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灰色阴霾

　　一天，太阳还半死不活的吊在地平线上，黑塔上的独眼就发现了异常。远方，一个人正步履蹒跚的缓缓走来。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虚弱的老者，头发几乎完全掉光，形容槁枯。他一点点向着翠鸟城的方向挪动，但是几乎没有人将这个老人放在心上。因为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性，相反，如果不管他的话，也许他就会在下一秒死去。

　　但是，女孩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妥之处。那个老人的脚步始终没有停止，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始终保持着同样的步伐，没有快一点，也没有慢一点。此时，巨眼已经能够分辨出这个老人的细节。

　　那根本不是什么老人！

　　那是一个形象诡异的生物，看上去如同是老人一般，但是它真正的身体却是爬在地上蠕动的扁平生物！那扁平状的东西近乎隐形，如果不是巨眼具有多种辨识能力，根本就无法将它和地面分辨出！而那所谓的老人，浑身褶皱，双脚粘在那生物的背上，身体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一般，以一种极为恶心的方式蠕动着！

　　最重要的是，它的皮肤是灰色的！

　　暗族！

　　所有女孩们一惊。暗族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正好罗杰不在这里，这要怎么办？

　　幸好，所有的女孩们原本都能够独当一面。只是因为罗杰的过于强势才表现出顺从来，而现在，罗杰不在，她们立刻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呢。

　　艾露妮负责协调世界树和城市之心的能量状态。伊芙立刻去将所有的水银武士女孩调集起来。卡罗拉也将它的塔楼巨人准备好，追随她的沙漠族人更是斗志高昂，他们渴望用一场战斗来证明他们的新的力量。

　　艾露妮果断下令攻击，水晶塔的射线将那伪装的暗族连它周围数百米的土地都化成焦土。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

　　高温虽然杀死了那个奇异的生物，却释放出了它体内的另外一种生命。

　　这些东西如同小虫子一般，只有指甲大小，它们通体灰色，长有一堆薄薄的翅膀，身体之上满是牙齿。虽然小，却极为狰狞的生物。

　　这些生物疯狂的吸收热能，并且将热能化为自己的能量，不断分裂。不到半个小时，数百米的熊熊烈焰和熔岩都完全消失，而出现在那里的，却是那些飞虫特甜蔽日的同类。

　　飞虫以极高的速度冲向翠鸟城，并且一头撞入笼罩在翠鸟城的浓雾之中。由那巨蛤释放出的浓雾不但具有迷惑作用，更加具有针对精神的攻击性。这些飞虫一进入浓雾之中就立刻发了狂，它们开始攻击撕咬同类。而当它们死去，就会释放出一冲灰色的雾气。这种雾气会立刻将一大片范围内的翠鸟城雾气腐蚀掉！

　　对此，巨蛤毫无办法。

　　女孩们才知道，原来这一次，暗族是有备而来。他们知道翠鸟城一定会使用超远程的女皇毒刺作为优先攻击手段，所以他们使用这个诱饵来引诱翠鸟城攻击，然后释放出这种具有消耗浓雾的虫子，以此来削弱翠鸟城的屏障。

　　可是，很快女孩们就知道，这虫子的作用远非如此简单。

　　当太阳出来之后，这些虫子竟然能够借助阳光继续生长，并且继续分裂出更多的同类来！新分裂出来的虫子无法侵入翠鸟城的防御，它们转而升上天空，将阳光遮住！

　　而就在阳光被遮住一天之后，第一批真正的袭击者终于出现在翠鸟城之外。

　　各种野兽，各种怪物，灰色的皮肤，残忍而且毫无畏惧。它们用自己的身体疯狂攻击翠鸟城，幸好碧琪已经升级为五级城市，她已经能够保护很大一片范围，否则耕蚁就必须要退回到城市里面避难才行。

　　可是，碧琪很快就发现，这些灰色皮肤的怪物虽然暂时无法攻破翠鸟城的无敌防御，却会让这防御不断的削弱！如果放任不管，只要三天的时间，翠鸟城的防御就会彻底崩溃！而这还是在翠鸟城已经升级到五级城市之后，如果还是从前那样的二级城市，在面对这些怪物的攻击之下，这防御几乎扛不住一天时间！

