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蓦与唐馨儿在下蔡安置了下来,所居住的屋子是张白骑代为安排的,至于张素素,自从她见到唐馨儿起,就未曾踏入这个院子,显然,长安一败给了她太沉重的打击,以至于她如今面对唐姬都缺乏底气。

  不过这样一来,唐馨儿倒是暗暗松了口气,因为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张素素,凭心而论,她对张素素仍然抱有几分畏惧,再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自家夫君感到为难。

  因此,两个女人虽住得相近,却不相往来,倒也相安无事。

  “噼啪,噼啪……”

  一天夜里,唐馨儿就着屋内昏暗的烛光,为陈蓦缝制着那件披风上最后几处线脚,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几天自家夫君便要领兵出征,征讨长沙太守孙坚,夺得传国玉玺。

  在她的对座,陈蓦正拿着一块白布擦拭着自己的长枪、佩剑,以及剑套中那八柄短剑。

  其实陈蓦并不擅长使枪,毕竟他从吕布那学的是戟法,只是下蔡附近找不到上好的铁戟,是故只好临时选择了一柄铁枪凑合着,因为他眼下没有时间让下蔡城中的铁匠为自己量身打造一柄画戟。

  “笃笃笃,笃笃笃!”叩门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陈蓦一边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话音刚落,就听屋门吱嘎一声推开了,随即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看似二十来岁,浓眉大眼,身健体壮,正是已逝的青州渠帅张牛角义子张燕,只见他抱拳一礼,恭敬唤道,“陈帅!”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张素素麾下已有六千兵马,又有将领、头目二十余人,是故陈蓦与张白骑皆职升一级,都为一方渠帅,陈蓦任颍川黄巾渠帅,张白骑任冀北黄巾渠帅,而像周仓、裴元绍等一路跟随张素素的头目,皆升为统领,其中,因为张燕身份特殊,而且前来投奔时带来了不少人手,所以也为统领。

  其余等人,皆为头目,就像刘辟、龚都等人,如今便担任头领之职,肩负着下蔡城防的任务。

  陈蓦抬起头来,见是张燕,遂起身请他入座。

  “张统领且坐!”

  “不敢不敢……多谢陈帅!”抱拳逊谢一声,张燕也不过多客气,对起身走入内室的唐馨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唐馨儿还了一礼,收拾着桌上琐碎,走入内室,这位知书达理的温柔女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那么的矜持与守礼。

  目送唐馨儿走入内室,张燕这才在桌案旁坐下,抱拳说道,“陈帅,江南那边有消息了,长沙太守孙坚为报当初荆州刺史刘表袭他归路之仇,此刻正统兵三万、战船近千攻江夏,与江夏太守黄祖交战,江南情况,与少主所言分毫不差!”

  陈蓦点了点头,深思半响,忽然问道,“袁公路如何回覆?”

  只见张燕眼中闪过几分愤慨,愤愤说道,“袁术那厮实在可恨,只拨给我等五千石粮草,却不发一兵一卒,反而催促我等克日出兵攻打孙坚,分明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此贼不安好心,陈帅不得不防啊!”

  陈蓦默默点了点头,无奈说道,“袁公路性狭量小,重利忘义,早先酸枣联盟,仅观他无端克扣各路诸侯粮草之事便足以显示此人秉性,只是我等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从啊……”说着,他将宝剑收回鞘中,沉声说道,“如今我等势弱,袁公路又坐观成败,不发一兵,强攻孙文台三万精兵,实在不智,唯有借黄祖之手了……事不宜迟,你回去时传我令,叫三河骑兵即刻整装,天明时分,我等率骑兵先奔江夏,探探究竟……”

  “诺!”张燕起身抱拳,躬身而退。

  直到张燕带人离开后,唐馨儿才带着装着针线篮子又走了出来,坐在桌案旁继续着手中的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蓦犹豫着开口道,“馨儿,为夫明日走……”

  唐馨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幽幽说道,“妾身知道,妾身方才在内屋听到……”

  听着她落寞的声音,陈蓦心中也不是滋味,低声解释道,“如今我黄巾势弱,只能见机行事,所以,我……”

  唐馨儿摇了摇头,抬起头望着陈蓦,深情说道,“夫君无需过多解释,自妾身决定跟随夫君起,便早已将一些琐碎悉数抛之脑后,只盼望夫君来去平安,凯旋而归,如此,妾身便知足了……”说着,她见烛火闪烁不定,随放下手中的活,伸手稳了稳烛火,轻声说道,“天不早了,夫君明日便要起行,早早歇息吧……”

  “那你……”

  只见唐馨儿甜甜一笑,带着丝丝温馨说道,“夫君如今任一方渠帅,乃是一军之主,倘若被将士们看到身上披风针脚脱线,这成何体统?再者,妾身还不困,再将这披风缝制一番,夫君且去歇息吧!”

