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江离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若木。江离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却不愿意醒。九鼎宫这个地方,孤寂得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好容易见到亲人,哪怕只是一个幻象,江离也不愿意失去它。

  “师兄……”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跑了过去,想抱住若木,却一把抱住了若木的腿。然后他才发现若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大。江离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脸,才明白过来:不是若木变得高大了,而是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

  “师兄,我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若木笑了笑,却不说话,把小江离抱起来,亲一亲,便放下他向外走去。

  “师兄!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师父也走了,我……”

  他不断地追赶着,但若木的身影却越来越远,终于一阵恍惚,江离醒了过来。

  梦醒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九鼎宫,脚下是一座孤峰,峰下是滔滔洪水,身边坐着一个老人。

  江离问道:“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这里?这里是羽山。”

  羽山?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还有脚下这洪水是怎么回事?羽山应该没有发洪水才对啊。还是说下面的人对天灾知情不报?

  “老人家,这个地方的洪水泛滥了多久了?”

  “多久?忘了。也许几十年了吧。唉,一直都没治好。”

  “几十年?”江离心中一惊,隐隐感到自己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果然,那老人说道:“如今尧帝在位,主圣臣贤,为什么上天还要生民遭这样的罪啊!”

  江离心道:“尧帝……难道我回到了尧舜时代?”

  沿着洪水,他走入一座土城之中,祭台上坐着五个老者。中间那老者头戴黄冕,身着黑衣,远望如云之覆渥,往就如日之照临,对其他四个老者说道:“如今洪水滔天,浩浩荡荡,怀山襄陵,百姓不胜其扰。四岳,吾欲求能治水之贤人,汝等举之。”

  “四岳?”江离心道,“那说话这位就是尧帝了。”

  只听四岳中的一位说道:“颛顼五代孙中,有名曰鲧(gǔn)者甚贤,可以任职。”

  江离听到“鲧”心中一跳,心道:“那是我的祖先啊!我大概还是在做梦,只是这梦只怕有些来历。”

  尧帝道:“鲧为人违背教命,毁败善族,不可。”

  “如今还未能找到一位能比鲧更合适的人选,不如就让鲧试试吧。”

  尧帝沉默良久,颔首道:“好吧,且听你们的,让他试试。”

  江离心道:“我的这位祖宗,是什么样子呢?”心念未已,突然间霹雳大作,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女人跳了出来,怀中抱着一团东西,那裂缝随即弥合。

  江离心道:“这女人就是鲧么?她怀中所抱,就是从九天之外偷来的息壤?”

  鲧以息壤筑堤建坝,东边水来筑东边,西边水来堵西边。用息壤筑的堤坝,每天夜里都会自己长高。但息壤长高一尺,那水就升高一丈。她劳碌了整整九年,堤坝越筑越高,但水患却越来越严重。

  终于,在她任上的最后一个年头,尧帝命令舜行狩四方,舜见鲧治水无方,奏明了尧帝,命人将鲧押上羽山,以九天之雷击杀了她。

  当鲧就死的那一刹那,江离心头狂跳,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害怕?”却是若木的声音。

  江离没有回头,只是回答道:“鲧……她就这么死了?”

  “嗯。”

  “那她的儿子——我们的始祖禹呢?”

  鲧死了之后,尸体却没有僵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腹部裂了开来,一个婴儿爬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江离看不清这个婴儿的脸。他问师兄:“他从母亲尸体中爬出来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

  若木叹道:“我也不知道……”

  禹长大之后,做了司空。舜帝听从了四岳的举荐,命他治水。禹对母亲的失败耿耿于怀,他决心继承亡母之志,完成鲧没有完成的治水大业,他劳身焦思,将心力全都放在治水上面,整整十三年过家门而不入。在伯益等人的帮助下,禹改湮法为导法,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终于导九河入海,大功告成。

  江离叹道:“我们王朝,就是从这里开始。”

  若木道:“但我们这个神州却并非从这里开始。自轩辕黄帝以来以至于尧舜,国号虽异,却有明德一以贯之。所以这个神州,已有千年。而在轩辕黄帝之前,再追溯上去,尚有数千年……”

  江离回头目视若木,若木却正目视远方。江离心道:“这气息是师兄没错,甚至这话也是师兄的口吻。但眼前这人却绝不是师兄。到底是谁把师兄请出来引我做梦?”

  大禹铸九鼎,制《山海图》,传《山海经》,华夏文明在他的手里达到新的巅峰。他即位十年后,东巡到会稽时病死了。

  大禹曾经指定伯益作为继承人,按照禅让制度,他死后就该是伯益继位,但伯益辅佐大禹时日尚短,势力未曾巩固,大禹之子启为了自己登基,就杀死了伯益,即天子之位。

  江离道:“这就是家天下的肇始。”

  若木道:“不错。”

  夏启不遵禅让体制而成共主,东部强族有扈氏不服。夏启挟新兴国家的强大军事力量东征,在甘(今河南洛阳)大胜东部强族有扈氏,征服了东方大大小小的部族,以尸山血河奠定了大夏作为天下共主的基础。

  江离目不忍睹,说道:“这就是开国之战!”

