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II. 鬼神之力

    鬼眼狂刀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从多年前还作为黄金级冒险家活跃在西大陆时，就已经戴上铁面扼制其中力量。


    神秘，能赋予人想象。


    由于萨勒特成为殿堂级冒险家后，已经不是什么好鸟了，生人勿近，纯神经病，因为这铁面具本就怪瘆人的，想象中也一定是奇丑无比。


    在七年前灭门惨案发生后，萨勒特更是成为过街老鼠，面具下必定是丑到令人发指，才不敢见人。


    然而真相。


    却反差至极。


    此人长年穿着马裤军靴，钢针一样的头发往后耸立，额前飘着几缕，戴着铁面，上半身也是纹龙画虎恐吓政府，全是凶煞邪魔刺青。


    又干出过很多恐怖的事儿，就算不难看，第一直觉都是铁汉或者恐怖份子的形象。


    这才是真正的爆冷门。


    除了皮肤有些粗粝外，极其意外的眉清目秀，雕塑般的立体五官，轮廓线条却不锋利，有些孤悬的单薄藏着清浅的少年感。


    有点帅炸。


    但就像那个冥使一样，看似有种劲劲儿的野性掺着懵懂，可外表是表示不了一个人的。


    萨勒特纯魔怔比。


    目露厉色，一双鲜红的瞳眸血光大放。


    没蕴含特殊魔纹回路的面具，他本人是控制不了这股力量的。


    这是北境极北之地，自称来自一千八百年前的奇人赠予他的，要萨勒特替它监视这方世界，时间一到它会来取走。


    给萨勒特的报酬是，预知未来，冻结一切的可怕力量。


    顷刻间。


    校场沦为冻土，一片冰寒，脆裂起壳破碎开来，而那双眼睛像是灯塔透镜一般，前方的扇形范围一片地狱般的鲜红。


    竞技场内冷到令人发指，如同身置北境极北之地。


    若非泉久一身大师级别的气宗秘术，已经被冻成冰雕暴亡，连宫廷术士设置的结界都开始蔓延上冰丝，凝上雾气，校场内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萨勒特认为有些胜之不武，因为这称不上是武艺，自己的确不是这气功男的对手。


    “是我输了，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萨勒特架起双刀，这种状态下未尝一败，哪怕是当年灭门案后，无数前来围剿的顶级高手。


    泉久嗤笑一声。


    他本是极其桀骜之人，为血洗西大陆高手而来。


    “你以为……江湖戏法能吓得到我吗？”


    泉久。


    完全不演了。


    剑……闪！


    重复了百十遍！


    大师级别的气宗秘力毫无保留。


    那些剑光，斩击，如同复杂的线团炸开来，迷宫般的轨迹不断收缩膨胀。


    如大脑缺血眩晕的时候，双眼在黑暗中浮现的幻影光轮，以朦胧的方式荡开，昏天暗地频频的杀意之风掠过。


    斩坠杀，旋飞杀，瞬杀，幻杀，影杀，灭杀！


    只是刹那。


    “如何？”


    泉久收剑一甩，震开剑上血珠。


    而女主持人早已经词汇匮乏，只能说最终的淘汰赛也打成了冠军战，五湖四海汇聚而来整片大陆最高规格的赛事，今年又是极度豪华的一年。


    哪怕有冰冻一切的至寒坚冰裹覆于身，萨勒特也浑身飙血，被割开了百十道伤口，死得不能再死，血流如注，一瞬间的出血量，在冻土上染成了一滩血泊。


    预知未来，抓取……过去。


    这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力量，而来自于连文献都鲜有记载，只存于传说的画中世界。


    那并不是什么可怕的自愈力量，是时间的参数受到了修改，但似乎只能作用于鬼眼狂刀自身，萨勒特的刻度开始回拨。


    血液倒流，伤势复原。


    是整个萨勒特的刻度，他并没有中招的记忆，期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力量是不可控的，所以需要铁面加以扼制，非绝对必要情况绝不取下。


    “死灵造物？鬼魂？”


    泉久什么阵仗没见过，既然剑术难以奏效，那就以绝对的力量，横推一切！


    见影皆亡双腿蹬地嵌入冻土，膝盖微屈沉下重心，气宗秘力超负荷极限奔走，墨色长发无风狂动，衣袂翻飞，手腕后压引劲，浑身骨骼脆响微微震颤，气劲卷动周遭坚冰层层裂开。


    天罡劲力遮挡下光线都变得昏暗，他单手握拳，手臂缓缓后拉，肩膀跟着往后转，半开襟的衣服都破裂开来，后背的肌肉线条如老树盘根般凸起，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力，而完全发狂的气宗秘力，巨大压力令脚下的土地都往下沉了几尺，像是在压抑什么终极暴躁的力量。


    “死！”


    一拳轰出！


    只能用天崩地裂形容。


    因为白星与枭龙的一战，防护结界是已经被紧急加强过的了，此刻也开始震动。


    泉久在往届是极有可能拿到冠军席位的，只可惜萨勒特是终极霉比。


    天地交击！


    冻土上的坚冰全部被砸翻了起来，瞬间抛到结界顶部尽数撞得粉碎，恐怖的气旋爆烈出了最真实的土地，拨开寒雾见光明，土地上一片疮痍。


    最原始的毁灭性力量终结了场上的一切。


    哪怕泉久都有些绷不住，开始喘起了粗气，无人能在这一击下生存，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以气御物唤剑而来。


    目光扫向萨勒特的尸体。


    然而刻度开始回拨，无事发生。


    萨勒特根本没有中这一拳的记忆，手持双刀，纹丝不动。


    “你的确赢了，在武艺上，认输吧，你是战胜不了我的。”


    萨勒特的刻度还可以往前拨动，但代价是……极度可怖的，这是属于神的领域，瞬间涌入的混乱记忆会把脑子给烧坏掉，萨勒特生平也只用过一次。


    “不可能！”


    泉久是真绷不住了，但他根本不信邪，世上不存在自己杀不了的人，这种力量再强大肯定也是有限制的，不能够连续使用。


    还没到极限！


    要冒着气窍筋脉受损的风险干掉这个人吗？


    “没办法了……”


    萨勒特只好把自己的刻度往前拨，让自己的流速变得极快，使用过一次深受其害，这一次只调两秒就好。


    他眼中血光大放，映成鲜红炼狱。


    萨勒特动了。


    那是根本不讲道理极致的强大，纯粹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突破了任何有机生命体的上限，完全就是天外魔物。


    最可怕的是。


    同时也预见了泉久的未来。


    对萨勒特来说，世人需要两秒能完成的任何事，他只是瞬间做到，无刹，中间的间隔小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只一道红色鬼影掠了过来，刀刀追魂。


    在这两秒内泉久的动作不知道被放慢了多少倍，甚至在这种状态下连续戳剑也歪打正着招架住几刀，见影皆亡名不虚传。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神迹般的力量。


    对萨勒特来说也不是时间被放慢了，只是他刹那内超载完成了两秒做到的事。


    飞掠……华斩。


    对泉久来说，只是眼前一黑，已经中刀，血止不住的往外溅。


    “你妈的……”


    泉久捂着胸口上恐怖的刀伤，巨量的出血，话未说完，一下子休克昏死过去。


    萨勒特也因为记忆超载，头疼欲裂，没有工夫补刀将其杀死了。


    女主持人愣了半天才说道。


    “太震撼了！最后的门票，是鬼眼狂刀拿到，获得冠军战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