  陈蓦连连劝了好几次,但是唐馨儿却始终坚持要将前些日子所缝那件披风缝制完毕,陈蓦无奈,为了不耽误明日起兵南下,只好回到内室休息。

  这一觉,陈蓦直睡到次日天蒙蒙亮。

  然而当他睁开一看,却发现身旁床榻上并没有唐馨儿的身影,微微一皱眉,下榻走到厅中,却见唐馨儿握着那件披风趴在桌旁熟熟睡着,再一看那烛台,早已燃尽。

  陈蓦不觉有些心疼,从内室拿过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唐馨儿身上,却不想惊动了她。

  “唔……”

  只见唐馨儿勉强睁开眼睛,一脸疲倦地望着陈蓦,轻声唤道,“夫君?”说罢,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低头一望手中披风,见披风早已完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妾身自小娇生惯养,只不过些许时辰也熬不住了,幸好不曾误了夫君大事……”说着,她站起身,手握披风对着陈蓦量了一番,随即又取来甲胄,帮着陈蓦穿戴。

  望着她满脸的疲倦之色,陈蓦不忍地说道,“馨儿,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便是……”

  只见唐馨儿轻笑一声,一边帮着陈蓦船上铠甲,一边轻声说道,“为夫君着甲,乃是妾身本分,妾身弱质女流,帮不到夫君其他诸事,只有这些许分内之事……”说着,她又将那件披风为陈蓦披上,随即退后几步,来来回回围着他打量了半响,直到没有任何疏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走上前将她搂在怀中。

  只见唐馨儿微微一笑,双手搂在陈蓦腰间,用脸庞亲昵地斯摩在陈蓦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街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好似是有不少人奔跑在街道之上,想来是张燕等人正在召集黄巾将士。

  陈蓦犹豫一下,低声唤道,“馨儿……”

  “嗯……”

  “我该走了……”

  “嗯……”

  话是这么说,但是陈蓦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唐馨儿松开双手,低下头一瞧,却见她秀目中尽是泪水,不舍地望着自己。

  足足过了半刻,唐馨儿这才松开手臂,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强作欢笑,对陈蓦盈盈一礼,轻声说道,“夫君,该动身了……”

  望着她勉强打起的笑靥,陈蓦心中猛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絮,几步走上前,紧紧搂住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狠狠吻在她红唇之上。

  “夫……唔……唔……”

  相拥了整整半柱香光景,陈蓦低声说道,“等我回来……”

  只见那满脸羞红的唐馨儿几次偷偷抬头深情望向陈蓦,却又忍受不住他灼热的目光,点点头,仿佛蚊声般说道,“嗯,妾身候着……”

  足足望着唐馨儿半响,陈蓦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拿起桌旁的佩剑与长枪,转身走出屋子,身后,犹自传来唐馨儿那温柔的声音。

  “妾身,祝夫君凯旋而归!”

  当陈蓦坐跨战马黑风来到下蔡城门处时,两千余三河骑兵早已在城外准备就绪,除了三河骑兵中将领王思、王充、李扬、吴昭等人外,张燕、于毒、穆固、严平等人也牵着战马等候在旁。

  因为张燕等人来投奔时也带来了不少马匹,是故张素素将他们等人也编入了陈蓦麾下。

  “陈帅!”

  见陈蓦来到,众将抱拳呼道。

  陈蓦点了点头,回顾副将王思道,“都到齐了么?”

  “我三河骑兵共计一千八百七十二人,已悉数再此!”

  “好!”陈蓦点点头,转头望向张燕,却见张燕抱拳禀道,“陈帅,末将麾下轻骑弟兄两百二十一人,无有一人缺席!”

  “好!”

  见麾下轻骑尽数到齐,陈蓦正要准备出发,却见城墙上有人大喊。

  “大哥,等等我,等等我!”

