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审讯

    然而温良的表现，却让呼延奔等部落头领感觉自己后背上冒出了冷汗。


    他们看到过杀戮之后表现的恐惧的，也有表现的兴奋的，等等各种各样的精神状态。


    唯独没见到过温良这样，杀戮之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练就出这种‘淡然’的心态？


    温良如此肯定这个乐正长明有问题，原因很简单，看忠诚度。


    作为萌芽部落的下属部族，温良是可以看到所有领民属性的。


    呼延奔他们，同样是迫于压力才臣服于他，但他们的忠诚度也在50-70之间。


    这个忠诚度，代表着虽然他们现在确实听温良的，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可能直接叛变。


    但也只是可能叛变。


    而被温良点出来的这五个人，对他的忠诚度最高才24，最低的就是这个乐正长明，只有11。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温良，他们有问题，有其他想法。


    只不过，面对温良的询问，乐正长明并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低着头。


    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


    “不说啊？那我去问问你的族人。把他的族人都带过来！”


    说到最后，温良便喊了出来。


    直到这时候，乐正长明才猛地抬起头，愤怒的看着温良，却仍旧一言不发。


    没一会，乐正长明的部族便被带到了乐正长明身后。


    周围的鲜卑牧民们，看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温良和他的手下，眼神里闪烁着恐惧。


    有的人忠诚度会因为恐惧而上升，有的人却会因此而下降。


    不过温良并不在乎。


    不论是上升还是下降，只要他掌握着绝对的武力，那这些人就不敢有异动。


    或许他们像天狼永安的队伍那样，选择同时四散逃跑，温良确实也只能追杀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人。


    但所有人都有一种侥幸心理。


    这个侥幸不是侥幸逃跑的时候自己不会成为温良的目标，而是侥幸这种杀戮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得过且过。


    而且，一次杀戮造成的影响，也不至于让这些牧民立刻选择逃跑。


    不出温良意料，乐正部族，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部族，人口只有两百人左右。


    随便看了几个，温良发现并不是所有人的忠诚度都很低，大部分的人忠诚度和其他部族差不多，也在50-70之间。


    “你，你，你，你……出来。”


    一个个的查探过去，温良从人群中挑出了十二个人。


    “我知道，你们接都直接参与了其中，剩下的人，即便没参与，但多少应该也知情。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把你们一起杀了。


    但我也会像之前给他们机会一样，给你们一个机会。


    说出其他人没说出来的消息的，自己能活，说出来的消息足够多的，全家能活。


    不能提供有效消息的，那你们就没什么价值了。”


    或许是之前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温良话音刚落，就有人抢着回答。


    “我，我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就是前两天晚上起夜的时候，听到他们在密谈。


    他们说……”


    “我也知道……”


    “闭嘴！”


    见另一个人想插话，温良大喊一声，震得周围的牧民耳朵嗡嗡的响。


    “你继续说。”


    温良对着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


    “他们说已经和北面的慕容一族联系好了，七天后的晚上，他们要来袭击这里，他们会在这个时间里联合其他人，与慕容一族共同对你们发动攻击。”


    ！！


    卧槽？


    这个人开口之后，温良还没什么反应呢，呼延奔等人脸色就变了，有些怀疑的彼此看了看。


    本来没他们什么事了，但现在看来，好像又牵扯到他们了？


    如果温良因此对他们大开杀戒，那他们就真的只能跑，剩下的交给命运。


    因为在投降后，他们已经没有正八经的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了。


    “你有几名家人？”


    而温良只是很随意的开口，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色。


    “三名，我……”


    “都出来，你们可以活。”


    只不过，没等这人说出来具体的成员，便被温良直接打断了话。


    “谢大人，谢大人，快，快，我们出去。”


    得到温良的肯定之后，这人立刻开始在地上磕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和子离开了人群。


    “你们先别说话，你说。”


    温良先制止了试图辩解的呼延奔等部族头领，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刚才另一名准备说话的人身上。


    “我见过他们是用老鼠传递消息的。我看到他从一个老鼠身上摘下了一个纸条！”


    ？


    饶是温良自诩见多识广，但能用老鼠传递消息的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温良又不得不承认，用老鼠传递消息其实是很安全的。


    因为任谁在草原上看到一只老鼠，只要不是饿得急了，追都懒得追。


    不像鹰，看到有鹰在天上飞，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变得更加谨慎。


    “这个情报比较重要，你有几个家人？”


    “七，不对，四名，四名就够了！”


    “嗯？”


    听到他减少了自己的家人数量，温良奇怪的看了他一样。


    “我只要带着我的妻和三个孩子就行了，三个老人可以不要！”


    刚才还只是奇怪，现在的温良确实厌恶。


    “可以，你们五个可以活。但我要见见你的三个孩子。”


    男人奇怪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这就是他的孩子。


    “小家伙，来，跟着我念一遍，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舍弃自己的爹娘。”


    ‘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舍弃自己的爹娘。’


    三个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之前那名男子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


    而一种一名老人，却突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平时割绳索用的小刀，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脖子。


    另外两名老人愣了一下，随后也是同样的动作。


    “你们几个，出去！”


    在温良的命令下，男子和自己的妻以及三个孩子，慢吞吞的走向了人群外面，三个小孩还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那三个栽倒在地上的人。


    “我还知道！”


    “我也知道！”


    “选我！”


