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长生不死的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