  陈蓦诧异抬头,却见刘辟在城墙上挥手,随即,只见他匆匆跑了下来,也不知从何处牵来一匹战马,几步跑到陈蓦面前,嘿嘿笑道,“大哥,我也有马,带我一道去吧?”

  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冲散了出兵前的紧张,叫附近那些骑兵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什么?”刘辟带着痞气转了转脑袋,朝着那些哄笑的骑兵恶狠狠地瞪去。

  陈蓦无语地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你会骑马么?”

  “会啊,会啊!”刘辟连连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学会的,就等着大哥出阵!”

  这时,陈蓦注意到了城墙上的龚都,见他耸耸肩,做出一副拦不住刘辟的模样,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若是中途掉队,我等可不会停下等你!”

  虽说刘辟如今担任着下蔡城防的重任,可是这家伙显然不是安稳的人,哪里肯老老实实地履行那份枯燥的职务,以至于每日的巡逻、视察都是龚都一人包办,至于他刘辟在城防几乎是可有可无,正因如此,陈蓦才想把他带身旁,免得这家伙又到处惹事。

  “是是!”刘辟连连点头,万分欢喜地翻身上马,也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初学乍练,以至于费了好久才翻上马背,看着他那吃力的模样,张燕倍感好笑,忍俊不禁。

  估摸一刻左右,张白骑匆匆从城内走出,与陈蓦说了几句,陈蓦听罢点点头,随即右手一挥,低声喝道,“出发!”

  “喝!”

  两千余轻骑高呼一声,一路人马浩浩荡荡朝着江夏而去。

  初平二年四月六日,陈蓦领王思、张燕、刘辟等将、并两千轻骑赶往江夏,每日天明时分启程,日落西山歇息,日行百里,如此行军不可谓不速,而张白骑则领两千步卒并诸多粮草遥遥在后,为陈蓦援助,至于张素素,则领剩下的两千黄巾士卒驻守下蔡,毕竟袁术仍然没有明确地表态,仍需加以防范。

  短短七日后,陈蓦手握袁术通关密令一路南下,沿途经过颍水、庐江、安丰等地,终于来到三江口以北六十里处。

  这时,陈蓦下令全军偃旗息鼓,缓缓而行,不时派出斥候去前往探路,毕竟据探子来报,孙坚大军此刻就屯扎在三江口附近,倘若被起发觉,心中警惕暂时撤退,恐怕陈蓦此行多半要功亏一篑。

  将麾下轻骑交予了副将王思,叫他谨慎前行,陈蓦自己则领着张燕、刘辟、于毒三将并十余骑快马赶往三江口,待到了一处山峰,遂下马登山,登高眺望。

  此时真是天色将明时分,只见那三江口附近灯火通明,战船来回如蝗,营帐连绵十余里,那孙坚三万余人马依山旁水设下营寨,好不壮观,再看营中,只见有不少士卒奔走庆贺,整个营寨欢笑声连连,显然是战后庆功。

  默默望了半响,陈蓦忧虑皱眉说道,“看来那黄祖已是败了一阵了……”

  孙坚打了胜仗,对于如今的陈蓦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要知道江东军中有整整三万士卒,又有孙坚这样的绝世猛将,一旦打了圣战士气大振,再想遏制他们绝非那般容易。

  陈蓦之所以日夜兼程赶来,无非也是顾忌这一点,他原想暗中助黄祖一把,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如此,他亦是来晚一步。

  见陈蓦皱眉不语,身旁张燕疑惑说道,“末将听闻探子来报,那黄祖坐拥两万余江夏兵,不曾想到竟如此轻易被孙坚所败……”

  话音刚落,就听身旁刘辟哼哼一声,说道,“大哥,不如趁这厮庆功之时骤然攻打?”

  陈蓦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孙文台久经沙场多年,岂会犯下此等失误?”

  张燕也劝道,“陈帅所言极是,依末将看来,孙坚如此妄为,仿佛不设防一般,恐怕多半是想引黄祖出城袭他,我等若是莽撞袭他营寨,岂不是误打误撞替黄祖挡了一劫?”

  话音刚落,就听刘辟粗腔粗气地说道,“怕甚?我等两千弟兄趁他庆功之时一起杀入,即便有伏兵,又有何惧?”

  张燕苦笑一声,说道,“刘头领莫要鲁莽,我等弟兄日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岂能再复厮杀?”

