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巡查局的工作，消化魔药（7k）

　　冰冷的刀刃如同风暴般袭来，伊德莉拉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正在开绽，好像下一秒就要有剑锋划过她的脖颈，死亡近在咫尺。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忍耐。

　　【战争】的魔药向来暴戾，来自纷争之主的赐福傲慢地试炼受赐者，让他们在喝下魔药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接受污染的侵蚀——

　　但污染同样是恩赐的一环。

　　就如同古神话中传说的逐火者——

　　他们踏上漫漫长路，追逐窃据神火的逆王，将其猎杀、化作薪柴……

　　薪王们的仇怨在火焰中激荡，火种被逐火者夺回，诅咒亦常伴其身。

　　但……这份暴戾的力量最终仍旧被彻底驯服，成为了逐火者们漫漫长路上的又一份柴薪。

　　伊德莉拉清楚，只要能够忍耐下去，扛过无形之刃的伤害，那她就能成功接纳【督战官】的力量，晋升到序列七的层次。

　　她扛住了。

　　早早就已经彻底消化【随军牧师】遗留下的底蕴让伊德莉拉拥有了足够的余裕，调用足够的灵性去抵抗这份来自魔药中的污染。

　　随着她的反抗，无形之刃逐渐消弭、停息。

　　她能感受到自己被割裂的皮肉与肌腱燃烧起来，魔药的力量融入血液，又从血液中激荡，满溢而出，修补着她的伤痕。

　　但，就在这个时候。

　　明明已经挺过了污染、明明已经控制住了魔药……

　　一股诡异的感觉却在伊德莉拉的心底浮现。

　　她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开始恍惚、思维开始混乱……

　　连带着，连刚刚控制住的、融入血液的魔药，也莫名地躁动起来！

　　一股寒意尖锐地袭来，即便是在这恍惚迷蒙的状况里，伊德莉拉的灵性也在为她疯狂预警——

　　如果她没能挡下这尖锐的寒意，那她本来已经控制住的魔药必然会失控，她也会就此疯狂，被污染变作扭曲的孽物。

　　可……该怎么办？

　　她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操纵【督战官】的超凡能力挡住这股尖锐的寒意。

　　但就如同是突然落入数百米下的深海，难以想象的重压在神秘学意义上压抑着伊德莉拉的灵性，让她动都动不了分毫。

　　伊德莉拉只能僵在那里，绝望地感受着这要令她失控的冰冷极速飞来……

　　难道，她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在这里失控了？

　　这可是学会腹地，罗恩先生还在旁边，如果失控的话……

　　但她的想法才刚从心底浮现，便忽地听到了一声微妙的、如同泡泡炸开一般的声音——

　　“啵儿。”

　　瞬间，这压抑灵性的重压与冰冷立刻消失不见，好似暖阳照在身上一般，瞬间驱散寒意……

　　伊德莉拉睁开眼睛，看到罗恩正伸出手，将一根闪烁寒光的灰色箭矢一把抓过，顷刻粉碎。

　　冰冷地灰雾颤抖着消散，伊德莉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罗恩在那一瞬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像是凡人一般普通——

　　可他的灵性又在那一瞬间像是炸开一般飞速扩张，深邃厚重有如夜晚的星空！

　　但那只是一瞬，在吞没了那根灰雾箭矢之后，这份力量便突兀地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

　　罗恩也变回了之前的模样，序列八的魔力平稳地在魔力视界之中透出光芒。

　　伊德莉拉混乱的思绪已经再度捋平，她看着现在的罗恩，发现他正严肃地投来目光，目光之中满是疑虑。

　　再想想刚刚那浑噩的状态，以及这不明不白的灰雾箭矢……

　　伊德莉拉立刻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之前控制我的那种超凡能力？”

　　她犹豫了片刻，问道：“您……动用了那位大人赐予您的力量？”

　　【幻想消解】在“魔药时代”的普通人看来，其无法理解的强大程度果然与隐秘存在的赐福差不了多少……

　　罗恩点点头：“不错，我又一次动用了那位大人赐予我的祝福。”

