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离开太师府,并未直接回西街,转头去了官巷。


    医馆里缺一味黄蜀葵的药材,苗良方急着用,问医行要了磨成粉,陆曈从太师府回西街时将路过官巷,出门前便说回去时一同拿回。


    待到了医行,拿到一小袋黄蜀葵粉,付过银钱,陆曈抱着布袋往回走。


    时候还早,四面人流熙攘,她心不在焉地顺着人流走,走着走着,周围人群匆匆奔逃,陆曈一顿,感到自己身上滴上几滴微凉,抬头,就见浓云堆叠处,绵长雨脚倏然而至。


    不知什么时候,天竟下起雨来。


    她出门时未带伞,此处离西街又尚远,沥沥阴雨顷刻将全身打湿。


    泼墨阴雨,飞雨无边,行人匆忙避雨的身影,她怔忪望着被细雨笼罩的皇城方向,忽然间,身后有人拉了她一把,一把纸伞倏然罩上头顶,有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傻站着淋雨干什么?”


    陆曈抬头。


    裴云暎站在她眼前。


    他出现得太突然,陆曈不由恍惚一瞬。


    青年应当是刚下差不久,身上公服未脱,见她默然不语,伸手探向她前额。


    那只微凉的手落在前额上,似片即将消融的雪花,却让陆曈先前的迷茫渐渐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找你,听说你去官巷了,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一来就见你在雨里罚站。”他收回手,蹙眉盯着陆曈:“没烧坏啊。”


    陆曈沉默,他又看了一眼陆曈身上湿透的长裙,自己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


    “你衣服湿了,这里离殿帅府近,先过去避避雨吧。”


    言罢,不等陆曈拒绝,不由分说拉她上了马车。


    ……


    陆曈随裴云暎去了殿帅府。


    殿帅府无人,只有两个轮值禁卫在门口守着。


    瞧见陆曈,禁卫们登时笑逐颜开,正要打招呼,被裴云暎瞥过一眼后又缩了回去,专心致志地戍卫了。


    裴云暎带陆曈去了殿帅府的小室,道:“桌上有新的戍卫服,你先凑合一下,我让人替你烤干衣裙。”又解释:“殿帅府没有女子衣物。”


    陆曈应了。


    “你换,”他道:“我在门口守着。”


    陆曈把门关上。


    小室不大,靠墙放着一张木榻,隔着扇芙蓉屏风有只半人高的木桶。屏风上搭着件黑色蹙银披风,看起来有些眼熟。


    看着看着,陆曈就想了起来,似乎是先前在遇仙楼偶遇裴云暎那次,她曾见这件披风。


    这里似乎是裴云暎偶尔歇憩之地。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没再迟疑,将身上湿透衣裙脱下,换上干净衣裳。


    待换好,陆曈打开门,裴云暎转过身来,打量她一眼,皱眉道:“医官院虐待你了?瘦成这样。”


    禁卫们的甲衣她不必穿,便只穿了最里面一层布衣,她原本生得瘦弱,禁卫服罩在她身上,越发空荡。发髻也拆掉了,微湿搭在肩头,脸色苍白得可怜。


    陆曈出了门:“是你的衣服太大了。”


    他便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屏风上那件黑色披风罩在她身上,又吩咐人去烤陆曈的湿衣裙了。


    做完这一切,陆曈随他进了书房。


    今日萧逐风不在,桌案却仍堆满公文。裴云暎给她倒了杯茶,茶水是热的,捧在掌心里,十分暖和。


    这个时节屋中生火也未免过余,陆曈穿着禁卫服,身上搭了件裴云暎的披风,捧着手中茶水小口小口啜饮,甫一入口,怔了一下,“甜浆?”


    “姜蜜水。”


    裴云暎道:“你淋了雨,喝姜水驱寒。”


    陆曈没再说什么。


    窗外雨声淅淅,打在门前梧桐树上,沙沙作响。


    二人都很安静。


    她今日比从前更沉默,总似有几分心不在焉。


    裴云暎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我听说,今日戚玉台对你动手动脚。”


    陆曈饮茶的动作一滞。


    太师府中,那个打断戚玉台、以戚华楹寻她为理由将她引开的护卫眼角有红色胎记。


    裴云暎曾说过,那是他安排在太师府的人。


    对方来得很及时。


    陆曈道:“大人有心,还未对大人道谢。”


    裴云暎听出她话里疏离,神情有些奇怪,想了想,又道:“你一直待在太师府,还是太过危险。就算找人在暗处照拂,也并非万无一失。”他道:“如今戚家麻烦缠身,不如等祭典后,我帮你……”