  刘辟正要说话,忽然见到陈蓦眼神一瞪,顿时缩了缩脑袋,不再搭话。

  “张统领说的不错,”抬起手指着孙坚营寨中黑暗一处,陈蓦凝声说道,“全营皆灯火通明,唯有此处昏暗一片,想来是孙坚早早设下伏兵,诱黄祖出城……罢!”说着,陈蓦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山去,口中说道,“张统领,传我令至王思等人,叫他们原地待命,莫要轻举妄动!——我等再往江夏探探黄祖动静!”

  “诺!”张燕抱拳领命,对身旁一人吩咐几句,随即与刘辟、于毒二人几步跟上陈蓦。

  而与此同时,在三江口江东大营之内,孙坚正与程普以及自己长子孙策在帅帐饮酒。

  忽然,孙坚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警觉,仿佛是正被一头猛虎窥视着,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令他错愕不已。

  “主公?”程普多半是看出了孙坚的异样,举杯唤道。

  “哈哈,无事无事,想来是酒至半醉,神智恍惚,”孙坚哈哈一笑,与程普对杯而饮,随即一抹嘴边酒渍,玩笑说道,“真不知该说那黄祖是无谋还是胆小,我等为他设下如此[良机],他竟放过!”

  说罢,就听程普笑着接茬道,“主公莫恼,依末将看来,此刻最懊恼的恐怕要数公覆与义公二人,苦等半宿,饥寒交迫,却不见那黄祖前来送死!”

  “哈哈!”孙坚摇头一笑,转头对身旁长子孙策说道,“策儿,你且去北营,转告黄、韩二位将军,叫他们不必再埋伏了,天色将明,想来黄祖那匹夫是无胆前来袭营,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来我帐中一道饮酒!”

  “是,孩儿这就去!”年纪方才十八的孙策抱拳领命,大步走出帐外,看得程普连连点头,出声赞道,“少主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威严,想以时日,必成大器!实乃主公之福,江东之福啊!”

  孙坚轻笑着摇了摇头,举杯说道,“这话德谋莫要当着策儿面说,此等小辈,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倘若德谋再倍加赞誉,心中必生傲气!”

  举杯遥敬孙坚一番,程普笑着说道,“主公多虑了,少主年方十八便能征战沙场,乃是天生悍将,假以时日,或许成就更在主公之上也未可知哟!”

  “哈哈,如此倒好,如此倒好!”听着程普赞誉自己长子,孙坚心中喜悦,哈哈大笑,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人,一个浑身鲜血站在万军之前的身影。

  “悍将么……”

  没过多久,孙坚麾下的黄盖、韩当二将便来到了帐内口称主公,孙策紧跟在后。

  望着黄盖满脸晦气的模样,程普玩笑说道,“公覆,你二人守候一夜,可曾钓到大鱼?亏我不曾与你等抢功,白白浪费一宿!”

  黄盖没好气地望了一眼程普,说道,“大鱼是不曾钓到,小鱼倒是有一条……”说着,他冲帐外喝道,“带进来!”

  话音刚落,在孙坚愕然的目光中,有两名江东兵抓着一个看似十来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孩满脸污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污秽不堪,然而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颇有气势。

  甚至于,即便在孙坚威势前,那个小女孩亦不曾露出半点畏惧,不停到挣扎着,口中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错愕地望了一眼那小女孩,孙坚莫名其妙问道,“公覆,这是?”

  只见黄盖抱拳禀道,“启禀主公,这是方才在营外巡逻的士卒绑了来的,据说此人在营外鬼鬼祟祟,恐是奸细,是故……”

  话音刚落,就听那女孩大声叫道,“我不是奸细,我只不过从那经过……”

  孙坚轻笑着摇了摇头,挥挥手说道,“放开她,黄祖再过无能懦弱,也不至于叫一个女娃来刺探我军虚实!”

  “可是主公,此人还伤了我军一名士卒……”

  陈蓦愣了愣,满脸诧异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黄盖苦笑一声,说道,“据说是此人在我军营外鬼鬼祟祟,被巡逻的士卒瞧见喝问时,她转身就跑,被抓到扭打时狠狠咬在我军一名将士手上,撕下一块皮肉,是故末将将其绑来,请主公定夺!”

  “竟有此事?”