  若木道:“不错。”

  江离道:“那太一宗呢?太一宗在哪里?”

  若木道:“在那里。”

  江离顺着若木的手指望去,见到了俘虏行列中一个娇弱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女。

  若木道:“她叫奈月,是这个年代太一宗最后一人。”

  “最后一人?”江离道,“那其他人呢?”

  若木道:“死了,全死了。我们刚才见到的是地面的战争,在昆仑,太一宗受到围攻,只剩下奈月一个人逃了出来。”

  奈月见到了夏启,眼前这个男人杀死了她的父亲,杀死了她的师父,杀死了她的情人!

  “在昆仑,太一宗个个慷慨就死,你为什么逃?”夏启问。

  “为了把太一宗的道统传下去。”奈月想报仇,却已经没有力量了,“我的生死已不足道,但太一宗的道统不能就此而绝。”

  “你不想报仇吗?”夏启抽出他的刀来,“就是这把刀,把他的头颅砍下来的。”

  奈月颤抖着,她已经没法站稳身子,匍匐在地面上,说道:“启王啊!你把我带到你面前,就是想要展现你的威武么?”

  夏启道:“不是。我是想看看你复仇的愿望有多深。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化解这段仇恨。”

  “那不可能,也没必要。”奈月道,“这是国战!为了部族,也为了禅让的理念不被摧毁而进行的国战!我们输了,可我们不后悔,也没什么可怨恨的。”

  夏启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可怨恨的,那我希望你——不,是希望太一宗能传续下来,辅助我朝。”

  奈月道:“那也不可能。”

  夏启道:“不可能?为什么?是因为你的怨恨?”

  奈月道:“不!”

  夏启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可能?”

  奈月道:“太一宗有自己的道统在,任何人也不可能在太一宗的道统中加入一条‘辅助夏王’或‘辅助大夏’,因为那样的话,太一宗就不再是太一宗了。政统是政统,道统是道统。太一宗的人可以对你下拜,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您的治下。但太一宗的道不对任何人屈膝,因为太一宗崇尚的是无限的自由——我们连时间的束缚都想摆脱,哪里还能因为一个政权而绑住自己的手脚?”

  夏启道:“如果你不答应,你就得死。你死了,太一宗也就绝传了。”

  奈月道:“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我无法答应。太一宗最后一颗种子虽然在我身上,但我的意志并不能代表太一正道的意志。”

  夏启道:“如果我有办法解决你所说的两难问题呢?”

  奈月道:“如何解决?”

  夏启道:“我要你替我生下一个孩子,然后你再把太一宗的道术传给他。这样他不但能得到太一的道术,而且还能得到我的血脉,得到神龙的庇佑,得到召唤龙族的资格。等他长大以后,我会命令他把太一宗宗主的位子传给他的子侄,这样百年之后,太一宗和我族便会结合得紧密无间,再难分离。而我也不必担心你的传人会来找我和我的子孙报仇。”

  奈月伏在地上浑身发抖:“不!”

  “不?”夏启道,“为什么不?难得把道术传给亲人,也触犯了你们太一宗的哪条禁令?”

  奈月呻吟道:“没有。”

  夏启道:“既然没有,就这么决定吧。在我们的儿子学成之前,我会软禁你,不让你接触任何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如果你不想让太一宗的道统断绝的话。”

  奈月颤抖得很厉害,江离颤抖得和奈月一样厉害。

  时间的迷雾飘过,江离发现自己跪在奈月的面前。奈月抱着他,说道:“我要死了。你是我的子孙,所以我爱你。但你也是他的子孙,所以我恨你。我想诅咒你,可是已经没必要了。”

  江离颤声道:“为什么?”

  奈月道:“因为他已经代我诅咒了!他的那个决定,已经是诅咒了!你,还有你的嫡系传人身上流淌的都是大夏王族的血。你们必须对你们的家族负责。但是,我们太一宗本来是不需要对谁负责的。如果不能抛开国家责任的牵绊,你如何能达到天外天?但反过来说,如果你想背叛家族,又如何逃避得了良心的谴责?你将会非常痛苦:因为你既离不开身上流的血,也抛不下心中所存的道。”

  江离又是伤心,又是迷惘,把头埋在奈月怀里说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奈月的眼中满是怜悯和哀伤,终于道:“孩子,听我说,你……”

  然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身子也越来越模糊。江离吃惊地想抱紧她却抱了个空。

  终于,眼前的一切化作一片混沌。

  “师兄。”江离道,“她最后那句话,你听见了吗?”

  若木摇了摇头。

  江离叹道:“也是,我没有听见,你怎么会听见呢。嗯,师兄,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若木还没有说话,江离蓦地听见一声兽吼。吼叫的是北方始祖神兽玄武,当江离看到祂的时候,祂周围的空间正产生着扭曲,跟着便消失了。几个人围着玄武消失的位置,或站着,或坐着,或飘着,或连是否存在都看不清楚。地上还躺着三个人:两个僵尸一般的老人,一个晕过去的少年。江离猜想,那两个老人多半就是归藏子和连山子,而那少年或许就是师兄若木。

  天上飘浮着的那个人美得让人心碎。那个人望着月亮,叹息一声便消失了。与此同时,地上那个缥缈的人影也突然不见了。离开的人,是藐姑射和独苏儿么?

