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翰文走了。


    虽然心有不甘,虽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只能认命地跟着走了。


    他虽然是实权最重的封疆大吏,但他终究是朝臣。


    只要不打算造反,那就不可能公然违背圣意。


    若是给他时间,以他的本事,他自然能想到许多的办法来拖延甚至推委掉此事,过往他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但这一回,朝廷好似知道他的想法,压根就不给他时间。


    杭州卫指挥使谭勇被杀,江南总督俞翰文回京述职,今日在城门口给齐政唱这一场大戏的台柱子,就只剩下了.


    齐政看着杭州知府杨志鸿,微笑道:“杨大人,本官记得你方才说,要和本官好好汇报一番?”


    杨志鸿的腰背不自觉地塌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喉头紧张地滚动,咽着口水,“钦差大人误会了,误会了啊.”


    齐政凑近他的耳旁,低声道:“你猜猜,本官手里,有没有关于你的东西?”


    杨志鸿回想起齐政之前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哆嗦,汗水几乎是应声而出。


    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


    齐政微笑着将他搀起,“杨大人这是做什么,本官觉得,那些东西,说不定也是假的,你觉得呢?”


    说不定也是假的,但说不定也是真的啊!


    杨志鸿自然是完全听得懂齐政的威胁,擦着汗道:“大人说得是,下官向大人保证,今后一切听从大人吩咐,唯大人马首是瞻。”


    齐政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都是为圣上办事,为朝廷出力。”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


    满头大汗的杨志鸿点头如小鸡啄米,全然不复先前的嚣张。


    敲打好了杨志鸿,齐政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织造太监、监察御史等人。


    先前还笑呵呵看戏甚至跟着起哄的众人,此刻只是被齐政目光一扫,立刻跟个鹌鹑一样,老实谦卑地忙不迭地信誓旦旦地表态:


    从今以后,杭州城只有一个大人,就是您齐大人!


    齐政淡淡地收回目光,拉过张先,在他耳畔低声吩咐了几句。


    张先点头,转身离开,同时悄然带走了一支百人队。


    而后齐政望向那个城门守将,“带路,去卫所!”


    城门守将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很快,齐政领着护卫和九百精锐离开。


    走出一段,齐政吩咐道:“走慢些。”


    城门守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望着齐政等人的背影,以杨志鸿为首的众人也长出了一口气。


    在经历了一场让他们信心满满结果灰头土脸的闹剧之后,他们也没有了停留在此的勇气,迫切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官位上安抚一下受惊的心,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


    原本还人满为患的城门口,瞬间稀稀拉拉。


    只有地上一滩渐渐变褐的血迹,还在提醒着众人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那辆先前还在城外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城门里边。


    马车上,一道目光追随着齐政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那目光之中,有深深佩服,也有浓浓的感慨。


    但最后,都化作了彻底的凝重与忌惮。


    这个年轻的钦差,手段太强了。


    坐镇着江南总督俞翰文、杭州卫指挥使谭勇、杭州知府杨志鸿三位越王嫡系的杭州城,原本应该是越王系最铜墙铁壁的堡垒,是这位远道而来的钦差,如陷泥淖,挣脱不得的绝地。


    但现在,人家只是就这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先斩谭勇,后调俞翰文,最后震慑杨志鸿,手段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以不夸张地说,如果齐政此行的目标只是掌握杭州城的权力,他现在只花了不到半月,就已经做到了一大半了。


    也就是此番双方角力的核心并不在杭州一城的归属,否则自己已经可以投子认负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年轻人,智计卓绝也就罢了,偏偏手法还老练,心性还过人。


    不仅能锐意进取,还能行止有度,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度合适。


    就比如在方才逆风翻盘之后,他没有要求诛杀谭勇满门甚至九族,显然是想要以此来减轻将来那些可能的敌人的抵抗之心。


    我只杀当事人,不会累及宗族,你们切莫冥顽不灵,狗急跳墙。


    又比如在俞翰文在皇命之下不得不离开后,他没有过分为难杨志鸿等人,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核心目标并不是单单掌握一个杭州城。


    去折腾这些人,哪怕让他们彻底臣服,也于事无补。


    而从这些来看,齐政此行的目的也已经彻底明确了: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他和王爷之间,已经没有中间地带,只剩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想到两个月后的事情,马车中的荀先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俞翰文这一走,怕是难回来了。


    没有了这位名义上拥有着江南四省兵权的江南总督居中协调,从私运军械,到联系诸将,再到以极短时间囊括江南,并跨两淮,这当中都会凭空多出许多变数。


    但想到这些,荀先生却并没有变得多么沮丧,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斗志。


    齐政是个好对手,但自己也不弱于人!


    那就好好斗上一斗吧!