  孙坚闻言望向那个女孩,见她一脸气愤地望着自己,心下一乐,挥挥手叫那两名士卒将她放开,轻笑问道,“为何要伤我军将士?”

  只见那女孩揉了揉胳膊,气呼呼地说道,“又不是我先伤人,我只不过是饿了,想找些食物充饥,没想到那些士卒硬说我是江夏奸细,要用绳索绑我,甚至还拔刀威胁,我当然要反抗了,所以……”

  孙坚听得摇头不已,回顾黄盖说道,“那位将士眼下如何?”

  “启禀主公,已送至营内歇息,虽说伤地不轻,不过皮外之伤倒也容易痊愈……”

  “唔,”孙坚点了点头,转头望向那女孩,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是附近乡民?为何孤身一人在此深山逗留?莫不是迷路?倘若如此,我可派人送你回家……”

  只见那女孩脸上尽是苦涩,犹豫了一下,抬头望着孙坚,说道,“将军何人?”

  见这小家伙不回答反而问起自己,孙坚有些意外,说道,“我乃讨虏将军、长沙太守孙坚!”

  “可是天下闻名的江东猛虎孙文台?”小女孩怯怯问道。

  见他如此年幼却也知道江东猛虎之威名,帐内诸将皆笑。

  “正是!”孙坚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是何人?”

  只见那小女孩犹豫一下,忽然抬头说道,“我叫董白,乃昔日相国董仲颖孙女!”

  刹那间,整个帐内鸦雀无声,连黄盖显然没有料到怎么抓来的[细作]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身份。

  “董卓孙女?”孙坚眼神忽闪不定,语气顿时冷了几分,皱眉问道,“你是那国贼孙女?”

  只见董白犹豫一下,说道,“是!”

  “董贼把持朝廷、祸乱深宫,罪无可恕,深为本将军所愤恨,你就不怕本将军杀你?”说着,孙坚身上隐隐散发出几分杀气。

  然而董白却不曾露出半点畏惧,不亢不卑说道,“在他人眼中或许如此,但自幼祖父便对我疼爱有加,如今我若是为了活命欺家忘祖,端的不为人子!”

  “哦?”见董白如此年幼却说得头头是道,孙坚心下一愣,微微有些动容,想了想,问道,“本将军听说祖父董仲颖被王司徒满门抄斩,为何独独你一人逃地性命?”

  董白也不隐瞒,遂将她与陈蓦说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孙坚,听得孙坚默然不语。

  足足过了半响,孙坚沉声问道,“是故,你跋山涉水,历经寒苦,为的就是找寻那奋威将军陈蓦,为祖父以及你董家一门报仇雪恨?”

  “是!”

  望着董白那坚毅的目光,孙坚摇头一笑,嗟叹道,“奋威将军……不曾想当初的黄巾小卒,如今已官至奋威将军……”说着,他深深望着董白半响,说道,“你可知他身在何处?”

  只见董白眼中露出几分黯然,默默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据说他辞官回乡,从此便没有了音信……”

  孙坚乐了,戏谑说道,“天下何其之大,你既然不知他落脚何处,又如何找他报仇?”

  “我……”董白眼中闪过几丝为难,强自说道,“即便如此,穷我一生也要找到他!”

  “找到又能如何?本将军可听说陈奋威在汜水关前斩将无数,一身武艺无人能挡,即便寻到,你以为可以杀他?”

  董白犹豫了一下,恨恨说道,“只要能找到他落脚之处,我每日找寻机会,三年五年也好,十年八年也罢,终有一日可以伺机杀他!”

  望着她倔强的目光,孙坚一拍桌案,赞许道,“好!有志气!不曾想那董仲颖竟然还留有你这等孙儿……”说着,他见董白一直盯着自己案上酒肉,心中一乐,回顾孙策道,“策儿,你且带她下去梳洗一番,找些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孙策望了望董白,又望了望孙坚,点点说道,“是,父亲!”

  望着他二人离开的背影,孙坚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董卓虽说罪该万死,然祸不及家眷,王子师如此行事,未免太过狠毒了……”

  “主公莫不是于心不忍,想收留此女?”帐内黄盖诧异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啊,此乃国贼董卓血脉,放过她已属主公仁义,岂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逆贼血脉?”