　　“祂赐福我不被他人迷乱、不受魔力侵蚀——这种力量，已经是我第二次用在你的身上了。”

　　他探究式地看着伊德莉拉，语气严肃地问道：

　　“而这样能够迷惑人心、控制思维的灰雾……也是第二次出现了。”

　　“伊德莉拉，我想你应该认真想想，这种力量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像是附骨之疽一样粘着你……”

　　“它的影响范围实在是有些太广了——那位苏尔神父，到底拿着什么收容物，才会用出这种力量？”

　　罗恩皱着眉头，作出推论：

　　“是那副来自【诡计】序列四半神超凡者的面具，还是其他的、你并不清楚的收容物？”

　　伊德莉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虽然【诡计】序列的确极度善于操纵人心，据说序列七的【游说大师】就能依靠言语影响他人心智，但我仍然可以确信，那副半神的面具绝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她说着，斩钉截铁道：

　　“我亲眼见识过那场几乎要毁灭晚钟城的战斗，也亲眼见过主教大人拿出面具时，得到的加持——”

　　“据主教大人所说，因为那位【诡计】半神的特殊性，祂的超凡特性并未表现那能欺骗一切的‘诡计’，反倒是拥有着让持有者突破肉体极限的力量。”

　　“而这种能够跨越遥远距离、凭空影响他人心智，甚至诱人失控的力量，也绝对不存在于晚钟城的圣所里……”

　　“也许，这份力量来自一些苏尔新得到的、我从未听闻过的收容物……”

　　她说着，眉眼间还染上了一丝忧愁与哀伤：

　　“说不定……这就是他突然性情大变，并诬陷、控制这么多人，准备在逐火仪典上献祭他们的理由。”

　　苏尔的性情大变和这种力量相关？

　　罗恩若有所思，忽地问道：

　　“逐火仪典……一直在说逐火仪典，但我其实一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能给我讲讲，逐火仪典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是模仿古文明的逐火之旅，用以祈神的一种习俗。”

　　伊德莉拉早就习惯了罗恩这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从容地应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在曾经，古罗德兰语还属于通用语阶段，这片大地上还只有散碎城邦的时候，据说那时存在着一种名为‘原初之火’的神物……”

　　“这些火焰被认为是照亮世界的光辉，但那时有妄图成为神明的逆王篡夺神火，将这照亮一切的火焰分食，窃据到自己的王座上。”

　　“天地自此陷入昏暗，为了夺回世界的光芒，逐火的英雄们弑杀逆王，夺回被窃据的火种，再度传承‘原初之火’照亮世界。”

　　“据说，那些传承火焰的逐火者们最终成为了新的神明……模仿祂们过去弑杀逆王、献祭血火的仪式，就能因此得到祂们的赐福。”

　　她说着，但却摇了摇头：

　　“不过，这都已经是大灾变之前上一纪元的事情了……这样类似的故事与传说在大地上传唱，但其实没有人真的在其中获利。”

　　“【逐火仪典】也逐渐变成只有一些教会还会举办的仪式——譬如焦土圣所。”

　　“圣所每年都会在年末进行一次【逐火仪典】，但向来只是献祭些罪无可恕的死刑犯，甚至很多时候因为没有这种罪人，献祭的只有牛羊牲畜……”

　　“那时，全城都会参与进来，共颂【战争】的赞歌，感恩神明一年来的庇佑……但也仅此而已了。”

　　听完伊德莉拉的解释，罗恩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倒是猜出了些许原因。

　　难道说……苏尔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疯狂，其实正与这所谓能够“得到赐福”的逐火仪典有关？