  还站着的三个人,正是江离所认识的两位前辈——伊挚和血祖都雄魁,以及他的师父太一正师祝宗人。

  伊挚道:“若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最好小心些。四宗小一辈的传人中,他是最有希望第一个登堂入室的。太一宗的责任,也许就要落在他的肩上。我先走了,保重。”说完便带着归藏子的僵尸消失在夜幕之中。

  都雄魁问祝宗人道:“你回夏都么?”

  “不回去。”

  “既然这样,连山子的僵尸我带走了。”

  都雄魁走了之后,当这个荒寂的废墟中只剩下祝宗人和若木,祝宗人周围那团雾突然消失了。江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真面目,竟然是在这个来历神秘的梦中之梦。

  藐姑射!

  师父居然长着和藐姑射一模一样的脸!那难道只是巧合吗?

  祝宗人低下身子,把若木抱了起来,叹道:“也许,我一开始就该让你记起你的父亲是谁!”

  祝宗人带着若木,找到了有莘羖。他另有要事要处理,便留下刚刚受伤的徒弟去照顾那个刚刚伤愈的朋友。祝宗人知道,两个受伤的人待在一起,有时候反而能相互激发活下去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若木闻到一股香味,醒了过来。

  有莘羖正在烤雉鸡。香嫩滑美、气飘十里的雉鸡周围,安下了十八道捕捉魔兽的机关。

  “做噩梦?”有莘羖问。

  “嗯。又梦见那天在寿华城的事情。可在归藏子那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你在干吗?”

  有莘羖告诉他,自己要抓住九尾送往毒火雀池。

  经过一番思虑,若木心里说道:“我帮你吧。”

  这句话他没有出口,但当有莘羖走的时候,若木也跟着走了。祝宗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许又做错了一件事。

  “不过这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江离问身后的若木道:“师兄,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跟有莘羖走?”

  若木道:“或许是为了寻找一个转机吧。”

  “或许?”

  “嗯,因为对于当时为什么那样选择,其实我也已经忘记了。”

  江离在一阵恍惚过后,便见到了一团迷雾。

  “你叫什么名字?”

  江离觉得自己有点站立不稳,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代。他抬头,有些迷糊地望着眼前问话的这人,那人的整个身体似乎笼罩着一团光、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江离还是觉得这人很亲切,哪怕只是第一次见到,就能感觉到对方很喜欢自己。

  那人轻轻把江离抱了起来,两人离得很近了,但还是瞧不清楚他的模样。

  “好漂亮的孩子。以后,你就叫做江离吧。”

  师父!江离几乎叫出声来。然而他没有,他睡着了。

  在梦里,江离听见师父在自己身边喃喃自语:“孩子,忘了吧,忘了吧。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只要记得你是太一宗的弟子就好。家国的事情,由师父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太一宗的追求,就由你来完成。”

  江离心中一阵温暖,睁开眼睛叫道:“不,师父,我和你一起……”但祝宗人却已经不见了。

  远处,祝宗人带着小江离在云海青山间驰骋着。

  “你本来有个师兄,唉,如果他还在我身边,我也许不会再收弟子。他被人间的事情绊住了,忘记了当初的追求。江离,你这个师兄是很值得你尊敬的,但你千万不能学他。要知道,纷繁的人间俗务,是永远理不完的。人世间的情感,也是永远纠缠不清的。我们必须把这一切看破,才能进入到那个无穷境界,那个天外的境界。”

  这些话,小江离没有听懂,只是点了点头。师徒两个传道授业,慢慢地,小江离长大了。

  “江离,这是你作为徒弟的最后一关,过了这一关,你就正式成为我的传人,我将会把去天外天的路径告诉你。”

  天外天……

  江离那时候以为,天外天是师父的家乡,以为那里是一个地方。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天外天并非一个地方,而是一个归宿。

  “我们师门中的每一代掌门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虚无缥缈境界。江离,你将来也要造出这样一个境界来。那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完美无瑕的境界。当你能够造出这样一个境界,你就满师了。如果你的师兄当初没有走,或许现在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那我对本门的责任也便算完成了——这或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吧。”

  天外天……虚无缥缈的境界……实际上江离当时完全没有听懂。他也没从祝宗人的话里听出什么不妥,只是听师父的话,把自己埋在泥土中。

  祝宗人在土包旁边徘徊了三天便离开了,在大荒原中探究那大荒原天劫的奥秘。

  时间慢慢流淌,季节慢慢转化,埋藏江离的那个土包被雪覆盖住了。在一个大雪天里,一个迷路的少年打量着这个雪堆。

  “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它了。”少年挠了挠头,喃喃自语,跟着便离开了,没多久又绕了回来。

  “糟糕!这已经是第四次见到它了!难道我真的迷路了?丢脸!”

  少年的口粮已经耗尽,只剩下半壶烈酒。他的腿已经开始发软。高空中,一头秃鹰正在他头上盘旋。少年以为这头秃鹰正等待他倒下,好来啄食他的尸体。于是他便倒了下来,准备装死把秃鹰引诱下来充饥,结果却发现了江离。

  “我要不要救他呢?”

