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闻道

　　当天晚上，一行四人就在路边扎营露宿！

　　年轻车夫准备的比较齐全，帐篷，食物，水准备的应有尽有。吃过晚饭，大家围在火堆前烤火。天赐和琴儿还有些芥蒂，分别坐在老者两边。

　　“天赐啊，我看你身手不错，平时锻炼一定很艰苦吧！”老者随意的问道。

　　“恩，爸爸平时的要求是满严格的，每天都不让我睡够！”天赐不由得想念起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来。

　　“那你斗气练的怎么样了，刚才出手怎么不用？”

　　“我爸爸说我没有斗气天赋，所以练不出来！”天赐坦白的说道。

　　“噢，原来如此！”老者语气中略为带有点惋惜！

　　“哈哈！原来你是个庸才！”琴儿在一旁拍着小手幸灾乐祸的说道。

　　“谁说我是庸才！我妈妈还说我有可能是万年不遇的圣魔之体！”天赐倔强的说，这么多年的勤奋苦练，天赐不能接受别人说他是庸才。

　　“你是圣魔之体？别做梦了！爷爷，你快给他测试一下！”琴儿直接向老者下命令。

　　老者右手一翻，手掌上出现一个很大的水晶球！

　　“天赐，将手放到水晶球上，集中精神力到水晶球上！”

　　天赐有点点紧张，但还是照老者的话，将手放到水晶球上，双眼微闭，集中精神力！

　　过了好一会！

　　“噗哧！哈哈！哈哈哈！”琴儿忍不住先嗤笑一声，然后放声娇笑起来！

　　天赐忙睁开眼睛，只见水晶球没有任何变化！奇怪的看着老者，老者微微的摇着头。

　　“我的魔法天赋好么？”天赐弱弱的问了一声老者。

　　“天赋？哈哈，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天赋！”琴儿笑够了，将晶莹的小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开始陡然耀眼了起来，发出蓝色光芒，偶尔还有极为细小的一丝土黄色掺杂在其中。那刺眼的光芒令天赐眼睛都不由眯了起来。

　　“看到了吧，我这个就是水元素的天赋，哪像你，连一点点光芒都没有，还说什么圣魔之体，简直要笑死我了！现在总该承认自己是庸才了吧。”琴儿显然对自己的天赋很有信心。

　　爬在天赐身边的羽儿，“嗷～～嗷”的低低撕吼，冲着琴儿挥舞着爪子，抗议！严重抗议。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长久以来，天赐还是对自己的天赋保留着这么一点点的信心，忽然之间这点点信心被彻底破灭，心中顿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恍惚之中，对琴儿的讽刺也没加以任何反驳！

　　“不可以这样说的！”老者似乎有点内疚，给天赐打气道，“就算没有天赋，通过苦练也会成为优秀的战士。”

　　过了许久天赐才从失落中缓和过来！“爷爷，我知道你很厉害，比我爸爸还要厉害！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老者也很好奇，天赐会问什么！

　　“我虽然不能够练习斗气，但我一直都想知道，斗气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形成保护层，还有怎么才能突破这个保护层呢？”自从十一岁那年输给尼罗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天赐，天赐也曾问过安瑞，但安瑞也回答不上来！知道这个爷爷可能要比爸爸还厉害，天赐很想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老者并没有回答天赐。

　　跟随老者学艺的武者不知其数，成名立腕的也有不少，但从没有一个人像天赐这样问老者这种看似简单的问题。大部分武者虽然都拥有着斗气，但却从不关心它是怎么来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你知道斗气的根源是什么么？”老者反问道！

　　“知道，爸爸告诉过我。十万年之前有场神魔大战，大战结束以后神王和魔主都消失了，神人和魔仆结合后，就出现了我们人类。其中拥有魔族血脉的就能修炼斗气，所以斗气天赋其实就是魔族血脉，那斗气的根源也同样是魔族血脉。对么？”天赐将安瑞告诉他的简要地说了一遍。