    昨夜,四月十五,他们又出了一次海。


    定海的夜,再次被车队和船队的灯火照亮。


    盐、布、丝绸、瓷器,每一种物资的背后,每一艘扬帆起航的大船背后,都是底蕴深厚的家族,都是实打实的利益连接。


    这个集团一旦被曝光,所有人都是死。


    这等联系,比起什么君君臣臣,稳固得太多。


    这就是他们斗争的底气。


    “走吧。”


    车帘放下,马车里传来一声平静的吩咐。


    “先生,去哪儿?”


    “朱府。”车厢里再传出一个名字。


    车轮缓缓碾过青石板,沉重得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杭州卫,指挥使衙门,七八个将领模样的人,围坐在一间房中。


    杭州卫的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千户,只要没在外地的,此刻都到了。


    房间之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就在刚刚,谭勇出事的消息已经被传了过来。


    他们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是全然不信的。


    因为,他们也对当前情况略知一二。


    舟山侯虽然是钦差,但也不至于放肆到随意斩杀一位正三品杭州卫指挥使的地步,他难道不怕朝野非议吗?


    但等信使将整个经过,以及谭勇的“罪状”说完之后,众人都沉默了。


    在这样一种过程下,谭勇可以说是死得是顺理成章,众望所归。


    可真正棘手的问题在于,谭勇那些事儿,他们也有参与,这就让他们头疼了。


    众所周知,死道友不死贫道,那这事儿就不大。


    但若是道友和贫道绑在一起,生死与共,道友的死就是大问题了。


    “说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此间官位最高的杭州卫指挥同知扫视一圈,语气沉重地开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没什么话讲。


    因为,这事儿的难点一目了然:


    他们肯定不想跟着谭勇去死,但他们又没有能力对抗能砍了谭勇的钦差大人。


    而还没等他们讨论出个什么,又一个手下匆匆而来,言语声中还带着几分惶恐。


    “诸位大人,钦差大人正朝咱们这边来了!”


    众人的椅子上仿佛同时长了根针,齐齐起身,面露惶恐。


    还是同知大人稍微冷静几分,追问道:“还有多久到?”


    “他们走得不快,而且走走停停,但约莫也就一炷香时间。”


    杭州卫指挥同知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传令兵下去,而后看着众人,也顾不得什么讲究,开口道:“诸位,眼下生死关头,咱们需得拧成一股绳了!”


    众人沉默片刻,一个千户当即道:“同知大人您直接吩咐吧,咱们怎么做!”


    “如果咱们的钦差大人,要搞株连,那我等军中义士必不能屈服于强权!”


    众人缓缓点头,又有人问道:“那若是他不问罪于我们呢?”


    同知大人跟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饱含深意地道:“那可是钦差大人啊。”


    众人明白了意思,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谭勇在杭州卫经营这么多年,定然是有嫡系的。


    但这事儿跟是不是谭勇曾经的铁杆嫡系,关系并不大,因为谭勇毕竟已经死了。


    人死万事休,曾经的关系还有几分分量,那就完全看良心。


    可偏偏能跟谭勇一块混的,又有多少有良心的。


    谭勇有罪,你要说嫡系跟着问罪处死,那不好意思,谭大人乃是东南擎天白玉柱,你弄死谭大人,末将就是不服!


    但如果你说,谭勇之死,与我们无关,甚至我们还有集体更进一步的机会,那你就是青天大老爷,慧眼辨忠奸,我们也早就看那厮不顺眼了,只不过碍于其权势淫威不敢发作罢了!


    可就在众人打定主意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门外。


    他是一个商人。


    但房间中所有人瞧见他出现在这儿,却都并无什么不悦,更别提呵斥之类的话。


    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在商业极为繁盛,士绅与豪商勾连甚深的江南,身为江南商会的会长,朱俊达有着堪比地方主官的声望。


    这声望大到堂堂的杭州卫指挥同知居然主动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而朱俊达竟也没有拒绝。


    当他坐下,一开口的话,就让众人的面色猛然一变。


    “诸位,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们想要投靠齐政,这算盘打错了。”


    他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觉得如果齐政不牵连你们,你们也不是不能暂时低头,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毕竟谭勇的血都还没干,而且俞大人又被召回了京城,这时候跟齐政硬碰硬,并不划算。”


    “但是诸位大人啊,你们忘了一件事啊!咱们跟那齐政,压根就是两种人,搞不到一起去的。”


    “就像苏州府和南京省,在咱们的势力削弱了之后,多少人抱着投降求饶的念头,投了朝廷,结果呢?这短短大半年,被清洗了多少?”


