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文治黯然了片刻,忽又死硬起脖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这些都是臆想,疑心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别人不知道,别人就不知道了吗?在你入狱之前,这件事情的真相早就传开了!要说不知道,我倒是真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杀手!”

  “你说得不错。”杜明强居然点头认同,“也许的确是我的疑心病太重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难免会有现场的警察把真相传了出去。包括我对你此前的怀疑也都可以解释:自杀那天,也许你本来伤得就不重,只是遭受折磨后心力交瘁,所以晕倒;至于说你入狱时的巧合,嘿,这世上本来就有太多巧合,如果仅凭巧合就给人定罪,那天下恐怕会找不到清白之人。”

  杭文治一怔,没想到杜明强又会说出这番话来。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在瞬间似乎又燃起了一线希望。但杜明强随即话锋一转,将那丝希望之火又吹得摇摇欲灭。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小顺?”

  杭文治一惊,难道连这件事都被对方看破了?不过他面上仍然强自镇定,辩解道:“你说什么呢?小顺明明是黑子杀死的,谁都知道!”

  杜明强不屑地撇撇嘴:“那只是你在刻意栽赃而已。”

  杭文治冷笑着反驳:“栽赃,怎么栽?杀死小顺的铅笔藏在厕所里,这事只有黑子才能完成。我怎么会拿到那支铅笔?”

  话说到这里,平哥和阿山也都费解地看着杜明强。其实先前杜明强对杭文治的质疑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却还都算合理;但现在他要说是杭文治杀了小顺,那真是令人无法信服。作为凶器的铅笔是在厂房内丢失的,当时张海峰带着全部管教把厂房内外搜了个底朝天,结果却一无所获。后来的证据表明,那铅笔原来被藏在了厕所便池里,那里恰巧也是搜查时留下的唯一死角。因为铅笔丢失的时候只有黑子一人进过厕所,所以藏起铅笔的人必然就是黑子自己。黑子和小顺随后双双被关禁闭,禁闭解除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凶案。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黑子行凶的过程,但事情的经过却显而易见:首先是黑子贼喊捉贼,藏起自己的铅笔,想栽赃给小顺,令后者受罚。当时的平哥等人也确实认为铅笔就是小顺偷的。禁闭解除后,黑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铅笔转移走。当晚,两个人的矛盾进一步恶化,于是黑子便趁着平哥等人折磨小顺的机会,对小顺下了死手,那支铅笔也就成了他最顺手的凶器。案发之后,类似的推断几乎成为所有人的共识,包括张海峰在内。杜明强却凭什么说小顺是杭文治所杀?

  平哥茫然片刻后,心念一动:难道杭文治早已看出黑子藏铅笔的伎俩,提前将那支铅笔据为己有了?这样他杀死小顺的同时,确实可以给黑子栽赃。可细细一想,却又不对。黑子解除禁闭之后发现自己藏的铅笔被人偷了,肯定会有所警觉。再看到小顺被那铅笔扎死了,偷笔之人的栽赃之意已昭然若揭,黑子当场就该闹起来。可事实上,黑子当时的表现却像没事人一样,这只能说明:黑子要不就是对此事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绝不是受了可怕冤屈的表现。

  这越想越是糊涂,平哥只能寄望于杜明强来揭开谜底了。

  杜明强“嘿”地一笑说:“大家都以为丢失的铅笔是被黑子藏在了厕所里。我却知道不是。因为在管教们搜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种藏铅笔的方式。那天解散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厕所便池里做了检查。如果铅笔真的藏在那里,即使管教们没查出来,我也会查出来的。而我可以确定:那便池的存水弯里除了屎尿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更不可思议了。平哥和阿山嘴被堵上了,没法说话,只有杭文治代表他们提出心中的困惑:“便池的存水弯是管教搜查时唯一的死角。如果不是藏在那里,铅笔怎么会突然消失,后来又突然出现?”

  杜明强看着杭文治,感慨道:“说到这件事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确实施了个好手笔!”

  杭文治梗着脖子:“你一定要说是我藏的?那好,你说我藏在哪里了?”

  杜明强笑笑说:“你应该是藏在自己身上的吧?方法很多,脚心袜子里,舌头下面,或者是耳朵眼里,都有可能的。”

  这下连平哥都觉得荒唐。要知道,当时丢失的可是一整支的铅笔,长度接近二十厘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藏在身上。还说什么耳朵眼里,又不是孙悟空在藏如意金箍棒!

  可更让平哥奇怪的是,杭文治居然没有反驳对方。相反,他瞪大眼睛看着杜明强,好像被对方说中了心思一般。难道当时那铅笔真的就是被杭文治藏在身上?那他的身体构造得是多么特别,才能逃过管教们的严厉搜查?

  杜明强看出了平哥所想,他又笑了,眼睛看着平哥,手却指向杭文治,说道:“那只是一个铅笔头。他偷了黑子的铅笔,然后便刨成了一个小小的铅笔头。以他玩铅笔的手法,可以把一支铅笔刨到两厘米以下——那么小的东西,还不是想藏哪儿就藏哪儿?”

  平哥非但没有听明白,反而更加糊涂。藏起一个铅笔头确实简单,可如果杭文治当时已经把铅笔刨成了铅笔头,那他后来又该怎样才能把铅笔头变回杀人时用的那一整支铅笔?