　　他可还没忘掉，自己刚刚去到圣所高塔的尖顶上，看到伊德莉拉的第一眼，她到底在念诵着什么……

　　【伟大的战争主宰，跃动的纷争之心，一切斗争的源头……】

　　她正念诵着【战争】的神名，祈求着祂的赐福！

　　但这显然不是真的在祈祷，反倒像是一种提前的锻炼——

　　苏尔神父控制了伊德莉拉，提前让她练习着对于【战争】的祷词，让她作为祭品，祈祷【战争】的赐福降下！

　　不过，届时得到赐福的肯定不是伊德莉拉，她作为祭品肯定会死在逐火仪典上，唯有作为逐火仪典主持者的苏尔神父能够活着接纳赐福……

　　而得到赐福之后，想来苏尔神父也就有了新的机会，去晋升到更高的序列——

　　真是令人感慨……这就是长久没有晋升机会，彻底疯狂的超凡者么？

　　“也许……他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攒够晋升的功勋，妄想依靠这所谓的逐火仪典献祭你们，祈求【战争】的赐福了。”

　　罗恩摇了摇头，没再把心思放在苏尔神父身上，而是看着面前明显陷入沉思，被刚刚那灰雾箭矢吓得有些焦虑的伊德莉拉安抚道：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他能选择用这种手段试图远程控制你，就代表着学会对他来说的确不可冒犯。”

　　“连带着我们之后要去的迷途教会也是如此，恐怕他不敢进犯任何一个正神教会的领地”

　　“苏尔神父没能在我们逃离时抓住我们，现在只能用这些小手段，根本威胁不到我们的安全……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罗恩语气轻松地拍了拍伊德莉拉纤瘦的肩膀，鼓励道：

　　“现在忧心这些，不如开心一些，想想自己刚刚的晋升……”

　　“现在，你可是序列七的【督战官】了——与苏尔同为【督战官】，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确实……

　　我已经是【督战官】了。

　　听着罗恩的安抚，伊德莉拉有些释然地长出一口气，把自己之前对于苏尔的一点点小小滤镜彻底抛开。

　　都是序列七，如果排除收容物的影响，伊德莉拉根本就和苏尔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而且，马上埃尔维斯会长就要回来，到时候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看着伊德莉拉的脸色舒缓下来，罗恩一边和她闲聊，一边在心底计算起他们现在所能动用的力量。

　　刚刚晋升的序列七，明天就会回来的埃尔维斯会长，以及他回到理想城后，稍作修整就能重新用出的Lv.3【矢量操控】……

　　想来，即便埃尔维斯会长并不选择出手，只靠罗恩和伊德莉拉两人，应该也能赢过哈维神父吧？

　　毕竟，就算他再有底蕴，也只不过是一名序列七而已……

　　那这样，只要罗恩回一趟理想城休整一下，得到【死亡】序列七魔药的未来便近在眼前了。

　　不过，虽说如此，罗恩却没有这么急躁，第一时间就选择回到理想城……

　　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到了第二天，和早就焦急难耐的伊德莉拉一起坐在书店门口，等待在查尔斯口中，马上就要归来的埃尔维斯老会长——

　　“叮铃铃~”

　　黄铜门铃清脆地响起，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老绅士拄着手杖推门而来。

　　他生着一副慈祥的面容，戴着眼镜，银白色的胡须长长地垂落在胸前，末端打着精巧的螺旋卷儿。

　　一头银发有些散乱地披开，让他透着一股得过且过的慵懒感。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么多人坐在门边看着他，不免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伊德莉拉身上，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喜。

　　但下一刻，他就冷静下来，那双如同蓄着云海般灰蓝色的眼睛审视起了伊德莉拉，语气之中有着明显的警惕：

　　“噢……【督战官】？”

　　他说着，腰间挂着的像是星月一般的宝石挂坠不受注意地亮起光来：

　　“苏尔，我可不记得你有什么改头换面的能力……塞尔维斯书店并不欢迎什么藏头藏尾的客人，在你放我们的荣誉会员自由之前，不要出现在真理学会。”

　　他的语气严肃，灰蓝色的双眼之中也隐隐约约好似亮起光芒。

　　罗恩能够看到在老人身上那翻涌的魔力光辉——这光芒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强烈！

　　同为序列七，伊德莉拉、哈维、苏尔……没有人能有强过这人的魔力光辉！

　　“不……埃尔维斯老会长，是我。”

　　伊德莉拉摇摇头，取出一枚闪烁光芒的书页十字吊坠：“我晋升序列七了。”