　　想要离开防御安逸躲藏的已经成为奢望，唯一能做的，就是战斗。

　　一开始，这战斗没有任何难度。虽然这些怪物看上去极为恶心，但是它们的攻击力和已经获得了新力量的女孩们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些女孩们的武魂也拥有了控制魔武力的能力，这些最纯粹的意识体在运用魔武力的时候，远比人类要强大的多。

　　而最重要的是，战斗武魂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配合武士本身的进攻，它们甚至远比武士的手脚还有灵活！一开始的战斗，几乎毫无悬念的一边倒。那些怪物被轻松压出去数公里，并且仓皇逃窜。

　　但是，随后而来的，却并不那么容易打发了。

　　他们看上去像是人类，但是远比人类高大，关节多处骨骼都延伸成为骨刺，指骨更是伸长成为利爪。

　　这些类人型的生物一出现，所有的野兽形态怪物就全部聚集起来，不再逃走。然后，双方的战斗稍微产生了一点点变化。

　　女孩们的战斗不能在那么轻松的获胜了。

　　这些人形生物拥有极强的攻击力，同时他们具备智慧，他们懂得作战技巧。他们甚至会相互配合，也获得更好的作战效果。

　　而这些女孩们，几乎完全是从从零开始学起。

　　她们之前接受的训练之中从未遇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她们必须随机应变。无数次的战斗，无数次的失利，终于让她们明白了所谓战斗究竟是怎样一回事。面对强大的敌人，面对强大的、无穷无尽的敌人，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获得胜利。

　　以前，她们以为只要赢就可以。

　　后来，她们发现，原来在这种程度的战争之中，你唯一要做的，仅仅只是活下来。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杀死更多敌人；而死去的人，只能被缅怀。

　　但是，就在她们以为明白了这些道理之时，新的敌人出现了。

　　那些巨兽们。

　　它们像是人类，也不像，没人知道它们到底应该像是什么。它们脸上五官扭曲，体型庞大，双臂可以直接垂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猩猩，但是在那巨大的头部之前，却长了一张痛苦的人脸。

　　一开始，女孩们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得不多次依靠女皇毒刺的恐怖威力来为她们换取一些时间，直到现在，她们已经能够依靠相互配合将那些巨怪重伤。但是，却始终无法杀死其中的任何一个。

　　在这不断的作战其间，女孩们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比如，如果能够用最小的兵力来获得胜利，就绝对不要动用更多的人，因为没人知道下一刻敌人袭来的时候，你的战士是不是刚刚因为战斗而疲惫。又或者，能够用两个人轻松杀死的敌人，就绝对不要用一个人去涉嫌，以为没人知道一个人的战斗会不会受伤。

　　这两个问题看上去是完全矛盾的，在战斗过程之中究竟选择哪一个，这是完全在考验指挥着的应变能力。

　　在持续三个月的战斗之中，她们也已经发现，弥漫在天空的小飞虫也并非是无限制生长的。它们在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就会停止分裂。而慢慢的女孩们又发现，来自世界树的能量对这些灰色的生物机会具有毁灭性！于是，世界树充当起了保护伞的角色。每当天明时分，世界树便会升起奇异的力量，将阳光转化为能够杀死灰色生物的力量。这光芒足以笼罩翠鸟城方圆十几公里的土地上，让那些灰色生物无法靠近。

　　而每当夜晚，日头落下。世界树无法在继续维持这种能量，女孩们便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翠鸟城。

　　这样的战斗方式让所有翠鸟城的居民生物中完全颠倒过来，变成了昼伏夜出的生物。

　　虽然每天都在战斗，但是女孩们的心中却感到越发的充实起来。因为她们发现，她们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努力的方向。她们要在罗杰不在的时候，守护着这个城市！

　　阳光穿过窗子，洒在地板上。伊芙，苏菲，艾露妮，三个女孩们意味在一起，早已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沉沉睡去。碧琪和卡罗拉站在一边，看着三个女孩的睡脸，又看了看她们身上刚刚留下的浅显伤痕，同时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

　　但是，在她们的心中依然有一个极大的隐忧。

　　每隔一段时间，暗族就会派来更加强大的对手，如果按照时间算来的话。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又要有更强大的暗族来袭了！

　　第一次是小虫子；然后是变异野兽；再然后是人形怪物；现在更是体积庞大的巨怪。到目前为止，女孩们的表现非常好，但是巨怪基本上也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了。自从巨怪出现到现在，战斗都已经出现了某种倾向，即便这些灰色生物无法攻入翠鸟城，翠鸟城也无法完全驱赶掉他们。