  少年犹豫了三次,终于把江离背了起来,并一起倒在大荒原的边缘。两人倒下后不久,龙爪秃鹰带着有穷商队来了。

  眼前的幻象并没有显现出江离在寿华城的经历,而是让时间在这片无人的雪地上继续流淌,一直流淌到天劫结束。祝宗人如期而至,没有找到他的爱徒,却遇到了一样前来寻找徒弟的伊挚。

  “咦。”伊挚奇道,“有人召唤神龙。是你徒弟?”

  “应该是吧。”

  凭着那感应,两人来到了那片旷野。那时候江离正躺在黄沙草丛上,一本正经地想着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问题。江离不知道一个方士埋伏在暗处正想要暗算他。而那方士也不知道刚刚睡醒的季丹洛明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更不知道天空中有两朵白云正慢慢飘近。

  不久,有莘不破出现了。祝宗人在两人的对话中推知出了一些端倪,决定把江离带走。他已经知道了有莘不破的身份,不想徒儿被卷入夏商鼎革的漩涡之中。不过,伊挚的看法却和他相左,两人起了争执。

  “你我来一场赌赛如何?”伊挚提议。

  “我不赌博。”

  “若与我一战,你有几成胜算?”

  面对伊挚,祝宗人没把握,而伊挚对他也一样。终于,祝宗人妥协了,相约补天。

  看着两人击掌为盟,江离道:“师父补天,就是为了我?”

  身后若木道:“应该是,或许也不完全是。也许是因为我。”

  “因为师兄?”

  若木道:“如果当初我肯负担起我应负起的责任,或许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这不是师兄的错。”江离道,“师父和师伯的这约定很奇怪啊。如果他真的输了,难道他还真的要背叛大夏吗?”

  若木道:“不。师父不会背叛大夏的。因为如果师父赢了,得成汤奉为太一正道的人,将不会是师父,而是你。”

  “我?”

  若木道:“不错,你。如果师父输了,而天下大势又倾向于成汤,那助商灭夏的也将是你。若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师父怎么会让你和有莘不破走?”

  江离黯然道:“师父让我助商灭夏?但大夏是我们的……”

  “你还不明白吗?”若木道,“血脉的责任,师父希望自己一个人担起。至于太一宗的新运,他希望由你来承继。”

  江离道:“如果是这样,那师父是打定主意要为大夏死节了。”

  若木道:“应该是。属于夏王族的太一宗,总该有一个人来殿军的。”

  “可是,师父却失算了。他没有想到在这场赌赛中自己面对的不是赢,也不是输,而是死。”江离道,“所以,太一宗对大夏的责任还没完。你说得对,属于夏王族的太一宗,总该有个人来殿军的——为了这个朝代,也为了这数百年的冤孽。”

  若木叹道:“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这样选择。”

  江离眼神蓦地一闪:“你最后这声叹息,是以我师兄的身份发出的,还是以你自己的身份发出的?”

  若木的脸显出一丝不自觉的妩媚来,妩媚得不像一个男子:“你发现了?”

  江离道:“我早发现了,只是这个梦连我自己也不愿意打断。这大概也全在你预料之中,是吧,雒灵?”

  过去消失了,但周围的一切展现的也不是现在,而是虚空。

  江离和雒灵一起站在这片虚空之中,对立着。

  江离道:“穿越九鼎宫的禁制引我入梦,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幻化出我师兄的气息的?”

  “无需幻化。”雒灵取出一截连理枝来,“这是你师兄留在七香车上的精魂,我带来了。”

  江离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雒灵道:“实际上,除了最后那声叹息,我的意志并未介入你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虽然有一些是你我的猜测,但更多的都是你我本不知道的内容——而这些并不是我凭空创造的。”

  “我知道。”江离道,“关于我祖先还有奈月的镜像,其实是藏在这九鼎宫最深层的记忆。加上你我的记忆和推断,再加上师兄残留在这截连理枝上的记忆和情感……整个梦境中,只是先师与师伯打的那个赌,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雒灵道:“那个赌赛,我在亳都的时候听伊挚大人提起过。”

  江离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今天引我做这个梦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道你想劝我放弃对家族的责任,放弃血脉赋予我的使命,而去帮助不破么?”

  雒灵叹道:“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引发这个梦,其实是想延续我们上一次的深谈。”

  “上一次的深谈……”

  那是在天山。当时江离还被上代血祖仇皇所困,都雄魁又给江离送来了连山子的眼睛,要告诉江离他未来的命运。都雄魁离开之后,雒灵来了,两个人谈了很多,有关于过去,有关于未来,有关于命运——以及如何改变这命运。

  雒灵道:“想来你还记得。”

  江离道:“我当然记得。”

  雒灵叹息道:“你记得,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在亳都,不破一直以为你是被都雄魁大人控制住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像。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离沉默着。

  雒灵道:“不方便说么?”

  江离道:“其实,都雄魁大人只是让我记起了一些被尘封了的记忆。”

  “被尘封了的记忆?”雒灵道,“关于你的血统?”

  江离道:“嗯。那段记忆并不是很复杂,不过已足以让我改变了。”

  雒灵沉默了。

  江离道:“你不相信我?”