    “裴大人,”陆曈打断他的话,“为人复仇,阂棺乃止,我要是怕死,当初也不会来盛京了。”


    他蹙眉:“如果今日护卫没有出现怎么办,如果他对你……”


    “不论以何种方式,我都要复仇。”


    她语气很强硬。


    窗外风雨潇潇,雨水打在窗檐,把外头模糊成一片蒙蒙白雾。


    裴云暎盯着她,片刻后开口:“如果你家人在这里……”


    “别提他们。”


    似是被戳中某个禁忌,她陡然激动起来。


    裴云暎一怔。


    她罕见地动了怒,漆黑眼睛亮得灼人,语调尖锐而刻薄。


    “这算得了什么?裴大人,难道你的护卫没有告诉过你,我在太师府的日子吗?”


    “每日要对他们弯十几次腰,伺候杀害我全家的仇人,我要对他们毕恭毕敬,要叫他们大人。无论心里有多恶心也要低头,因为这样能让对方卸下防备,更容易动手。”


    她望着裴云暎:“为了复仇我什么都能做,没有自尊,没有未来,没有人情,裴大人,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裴云暎眉心紧蹙。


    她定了定神,“裴大人,黄茅岗的时候多谢你,但那时是我太天真,是我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现在的我,不认为跪着就低人一等,别说他对我动手动脚,就算成了他的禁脔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我没有自己看轻自己,别人就永远别想看轻我。”


    “别说了。”他骤然开口,语气隐有怒意。


    不知是为她这深切的自贬,还是为这泾渭分明的、刻意的划开距离。


    陆曈看着他,那双总是平静的、没有波澜的眸子不似往日冷清,混混沌沌,像愠怒,又似更深的悲哀。


    他便倏尔心软,语气也放缓了下来。


    “我说过我会帮你。”


    陆曈心尖一颤,藏在袖中的指尖深深攥进掌心,疼痛令她陡然清醒。


    “殿帅到底在做什么。”


    她冷冷开口:“苏南旧恩早已还清,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没说不让你利用。”他突然打断陆曈的话。


    陆曈一顿。


    裴云暎定定盯着她。


    “陆曈,你可以利用我。”


    窗外的雨更急促了,声声凄黯。瑟瑟寒意隔着窗也钻进屋里,年轻人坐在她对面,那双总是含笑的双眸没了笑意,眸色隐晦不明。


    她倏然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想要拉紧身上外袍,却又在触手可及之时陡然停住。


    这件衣裳,这件裴云暎的衣裳料子上乘,绸缎华贵而有份量,落在人身上时,似片温暖云雾,云雾包裹着她,连骤雨的午后马车驰骋过迎面吹来的冷风也不见寒凉。


    但清凉的夏夜会过去,风吹过留不下痕迹,漂亮温暖的外裳,终有一日也会披在他人肩上。


    没有结局的故事,不如不要开始。


    陆曈低头,把热茶放回桌上,站起身来。


    “我要回去了。”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裴云暎顿了顿,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道:“我送你。”


    “不用。”她回答得很坚决。


    裴云暎蹙眉,片刻后,终是妥协:“我让青枫送你。”


    这回陆曈没再拒绝。


    清枫带着陆曈出去了,偌大书房,又只剩一人。


    桌上还留着她喝剩的半杯姜蜜水,裴云暎揉了揉额心,神色苦恼。


    今日的陆曈很不寻常。


    她平日总是冷静,自黄茅岗相认之后,还是第一次这般冷冰冰的与他说话。像是突然将自己包裹上一层外衣,将自己与他人很清晰的隔绝开来。


    没有任何置喙余地。


    太师府的探子回禀说,今日戚玉台对陆曈举止轻浮,但仅凭如此,不至使陆曈如此反应。倒像是刻意疏离与他之间的距离。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坐在椅子上,眉心紧锁,正思索间,赤箭从外头走了进来。


    “大人,”赤箭道:“昭宁公府来人了。”


    “说祠堂失火,夫人的牌位有损,请大人立刻回府一趟。”


    话音未落,裴云暎猝然抬头:“什么?”


    ……


    昭宁公府祠堂里,森森牌位阴冷。


    有锦衣男子站在牌位前,手持长香,一一点拜。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脆响,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云暎一进祠堂,立刻朝祠堂某个方向看去,待瞧见一众整整齐齐牌位,完好无损的木梁时,脸色顿时一沉。


    “你骗我?”