　　“恩，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老者淡淡的说。

　　年轻车夫阿乾，琴儿，天赐，此刻都竖起耳朵专心的听老者说话。

　　“现在大陆上所有的说法和你认知的一样，认为天赋就是血脉，血脉就是斗气的根源！血脉来自上古的神魔。但十万年来，有谁能够证明？我不否认这种观点，但我也不会完全认同。在我的一生，对斗气虽然不能说是旷古烁今，但也算的上是登峰造极了。我的理解当中斗气只不过是精神力对肉体掌控以及肉体修炼到一定程度后的一种表现罢了。就好比一个杯子只能装一口水，如果想要多装水，就必须换更大的杯子。一个人只有这么点力量，如果他想获得更大的力量，也要换！通过对肉体的锻炼脱胎换骨！虽然我们做不到增骨添肉，但我们可以让每块肌肉更加柔韧，每根骨头更加坚硬，这就是换！不换的人不过如溪流之水，只能没膝；一旦蜕变则如江河之水足以没颈！”

　　老者停顿了一下，看到三双求知的目光，接着说道。

　　“力量是什么，在那里？力量只不过是我们的肉体通过精神力的激发所散发出的一股能量罢了。当我们的肉体得到升华，他所能被激发出的能量同样也就会变大。当然也要有同样强大的精神力配合，才能激发出强大的能量。当这股能量强大到我们肉体所不能容纳时，就会逸散出来，形成了今天我们所说得斗气！”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天赐微微的点点头，琴儿和阿乾也同样地点点头！

　　“我刚才所说的是斗气产生的经过，至于为什么我们身体会有这种可以激发的力量，还要归结为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魔族血脉！所以刚才我才会说对也不对！”

　　“既然斗气是能量，那为什么斗气会形成防御层，阻挡实质的攻击呢？”天赐紧接着问道！

　　“量变引发的质变！”老者回答道！

　　“量变引发的质变？什么意思啊，爷爷！”琴儿首先发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哈哈！哈哈！”老者捋着胡子，笑着说道！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琴儿生气的把头扭过来，不理爷爷了。

　　“那怎么才能突破这个斗气形成的保护层呢？”天赐接着问道。

　　“等你明白了它的形成，也自然会慢慢知道怎么突破！”老者没有正面回答。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圣魔之体么？”天赐接着问道。

　　“圣魔之体？呵呵，这个只是传说，是不可能出现的！”老者笑着说道。

　　“为什么不能出现？”天赐和琴儿好奇的异口同声问道。二人对视一眼，‘哼！’双双扭过头去。

　　“不为什么，圣魔之体就是天赋百分百魔法，对斗气不会有半点反映！按天赋的说法就是完全是神族血脉，没有半点魔族血脉。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我们或许不能再称他为人，应该称他为神才对，真正的上古天神！”

　　天色已经全黑，凉风细细，空旷的野外死气沉沉，偶尔传来一两声奚落的鸟叫虫鸣。只有一堆篝火还在‘噼噼啪啪’的跳动燃烧，散发着光和热，温暖着周围人的身体心灵。

　　琴儿一路奔波，早早就回马车睡觉去了。阿乾也在老者的示意下，进入帐篷休息。天赐白天睡了一路，现在并不怎么困，留下来坐在火堆边陪老者守夜。

　　“爷爷，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天赐打破了夜的沉静。

　　“恩，你说吧。”老者半眯着眼睛。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就是你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你有么？”天赐虽然能随意的运用意念，但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傍晚人多不敢问，现在只剩下老者和自己。

　　“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有的，有什么奇怪的？”老者说道。

　　“不是的，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比方说，你看不到的东西，却能感觉得到。”天赐像说得明白一点，“打个比方，你看不到墙那边，但是却可以感觉得那边发生了什么！”

　　老者眼皮一跳，猛地将眼睛睁开，盯着天赐严肃的问道，“你有神识？”