  杜明强正要解释这个问题,他轻叹一声说:“先是丢了一支铅笔,后来又出现一支铅笔。大家难免会认为后来出现的正是先前丢的那一支。有人正是利用这样的思维定式来设局,他先是偷笔,然后杀人。因为那个思维定式的存在,大家的嫌疑目光全都纠缠在小顺和黑子的争斗,却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杜明强的目光转向杭文治,口中不停:“你的局做得很巧。虽然我知道丢失的铅笔并没有藏在厕所中,但这也不足以帮助我识破你的阴谋。后来我的思维之所以能跳出那个定式,全都是因为你的一个小习惯。所以说在这一点上,并不是我击败了你,而是你自己的习惯击败了你。”

  杭文治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明显黯然了一下。

  “你喜欢咬铅笔,这是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你第一天上工就被‘大馒头’骂过,而你却无法改变。后来没办法,‘大馒头’只好把你的铅笔留作专用——那被咬烂的铅笔头就是属于你的标记。这其实很正常,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当你专心工作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把铅笔叼在嘴里。”杜明强停顿了一下,忽又眯起眼睛道,“不正常的事情在于:有一天,你的这个习惯却突然消失了!”

  杜明强这么一说,平哥也回想起来了。确实,从某一天开始杭文治忽然不咬铅笔头了。从时间上看,似乎就是丢铅笔的事件发生之后。这两件事情之间难道会有什么联系?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杜明强把已经说过的话又强调了一遍,“即使要改也得有个过程。可你的改变不仅突然,而且非常彻底。这足以让我怀疑:你绝不仅仅是在改变一个坏习惯,你还有其他的目的。这个目的的意义如此重大,重大到你必须极为谨慎地来对抗自己多年养成的顽疾。”

  的确,一个人的习惯不可能一朝养成,更不可能一朝改变。即使杭文治有心要改,稍不留意也会再犯。之前也受过“大馒头”的责骂,他不是改不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又改过来了,而且如此彻底,就像他从未有过这一习惯似的。当时平哥等人也曾觉得奇怪,可这件事本身又是如此微不足道,谁会就此深想下去呢?

  至少有一个人——杜明强。

  “我发现你的习惯突然改变了,我就开始分析你这么做的目的。这并不难:你不咬铅笔之后,最有意义的变化就是每天开工时,你可以像其他犯人一样自由挑选铅笔了。联想到你在习惯改变的前一天,曾将一直使用的那支铅笔咬裂到报废,于是我猜测: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换铅笔,并且以后都要保持住挑选铅笔的权利。接下来我自然会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铅笔?根据我的观察,最初两天,你挑选的铅笔很短,几乎是其他犯人不屑再用的。这个偏好非常特别,我一度以为短铅笔就是你的目的。可后来情况却又变了,你对很短的铅笔不再有兴趣,挑选的尺度越来越长,最后甚至也像普通的犯人一样,反而刻意去找相对来说比较长的铅笔了。这就让我很困惑,我无法确定你挑选铅笔时到底遵循着怎样的准则,也就无法搞清楚你的真正目的。直到小顺被人杀死,一支近乎完整的铅笔插在他的眼球中。为何那支已不存在的铅笔又突然出现了?不对,那不是同一支!当我跳出了思维定式,看穿那两支铅笔之间的关系时,我也就看破了你挑选铅笔的全部把戏。”

  面对杜明强抽丝剥茧般的分析,杭文治已完全无力反驳。于是在这个寂静幽暗的地下室中,四个男人上演的却是杜明强一人的独角戏。

  “当你每天早晨挑选铅笔的时候,你其实是在进行一项置换工程——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铅笔头置换成一整支长铅笔。我之前说过:你偷走了黑子的铅笔,并且将其刨成了两厘米左右的铅笔头,这么小的铅笔头很容易躲过管教们的大搜查。在你的置换计划开始的第一天,你需要领到一支四厘米长的铅笔。到了收工的时候,你把两厘米的铅笔头交还回去,而留下来的那支四厘米长的铅笔。因为这两支铅笔的长度误差属于正常的生产消耗,无人会对你的置换行为产生怀疑。而你的测绘水平是职业化的,留下来的那支铅笔实际损耗非常小。于是你藏匿的铅笔头便从两厘米长到了近四厘米。凑巧的是‘大馒头’也配合了你一把:那天你把原来的铅笔咬报废了,‘大馒头’为了刁难你,故意把最短的铅笔派发给你,这正中你的下怀。如果他当时给你一支长铅笔的话,你的计划就得延误一会儿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要如法炮制——每天上下午两次,每次近两厘米,那个被你藏起来的铅笔头就像自己会长一样。小顺和黑子一共被关了十天,这十天的时间足够让原先的铅笔头‘长’成一支近乎完整的长铅笔。当你的置换工程完成之后,你便把换得的长铅笔偷偷带回监舍,藏在厕所的便池里。一方面时刻备用,一方面则让铅笔染上屎尿的气味,以便案发后更好地给黑子栽赃。”

  “我给黑子栽什么赃?”杭文治嘶哑着嗓子说道,他已经沉默了很久,现在终于抓住一丝反击的机会,“黑子恨透了小顺,自然想杀他……我有什么理由杀小顺?小顺和我关系挺好。”

  杜明强笑了,反问:“小顺为什么和你关系好?”