　　这证明，巨怪的力量已经和翠鸟城应该具有的力量持平。

　　现在翠鸟城还没有动用的武力还有邪眼怪，还有影子傀儡，还有卡罗拉的塔楼巨人。罗杰的大武力网络策略让这翠鸟城升级飞速，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邪眼怪，影子傀儡以及塔楼巨人。因为这三种力量都是翠鸟城等级提升的直接受益者。邪眼怪虽然还没有进化，但是这些体积庞大的漂浮独眼早已成长为不可小看的一股力量。它们的射线已经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且在集群模式之下还会更强。

　　影子傀儡虽然一直都是扮演着最后一道防守力量，却并不说明是以为她们实力不济。相反，作为大魔法时代被研发出来的最优秀的战斗力，她们拥有的战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在她们与翠鸟城绑定在一起之后，更可以直接分享翠鸟城的武力！

　　至于卡罗拉的塔楼巨人，就更不用说了。卡罗拉本身就是城市之心，她所控制的塔楼巨人更是一座移动的毁灭者。在经过水晶族少女风铃的帮助之下，塔楼巨人的身体完全被替换为坚固的水晶，肩膀的两座武力大炮被换掉，变成了能够打出射线的晶体。虽然威力不如现在的女皇毒刺那么恐怖，却比女皇毒刺刚刚安置在翠鸟城好的时候更具有威力。

　　这三样是翠鸟城压箱底的王牌，一旦动用了这些力量，翠鸟城就再也没有任何后续的力量。

　　现在卡罗拉只能祈祷，希望对方不会出现过于强大的敌人。

　　但是，事情会如她所愿么？

　　希德。

　　在他的母语之中，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生命之光，播撒生命的人。

　　不过这名字的发音并不适合这个世界。

　　希德坚持认为，这里的低等生物不可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他也不可能允许那些低等生物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们可以叫他大人，可以叫他主人，或者陛下。低等生物也有低等生物的自由，他们可以自由的从这三个称呼之中选择一个。不过说起喜好，他还是更加喜欢‘主人’这个词。因为这更加能够表现出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主人，和宠物。

　　不过他是一个拥有宽广胸怀的人，他已经活的太久，见过太多的事情。他可以允许这些低等的生物有少许冒犯，只要他们心怀敬畏，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他们不像那些爬虫一般，妄图获得自由。

　　每当想到那些儿躲藏在极地的爬虫，希德都会极为愤怒。他的愤怒会让他的朋友们不安，因为他们不应该拥有愤怒这种低等情绪。他们是统治者，是拥有者，他们支配着一切，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感到愤怒。即便是那些逃走的爬虫，总有一天它们会为他们的优质付出代价。

　　对于支配着来说，时间并不是问题。

　　他们是支配者，最早来到这个星球的人。他们将这里标记为自己的领土，将这里的一切定义为自己的所有物。他们在这里随心所欲的进行各种实验，他们将武力和魔力带到这个世界。他们试图将这里变成支配者的乐园。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未开化的世界。精灵们在很早以前便拥有了智慧，她们遵循着自然的法则，以一种超然的姿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她们并不具备武力或者魔力，但是她们似乎可以通过向一棵树祈祷来获得力量。而奇怪的是，那棵树明明是精灵们自己种植下去的。

　　支配者意识到，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星球。

　　他们将蜥蜴改造成巨龙，他们从不同的世界弄来不同的生物，一切都充满了乐趣。即便龙族背叛，寒冰巨人隐匿，这种乐趣也没有消失。因为他们还有人类，而对于人类的研究，更是让他们乐趣多多。他们将人类变成邪神，去与龙族战斗。其中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那个变异的邪神是个失败品，甚至连支配着自己也无法毁掉，但是将它丢给龙族却充满了乐趣。那些爬虫们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才将那邪神封印在海底，但是那有什么用呢？邪神能够不断再生，无论多久，它依然还能够从海底爬出来。

　　这些都不能给支配者造成困扰。

　　唯一让希德感到有些不爽的，是一个叫罗杰的年轻人。

　　是的，希德对他有些不爽，仅仅只是有一点点。虽然希德并不想承认，但是他必须坦诚，他对罗杰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别人。

　　他无法得知罗杰的任何详细细节，他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似的。可是他绝对不是那些倒霉的大眼怪，在宇宙之中航行坠落在这。罗杰就是这个世界是生命，他有父亲，有母亲，有兄弟姐妹。他看上去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但是就是这个人，似乎正在一点点朝着支配者的方向前进。

