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面试
和奥尔谢持同样想法的人还有球队的媒体主管罗伯-瑞切莱。
夏天对他来说是个糟糕的季节，炎热的天气让他每天都要出很多汗，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汗水时常让他前胸后背都湿透，哪怕房间里冷气开的足足的，一旦忙碌起来汗水还是止不住往外冒。
他总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和衬衣来保持自己良好的媒体形象，哪怕被汗水湿透了咯吱窝，他还是不会把外套脱掉，只是掏出纸巾稍微擦一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夏天对他的考验除了炎热之外，还有来自球迷和媒体的火爆舆论——可惜都是负面的，自从快船空降了一个华人总经理后，舆论上的麻烦就一直没有平息过。
奥尔谢加了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工作量降了百分之五十，而瑞切莱加了二十个点的工资，工作量却是翻了一番。
从选秀大会上未按承诺选格里芬却选库里，再到整個夏天自由市场、交易市场碌碌无为，作为球队的喉舌，瑞切莱不得不顶在最前面，给媒体和球迷们一个解释和交代。
9月底，临近新赛季季前赛了，各只球队马上就要开始组建季前赛训练营，快船的15人大名单却还没有凑齐。
瑞切莱在周五晚上受邀参加了洛杉矶当地电台的一个体育播报节目，接受主持人的采访和球迷问答，对快船目前的现状和操作做一些解说。
面对主持人对球队大名单和球队交易、签约上的诘问，瑞切莱汗出如浆，不停的用纸巾擦汗，还好这是电台节目而不是电视节目，否则他的窘状肯定会被嘲笑。
“斯玛特先生对自由市场的球员不是很满意，我们在认真挑选可以为球队带来提升的人。”
“为什么没有交易走兰多夫？呃……因为…因为斯玛特先生看好兰多夫在洛杉矶的发展……”
“呃…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斯玛特先生认为球队在球员签约、交易上还是应该以谨慎保守为主，度过金融危机的难关，我想是很多球队的第一要务……”
“为什么我们全体加薪了？这个……这个，这个是因为，斯玛特先生考虑到我们之前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就往上提了提…”
“拍纪录片？哦……这个，拍纪录片的事还在筹划中，还在筹划中……1000万？没有没有，这只是预算而已，实际上一部纪录片很难用到这么多钱……”
瑞切莱用丰富的经验勉强顶住了来自主持人和球迷的攻击，他的衣领子早就湿透了，呼呼吹的冷气都无法停止他的汗水。
最后主持人还是放过了他，结束了这次访谈节目，在节目结束后，主持人私下对瑞切莱说：“罗伯，快船的球迷本来就不多，湖人今年拿了冠军，夏天又签了阿泰斯特，他们的志在卫冕，你们呢？你一直在斯玛特，斯玛特……我打赌他会把快船搞得更糟。洛杉矶人都只爱湖人。”
瑞切莱擦了擦汗，扶了一下眼镜，尴尬地笑了笑，道：“鲍勃，这就是一份工作，老板都听他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现在几点钟了？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要马上赶过去。”
“七点十三分。”
“噢，我要离开了，有什么听众的留言、意见记得转发到我的邮箱里，谢谢你鲍勃！”
说完，罗伯-瑞切莱就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电台，坐车赶往下一个约会地点，位于斯坦普斯中心附近的一家黑人餐厅。
如果说舆论上的攻击让瑞切莱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的话，那纪录片拍摄的筹备工作简直要了他的小命。
在洛杉矶这种地方想要找一个导演，一个摄制组并不难，这里可是好莱坞。
可是要找一个让闵聪达满意的导演和摄制组，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精心挑选了7个在洛杉矶颇有声望的导演推荐给闵聪达，结果全部被否定，并且不给出任何意见，只是说继续找。
这些导演中不乏两个业内颇有声望的人，他们愿意接受这个糟糕的任务并不是为了钱，只是出于对篮球的热爱，并且想尝试一下新的拍摄手法。
瑞切莱听了他们的想法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从纪录片的角度来说，就算快船和库里最后无法获得成功，也会是一部很好的篮球科普、宣传片。
结果闵聪达看了策划书就扔进了垃圾桶，连人都没见一面，直接否决了。
如果不是闵聪达给他报销所有出差、招待费用，还给他增加每个月一万美元的特殊补助，瑞切莱真想撒手不干了。
“这个球队要完蛋了，要完蛋了！”
瑞切莱嘴里嘟囔着按时抵达了约会的餐厅巴布尔，这是一家主打非洲风味的馆子，今天他要约见的是一个黑人编导，商谈快船队纪录片的事。
走进餐厅时，那个人已经在靠窗的座位上等候多时了，瑞切莱放下公文包艰难地把自己塞进有些窄小的椅子里面，拿出纸巾擦了擦汗，道：“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是…呃…我看一下…”
因为每天工作繁忙，瑞切莱竟忘了今天约见的人是谁，不得不掏出备忘录看一眼。
坐在对面的是个脸圆圆的黑人，他忙自我介绍道：“乔丹-皮尔，我叫乔丹-皮尔，是福克斯电视台的员工，很高兴见到您，罗伯-瑞切莱先生。”
瑞切莱终于翻到了备忘录的条目，道：“哦，乔丹-皮尔先生，福克斯电视台的演员、编剧，是吗？我们开门见山，你对洛杉矶快船拍摄球队纪录片有什么看法？”
乔丹-皮尔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策划书，里面写满了他对纪录片拍摄的想法和创意，结果瑞切莱却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些东西我们总经理也不会看，最后都会被他扔到垃圾桶里。我问伱几个问题吧。”
“你以前拍过纪录片，或者什么长片吗？”
皮尔摇摇头，道：“没有拍过纪录片，不过我参演过几部电影，我在简历上有写过，《疯狂电视》，《巧克力新闻》，madtv……”
瑞切莱摆摆手打断了他，道：“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一些烂俗喜剧……就是没有什么纪录片的拍摄、编写经验。”
“第二个问题，你对篮球，NBA充分了解吗？”
皮尔忙道：“当然，NBA是黑人的运动，科比，艾弗森，乔丹，湖人，凯尔特人，我都知道……”
“那你了解洛杉矶快船吗？”
“呃…快船，布兰德？好像…呃…我不是很了解。”
瑞切莱叹了口气，道：“没有拍摄过纪录片，不是很了解NBA和洛杉矶快船……能说说你想怎么拍摄这部纪录片？不要给我看策划书，一句话总结一下，我时间有限。”
乔丹-皮尔抓了抓脑袋，想了想，道：“我…我觉得可以拍成有趣的短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有趣的短剧，呵呵，有趣的短剧。我已经了解了您的情况皮尔先生，您回去等通知吧，留下你的电话，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联系你的。”
“好的……您不吃点吗？”
“不了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天呐，这里好热，怎么会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