  杭文治张嘴无言,似乎这件事情颇难明述。平哥和阿山却看着杜明强,心想:小顺和眼镜关系好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天晚上你把监舍里其他人的老底都揭了个遍,摆明了要罩着眼镜。小顺素来就是随风倒的墙头草,后来便刻意和你们两个人亲近,想要压住黑子一头。黑子和小顺结怨可不正是由此而起吗?

  而杜明强接下来的话语却又大大出乎他们俩的意料。

  “小顺如果不是和你关系好,他也不会死了。唉,在这个监舍里,小顺其实是最不该死的人……”杜明强微微眯起眼睛,颇有些感怀似的,然后他用回忆般的口吻说道,“那天晚上黑子撺掇着整小顺,小顺被惹急了,他便向你求救,当时他说了一句话,嘿嘿,那句话可不一般!”

  平哥听到这里蓦地一愣,因为杜明强提到的这个细节他记得非常清楚。小顺说的那句话是:“治哥,我最近人前人后的,对你可不错。你好歹帮我说两句,平哥能卖你个面子……”当时他听完之后勃然大怒,甩手就给了小顺一个耳刮子。

  杜明强注意到平哥神色上的变化,便转而看着对方说:“平哥,你那会儿气得不行吧?你肯定想:老子在监舍里说一不二,凭什么要给这家伙卖面子?可你怎么不想想,小顺平白无故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平哥恍然大悟,他瞪着眼睛“呜呜”了两声,心里想骂却无法开口:“妈的,眼镜你个王八蛋,原来小顺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杜明强不再理会平哥,继续对杭文治道:“小顺说完那句话之后,你迫不及待地起身,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这个行动实在太过突兀,让我没法不起疑。也就从那一刻开始,我确定你有一个非同一般的身份。不过你的身份小顺最初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他怎么敢那样欺负你?于是我开始回忆,小顺的态度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起了小顺第一次管你叫‘治哥’的那天。那是一个周六的中午吧,我、你,还有小顺,我们都接受了亲友的探访。我们俩先回来的,然后就坐在操场上聊天。后来小顺也凑过来,一个劲地示好。我嫌他腻歪,就找个理由走了。可你却被小顺拉着聊了好一会儿。我远远地看到你对小顺的态度,最初反感,很快却也接受。我当时只觉得小顺拍马屁的功夫不错,此刻却终于想明白了:小顺正是从那时开始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你为了藏住这个秘密,只好哄着对方,你甚至当天就帮小顺出头,和黑子狠狠地干了一仗。从此小顺自认为抱了棵大树,再也不把黑子放在眼里。可是对你来说,这件事却大大不妙,因为让小顺保守秘密,就像让个孩子保管定时炸弹一样危险。那小子实在太浮躁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惹是生非,而以他的幼稚心理,恨不能立刻就在整个监区宣告:眼镜可是个大人物,我就是他最贴心的小弟!案发那天晚上,小顺对黑子等人的忍耐已到极限,他随时都有可能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这就是你要杀掉小顺的理由吧!”

  杭文治无语苦笑。一切确实正如杜明强分析的那样,自己用抹布堵小顺的嘴,进而杀死小顺,都是出于这些原因。当时他自认谋害杜明强的计划已经走上正轨,而小顺一旦兜不住口,立刻便前功尽弃,所以只能冒险一搏。只可惜这次冒险终于还是成了导致计划崩盘的最大败笔。

  杜明强伸手指在杭文治脸上弹了一下,说:“你是既有作案工具,又有作案动机。对于杀小顺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杭文治哼了一声。他看着杜明强,神情再不作任何掩饰,那愤恨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杜明强和杭文治对视着,丝毫不惧。他还有话要问对方:“不过有一点光靠我的想象可得不出答案。小顺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那天他排在你的后面接受探访,我猜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呢?告诉我吧。”

  杭文治沉沉地闷叹一声。一提起此事他便懊恼不已。那天自己的探访正是阿华安排的,其目的就是要打探他入狱之后的事态进展。为了保险起见,阿华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得力手下马亮和杭文治会面。按照监狱里的制度,一个犯人接受探访的时候,其他犯人是不能进探访室的。可那天的事情却偏偏凑巧了:小顺在探访楼外面等候的时候,有个管教要往楼里搬张椅子,顺手就抓了小顺一个苦力。小顺搬着椅子经过探访室窗外,无意间往屋里一瞥,正看到马亮管杭文治叫“治哥”,态度卑微得很。更巧的是,小顺入狱前在道上凑数,那一片的大哥就是跟在马亮手下混的。所以小顺认识马亮,还知道马亮是阿华的手下,这在他眼中已是了不得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居然管杭文治叫“治哥”,叫小顺怎能不心潮澎湃?此后小顺便黏上了杭文治,并且狐假虎威地得瑟起来。到了节骨眼上,杭文治不得不杀他灭口。

  不过这些经过杭文治可没心情给杜明强解释,面对后者的讯问,他往对方的脸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以代回答。

  杜明强却不气恼,他扯起一截床单擦了擦脸颊,道:“你不说就不说吧。这本来也不重要,关键是我从已知的线索中已经能猜到你的身份了。你的江湖地位不低,又知道邓骅死亡的真相,你一定是邓骅的人。”

  “不错。我就是来给邓总报仇的!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你拼个同归于尽!”杭文治喑哑的声音在满腔怒火的缭绕下,听起来分外恐怖。