　　而在不久之前，他又去了北方极地，他去寻找他血统的来源。

　　多嘴的爬虫们一定会将所有关于支配者的秘密都告诉罗杰，但是即便那些爬虫是支配者第一个创造物，它们也依然所知有限。其余的支配者们认为这种事情无伤大雅，但是希德认为这不能被允许。龙族隐匿，无法企及，所以他决定，毁掉罗杰。

　　就如同不久之前发生过的一样。毁掉魔法师，毁掉精灵，毁掉异族。

　　但是这个时候，希德却发现，罗杰的翠鸟城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掌握了魔武力。这种力量最优化的方法，尽管他们掌握的方式并不完美，却也依然拥有足够的威力。希德不得不派出更强的邪神，同时，他也已经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标本，而这个标本，和罗杰之间竟然拥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这将会非常有趣。

　　那天，在翠鸟城之外，那个标本跪在自己的脚下，虽然他的灵魂充满了高傲，但是他的身体依然极为顺从的跪在那里，头顶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的任务是什么？”希德看着远方那座小小的城堡，问对自己的脚下问。

　　“毁掉翠鸟城，杀死罗杰。”那人用干瘪的嗓音说。

　　“如果你做不到，会怎样？”希德继续问。

　　“我会死。”

　　“不，你不会死。”希德终于低下头，摇晃着一根手指。“我只需要你自己回到实验室，将我给你的力量一点点的从你的身上切下来。你懂了么？”

　　“是的，主人。”

　　“好，你留在这里，一直到罗杰出现，然后杀死他。”

　　这是希德当时留给那个标本的任务，额那个标本也一直留在那座山头之上，没有移动分毫。

　　但是，希德依然小看了翠鸟城。那些看似柔弱的女孩们甚至连大邪神也能够挡住，他已经不能忍受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想要尽快回到支配者的岛屿去，他要立刻结束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有些气急败坏，他匆匆来到那座山头。果然，那标本还依然跪在原地，与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命令是绝对的，只要罗杰没有出现，这标本根本就不无法移动分毫。

　　“接下来，你去出战。”希德对脚下说。

　　“是的，主人。”那人回答。

　　“罗杰虽然没有出现，但是我想，你对罗杰的仇恨，也足以让你毁掉他的一切。对吧，卡纳？”希德笑了。

　　“是的，我的主人！”附在地上的人终于抬起头来，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太阳即将落下，世界树的力量也在不断减弱，灰色的云层正在努力夺回曾经一度属于它们的地盘。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

　　今天，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暗族的怪物。

　　这让站在战场上的伊芙有些奇怪，她带领着水银武士的女孩们如同往常一样等待在战场上，但是，以往早就应该冲上来的怪物们迟迟没有出现。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不过很快，巨眼的红色光芒就锁定了远方的目标。

　　一个人正缓缓向这边走来。远远的就能够看到，那半张脸迎着红色的光芒，满是欣喜若狂！

　　“卡纳！”伊芙大惊！

　　卡纳是罗杰最早的敌人之一，木灵武圣卡纳，早已被罗杰杀死在水晶世界的人，他只有半张脸，另外的半张脸像是被灰色的物质随意填充起来的。和那些怪物相比，卡纳的身体看上去更加倾向于人类，身体略显瘦弱，可是没人相信他是一个弱者。早在他和罗杰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就给罗杰造成了极大的麻烦，甚至差点杀死罗杰。而现在，他竟然又借助暗族之手复活，来向罗杰复仇！

　　卡纳并没有认出伊芙，重生之后的他缺失了大部分的记忆，但是他对于罗杰的仇恨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这是希德故意这样做的，但是卡纳并没有怨恨，相反，只要能够报仇，他并不在乎是谁复活的自己，让自己去做什么。他现在只想要杀掉罗杰，毁掉他的一切。而赐予他这个机会的希德，无论要求什么，他都会去满足。

　　阻拦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看上去有些眼熟，也许曾经见过，但是卡纳并不在意。因为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一个死人是谁，他也没有太在乎的兴趣。他现在已经不是木灵武圣，他已经拥有了新的力量。

　　毁灭一切的力量！

　　砰！

　　卡纳在前进的路线上竟然消失了！但是伊芙却并没有丢掉她的目标，她猛的一转身，一拳打向前方，卡纳在瞬间现身，拳头和拳头碰撞在一起。紧接着，两个人同时消失，空气之中不断传来碰撞声。地面被划开一条又一条伤痕。