　　“神识？神识是什么，是我刚才说得那种感觉么？”天赐问道。

　　“天赐啊，你可知道人是怎么感知这个世界的？”老者问道。

　　天赐想了一下，找不出合适的答案，轻轻摇摇头。

　　“人有五官，耳、舌、眼、鼻、口。不止人类，世间亿万生灵皆有五官，五官赋予亿万生灵感知世界的能力。有耳能听世间众声！有舌可辨世间万味！有眼可观世间百态！有鼻可吸世间精气！有口可道心中所感！拥有了五官我们方可相互交流，相互认知，才知道世间有酸甜苦辣，江海湖泊，花草鸟兽，才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刚才说的五官都是亿万生灵身体上所客观存在的。抛开肤浅的外表，存在于亿万生灵身体还有内在的五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凌驾于五觉之上还有第六觉――感觉！五觉可以让你分清实际存在的事物，此乃人性；而第六觉则能让你分清那些模糊缥缈甚至超越时间的存在，这是天性！当然人性众生平等，天性则并非人人都有！”

　　“但是，感觉不是人人都有的么？”天赐疑惑的问。

　　“不错，人人都有感觉，但人人的感觉都如前五觉那么清晰，准确么？据我所知，他们的感觉不过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真正能做到清晰准确的感觉，恐怕万里无一！”

　　天赐默认的点点头，继续聆听！

　　“人身体客观存在的有五官，人体内部存在的有六觉。脱离人体还有第七感！我们将之称为――神识！所谓神识，就是超越五官极限，摆脱六觉约束的伟大存在！神识所在，分吹草动皆入于眼，虫哭鸟鸣皆入于耳；正可谓：隔千山而闻其声，距百里而识万物！”

　　老者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直接站了起来，展开双臂。

　　天赐对意念，不，应该说是神识，还是第一次这么透彻的了解，心中激动万分，“爷爷，那怎么样才能拥有神识？世上有人拥有过么？”

　　“哈哈！神识，神的意识，这那是普通人所能随便拥有的？”老者收回双臂，缓缓坐下，“当然，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拥有。当你能修练到精神力超越肉体，脱离肉体的时候，就能产生神识！据我所知，这个世间拥有神识的应该不会超过十位，而他们都是这个世上巅峰的存在！不过就算是巅峰，毕竟还是人，对神识之内不可能做到了如指掌，也就知道个大概吧！”

　　“十位……”天赐有点点吃惊！不过从老者的话中，天赐也明白当日在自己身体内部不断膨胀，膨胀，最后脱离身体散开的诡异的感觉竟然是精神力！弟弟为了斗气练过精神力，爸爸也练过，自己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练过，怎么会产生这么强的精神力？

　　“爷爷，精神力可以天生强大到脱离肉体么？”

　　“不可能！精神力是人意志的加强，我也见过一些天才，天生就有很强的精神力，是正常人的十倍甚至三十倍，这对他们以后修炼斗气或者魔法都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使他们日后成就非凡。但要说强大到可以超越肉体，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样啊！”听了老者的话，天赐心中一团迷雾，按老者所说，自己的精神力为什么膨胀到超越肉体？想不通！天赐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老者见天赐摇头，问道！

　　“哦，不是的！”天赐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爷爷，你知道他们的神识，能覆盖多远么？”

　　“多远？方圆一里左右！”

　　“一里！一千米！”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才能覆盖两百米，看来自己和那些所谓的巅峰者之间有着天渊之别！

　　老者略一思考，又说道，“不过也有例外！别人的神识一般都是超越五觉的存在，距离可达一里。但是有一个却是超越第六觉的存在！”

　　“你说的是谁啊？”

　　“是萨洛克达这个老东西！他是兽人族的先知！相传他们先知世世代代一脉相传，并且他们拥有一件旷古烁今的宝物，通过这件宝物，他们可以拥有超越第六觉的神识！超越时间空间的大预言！”

　　“宝物！”天赐眼睛立刻亮了，“什么时候我们去把宝物偷过来好好玩玩？”

　　老者一愣，“哼！果然臭味相同！你以为宝物是这么好偷的么？虽然那萨洛克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但他却有两个圣狼！别说你这个臭小子，就算一个帝国去，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狼――有去无回！”

　　“哼！”天赐不服气的扭过头，继续烤火，深思！

　　“小子，你问我这些，难道你也有神识不成？”老者随意的一问。

　　“我当然有感觉了！”天赐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神识，特别是自己还处在虎嘴里的时候？