　　埃尔维斯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一眼那枚吊坠，确定其上附着的灵性没有变动之后，他的脸色才变得轻松起来。

　　那闪烁着光芒的星月吊坠黯淡下去，埃尔维斯坐到众人旁边，放下手杖和礼帽，明显颇为惊喜：

　　“喔哦，没想到真的是小伊莉……看来，科特已经把信安全地送到你的手上了？”

　　“原来科特是那位信使……不，不是他送到我手上的。”

　　伊德莉拉喃喃自语，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罗恩：

　　“我之所以能够逃出来，都是靠着罗恩先生……”

　　“哦？竟然是这位先生把密信送给的你？”

　　埃尔维斯看向罗恩，没想到这个陌生的面孔竟然成了伊德莉拉逃出高塔的最大助力。

　　“那科特现在……”

　　埃尔维斯下意识地问道，罗恩隐去了自己装作天使欺骗科特的事情，简单地讲了讲科特的处境：

　　“恐怕他现在，还陷在焦土圣所的肢骸囚狱里……”

　　听完罗恩的话，埃尔维斯的脸色很快便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科特现在在肢骸囚狱的话……孩子们，我想我们不该在这里继续闲聊了。”

　　他抓好手杖，抖落了一下围巾和礼帽上的落雪，重新站起身来：

　　“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科特可不像小伊莉，他只是学会会员，没有任何理由受到苏尔的羁押。”

　　别！这可是真去不得！

　　一看埃尔维斯如此自信的模样，罗恩就清楚他根本就不知道半神面具的事情。

　　毕竟那是焦土圣所自己的隐秘……如果埃尔维斯真的自信于自己的实力，就这么莽撞地去尝试救下科特，那可就要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伊德莉拉自然也清楚这件事的危险，但考虑到这并不是在“门”内，不敢说什么隐秘，只能旁敲侧击地劝阻……

　　还好埃尔维斯是个聪明人，这看起来就颇有智慧的老人家看罗恩和伊德莉拉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地下大厅，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候，伊德莉拉才敢详细地把半神面具的事情告诉埃尔维斯……

　　趁此机会，罗恩也简单讲述了哈维神父的委托，并讲明了可能是苏尔力量来源的特殊灰雾。

　　在仔细地和罗恩二人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之后，埃尔维斯坐在自己的橡木办公桌前，静静地思索了良久。

　　过了片刻，他才看向伊德莉拉和罗恩，认真道：

　　“如果说苏尔持有一件来自【诡计】序列四半神超凡特性化作的收容物的话……我想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了。”

　　“有关苏尔的问题，我其实知道的也不算多，只不过是恰巧发现他正在污蔑、收押无辜的超凡者，又控制了小伊莉，让你一个多月都没来一次学会……”

　　“虽说我根据他的行为猜测能确定他与逐火仪典有关，但是否真正是为了祈求【战争】的赐福，或许还有待商榷。”

　　“毕竟……【战争】并不会这么容易就赐下恩赐，根据不少典籍之中的描述，想要得到【战争】的赐福，一切的选择都不如参与一场战争立下军功。”

　　他说着，叹了口气，无奈地取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

　　“只靠猜是猜不出来的……我会向雾都的学会上报，顺便送一份信递交给圣所的审判所，这件事情暂时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事情了。”

　　“至于你们说的另一件事情……”

　　他摇了摇头，认真道：

　　“我是晚钟城真理学会分会的会长，在哈维神父没有真正做出敌对态度之前，我绝无可能对他出手。”

　　“虽然我会在背后保护你们，避免你们真的遇到什么危机……”

　　他说着，看向罗恩，语气委婉道：

　　“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罗恩先生——哈维神父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好接触，但他的确是个好人。”

　　“我想，你和他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

　　“这件事情，也许可以等我们完成了委托之后再说——也许真的只是我的误会，但终究还是要看哈维神父的表现。”

　　罗恩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知道埃尔维斯想要缓和一下他对哈维神父的看法，但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误不误会并不重要……罗恩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哈维神父是否敌对，而是是否能够拿到【死亡】序列七的超凡魔药。