  “所以你就混入监狱,想方设法地接近我,然后又忽悠我越狱,做个陷阱给我钻,对吗?”杜明强“嘿嘿”一笑,又道,“可惜我一开始不肯上当。于是你又筹划第二套方案——你费那么大劲准备铅笔,本来是要招呼在我身上的吧?不过还没等你下手,我又改变主意了。我同意和你一块越狱,这样你就觉得不需要再冒险来行刺我。小顺点背,正好赶在这个时候乱说话,于是你就把铅笔用在了他的身上。至于嫁祸黑子的计划本是你早就策划好的,所以才能实施得那么顺利。”

  杭文治咬牙懊悔:早知到会被对方识破,他真该把铅笔直接插进杜明强的眼睛!不过这样的场景也就是此刻幻想一下,其实他很清楚,凭自己的实力要想行刺对方,成功的可能性根本是微乎其微。

  “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吗?”杭文治好像忍受不了杜明强扬扬自得的饶舌了,他把脖子一横道,“你要杀我就赶快动手吧!”

  杜明强挑了挑眉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杭文治忽然笑了,阴森森的样子:“你最好杀了我。今天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杜明强摇头一哂:“你以为我杀了你,我就要陪你一块死吗?”

  杭文治心中一凉。这正是他刺激对方的意图所在:只要杜明强杀了自己,就算他能逃脱张海峰的猎杀,他也无法逃脱杀人的死罪。这或许是自己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最后机会了。可是刚一开口,杭文治心中所想便被对方猜了个通透。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而又可悲。

  杜明强还在继续追问:“我早已识破了你的全部阴谋,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陪你来到这里?”

  平哥和阿山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显示出对这个问题的愤懑。是啊,你已经知道越狱计划是个陷阱,干吗还要拉着大家一块往里跳?现在弄成这个局面,谁能落着好去?难道这家伙是想把哥几个卖了,混个减刑的功名?

  杭文治却知道杜明强的目的绝非这么简单,在沉默片刻之后,他用绝望的语气反问道:“你想自己越狱?”

  杜明强笑了,调侃说:“你还不算太笨。我只是在利用你——我需要你把我带到这里。”

  如同冰山崩塌一样,杭文治的心也随之陷入了无尽的寒冷深渊。他不仅没能完成复仇大计,反而要成为对方重获自由的棋子。这样的局面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种悲愤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冲撞着,想要喷薄而出,却被床单紧紧地束缚住;他想大喊,喉口又如火烧一般疼痛,最终他只能用不成人声的嘶哑语调挣扎道:“不可能!你出不去的!根本就没有能够实现的越狱计划!”

  杜明强微笑着看着杭文治,他没有说话,但笑容中却透出十足的自信。

  “你怎么出去?就算你能干掉楼顶的张海峰,那个旗杆也拆不下来,什么荡秋千越狱,那根本就是我胡编的!你怎么出去?你怎么出去?!”杭文治越说越激动,情绪像是要疯狂了一般。

  杜明强静候他嚷嚷完了,这才耸耸肩膀说:“我不会从楼顶走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你能有什么计划?你放屁!你吹牛!你根本跑不出去的,你会被哨兵打死。倒省得我来动手了!呵呵呵……”说到这里,杭文治似乎想哈哈大笑,但他受伤的嗓子实在不争气,那笑声听起来反倒像哭一样。

  杜明强又强调了一遍:“我有计划,真正可以实施的计划。”

  “你就吹牛吧!这个监狱从来没人成功越狱,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神吗?”杭文治用眼睛瞥着杜明强,神情却又变成了不屑一顾,“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的下场会比我们更惨!”

  杜明强不急不恼,只挑着嘴角说:“你在套我的话?你想激我把那个计划说出来?”

  杭文治彻底服了,他知道在这个家伙面前根本没法耍任何心眼。于是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干脆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挑战对方。

  “对。我就是在激你,你敢说吗?”杭文治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从正常人的角度考虑,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这不仅危险,而且毫无必要。但杭文治知道杜明强并不是一个正常人——按理说,既然另有计划,那自然是越早行动越好,但杜明强却已在这里夸夸其谈了近二十分钟。这说明他有旺盛的炫耀欲望,他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摆弄自己的猎物,喜欢享受那种被猎物崇拜和敬畏的感觉。当你对其表达出鄙视的时候,他即使知道你另有所图,他也会忍不住把真相告诉你。因为他太自信了,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掌控一切。

  很多强者最终正是被过度的自信引向覆没的泥潭。这似乎已成为强者的宿命,越强大的人便越难挣脱。

  杭文治期待杜明强也会犯同样的错误。只要对方把越狱的计划告诉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找机会去破坏那个计划,到时候或许还能绝境翻盘。毕竟越狱本身就是一项风险与变数极大的行动,经不起外界力量的任何干扰。

  在杭文治诱惑的目光之下,杜明强果然开口了,他淡淡地告诉对方:“我会坐邵师傅的车出去——你应该知道,邵师傅一直都在办公楼外等着我。”

  “邵师傅的车?”杭文治冷笑起来,“你真是异想天开。任何车辆在离开监狱的时候都要经过红外设备的热源扫描。你想出去?除非你是个没有体温的死人!”