　　巨眼的红色光芒在地面上不快速闪烁，这并非是巨眼找不到目标，而是它正在不断的追踪两个人的移动轨迹。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苏菲能够看到红色的光芒闪烁，也能在他们相互碰撞的瞬间看到一点点影像，她却根本无法捕捉到双方的战斗姿态。

　　一丝危险涌上心头，而就在下一刻，这丝预感竟然变成了现实！

　　伊芙口吐鲜血远远的飞了出去，而卡纳却如影随形的跟随在她身后！

　　一连串的攻击打在伊芙身上，精灵银制成的护甲竟然被生生打破！

　　“你这混蛋！”正在承受攻击的伊芙一扭身体，皮肤瞬间变成耀眼的银色，她五指并拢挥臂如刀，空中直接砍出一个半圆。迎面冲来的卡纳躲闪不及，身体竟然被从中央劈开！裂缝之中，伊芙能够看到那令人作呕的构造，就像是无数蠕虫在内部蠕动。而这些蠕虫将裂成两半的卡纳竟然在一秒之内就恢复了原样！

　　“找死！”卡纳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张开手就朝伊芙抓取。不过他的身体却被藤鞭死死缠住，苏菲紧随而上，一脚将卡纳踢了出去。

　　“没事吧？”苏菲急急的问。

　　“死不了！”伊芙一转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起上！”

　　两个女孩同时冲了上去，藤鞭限制卡纳的速度，而伊芙则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最高。两个人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卡纳被接连砍断了双臂，甚至还有一次被砍掉了脑袋！但是，她依然奇迹般的在一秒之内重新恢复生机。

　　“所有人，全部撤回去！”伊芙大声命令，让其余的女孩全部回去。“你也回去。”伊芙转身对苏菲闻道。

　　“你，难道？”苏菲欲言又止。

　　“恩！”伊芙重重的点点头。

　　“那，让我再帮你一次！”苏菲转身呼唤出她的武魂小白鼠。那小白鼠一出现，立刻就钻入地下。紧接着，喜爱卡纳的身下，无数藤鞭伸出，如同带锯一般，在卡纳的身上来回切割。苏菲也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带领其余的女孩回撤。而伊芙则趁着卡纳挣脱的蔓藤的时候，直接冲了上去。她冲到卡纳的身手，猛的一拳将卡纳的胸口洞穿。然后带着卡纳整个飞起，而他们却并不是飞向远离翠鸟城的地方，额竟然是翠鸟城上空！

　　巨眼的红色光芒牢牢的锁定着他们，并且变的越来越细。最终，一道手腕粗的光芒停在了卡纳的身上。

　　轰——

　　翠鸟城威力最强的武器，女皇毒刺全力开火。夜晚在瞬间变成白天，方圆百里的大地被照的一片雪白。爆炸将苏菲远远的轰了出去，却并没有伤害到她，因为在那一瞬间，她将身体完全无敌化。虽然时间很短，却足以让她避过最危险的时刻。

　　“看你这次还不死！”苏菲喘息着，狠狠的咒骂着那个让自己浑身不爽的混蛋。

　　而此时，她却注意到，地面之上，一些细小的蠕虫正在以极高的速度朝着某个方向爬去。

　　阵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爆炸的最下方，一个令人作呕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型。无数灰色的蠕虫正在重组他的身体，只是他的那半张脸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蠕动的躯体。

　　“看看我的身体！只要有一条蠕虫活下来，我就可以无限重生！”卡纳以奇怪的嗓音大声喊道。“看看他！多么令人作呕！但是，却可以轻松的杀死你！”

　　蠕动的身体在苏菲面前变异，膨胀，变成巨大的怪物，血盆大头正在张开，朝着苏菲的方向！

　　此时，天空之中却传来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落下一般。在如此的危机关头，苏菲依然被这声音吸引着抬头看去。

　　轰！

　　一个身影落在苏菲面前，卡纳化成的怪物被强大的冲击撞碎，被踏在脚下。而刚刚落下的男人带着阵阵寒气，冻结了整个地面，所有的小蠕虫都被完全冻住，然后碎裂。没有一只逃窜。

　　“有人呼叫空中支援么？”

　　整理了一下被狂风吹成的奇怪发型，罗杰对面前的女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