　　之所以罗恩没有直接回到理想城，而是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得到埃尔维斯的许诺。

　　有了埃尔维斯老会长的庇护，又有刚刚晋升为序列七的伊德莉拉，还有罗恩自己……

　　现在，【死亡】序列七的魔药已经近在眼前。

　　只要现在去完成哈维神父的委托，罗恩就一定能够拿到【死亡】序列七的魔药——

　　这之间是否要与他敌对，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回理想城的休整了。

　　这一次来到“魔药时代”，罗恩可算是弹尽粮绝，把几乎所有“超能时代”的设定都磨损到了极致……

　　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

　　守着伊德莉拉晋升也用了一天一夜，罗恩刚好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心中如此想着，罗恩点击手册光屏，选择【进入世界存档】。

　　【现有的世界存档为——超能时代、魔药时代（已加载）】

　　【已选择世界存档“超能时代”，加入世界中……】

　　罗恩的眼前漆黑了一瞬。

　　下一刻，熟悉的房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懒洋洋地瘫倒在床上，卸除所有的设定，给“能力增幅器”充上电——

　　但他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起手机，刷起了求职平台……

　　即便【死亡】序列七的魔药近在眼前，罗恩也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样，毫无准备地就将魔药喝下了。

　　看过伊德莉拉喝下【督战官】的魔药后，被无形之刃割出那么多的创口，罗恩就彻底意识到了服下魔药时到底要经历怎样的风险。

　　像是伊德莉拉那样，早早就已经把序列九与序列八魔药消化完的超凡者都会碰到这种伤害，罗恩要是再继续无脑晋升，丝毫不在意消化问题的话……

　　恐怕到时候都不是【超凡失控】卡住个人现实提升，而是直接彻底失控，让魔药中的污染把他给扭曲成什么死亡怪物了！

　　所以，罗恩准备趁着修补设定的时间，老老实实靠着扮演法消化一下魔药，避免到时候因为没能完全消化，而不敢喝魔药晋升的窘况……

　　但事与愿违。

　　一大早，罗恩顶着黑眼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手机上的求职平台信息有些绝望。

　　诺亚医药……全是诺亚医药！

　　在理想城，因为“尸体”算是一种珍贵资源的缘故，所以不论是“守墓人”还是“殓尸人”这种职业，都与医药企业强相关……

　　而作为垄断了理想城医药行业的诺亚医药，同样也垄断了所有的火葬场与墓地！

　　罗恩费尽心思找了一个晚上，愣是没办法找到一个类似的工作岗位与诺亚医药无关……

　　最开始罗恩还不信邪，电话打到了伊琳娜女士那里，但却被告知天听传媒当年尝试插足丧葬行业的时候，在市场上被诺亚医药轻易击溃。

　　所以，即便守墓人和殓尸人这种职业并没有什么很高的门槛，罗恩却也没办法拿到一份安全的工作。

　　而诺亚医药——罗恩怎么可能去诺亚医药上班？

　　先不说和天听传媒的合同问题……就算天听传媒真的愿意，罗恩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尝试啊！

　　说不定，他去诺亚医药上班的第一天，个人信息录入工作系统没过几个小时，就要因为“工伤”交代在里面了……

　　难道……我只能去“魔药时代”完成扮演，消化魔药了么？

　　正当罗恩有些无奈的时候，一个电话弹窗忽地在手机里跳了出来。

　　他接通电话，对面是夏至那有些疲惫的声音：

　　“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睡的还不错……”罗恩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而后就意识到夏至这个电话打过来是要做些什么：

　　“等下，你们那边已经把案子处理好了？”

　　“没错，简单陪着法医科鉴定了一下尸体，在太平间等了一晚上，又做了点案件报告，现在暂时就没啥事儿了……”

　　夏至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道：“怎么说，现在有没有时间？”

　　“不能确定之后还有没有麻烦事儿，我准备现在就带你入职巡查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恩打断了。

　　“你说……法医科？太平间？”

　　他敏锐地发现了夏至话语里的重点，脑海中的困意一扫而空。

　　“夏至姐……咱们巡查局，缺不缺一个‘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