  “我当然有体温,但我可以想办法把体温盖住。”杜明强耐心地向对方解释道,“我已经让邵师傅在车头的发动机下面焊了个铁箱子,我钻在那个箱子里,便可以利用发动机产生的热量遮盖住我的体温。热源扫描是不会看到我的。”

  杭文治一愣,这样的越狱方案他从未想到过,但至少听起来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同时杭文治也在暗暗自责自己的洞察力不足。要知道,杜明强一早就和邵师傅打得火热,而这层关系他又始终没让别人插手,敏锐的人应该有所警觉:这家伙很可能会在邵师傅身上另打一番算盘!

  “行了,我该走啦。”提起自己的计划,杜明强似乎也觉得不能再久留了。他站起身,懒懒地撑了个懒腰,又自言自语道,“邵师傅的车应该也热得差不多了。”

  杭文治心念一动,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在这地下室里饶舌半天:那家伙的计划是要利用汽车发动机的排热遮蔽住自己的体温,而发动机从启动到温度上升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杜明强正是在等待这个时间差。由此可以推测,邵师傅此前一定会在汽车里关注着办公楼前的动静,当他看到杜明强进入地下室之后,便发动汽车开始加温。在温度满足要求之前,杜明强会故意躲藏在地下室,因为这里无人打扰,恰是一个最安全的位置。

  现在杜明强显然是准备出发了。杭文治心中甚是焦急,强大的压力让他的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方案,在这般紧迫的形势下,必须尽快想出一个破解的方法才行!

  杜明强一个懒腰撑完,把周身筋骨也趁势活动了一遍。他看到了杭文治皱眉凝思的样子,便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枉费心机了。我既然敢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我自然有着十足的把握——你们不可能破坏我的计划,因为你们全都有罪。现在你们必须接受我最严厉的刑罚!”

  在杜明强说话的过程中,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变化。那种轻浮的、玩世不恭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冷漠的、不显露任何表情的面庞。平哥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此人身上浮现出这般的气质。这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相距不过半步,却像是站在一个令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制高点。他俯视着世间众生,更俯视着那些藏匿在众生中的罪恶。

  平哥和阿山下意识地挪开目光,竟不敢与那个人的面孔直视。他们与那个人朝夕相处数月之久,但现在却看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陌生人。

  只有杭文治知道,这才是那个人真正的面目。杜明强并不是他的真名,与这个名字相关的戏谑和散漫也只是他用来掩藏身份的面纱而已。Eumenides才是他真实的名字,杀手才是他最钟爱的身份!

  当一个杀手抛去伪装之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除了杀人,还会有什么?

  杭文治很清楚这个道理,他的脸颊开始抽搐。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大戏正到了谢幕的时刻,而自己看起来已毫无胜机。

  Eumenides俯下身,伸手摘去了杭文治戴着的那副眼镜。他的手指掠过杭文治的脸庞,后者竟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Eumenides把眼镜摔在地上,随着一声脆响,镜片碎裂开来。他从中选出最尖锐的一块碎片,夹在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他的左手探进囚服衣兜,掏出了几张纸片。他瞥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转身面向了阿山。

  阿山想要往后缩,但牢牢捆缚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方伟山。你八年前在太平湖劫杀了一名男子,早该被判处死刑。你的同案潘大宝已经在地狱里等着你。”Eumenides冷冷说完,左手轻轻一抖,最上方的那张纸片飘落下来,正停在阿山的眼前。

  那纸片是用制作纸袋的工具裁剪而成,上面留下来仿宋体的铅笔字迹:

  “死刑通知单

  受刑人:方伟山

  罪行:抢劫、杀人

  执行日期:十月十一日

  执行人:Eumenides”

  阿山看清纸片上的内容,他瞪大眼睛看着Eumenides,口中呜呜不知想说些什么。

  Eumenides却不屑再看对方,他只是弯下腰去,道了句:“你不需要说话,因为你的罪行无可辩驳。”这句话说完的时候,Eumenides重新站起,而阿山的呜呜之音也蓦然断绝,他喉部的鲜血汩汩而出,很快就浸透了面前的那张纸片。

  Eumenides略略转过身,这次面对的目标正是平哥。

  平哥歪着脑袋,目光却在看着阿山,似乎尚未从对方的可怕境遇中回过神来。

  “沈建平,你在一九八七年至一九九三年之间,组织黑社会性质的暴力团伙,罪行累累。其中牵涉到的命案就有三起。你作为这些案件的幕后主使,对死刑的判决应该没有异议吧。”

  在Eumenides的话语声中,属于平哥的那张死刑通知单也晃悠悠地飘将下来,那上面写的是:

  “死刑通知单

  受刑人:沈建平

  罪行:涉黑、杀人

  执行日期:十月十一日

  执行人:Eumenides”

  平哥把头转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去看那张单子。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在想什么?是曾经的腥风血雨,还是十多年在监狱中的风云岁月,又或者,他还在回味那个正像肥皂泡一样破灭的自由幻想?