  雒灵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都雄魁大人。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伸出手来,要触碰江离的额头,江离却避开了。雒灵道,“你不相信我?”

  江离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害怕。”

  雒灵道:“害怕?”

  江离道:“我大致可以猜到你要干什么,不过我现在并不想改变。”

  雒灵道:“为何不想改变?”

  江离道:“怎么说呢?嗯,如果你的努力会让我对整个局势和整个人生产生颠覆性的改变——你不觉得这样对我而言是一件又严重又可怕的事情吗?”

  雒灵道:“再怎么改变,你还是你。”

  江离道:“改变到那种程度的我还真的是现在的我吗?”

  雒灵道:“那也许只是恢复到以前的你罢了。”

  “以前的我?连我都不知道以前的那个我是不是我。”江离摇头道,“至少此时此刻,我只想保有现在。”

  雒灵叹了一声,道:“人的心真是复杂啊。”

  江离道:“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嗯。”雒灵脸上显出一丝温柔来,“活了这么多年,那大概是我所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江离道:“虽然只是梦境,但你的念力能够突破九鼎宫的限制,已经出乎我意料了。你别告诉我你的真身现在在亳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对你可就甘拜下风了。”

  雒灵道:“我人不在亳都,我的真身现下就在大夏王宫之中。”

  江离大惊道:“你来了王都?还进了王宫?现在玄战在即,我正准备前往昆仑,你在这时候来夏都干什么?你就不怕不破担心你?”

  雒灵道:“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只是告诉他我出来办点事情。”

  江离道:“你可真是任性啊。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雒灵微笑道,“他现在是商国血脉的嫡长,他的亲人和国人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一点倒不用担心。”

  江离沉吟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在这节骨眼上抛家出走?”

  雒灵道:“是我师门的事情。”

  “师门?”江离问道,“难道是作为心宗宗主的妺喜娘娘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么?”

  雒灵道:“算是吧。”

  江离奇道:“你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却不知道对师门宗主的命令会服从到什么程度?”

  雒灵道:“她毕竟是我师姐,又是宗主,只要是不危害不破的生命和事业,什么命令我都会听从的。”

  江离道:“那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上昆仑。”雒灵停了停,道,“替她对付桑谷隽。”

  江离眼神一闪:“你答应了?”

  “嗯。”

  江离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相当于是帮我们守住是非之界。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雒灵道:“我知道。不过情况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所定的约定只是到解除桑谷隽对她的威胁为止。只要桑谷隽一死,或许我马上会掉过头来帮不破。”

  江离道:“杀桑谷隽?如果你杀了桑谷隽,不破会有什么想法,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雒灵道,“但这事不用你来担心,师姐已经帮我想好办法了。”

  “是吗?”江离微微一笑,道,“世事真是奇妙啊,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掉过头来帮我们对付商人。”

  雒灵纠正他:“不是对付商人,而是对付桑谷隽。”

  江离道:“那有区别么?至少在桑谷隽被打倒之前,你会成为不破他们前进的障碍,是吧?”他抬头虚望,道,“本来,我对在玄战中取胜只有七成胜算,但现在已经是十成!”

  雒灵道:“哦?”

  江离道:“我一直怕血剑宗和师伯在我阵势布成之前就闯到了混沌之界,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大可能了。在长生之界,根本没人能赢得了都雄魁大人。就算血剑宗和师伯联手,在那里也讨不了好去!奇点之界会被藐姑射封锁,季丹和有穷都没工夫来理会这鼎革之争。因此我最担心的反倒是是非之界。不过如果有你坐镇的话,也许到头来我在混沌之界会白忙一场。”

  雒灵道:“白忙一场?”

  江离微笑道:“如果没有一个人来到混沌之界,那我在那里不就是白忙一场么?”

  “你太看得起我了。”雒灵道,“其实,我对这次上昆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总感到,如果去了,我一定会出事。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理会这件事情的,谁知道到头来还是被扯了进来。唉——”

  江离道:“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雒灵摇头道:“来不及了。我……其实这次我帮师姐,是有条件的。”

  “条件?”

  雒灵道:“条件就是心宗宗主的位置——在天下归商的情况下。”

  江离大惊道:“什么?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为宗主之位冒险么?这不像你的作风。”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雒灵道,“当姐姐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在这场大难中难以独善其身了。既然难逃此劫,那干脆就为我所关怀的人留下一份礼物。”

  “你所关怀的人?你是说不破?”

  “不是他。”雒灵微笑道,“是他和我的儿子。我已经留下传宗之发给他,如果我不幸死在昆仑,而你又阻止不了天下易鼎,那我的儿子就会成为下一代的心宗宗主——这就是我和师姐约定的内容。到时候,我的宗门将会伴随着鼎革而登上天下道统的巅峰!”

  江离听得怔了。他博闻敏思,一转念便明白了雒灵的意思。

  雒灵又道:“你呢?你可曾为你和你的宗门作过最坏的打算?”