    随后，跪在地上的乐正部落的人，突然开始大声的呼喊起来，希望温良选择回答问题。


    “都闭嘴！”


    换来的，却是温良一声大喝。


    “今天，趁你们都在，我说一下，也是立个规矩。


    也是我大汉朝的规矩！


    所有部族，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风俗习惯，但从今天起，不允许放弃老人，别说他还能动，就算他不能动了，你们也不能任其死亡，除非他们自己向直属长官，自愿求死！


    而所有战士的家属孩子，只要你加入了军队，那你自己，以及你妻儿老小的成长和养老，都将由部落承担。”


    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温良没办法接受鲜卑人这种能够随意放弃自己父母的行为。


    但这个年代的现实情况，又让温良知道，有时候真的额外养着一两个不能劳作的人，也是不现实的。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规定。


    要求他们必须赡养自己的父母，但又留了一种可以不继续赡养的可能。


    至于军队的养老，这个年代可没有退役一说，一入行，要么战争彻底结束了，要么是死了或者残了，否则会一直呆在军队里。


    前一条关于养老的，汉朝当然那是没有将这条写进律法里，因为在所有人的概念里，这是一个基本要求，并不需要律法去约束。


    而关于军队的亲属养老，目前只在武威实施。


    因为目前只有武威县有全职的战士，平日里是在训练战斗技巧，而不是下田种地。


    所有人，早晚都会老的，没有人愿意被自己的亲人放弃，之前这么做，只是迫于大环境这样。


    战士们也是如此，甚至因为大环境的原因，这些鲜卑战士们，害怕残疾甚至要多过死亡。


    当温良这个要求说出来之后，周围的鲜卑人忠诚度普遍上升了5点。


    说完之后，温良才又指定了一名鲜卑女人。


    “他前天夜里喊我过去，完事后和我说，慕容部落答应他，如果成功击杀了大人的骑兵，就给他赐姓慕容。”


    女人指着乐正长明说着。


    女人说完，乐正长明就转头死死的盯着女人，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另一个眼睛里要喷出火来的，是女人旁边的男人。


    “你前天出去了半小时，就是和他见面去了？贱女人，老子还活着呢，我打死你！”


    “大人，我还知道，和他交流的那个人名叫慕容原。我只求我自己活！”


    女人一边躲闪抵抗着男人的殴打，一边大声的喊着。


    “住手，你可以过去了。”


    制止了男人的殴打之后，温良示意女人带来的消息能换她一条命。


    同时还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乐正长明。


    如果是那啥，半小时可能很长了。


    但很明显，他这个半小时，是包含了来回路上的时间，以及前戏和结束休息的时间的。


    “汉狗你不得好死！”


    或许是被那个眼神刺激到了，乐正长明突然起身，大喊着冲向了温良。


    结果被温良一掌劈在了脖颈上。


    【经验+7800】


    【技能点+42】


    ……


    看到这个系统提示，温良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我刚才，好像没用多大力气吧？


    不应该啊，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将刀术练到了宗师级，温良掌握的不仅仅是刀的技巧，还有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温良可以确定，他的力气，不足以让乐正长明死亡。


    但从自己已经明确的收到了技能点来看，乐正长明又确实死了。


    温良感觉疑惑，但周围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换成他们在温良的处境，直接出手将其击毙，他们也会这么干。


    这一个小风波过去后，温良又点了一个一名男子。


    “我知道，他们和呼延部落有联络，已经商量好了！”


    “你胡说！”


    见男子颇为疯狂的神色，呼延奔急忙大声呵斥。


    现在这种时候，谁和乐正部落沾上边，谁就必死无疑。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也就算了，死的不冤。


    但问题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刚享受了几天清静日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哦？你既然说他们已经和呼延部落商量好了，那你指一指，或者描述下，是和呼延部落的哪个人商量的？


    如果选错了，密谋的那个人不是呼延部落的，你是一定要死的。”


    见男子开始胡说，温良笑的更开心了。


    因为这就是他要的目的。


    人在死亡的逼迫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如果发现诬陷别人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话，那他们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而对于呼延部落，温良暂且还是相信的，起码他是比较相信呼延奔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呼延奔之前的忠诚度就是70点，现在更是达到了74点。


    可以说，目前所有的鲜卑部族里，温良最信任的就是呼延奔。


    所以，温良可以确定，这名男子已经在乱‘咬人’了。


    “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进入了头领的帐篷，然后两人密谋了半个小时。”


    男子看了一眼四周，果断的指着呼延奔，坚定的说道。


    ……？


    温良相信，男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信度更高，随便编了这么一个时间。


    但经历过刚刚女人的指认后，男子再提到‘半小时’这个时间，温良还是会忍不住多想。


    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呼延奔。


    呼延奔则是送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温良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呼延奔可以肯定的是，温良没打算杀他。


    “请大人明鉴，小的绝对没有和乐正长明进行任何形式上的密谋，这人在诬告！”


    “对于呼延头领，我还是信的过的。交代假情报，死！”


    话音刚落，身后的温一已经将手里的箭矢射了出去，稳稳的钉在了男子的脖颈间。


    “谢大人信任！”


    见温良直接将其射杀，呼延奔这才长舒一口气。


    温良看了一眼呼延奔的忠诚度，发现居然已经涨到了80。


    这意味着没有什么太特殊的情况，呼延奔已经不会再背叛他温良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