  即便是心思敏锐的Eumenides也无法看破其中的答案,他只注意到平哥的嘴角咧了一下,似乎想绽出几许苦笑。只是这笑容很快就被锋利的玻璃刃口划得粉碎,并且彻底淹没在属于他自己的肮脏血液中。

  Eumenides最后才面向杭文治。

  “你是我的敌人。”他凝眉说道,“但我并不是以敌人的名义来报复你。你不该杀了小顺,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小顺难道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个罪犯,你怎能因为他的死来审判我?”杭文治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他倒不是怕死,但他很清楚:只有活下去才能保留翻盘的最后一丝渺茫希望。

  可惜Eumenides显然没有为对方保留希望的意思。他的右手青筋迸起,指缝中的血液滴滴坠落。属于杭文治的那张死刑通知单恰也在这时飘下来,围着血滴来回飞舞了一会儿。然后“啪”的一声轻响,纸片被血滴击中,加速坠停在杭文治眼前。

  杭文治看着那张纸,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在风雨中无从挣扎的落叶。他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属于自己的那段宿命从秋雨中开始,难道便注定要在秋雨中结束?

  Eumenides并不给杭文治太多感怀的时间,他的右手已经挥出,指缝中寒光凛冽。

  杭文治忽然低吼一声,躬起腰一滚,用身体向着Eumenides撞过去,想要作最后的一搏。但这举动显然是徒劳的,Eumenides略略退了一步,同时调整了一下手腕的发力方向,指间锋利的玻璃片依旧精准地划过了杭文治的咽喉。杭文治张开嘴,却已无法再发出声音。他的身体随着撞击的余势翻滚了一圈,最后俯身停在了阿山身旁。

  由于受刑者被割断了颈部动脉,血液以惊人的速度流失。很快在每个人身下都汪起了一片血洼。Eumenides将指缝中的玻璃片扔进血洼里,又静静地等待了两三分钟,然后他伸出右手食指,依次探过那三人的鼻息。

  探试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这本就是他最熟悉的杀人方式,从来不会失手。更何况是面对三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家伙?

  三个有罪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制裁。但Eumenides手中还有一张纸片,那是一张尚未发出的死刑通知单。他把这张纸片轻轻地放在阿山的面门上,他相信这张死刑通知单很快也会找到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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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文:机械纪元

某女装主播因玩盗版游戏被判官查房,打入游戏世界,代号SB!“这帮机器人都是疯了吗??说了多少次了!机器人不能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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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赘婿

一觉醒来,苏平惊愕的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神州大陆、这个世界,有玄门武道,亦有妖魔纵横。 然而在这个世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可上达天听,口含天宪。 大儒掌控天地,半圣口含天宪,圣人照耀万世。身为文科生,苏平毅然而然踏入儒道,寒窗苦读,一步一步成就文圣。 然而让苏平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自身父亲有恩于当朝国公,国公府后人为求面子。 要求自身入赘,成为国公府赘婿。踏入国公府,更是惨遭针对,虽享受荣华富贵,可却如笼中之鸟。 故而,苦读数年,科举之日,苏平以前世文章,震古烁今。从而一步一步,摆脱赘婿之身,成就儒道第一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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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系统助我修仙

毕馥一时嘴欠,怼了同事一句许愿池里的王八结果当天下楼就被车撞飞,穿越成修仙界里的一只乌龟好不容易劝自己老老实实当一只龟,却发现这里是神奇的修仙界为了再次做人,为了不被抓去煲汤毕馥带着许愿系统开始了她好人好事的劳累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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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修仙:从家族崛起开始

李御风穿越修仙世界,成为一名资质平平的修仙家族弟子。 当他幽幽醒转,发现自己被关在家族思过崖悔过,不日将被废除修为,赶出家族。 好在关键时刻激活修仙模拟器,花费一定灵石,可进行人生模拟。 每次模拟就是一条人生时间线。 李御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利用修仙模拟器躲过一次次危机,获得无穷好处。 家族衰败,危机四伏,面对如此困境,该如何? 那就先定他一个小目标,让家族成为整个修仙世界最强势力再说…… 【家族修仙+模拟器+种田+炼丹+赚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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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结婚啊

《我真没想结婚啊》 方天浩:我就给你送个外卖而已,结婚过分了吧!!美女总裁:别想跑,进了我的屋,就是我的人!方天浩:我真没想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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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梦游找贴贴,豹君入梦还要抱

【白切黑·权臣表哥&一心向道·咸鱼表妹】沐水笙的人生规划很简单:继承道观,和师傅一样闲云野鹤。 可她那二十八年初吻尚在、又权倾朝野的表哥,却跟她杠上了!白天,他把她堵在墙角,冷静自持地求娶:“表妹,你我婚事,于国于家皆宜。”晚上,他化作黑豹闯进她梦中桃园,咬着她衣带不撒手,躁动得像个一百年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 沐水笙被缠得崩溃,举着桃木剑抗议:“沈大人!沈首辅!外面繁花千千万,您能不能别可着我一个小道姑啃?” “我这是清修之地,不是您的专属食堂,求您轻点造!”男人闻言,危险地眯起眼,将她圈进怀里,气息灼热:“食堂?好比喻。” “那本官……可得好好用上一辈子。”不想嫁人的小道姑vs非要娶她的权臣人前,他是权倾朝野、杀伐果断的冷面首辅;人后,却是夜夜闯入她梦中花田,抵着她耳鬓厮磨的黏人黑豹。 沐水笙有个秘密:她的榻上,每晚都会多一位 “不速之客”。世人惧他如阎王,却不知他伏在她颈间,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像只讨宠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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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新帝国