    “而且如今他齐政还在搞什么废奴之事,他是什么人再明显不过了,一旦让他得势,诸位的家产、家奴甚至于性命,都将朝不保夕。”


    “诸位自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但这却是在养虎为患,不过晚死些日子罢了。而他要的也正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妥协,等他掌权之后,就是诸位的死期,除非”


    朱俊达冷笑一声,“除非诸位真的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清官良将。”


    众人越听越沉默。


    因为朱俊达说得都不假,他们屁股上都不干净,而且非常不干净。


    齐政如果是那种眼睛里揉得进沙子的,或许还能忍他们。


    可偏偏现成的例子就在眼前,南京官场,过去一年,在陆十安的主导下,清洗了多少人?


    这位钦差大人,可是和陆十安交情莫逆,又是陛下铁杆中的铁杆,他会不会继续这条路?


    杭州卫同知看向朱俊达,“朱会长,钦差就快要到了,您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兄弟们能做的,一定尽力。”


    朱俊达也没把这话当真,知道这些人是想听条件,他开口道:“很简单,不让齐政顺利接管大营兵权。”


    杭州卫足足五千多人,如果真被齐政控制了,变数又更大了,而且整个杭州城都将被囊括进齐政的兵威之下,这对整个越王系都是不可接受的。


    杭州卫同知叹了口气,“朱会长,这话说得简单,齐大人乃是朝廷钦差,并且还有提督江南五省军政的大权,我等怎么能拦得住他。”


    朱俊达看了他一眼,忽地起身,“既然诸位要这么聊天,那在下告辞,就当今日在下不曾来过,诸位去投了钦差吧!”


    说着他就要朝外走去,被杭州卫同知一把扯住,“朱会长,莫急嘛,本官这也是一人计短,但咱们这么多人,还有朱会长这等智者,咱们众人计长不是。”


    朱俊达缓缓坐回位置,“在下只说一句话,当初朱完权倾东南,一意与我等为敌,但最终腰斩弃市,当初昭文太子南巡,江南倾覆在即,但这一关,我们依旧是安稳过了的。”


    众人的呼吸悄然粗重起来。


    对于昭文太子那件事,坊间传言很多,他们的身份离那个层级终究差了些,不知实情。


    此刻听见朱俊达如此说,显然印证了传言。


    太子都不行,那钦差.


    一想到这儿,众人只感觉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


    不就是个钦差嘛,这儿是杭州,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想要让你施展不开,咱们有的是手段!


    从先前的城门,前往杭州卫指挥使衙门的路,并不算远,快马一盏茶便能到。


    但齐政自出城后便走得很慢,甚至中途还额外停下来休息了许久。


    休息的时候,他拉着那城门守将聊了好一阵。


    又是问名字又是问爱好,以至于这位名叫游鸿运的年轻士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聊到后面,居然很不合时宜很不懂分寸地问了一句,“大人,您不是要去卫所吗?怎么一直不动身呢?是担心他们不服管吗?”


    齐政还没开口,田七立刻寒声道:“大人行事,尔等如何知晓,安敢质疑!”


    吓得游鸿运当即脖子一缩,麻溜地在地上跪下磕起了头。


    齐政无语地瞪了田七一眼,将游鸿运拉起,“本官派人去办了点事,要等等结果,顺便还要等一个人。”


    话音方落,一阵马蹄声远远响起。


    很快,几道身影下马。


    张先领着两个人快步来到了齐政面前。


    “大人,谭勇的府邸已经查抄完成,初步统计,缴获含银票在内的金银十一万七千五百三十二两。其余古玩字画等无算。小人将银票和银子都装车带来了,金子留在府中封箱看顾着。”


    在他身后,几辆马车上,装着几个大箱子,一眼望去便是沉甸甸的。


    “另外,百骑司驻杭州分舵观风使,已经带到。”


    张先身旁,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主动恭敬地朝着齐政行礼,“卑职百骑司杭州分舵观风使冯二牛,拜见齐侯。”


    齐政看着他,“当初本官离京之前,让你查探的情况,都查探得如何了?”


    当初刚到杭州那几日,齐政虽然是在一边演戏一边等候湖州的消息,但也没真的完全闲着,私底下也让张先默默接触了百骑司的人,安排了一些任务。


    冯二牛开口道:“大人放心,杭州卫所主要将领的情况,卑职都已经掌握了大概,这是名单,请大人过目。”


    说着他就从怀中取出了几张迭好的信纸,交给了齐政。


    齐政扫了一眼,眉头一挑,有些诧异地看了冯二牛一眼,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有着这样的能力,不论是提前就有着准备还是短短数日便做到的,都着实不一般啊!


    带着几分惜才之心和得到好消息的开心,他拍了拍冯二牛的肩膀,“此间事了,本官亲自为你表功!”


    冯二牛再度单膝跪地,“卑职多谢大人提携!”


    齐政笑了笑,将这一迭信纸收好放进怀中,看着众人,“诸位,上马,出发杭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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