  江离叹道:“没有。或者应该说,如果情况变得那么坏,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恍惚了一阵,随即坚定地道,“但世事还有可为。昆仑玄战我方胜利的机会很大。如果这一战我们胜了,成汤单靠人间的军力财力未必能够统一神州。只要我大夏国人能够振作,我们还有复兴的机会。当初后羿、寒浞之乱,形势比今天更加严峻,可我们还是挺过来了。”

  雒灵道:“你确实还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说不定我也能争取到最理想的结局呢。毕竟那里是昆仑,是传说中的神界遗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她身形一转,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江离知道她要离开了,心中竟然微微感到不舍。谁知雒灵也叹道:“今天一别,你我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不知为何,我总感到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己。有一些话,也只有和你才能说得下去。”

  江离道:“我也是。”

  雒灵道:“临别之前,你有什么忠告要给我么?”

  江离沉默半晌,道:“没有。”

  雒灵道:“我却有。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你的灵魂好像有些不对劲,虽然你不让我帮你诊断,但就算你让我诊断了,现在的我也未必就能帮得上忙。这件事情我会留心的,就算我们没机会再见面,我也会想办法给你留个信息。天山上我们达成的默契,我会记得的。”

  雒灵说完这句话,江离就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九鼎宫依然沉寂,沉寂得就像一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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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凰后(《且听凤鸣》原著)》 她,21世纪被家族遗弃的天才少女; 他,傲娇腹黑帝国太子,一怒天下变的至高王者; 她扮猪吃虎坑他、虐他、刺激他、每次撩完就跑。 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他只能猎捕她,宠溺她,诱惑她为他倾心,谁知先动心的人却变成了他。 —— 君临天下的少年,凤舞江山的少女,一场棋逢对手,势均力敌的爱情追逐游戏。

当上帝重新开始进化

《当上帝重新开始进化》 几十年前,世界各地出现了许多诡异的大门,一种被人类称为魔灵的生物也同时降临,给人类世界带来了空前的浩劫,直到魔装和魔装师的出现,才让人类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次偶然的机会,世界排名第一的魔装师放弃身份,成为了一名新人试炼者重新开始,进入神秘莫测的大门之内参加那些匪夷所思的试炼。 这也算是新人?试练者们抑郁了。

豪门弃妇不当对照组后躺赢了

孟初沅是豪门圈里公认的弃妇,老公常年不着家,小叔子婆婆一个比一个脾气臭。 别人都笑她过的不体面,只有孟初沅知道自己过的多舒坦自在。有花不完的钱,还不用生孩子。 只是一天,身为黑红顶流的小叔子把她拉去了田园慢综。综艺开播前,作为对照组的孟初沅组以不幸的婚姻和冰冷的叔嫂关系稳占黑榜第一! 综艺开播后,孟初沅的神颜就直接盖过了黑热搜!网友们的关注点开始歪了画风。 豪门弃妇?有这四十克拉的钻戒,我也要去当!叔嫂不和?救命,他们俩摆烂摆的默契十足,简直是亲姐弟好不好! 婆媳争执?家庭日孟初沅婆婆的星星眼都快成她老迷妹了!婚姻不幸? 她男人占有欲都快溢出屏幕了,这是假cp我直播吃榴莲皮!

云松令

【1v1,有cp,微群像】暮色鲸吞白昼,平旦放逐星辰。黄帝丹成羽化数千年后,妖王祸起,盗放百鬼,致使徽州上下一夕之间成了 “暮死而朝生”的失落之地。生来便只有三魂一魄的步云墟弟子苏长泠奉命下山捉妖除鬼,顺带一路找寻那被她遗失的六魄。 世家大院,茶山墨坊,长街戏园。怨气丛生之处,厉鬼横行。当被分割了的魂魄恢复如初,曾经的记忆渐次回笼,方知今日的诸般祸事,竟源于……*作为黄山上第一棵修出了人形的陈年老松。 应无风一直小心守候着当初将他栽种在山巅之上、教导他修行的无上神祇。 奈何那山石化成的神祇不通六欲七情,他每想再靠近一步,却总刹那便被人挡回了原地。 于是一直没能表得明心意的老松某一日终于破了大防:“长泠,我真恨你是块石头。” “……坏了,你好像还真是块石头!”*妖雾隐,鬼云遮,持剑杀绝天下魔。 迟夜逐星非肖我,尔来踏遍小山河。——《捣练子·代为长泠序》【主cp】【超绝行动力钢板直山神×永远惨败老树精】【副cp】【逆天改命女徽商×仙门哭包大师兄】【再说一遍,有cp,有cp! 】

家有庶夫套路深

《家有庶夫套路深》 作为一名合格庶子,褚三始终禀诚着不争不抢,安份守己的原则,待时机成熟便可一飞冲天,自立门户。 不料,某天他爹出门喝喜酒,喝着喝着,居然把新娘给喝回来了! 爹说:“这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女,便宜你了。” 原因:新郎跟小姨子跑了,刚巧小姨子是他的未婚妻,新娘无处嫁,干脆就抬进他家给他当媳妇! 没落伯府的庶子娶了高门嫡女。 原本瞧他还算顺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顺眼了! 平时懒得搭理他的嫡兄嫂子也上门找事了!