作品名:明末新帝国现代屌丝青年刘布,穿越至平行世界祟祯七年山东临清当大户人家公子哥身上,刘布刘邦的刘,吕布的布,万金购得天下第一美人陈圆圆,以为可以从此过上没臊没羞的生活,却闻大明将于十年后灭亡。 还好!有十年好日子过。这可是明朝末年,山东更是四战之地,好日子,不存在的。 且看刘布如捐官当千户官,训练出一支铁军,雄踞山东半岛。挫败奸臣对于家族的图谋,将计就计,搅动风云,逐鹿天下,在乱世之中,闯下一番事业,力抗异族,延续了汉族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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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相伴的RPG世界第二季

有你相伴的RPG世界第一季故事的延续,增添了新的角色与故事色彩。 在有你相伴的RPG世界里,命运相连的人们踏上了各自的旅途,为了拯救苦难的人们,为了拯救这个本来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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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辣妻带着空间嫁糙汉

【异能+空间+神医+女强+虐渣+爽文】这是一个女主重生虐渣斗极品,与男主联手改变前世悲惨命运,最终干掉幕后大BOSS的故事! 敛财貔貅VS糙汉大佬!PS:架空年代,一对一宠文!前世,赵晓棠被偏心奶奶接连卖了两回给堂哥换彩礼,害她被婆家磋磨奴役,终究累死在了宣布恢复高考的那个寒秋。 然而,不知缘何,她死后魂魄没被黑白无常收走,却一直跟在曾经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差点成了她丈夫的魏旭东身边。 赵晓棠对魏旭东的感情很是复杂,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看他事业越做越大,人却越发冷肃沉默,事业有成,但却终身未娶,最后的时日,他拖着病体抱着她的墓碑坐了整整一夜,而后一场场法事接踵而至。 赵晓棠那时虽是魂魄之体,但随着法事的进行,她感受到魂魄得以温养,而最后一场法事,随着抱着她墓碑的魏旭东倒下,她的魂魄遁入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机缘进入了一个修仙世界。 却是不想飞升渡劫,一道紫色天雷又给她劈回了前世。且看女主携手男主逆天改命,在这个特殊年代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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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69:断亲后,我靠空间致富养妻女

【69年+年代+空间+亲情+打猎捕鱼+发家致富】 段启东失足跌落天台,弥留之际,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要努力弥补妻女,让全家过上好日子! … 再睁眼,段启东重回69年。 那年,他刚被养父母赶回河口村。 整个人颓废不堪,他把自己的不幸全部发泄在妻子身上,直到妻子难产离世。 亲生父母也不再认他。 段启东这才彻底醒悟! 只可惜,为时已晚! 浑浑噩噩度过二十载,最后死于非命。 … 一朝重生,他果断跟养父母断亲,不再强求,并且绑定空间,上山打猎! 在别人为了一口粮食大打出手的时候,他已经让全家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不仅如此,他还给家里人都找了工作,让他们做人人艳羡的城里人。 而他则默默等待大时代来临,一举掌控香江! 这一世,他只想扭转乾坤,养活妻女,弥补前世对她们的亏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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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教授每天都和机器人争宠

AI天才少女云漾做了个家政服务机器人OM1,以承担她所有家务,解放她自己。 某天,云漾发现OM1时不时的就像成精了似的——怼天怼地怼她、厨艺突飞猛进、对她清凉的装扮表示不满、管东管西的。 后来,云漾碰到了映城大学的招牌——数学系教授任霁。 这个矜贵疏懒、智商超群的男人某天堵在她家门口,懒淡开腔:“谈个恋爱?” 云漾摇手拒绝:“不了,我有机器人。” 任霁抬眸斜了眼OM1:“它有什么用?” 云漾:“会做饭、会洗衣、会收拾房间、会给我按摩。” 无数次魂穿OM1的任霁懒笑:“这不都是我?” 云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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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平要术开始

天地不清,妖邪生乱,活人坑藏,死人拦路,赤狐拜月,老狗刨坟…… “我有一术门,名太平经,可治病炼丹、可作符催咒、可观天望气、可司御天雷、有通天之能呼风唤雨,有彻地之威撒豆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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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妖妃归来

重回帝都,被逼嫁给残暴的夜王? 洛倾夭手指一竖,轻蔑道,“狗屁!” 她要的是怼天又怼地,虐白莲踩渣渣! 不料,夜王处处宠爱,有求必应,还附赠小包子。 “爹爹,娘亲想要国库里的宝贝!” “把国库钥匙送去。” “爹爹,娘亲想打邻国国王!” “我亲自去帮她打!” “御!千!绝!”洛倾夭揪起黏着她叫娘的小包子,瞪着男人讨说法,“你的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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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始皇帝的系统

曾浩:“新手大礼包已送达,请陛下注意查收。”嬴政: “?????????”曾浩:“叮咚,恭喜陛下完成斩杀赵高,幽禁胡亥任务,获得未知地图一份。”曾浩:“叮咚,恭喜陛下完成平定匈奴,横扫漠北任务,获得未知仙丹一枚。”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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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三国虎贲天下

【【第三届网络原创文学现实主义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体型庞大的各种灵兽BOSS,各类顶尖的特殊兵种,多样化的领地发展,以及各国历史的完美剧情!作为一款横空出世的世界顶尖游戏,顿时吸引了数亿人的常驻!楚誉,作为一个领主玩家,在这群雄内获得了最顶级的特殊兵种虎贲军,从此开启了一段争霸之旅!征战四海,威震八荒,虎贲之威,可破穹苍!当威震天下的虎贲军遇上游戏内最顶级的南蛮宝象兵,这场纷争,究竟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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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位置球王