  孙坚自斟一杯,望着酒杯轻笑说道,“奋威将军陈蓦……当初芒砀山前的黄巾小卒都有这份仁义之心,不但私自将此女放走,又将恶名背负在身,为的便是叫此女不至于去找王允报仇,以免董卓一门绝户,本将军虽说与董卓有隙,然祸不及家眷,再者如今董卓已死,而此子胆识、见识皆过人一等,即便收留于她,又有何妨?”

  “这……”黄盖哑口无言,摇头说道,“末将只怕损主公名声……”

  “区区虚名,何足挂齿!”孙坚淡一笑,随即举着酒盏皱眉说道,“只是那奋威将军陈蓦,自辞官便不知下落……”

  话音刚落,便见韩当古怪说道,“莫不是主公要为此女报仇?”

  孙坚一脸错愕,还没说话,便见程普呵呵笑道,“义公不知,主公与那陈蓦早便相识,素喜此人,好几次欲将此人收入账下,却不得机会……”说着,他转头望向孙坚,抱拳说道,“主公,此事末将倒是有些消息,前几日出兵前,末将听说黄巾贼首张素素被袁术围困于下蔡,各路黄巾前去相救,依末将看来,此人会前去搭救……”

  孙坚听罢默然摇头,叹息说道,“听闻那张素素被曹孟德击败于陈留,仓皇逃亡寿春,身旁仅数百黄巾,岂能与袁术抗衡?此子仁义倒是仁义,只可惜误入歧途,为黄巾所累,那袁术……”说到这里,他深深皱了皱眉,露出一脸厌恶模样,冷哼说道,“我原先还道那袁氏心忧大汉社稷方才起兵伐董,却不想竟是一丘之貉,狼子野心,端得不为人子!”

  “听说袁术又向主公讨要传国玉玺?”

  “哼!”只见孙坚怒哼一声,低声骂道,“玉玺乃我大汉神器,岂能交予此等贼子之手?只可惜陛下如今被郭汜、李傕所虏,孙某却身在江东,鞭长莫及,唉……唯有盼陛下吉人天相,待我收拾了刘表这厮,再起兵北上!哼,这刘表身为皇室宗亲,却与袁绍合谋,要夺我手中神器,实在该死!”

  帐内众将对视一眼,程普忧虑说道,“只是如今黄祖死守江夏,任凭我等如何引诱,他便是不出城来,以至于我军在此徒耗军粮,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出来?”只见孙坚眼中精光一闪,冷声说道,“嘿!那我等便逆流而上,率军直袭襄阳!”

  程普面色一惊,诧异说道,“主公,这……江夏未取,深入荆州腹地,恐有不测啊,倘若黄祖率一军断我军粮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敢?!我等候他三日,此人却龟缩不出,如此鼠辈,何足挂齿?”说着,孙坚站起身来,挥手喝道,“传令下去,全军整装,一日后,我等水、陆两军逆江而上,直取襄阳!”

  帐内诸将一听,起身领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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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何事伤心?佳人经弃江湖处。蛾眉暗锁,玉簪斜坠,怅双燕侣。云起高台,风生千里,阴晴谁主。 对衰衣瘦马,两三村落,羊肠道,愁如雨。不恨十年羁旅,恨长安、关山难渡。 匣中剑在,梁公何必,讨君王谕。摘斗移星,平沙净寇,泛扁舟去。料东篱问酒,桃源傍饮,应无人妒。 调寄《水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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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探险:开局扮演冷面麒麟

江盛穿越到平行世界,成为世界各国联手打造的户外真人秀节目选手。 开局觉醒神级扮演系统,扮演冷面麒麟。只要达到一定的相似度,就可以获得扮演角色的能力和武器。 神秘的巫蛊文化,黑沙漠掩埋的遗失文明,原始峡谷的死亡真相,云雾笼罩的幽暗怪谈……他揭开了一个又一个禁地神秘面纱下的真相,震惊全世界,最后所有人发现,原来最神秘的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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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玄学大佬靠算命轰动世界

【玄学大佬,1v1,甜宠爽文】 起初。 温宜对简晏说道:“朋友,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简九爷目光冷厉,挥手让人把她扔出去。 * 后来。 简九爷看到随手画个咒就救了他一命的女人,居然跑去做十八线女演员的助理,疑惑了。 体验基层生活?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当他看到这个能在他面前一拳锤爆劫匪,一脚踩的劫匪骨头断裂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上演“我力气小,我好柔弱,帮我拧开瓶盖”的戏码,他不淡定了。 温宜:这个人设好难╭(╯^╰)╮,求男女主快点原地结婚,她好去过悠哉的田园生活! * 再后来。 简晏强势打发掉她身边的各种烂桃花,叹了口气。 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宠到底。 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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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诡:我能复制推演技能