天选女主人设被抢,我要摆烂变强

一觉醒来,梅似雪发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光怪陆离的修真界。出生就是修仙界,五宗一寺的嫡传弟子。 还有一个宗门一峰之主,修炼天才兼宠妹狂魔,超帅的剑仙哥哥,和一个宗门大长老的便宜爹爹。 身边还跟着自称是许愿池里小王八的许愿系统。梅似雪:这把天选女主开局,稳了! 但是……梅似雪没有想到,这只小王八,还是个小唐僧……整天在她耳边,叨叨叨的碎碎念,给她剧透人生。 小王八:这个世界,有一个天选女主,叫柳如丝,她会成为你爹的关门弟子,拐跑你的哥哥,最后把你……梅似雪:啊哈? 天选女主开局秒变地狱女配开局?小王八:来呀~许愿呀~梅似雪:我要随身空间? 小王八:小意思!梅似雪:我想摆烂变强!小王八:当咸鱼?我喜欢! 【开启附属系统,获得咸鱼系统。】小王八:从今天起,你就是咸鱼女主了。 小王八:只要你摆烂躺尸当咸鱼,你就是修仙界最靓的妞儿!

孕期女神

一群孕期准妈妈的日常生活写照,家庭、事业、亲情、爱情交织的美好生活。

暴君的甜宠小娇包

燕赤王朝诞下了第一个小公主,据说奇丑无比,精神失常,陛下有旨,将宁妃母女打入冷宫,不得扰乱宫中正常生活! 第一次见面,一个两岁的宝宝的从池塘里打捞了一条锦鲤,牙牙学语的问万岁爷:“泥是哪位勾勾(公公)呀?” 第二次见面,一个三岁的小娇包误闯进了御花园,中断了臣子们的议政,她把藏在兜里的酸杏递给了万岁爷尝:“这是茶茶吃过最好吃的果子啦,给勾勾次。” 不久后宫中就发生了一件稀罕事,从不喜欢小孩子的万岁爷居然下旨,掘地三尺都要找到一个爱吃酸杏的三岁小女孩! 万岁爷气的把金銮殿砸了,朝堂上下所有太监吓得魂都没了,李公公说道:“陛、陛下,还有一个地方没找……” 后来,当万岁爷的怀里抱了一个软糯的小包子时…… 权臣不篡位了,妃子不争宠了,齐齐:“磕燕赤王朝的小公主不香吗!” 万岁爷怀里的小包子还没焐热,反派皇叔和皇兄们通通坐不住了,所有人都为争抢小公主陷入了水深火热种时…… “不好啦!不好啦!邻国的沙雕皇子又把小公主偷走做宠妃啦!” 【娇糯软包小公主vs沙雕恋爱脑皇子,1v1】

以契为证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 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 )

隔壁青梅有点酸

“江寒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把她推下楼的,求求你相信我!” 曾经,她苦苦哀求,换来的是他的冷漠无情:“从今以后,我不想在夜家,甚至是A市的任何地方见到她。” 于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彻底被丢弃,遗忘在那个小乡村里,从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变成落魄“孤儿”。 四年的“流放”,彻底磨去了她身上所有的棱角,往日的天真活泼,自信潇洒全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条链是你的?” 他的一句伤情质问,她觉得可笑至极,“因为,已经毫无意义了!” PS:红颜薄命多坎坷,滚滚浪花欲断情。

陆校草他病得不轻

【行走的测谎仪+天才少女,学神vs学霸】医科大校草,学神届的传奇陆西州,因为对谎言过敏,能瞬间听出别人话语的真假,硬生生从十万少女的梦变成十万少女的噩梦,身边亲近之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直到有一天,门铃响起,一个满嘴谎言的小姑娘出现在他家门口,喊他为 “爸爸~”,陆大校草觉得自己这次要栽了。

药门仙医

她,出自百年隐世家族,贵为堂堂药门至尊。她,生于百年世家贵族,贵为世家传承少主。 一个身死,一个魂灭,一朝易魂重生,天下风云将起!他与她,青梅竹马之情,曾许诺,玉兰花树长成之日,便是迎娶之时。 他与她,初相识,便结下佛缘,一个狡黠如狐的小光头,让他印象深刻,可后来,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小光头会变成一个长发飘飘倾城绝美的女人?

爷,夫人她靠算命成了全网顶流

穿越平行世界,玄术大师成为了,世家千金苏念。 苏念有个小目标,通过直播赚够一个亿! 恋爱脑小姐姐:“我的男朋友超级爱我,什么事都不舍得让我做!” “妹子,建议看看你家的杂物间哦,你的亲亲男朋友在里面藏了个人头哦~” 常年被苛待的家中长女:“从小到大爸妈都偏心妹妹,现在居然还想让我嫁给隔离村的瘸子,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亲亲,这边建议你验一下DNA哦。” 脚踩两只船的出轨渣男: “我的妻子和女朋友一夜之间消失了,我怀疑我妻子把我的女朋友害死了!” “亲亲,不用担心哦,她们只是一起出国,甜蜜旅游去了。” 又一天,苏念正在快乐直播时。 直播间弹出一条消息。 [国际总裁申请连线] 苏念:“亲亲,你将会穷困潦倒,身上没有一分钱哦。” 直播间粉丝们沸腾了! “这就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男人?” “首富哥快跑!这个女人的嘴开过光!” “首富哥,你放心破产吧,我们一定会想你的……”

换嫁八零:新婚夜队长起来洗床单

桑榆意外穿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的的炮灰女配。 一睁眼就面对女主宋佳佳抢老公。 桑榆回想便宜老公用不了多久就会殉职,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反正等他死了,自己就是自由之身 结果丧夫没等到,肚子里还揣了崽 —— 女主宋佳佳手拿重生剧本,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懦弱堂妹桑榆的老公 这辈子她是万元户,桑榆就代替她成为寡妇 结果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本来应该死掉的男人怎么还没死?

