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意外收获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刘璃在几天前就已伤势尽复，如今再次演练自薇薇那一击中得出的领悟，比之返程第一次苏醒时，要熟练了数倍不止。尤其是对时间要素的运用，已经算是粗通皮毛了。


    “哟，有模有样了嘛。”薇薇抵达山间小筑时，正看到在屋前空地上的刘璃演练武技，尤其是察觉年轻人身周空间要素轻微扰动的情形，不由开口称赞。


    即便是身为超阶武者的薇薇也不得不承认，刘璃在武技上的天赋虽然算不上是顶尖，没办法与松鼠的“天赋凝神”相提并论，就算比起琳和娜娜也要差出少许，但悟性之高却是她平生仅见。


    时间要素并不是元素，它只是概念一般的东西。虽然与空间要素同为世界的基石，但与后者不同的是，时间要素运用起来远不如空间要素那般便捷，不管是武技还是魔法，能涉及到它的都是少之又少——空间有形无质，但比起时间那样无形无质的东西，感悟起来毕竟还是方便几分。


    “不要过分沉迷时间的神秘，虽然它可以带给你强大的力量，但也会让你变成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薇薇告诫道，她那时刻都在变化的相貌和声音，正是肆意拨动时间的副作用。


    “是！”听闻此言刘璃心下一凛，他听得出薇薇的意思，那副作用并不仅仅是相貌和声音的变化，还有其他更严重的后果，只是对方不愿多说，他也不可能继续追问。


    “我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晚上就跟着你的老师一起下山吧，你们也该回去了。”薇薇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留在这里指点一下刘璃，只是此时正处多事之秋，身为议会第三席的她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再者说心武主要是靠自己领悟，身武库恩足以胜任，而巨镰的运用方式……既然娜娜要随库恩一起离开，倒也不担心这位“继任者”无人指导，至于涉及时间要素的那些东西，刘璃目前的实力还没资格更深入地学习。


    ……


    “哇哦，真是神奇，圣地究竟有多少个入口啊？”


    第二天，库恩带着几个小家伙儿离开圣地时，小萝莉发出这样的惊叹。此时他们身处的位置，已经不在沙漠之中，而是回到了克洛诺斯帝国境内，大概位于影铁镇与奥罗沙堡之间。


    进入圣地的四人如今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五个，松鼠和娜娜两位姑娘随队伍一同返回，而好不容易得到进入圣地资格的爵德则留在了那里，誓要突破高阶之后再返回奥德大陆。


    “那个……库恩大叔，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刘璃左顾右盼，却没有找到心中所想的东西，“泽鲁斯和车队呢？”


    “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库恩惊叫出声，松鼠和娜娜一头雾水，刘璃和琳……一头黑线。


    “库恩大叔，你真是……”刘璃话刚起个头，忽然感觉一阵眩晕，随后在他身边，四只活物滚了一地。两个人是人类形态的白龙，而另外两只小一号的，则是“闪”和“芒”两个小家伙儿。


    “刘璃……下次你再折腾冥想空间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就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结的眼睛里还转着蚊香圈，几次试图爬起来都因为没办法掌握平衡重新栽倒，于是刘璃难得地见到了白龙小姐姐满地打滚的样子。


    为了防止湛蓝散发出的元素无意义地流失，刘璃在进入圣地不久就将自己的冥想空间封闭起来，虽然不影响施法，却也没办法随时探查里面的情况，不然也不会在晶体表层龟裂那么久之后才有所察觉。至于那一对儿龙猫（咳，这么说没问题吧），刘璃只感知到它们生命气息平稳，于是也就没有继续关注。


    “闪”和“芒”是纯粹的元素生物，在魔力真空中几乎没办法生存，两条白龙同样不喜欢圣地的环境，刘璃封闭冥想空间的举动正合它们的意愿。只是这也掐断了它们与外界的联系，在变故发生时，二龙二猫猝不及防，并且处于被“锁”在冥想空间里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无奈地咬牙坚持。


    “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那感觉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里，然后把箱子从山巅推落悬崖……而且这箱子滚落的状态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听到结如此形容它们的经历，刘璃听得冷汗直冒，也不怪体质强悍的巨龙都被折腾成成这副模样。


    “呃，抱歉。”


    “嘛，算了算了，快把你那马车取出来，让我们休息一下。”