新时代大好青年,忽然穿越诡异古代,靠着一个呆滞的系统,在一众仙鬼妖魔中披荆斩棘,奋起求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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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刷出复活区

卫言得到了一个奇葩的系统。进入凶宅,可以获赠两条命。一旦被杀,就能获得巨额抚恤金。 为了实现财富自由,卫言开启了花式作死之路。多年后,卫言面对全球粉丝谦虚的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挣点钱而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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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妖树

【【2019泛悬疑上巳祭征文】参赛作品】重生异界,成为一棵歪脖子树,谭玉树只想问问,有没有要上吊的? 来呀,挂在我的歪脖子上刚好!喂喂喂,那个猥琐青年,你在对着我树洞干什么? 我虽然是一棵歪脖子树,可是我性别男,性别男啊!这是一棵歪脖子树的奋斗史,励志精神感动了异界万万亿生灵。 然鹅,谭玉树奋斗了一辈子,还是没把自己的歪脖子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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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修成大佬了

雁千惠,精通厨艺,十岁时剪燕诀小成,同年投入蓬莱仙宗,自此开始登天之路。 仙路飘渺,弱肉强食,勾心斗角,雁千惠给自己立了一个小目标:觅长生;然后她又给自己立了一个大目标:衣锦还乡! 乡关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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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捉灵系统

人,皆有三魂七魄,人死后,魂飞魄散,不附肉身。 魂灵或投身灵界,等待轮回,或因执念,徘徊各处,化作孤魂。 灵魂的等级与人类修士一样,都有三六九等之分。 依次是死灵、怨灵、凶灵、霸灵、恶灵、幽灵、刹灵、魃灵。 叶青枫—— 本是来自一颗泛蓝星球的年轻人,三个月前,他在网吧和同学开了一把LOL,刚刚把人物选好,然后网吧停电,电脑爆炸,再然后……他就来到了一个名为荒芜域的陌生世界。 “叮咚!天道捉灵系统已激活,正在加载中…” (从此,叶青枫开启了一段绚烂的捉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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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千金,被疯批反派倒贴

《我,恶女千金,被疯批反派倒贴》 叶穗在这个世界里活了十七年,猛然想起了自己穿书者的身份。 在这个宠文故事里,女主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狐妖,容貌妖冶的妖界老大,邪魅狷狂的魔族大佬,冷情冷性的大师兄,温润如玉的师尊……众多高质量男性都对她痴心不改。 于是一个拿了邻家少年郎人设的男N号,就显得那么不起眼了,可就是这么一个无害的少年郎,背后是个疯批反派。 受到诅咒的少年在失忆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小狐妖,他便对小狐妖有了雏鸟情节,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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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斩白蛇开始平定乱世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新书《奶爸厨神:开局解锁美味螺蛳粉》作者第二本奶爸文,请支持】苏离魂穿高武平行世界,成了前朝皇族唯一后裔! 时逢乱世,朝政不明,群雄并起,魔道复苏,均有问鼎之心……苏离凭天生的敏锐触觉、杀伐果断,把绝世武功练到超凡脱俗。 身怀皇族血统,练就绝世武功,身旁还跟着死忠侍臣,开启先皇留下的宝藏。 斩白蛇、持传国玉玺,举赤帝义旗,履至尊而制六合,登临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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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归来当奶爸

曾听鸿钧讲过道,曾见巫妖争过天,曾帮女娲造过人,还与佛祖阐过禅,见过神农尝毒的伟大,见过封神厮杀的惨烈,还见过西游群妖的无奈。<br/><br/>曾与玉帝饮过酒,三清论过道,嫦娥跳过舞,猴子吹过牛。我是无所不能的上古大能,也是人人仰慕的帝君,直到有一日,我意外身陨落,重生地球,成了一名奶爸,而我的女儿也不是普通人……PS:这大概是一本洪荒流的无敌奶爸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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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召唤剑仙李白,对手直接跪了