　　“欧？那你感觉到什么？”老者惊奇的看着天赐！

　　“我感觉到，恩～～我感觉到～～”天赐估计拉着长腔，看着老者焦急的神情，“我感觉到我肚子饿了，而且我好困，需要休息了！”

　　说完，天赐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帐篷里，只留下老者吹胡子瞪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路货色！”

　　第二天，天蒙蒙亮，天赐就被叫了起来。随便吃了些糕点，继续上路了。

　　这回天赐也坐在马车里，只不过是坐在车板上。

　　“爷爷，你好厉害，一晚上没睡觉，精神还这么好！”天赐恭维到。

　　“哼，我爷爷厉害还用得着你说？”一大早，琴儿就看天赐不顺眼，“小子，你去那里？还打算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

　　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也不好直接把天赐丢下去，可看到天赐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在面前晃来晃去，琴儿就感到很不舒服！特别是天赐笑的时候，让琴儿不由的想起当日一脸栽进泥滓中的狼狈情景，越发不爽！

　　“我去什么地方干吗要告诉你？”天赐以牙还牙，“到了下个城市我就离开！”

　　天赐从怀里掏出装着四十来个紫金币的袋子，倒在马车上，当着琴儿的面，一个一个翻过来数过去，还不时的对羽儿说，“羽儿啊，等进了城，我买一桌的肉给你吃！谁让咱们有金币呢！你看，这一个，就够我们吃一个月的肉了！”

　　说着天赐两指夹着一个紫金币，面对着琴儿晃晃，“哇，我现在才发现，你好漂亮啊～～”

　　“哼，我漂亮用不着你说！”被人赞美就算嘴上不懈，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无论女人还是女孩都是一样的。

　　“我亲爱的紫金币！”天赐拖了半天的音后，补了一句！

　　琴儿脸色骤变，却又说不出话！车厢之中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阿乾，前面那个是什么城，还有多久才到？”老者大声的叫喊，希望能打破车厢内硝烟弥漫的气氛！

　　“回老爷！前方是雅斯特城，多兰候爵的领地！应该还有半天就能到达！”阿乾一边赶车一边回答！

　　“哎呀，还有半天啊！”天赐伸了个懒腰将紫金币袋子放回怀中，“羽儿，我们好好休息，昨晚没睡好，现在再睡一会，等下到了雅斯特城，我带你去开胃！”

　　“嗷～～嗷～～”羽儿兴奋的身体一歪，‘扑通’一下倒在天赐身边养精蓄锐！

　　“爷爷！你看他们！”琴儿气得直跺脚，看着前面情景忽然眼睛一亮，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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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雅斯特到了，你还不下车！”

　　迷糊中天赐感觉肩头好像被什么踢了一下，睁开眼睛，掀开车帘一看，原来已经进城了。后边城门口，百十名精锐的士兵一字列开。交税处，等待进城的人已经排了很长！

　　“进城了？那我们走了，老爷爷，谢谢你照顾哈！”天赐跳下马车，对这老者说道。

　　老者微笑着点头致意！

　　“嗷～～嗷～～”羽儿不肯下车，异常的乱叫着，用前爪指着琴儿，又指指天赐，焦急万分。

　　“她，别离她，羽儿我们走！”天赐冲琴儿作了一个鬼脸！

　　琴儿也还了天赐一个鬼脸，伸出舌头，“唉！！！！！”

　　羽儿叫的更急了，呆在马车内死活不肯下车，不停的用爪子指着琴儿，眼中急得快掉泪了！

　　“羽儿，你不会舍不得她吧？”天赐脸阴沉沉的。

　　“嗷～～嗷～～”羽儿摇着头，还是来回的指着天赐和琴儿。

　　“别丢人！羽儿，我们走，我们去吃大餐！”天赐拍拍胸口装满紫金币的布袋，不由分说的一把抱起羽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开！

　　“快，爷爷，我们快走！阿乾，快赶马车出城，快！”天赐一走，琴儿马上吩咐到，神情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