小青铜你别怂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参赛作品】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 · 征文参赛作品】 【甜宠鸭,爆笑鸭,欢脱鸭】 入坑王者荣耀第二天被大神收徒是什么情况? 大神:“buff,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人头,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我,你要不要?” 时沐:“……” 大神:“带飞上王者,附赠男朋友一个。”

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

顾玥萱,一位光芒万丈的农学女博士,却因一场意外,变成了被迫换亲的悲苦庶女。 大婚之日,新郎官怒气冲冲地闯入婚房,挥手间,一份决绝的休书砸在她的脸上,如同一记无情的耳光。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抄家的圣旨,顾玥萱目睹着嫡姐收买的太监无情地将休书撕成碎片。 她含着泪水,紧跟着那位世子,踏上了一段漫长的三千里流放之旅。房陵山区,气候严寒,简易的棚屋里,白日透过屋顶的风,夜晚则是冰冷的雨。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得不与一群奇葩亲戚为伍。为了生存,先耕种土地,论及挥锄铲土、谋取财富,堂堂农科博士又岂会畏惧? 在那荒凉流放之地的肥沃黑土中,庄稼茁壮成长,高达半丈,而在严寒的凛风中,绽放出了最为绚烂的花朵。 严寒逐渐消逝,迎面扑来的,是专属于顾玥萱的万里和煦春风。然而,当她目睹那位目光充满深情、放荡不羁的世子时,却不禁愕然:原本约定的换亲之约,怎么变成了所谓的白月光竟是她本人?

哑学霸的别样爱恋

《哑学霸的别样爱恋》 【校园到婚纱,绝宠1v1,女主伪哑巴】 江城一中高二年级来了个转学生。 是个美人学霸。 但在同学眼中她是个怪咖,因她从不说话。 别人都以为她是哑巴。 —— 柏璟第一次注意到水芊芊,是在高二段月考的光荣榜上。 常年霸居榜首的他,头一次看到有人排在他前面,比他多两分。 当时他想,可能是运气? 柏璟第二次注意到水芊芊,仍是在高二段的光荣榜上。 这次是期中考,她比他多一分。 这下他知道了,不是运气。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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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的娇软青梅她又甜又野!》 【青梅竹马X超甜宠文】校草陆时安,拥有迷妹无数,喜欢他的女生能绕学校操场一圈。偏偏他有个人美声甜的小青梅。 某天又被人塞情书的陆时安听着小弟道: “三哥,刚给你写情书的妹纸挺正点的,不过,你说柠姐要是知道你收了人家妹纸的情书会不会收拾你?” “劳资收情书,为什么要在意那丫头的意见?” 小弟:“谁不知道你俩是一对,柠姐人又漂亮又厉害,你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陆大少斜睨了身边的小弟一眼,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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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组cp吗》 “同学,你缺不缺个假女友挡桃花?” — 当温柔被问及如何在最后关头拿下五分,pk掉华大才女时。 少女莞尔一笑,清丽姝艳,她笑盈盈地看向记者,徐徐道,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这是《菜根谭》里的一句话,也是支撑我在最后关头平复心境的关键。” 而收看直播的同学们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 “温女神这是在给秦竞大神表白吧!!” “这哪是一念清净啊,这是一念秦竞啊!” “妈妈,我搞的cp成真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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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丞相的炮灰前妻》 新书《养个狼崽子当权臣》已发,英姿飒爽美郡主Vs腹黑傲娇狼崽子,欢迎勾搭。睡个觉而已,她竟是穿成了书中同名脑残女配——男主的渣前妻,一朵怼天怼地的盛世白莲,而且还是正在私奔路上,既来之则安之,程宁宁表示:她要抱紧相公大腿,逆转人生,做诰命夫人,绝不能落得被卖去花楼的下场。 学做饭,让相公吃饱饱,采草药,给相公卖钱钱,左一句我家相公右一句我家相公,必须让相公知道她心里眼里都是他。 撕白莲斗绿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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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阴谋,“百媚”杀手顾雅箬死于同伴之手后,却意外的穿越到了古代。     既来之则安之,即使做个小村姑咱也是快乐的,摆个小摊,开个小馆,买点小地,发点小财,带领家人走上个小富之路。     名有了,财也有了,     可……     相识第一年,看着眼前的翩翩美少年,某女戏谑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话音未落,少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掐死你。”     相识第二年,看着越发英俊的少年,某女试探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快点长大。”     相识第三年,看着眼前魅惑的少年,某女咽着口水,艰难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少年伸出手,迅速的抱起她,沙哑着嗓音:“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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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在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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