姜清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成为了深渊空间的守序职业者,同时觉醒了最强辅助系统。 只要她遇到危险还有困难,系统就会提供队友和道具。 于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挂逼就出现了。 第一次任务,S级别难度死亡任务,系统直接给她提供辅助队友剑仙李白,直接横扫其他人认为不可能过的任务。 第二次任务,A级团体任务,直接带着队员起飞,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无敌是多么寂寞。 第三次任务······· 凭借系统,姜清瑶纵横深渊空间,升级如喝水,过关如走路一样轻松。 这天,姜清瑶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任务,大BOSS出来各种嚣张鄙视,姜清瑶随便召唤出来一个辅助队友,一招过后,大BOSS在满眼震惊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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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她重生了

杜凝云出身名门,上辈子嫁皇子,为皇后,做太后,一路走的风光霁月,人人钦慕。 可其中心酸之处唯有杜凝云自己知道,皇帝生前有朱砂痣、白月光,皇帝死后太后更不好当。 最重要的是,她一个兢兢业业的小太后,被逼死之后竟成史上名声最大、风评最差、黑锅最多的皇太后。 关键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天天变臭…重生之后,冤到欲哭无泪的杜凝云痛定思痛,无比坚决的选择嫁给世人眼中最玉面阎罗戚将军。 却成了将军的心头血、掌上珠。【1V1,双洁,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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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仙

仙若杀人,我必斩仙,退出凡尘,保尔全尸!且小小修者,打破规则束缚,重正大道本源。 不一样的仙侠,不一样的轻喜剧。修仙路上,有我,不必忍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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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不为奴

《穿越之不为奴》 小可怜,二小姐,东家,头铁,白切黑,变色龙,吸金兽,钢铁直女,…杂草怎么了?照样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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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虐恋就选她!炮灰替身她超癫

女帝商幼微驾崩后,再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了一个被渣男玩弄的替身——安千佑。 真心被渣男蒙蔽,带嫁妆入府,当了个侧室不说,居然刚买来的妾都敢给她吃泔水! 这能忍?于是,商幼微打算收拾收拾绿茶妾室,甩掉渣男。只是正休着夫,突然发现她那前世早死的爹娘都还健在! 而一照镜子,天杀的……这替身脸怎么跟她前世亲妈这么像!!!这渣男不就是前世被她砍了的仇人! ?商幼微发现了华点,开始搞事!安千佑:“王妃、王爷!我跟你们说,那个渣男贪图王妃不成,找了我这么一个替身!以后,你们一死,他还要强娶你们的宝贝女儿!”安千佑:“爹!我跟你说,那个渣男诓骗女儿,还把安家的所有产业占为己有了!”安千佑:“哥!我跟你说,那个渣男偷了你的文章献给天子,一朝得势成奸臣了!”怀有身孕的王妃、儋州王、安首富、安才子:“忍不了一点!”......大丞相墨辞,看着安千佑凭一己之力,把京城搅得乌烟瘴气。 “玩够了没?”安千佑:“辞叔,我这不是还在忙嘛!”打量着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安千佑,墨辞满脑子问号:“叔?” “我求好圣旨让你改嫁给我了。”安千佑:“叔???”前世我把你当恩公叔伯,今世你却想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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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控了世界

灵气大爆炸的时代,一切都天翻地覆修仙者御剑飞行,异兽横行都市。 王休穿越而来,还有个妹妹,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直到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周围的一切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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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之岁月如歌

“沐绫,你……” “从今天开始,我叫云挽音。” --- “恭喜,你们战队现在是LPL新贵了。” “你知道的,我们的目标不只是这个。” --- 有关电子竞技的故事,这里将王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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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巫女大小姐的除妖恋爱日常

巫女大小姐想去东京上学?家里人不让,她就想跟我私奔?!这是前川义行同时作为青梅竹马、男仆和护卫,与大小姐在东京边解决一系列怪异现象,边展开校园恋爱日常的故事! (PS:单女主,保证不喂屎,全程发糖,请放心观看)(书友群:832396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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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剧透直播间

黄猿:当我从直播间了解到海贼王未来剧情后,我觉得顶上战争,有必要放一波水。 齐天大圣:主播,快给俺老孙放大话西游第二部,我想知道第一部的白晶晶女神到底如何了? 自来也:我想找找灵感,听主播讲述废婿崛起、战神归来的故事,预言之子的剧情我应该改改…宇智波斑:看到主播憋屈的户外直播,须佐能乎打赏给你,马上给我灭了这些小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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