这是最好的时代,资本涌入,战术更迭,球星闪耀,欧洲战场群雄逐鹿!前有罗纳尔多、小罗、小贝、亨利等传奇尚未谢幕,后有梅西、C罗、卡卡、内马尔、苏牙、贝尔等新王当立! 但这也是最坏的时代!梅西、C罗两王将会垄断大多数荣誉近乎十年,强如内马尔也只能屈居其下。 然而,拥有来自《守望先锋》世界的足球系统的贝塔横空出世,打破了历史原有的轨迹。 冠军、个人荣誉被他刷到手软,一个又一个尘封的记录被他挨个斩落,他还扛着中国人的足球梦想倔强地前行! 2006年那是一个秋天,一个来自足球荒漠国度的男孩踏上了绿茵场,从后卫到前锋到中场到守门员、甚至兼任场边的主教练,贝塔开始了他全位置球王的传奇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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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千变

【【创世历史2018流派征文之盛唐华章】参赛作品】他只是一个大学生,本来睡觉做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奈何如今一入梦便会穿越回到盛世大唐,回去就回去吧,关键是每次都会去到不同人的身上,今晚是文治武功的天可汗李世民,明晚又变成了娇媚婀娜的杨玉环,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人,连性别都随机变换。 天啊,白天上课睡觉,晚上征战四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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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亦我所欲也

左眠是个写男频古玄的新人作者,她以气势磅礴的文笔,纵横捭阖的世界观,以及独树一帜的剧情,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喜爱,莫名成为了神话中文网的一匹黑马。 网友皆认为她是一个有个性且冷傲孑然的青年。 然而没人知道左眠是个彻头彻尾的声控女孩。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崇拜的cv大佬竟然说想给她写的作品配音。 两人加了好友,微博互动频繁。 后来…… 宫筹:男频小说的黑马竟然是萌妹子? 左眠:我崇拜的配音演员居然是送外卖的? 广大网友粉丝:cv界大佬竟然和男频小说大佬发展社会主义兄弟情? 【cv=Character Voice=角色声音(声优的声音),一般用声音的拥有者来为cv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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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门我派我江湖

游戏策划穿越架空历史,开局就是掌门人。门派规则自己写,门派路线自己定,门派弟子自己招,门派建设自己搞。 如研发游戏一般发展门派,江湖就是个沙盒,等我们去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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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大领主

从建立开始,就是一个注定悲剧的组织。一群抱着拯救世界的信念的教徒,在一群被腐化的领导层带领下,走上了不归路。 堕落与拯救、信任与背叛、希望与绝望、亲情与友情之间的相互交织。 我叫洛克·哈维,血色十字军的大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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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的团宠过于强大

生在末世长在末世的陆小茶和丧尸王同归于尽之后重生在了孤儿院陆小茶身上。 这里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美味食物,没有丑陋的丧尸,没有做不完的任务,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可爱。 当一辆辆豪车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身体原来不是孤儿,是豪门真千金啊。 而且她还有一个超级牛逼的爸爸,美艳漂亮的妈妈和五个哥哥以及一个舅舅,就是家人们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想起来了,她在末世的时候看的一本小说,自己的家人貌似……全是大反派! 很好,她掉反派窝里了,但是这个窝真香,护短的陆小茶挥着拳头,呵呵……想要陆家的一切,问过她拳头了吗? 某男人凑过来“茶茶你歇着我来。” 陆小茶“你看我需要吗?” 某人脸皮甚厚“怎么就不需要了?这不差一个递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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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软美人被高冷军官偏宠了

【军婚+年代+美食致富+(女主)先婚后爱+(男主)暗恋成真】 盛晚秋在送蛋糕的路上出了车祸,一睁眼就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成为一个被继妹抢了未婚夫的小可怜。 只可惜她们算盘打错了,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 先坑一笔钱再说。 …… 找工作的路上遇到了男人相亲失败? 路见不平一声吼之后,他要找我闪婚? 他身体不行?不能生? 太好了!上哪找这么好的男人啊。 马上闪婚! 不对不对,闪婚对象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 不是说身体不行吗? 这个天天嚷着要生三胎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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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文字修仙,怎么就具现了?

【世界探索】+【现实增强】+【灵气复苏】+【绝不太监】+【专治妖怪】 宗泽望着手机上莫名出现的名为《文字修仙》的游戏有些懵逼。 这个游戏不仅无法删除,而且还会强制启动。 当他尝试着进行游戏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游戏里的小地图和场景对应的竟然就是现实! 【修真机缘:收留之恩(今日子时到丑时,紫琅公园——紫琅花谷内会有一位元婴期老祖负伤,救之可得机缘)】 【修真机缘:灵剑出世(明日申时吉大麦超市外的广场花圃中将有一把上品灵剑出世)】 而这些修真机缘必须要前往现实中对应的地点才能操作。 【小地图】——【香堂社区】——【江海区】——【通城市】 【区域地图】——【苏省】 【大地图】——【华夏】——【地球】 【未知】【未知】【未知】 随着宗泽文字修仙里的修为提升,地图也逐渐开启,这些地图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和现实世界对应! 这还不算完,当时间推移之后,《文字修仙》中的一切竟然开始逐步具现,甚至具现到了整个世界! 宗泽:“???” 宗泽:“我就这么成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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