    刘璃依言而行，一行人也因此有了一件不错的代步工具，从这里前往奥罗沙堡需要几天时间，有马车的存在，至少可以免去披荆斩棘的痛苦。改造过的马车即便没有拉车的驼兽，也可以利用元素的力量行动自如，至于路上那些不开眼的魔兽……开玩笑，这架马车可是阵法学堪称大师级的兰朵莉雅亲自出手改造，动用了包括刘璃提供的元素结晶在内无数珍惜素材，只要不遇到成群高阶魔兽拦路，完全可以横冲直撞地碾压过去。


    在这里具备施法能力的，除了刘璃之外就只有两条白龙了。刘璃思考了一下，将驾车的任务交给哲，虽然这货平时表现得一向不太靠谱，但想想女司机的威慑力，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至于刘璃自己，则是独自前往马车内的冥想室中，他还有冥想空间内晶体龟裂的问题亟待解决。


    在返回奥德大陆之后，或许是受到元素浸润的原因，刘璃的冥想空间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晶体表层的龟裂痕迹虽然数量上没有增减，但一些分离出的裂片却逐渐从整体上剥落下来，变成碎屑之后被排出冥想空间之外，而剩下的部分，则在小了一圈的晶体之上，构成了一层镂空的花纹结构。


    那些被排出冥想空间之外的碎屑，在刘璃手中凝结成了一颗辉石。与之前凝聚的元素结晶不同，辉石没有一丁点元素反应，仿佛那些元素全部融于晶体表层的镂空结构之中。这让它失去了堪比六阶魔晶的价值，却赋予了它更加强大的功效。


    作为辉石的制造者，它的功能直接浮现在刘璃的脑海之中。如圣地中的辉石一样记录生命的能力，甚至更强——它并非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反复使用；记录生命的数量也不止一个；甚至连生命记录的持续时间、记录者重生所需的时间以及重生地点，都在刘璃的控制之下。最主要的是，它在奥德大陆同样有效，就像是刘璃重生天赋的弱化版。


    不过这颗辉石同样存在不少限制。


    首先是它只有在刘璃手中才能产生效果，这东西不仅在离开刘璃身周十米之后会完全失效，甚至还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与之相匹配的是那坑爹的作用范围，说实话半径几近两千米的球形区域不算小，但对战争那样的大场面来说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这意味着利用这颗辉石记录生命的人，若是想顺利享受它带来的死而复生能力，战斗范围必须限制在距离刘璃两千米之内。好在这两千米指的是直线距离，这让它在复杂地形下发挥的效果远大于平原区域。


    其次则是记录生命的强度与数量。这颗辉石暂时还无法记录在阶位上超过刘璃太多的生命，不管是武技还是魔法。现在刘璃的阶位相当于刚刚步入四阶，武技与魔法修为再次持平，而辉石目前的记录上限则是四阶巅峰；至于记录数量，那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值，而是由被记录者的生命强度决定的。拿松鼠和恒来举例，两位姑娘同为初入三阶的实力，记录松鼠的生命需要消耗辉石大概百分之二十的份额，但换成天生高一级生命阶位的精灵，则要将份额占去五成。


    至于辉石的最后一项限制，则体现在“主观意愿”上，只有认可辉石存在，并自愿将生命记录其上的人才能享受它带来的便利，这也让刘璃“抓几只中阶魔兽反复刷素材”的打算胎死腹中。


    另外，辉石不是特别坚固的东西。虽然石头很硬，但在这个充斥着武技与魔法的世界中却并非坚不可摧。而且这东西又没办法收入储物空间之中，否则会阻断它与记录者之间的联系。这意味着在使用它的时候，刘璃得分出一部分心力保证它不被破坏，这无疑限制了刘璃的全力发挥。


    “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虽然存在种种限制，但刘璃依然很满意这意外得来的惊喜，他可是还记得自己有一个魔法学院助教的身份，这东西用在带领学员历练上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


    “啊……好无聊！好无聊！”天空之塔顶层的露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绒毯，绒毯上有一只娇小的白毛正在一边叫嚷一边满地打滚，那形象与刚从刘璃冥想空间掉出来的白龙小姐姐如出一辙，区别或许只是一个被动、一个主动。


    “咦？小刘璃的气息？”凯拉的动作一滞，随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莹白光门消散时产生的点点辉光。


    “先……咳，凯拉姐姐，您……咦？人呢？”刚刚结束了早间教习，返回塔顶的阿兰娜看着空无一人的露台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