    “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回来。”


    说话人插上最后一柱香,转过身,露出一张和年轻人六七分相似的脸。


    是昭宁公裴棣。


    “自新年后,你已经大半年不曾归家了。”裴棣望着眼前人。


    裴云暎哂笑:“大人似乎忘了,此地并非我家。”


    他从外头匆匆赶回,衣裳被雨水淋湿一阵,发梢也沾了湿意,一看就是得知消息即刻赶回。


    裴棣垂下眼帘。


    这个儿子一贯如此,裴家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之处,除了他母亲。


    哪怕他母亲已经不在。


    裴云暎看他一眼,讽刺地勾起嘴角:“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言罢,转身作势离开。


    “等等。”


    年轻人嘴角笑容愈浓,转身看着他:“大人有话直说,就不要耽误你我二人的时间了。”


    裴棣望着他。


    年轻人眉眼含笑,却遮不住眼底的乖戾与冷漠。


    他与他母亲截然不同,与昭宁公府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时而有情,时而无情。


    许久,裴棣开口:“太子被禁足了。”


    “与我何干?”


    “你要替三皇子做事?”


    “与你何干?”


    他如此不驯,裴棣也微微动怒,语气沉了下来。


    “此事陛下所为,陛下意欲改立储君,可你该知道,裴家一派早已与太子连成一片。”


    闻言,裴云暎笑了起来。


    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之言,他笑得浑身发抖,笑得有些止不住,末了,冷冷开口。


    “陛下怕太子对三皇子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软禁太子是第一步。但他为何要软禁太子,是因为怕当年之事重演吗?”


    “因为他杀了自己兄弟上位,所以担心太子杀了自己更心爱的三子,重蹈覆辙吗?”


    裴棣瞳孔一缩:“你怎么……”


    裴云暎冷笑,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先太子究竟为何丧生那场秋洪之中,先帝为何不久重病不治,昭宁公不是比谁都清楚?”


    “他弑父弑兄,罔顾人伦。而你,为了向他卖好,为了保全你的荣华富贵,将自己妻子当作投诚礼物,见死不救,眼睁睁看她死在乱军之中!”


    祠堂中死一般的寂静。


    裴云暎看着眼前人,眼里满是憎恶与痛恨。


    当年他只知冰山一角,并不清楚父亲为何当时不救下被胁迫的母亲,只失望于对方的懦弱,在祠堂中与父亲大吵一架后愤然离家,发誓要自己为母亲寻一个公平。


    直到后来知晓一切。


    原来真相比世人眼中更恶心。


    而他的父亲,不过是个踩着枕边人血泪上位的无耻小人。


    “云暎。”


    裴棣看着他,不过短暂的震惊,昭宁公就已恢复平静,他语气仍旧温和,仿佛父亲同不懂事的孩子悉心解释。


    “大势所趋,先太子已故,朝中唯有陛下能堪大任。陛下多疑,你外祖一家同先太子交往甚密,若不如此,如何保全裴家,如何保全你。”


    “就算你母亲活着,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住口!”


    裴云暎怒道:“别提我母亲。”


    他后退两步,视线掠过满屋整整齐齐的牌位,讽刺地开口。


    “裴大人,你把我母亲牌位置于祠堂,时时敬拜,难道从未有一刻感到亏心?”


    “我忘了,”他笑起来,“你根本就没有心。”


    裴棣顿了顿:“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为了裴家。”


    “这些年,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你始终流着裴家血。若将来三皇子登上大位,他容不得裴家,也未必容得下你。皇家之中,卸磨杀驴之事你难道不曾听过。”


    他提醒:“你始终姓裴,裴家倒了,你也躲不过。”


    裴云暎轻笑一声:“我不在乎。”


    裴棣一愣。


    “我不在乎别人能容不容得下我,就算死了那也是将来之事。我从进入殿前司第一日起就已立誓,我和裴家,再无瓜葛。”


    他定定盯着裴棣,唇角笑容轻蔑,“裴大人,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输得起。”


    “当年你做了选择,富贵二十年,如今发现选错了,也不要狗急跳墙,那只会让人看不起。”


    “愿赌服输,你教我的。”


    裴棣怔怔望着他。


    似乎在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儿子已彻底脱离他控制,而随着他母亲的死,裴云姝的和离,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能牵绊他之人。


    他根本无所顾忌。


    “你知不知道,当年陛下登基,曾有人示意,不要留下你性命。”


    许久,裴棣开口。


    “陛下终究对你有所猜忌,是我一力担保,留下你一命,否则,当今世上,早已没你这个人。”


    裴云暎佯作惊讶:“是吗?”


    “那我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不是更难得。”他满不在乎一笑,“况且,裴大人怎么知道,当年没人想要我性命呢?”


    “你的庶子、你的妾室、你的继室、你的仇家……”


    “我活着,是因为我努力,而不是因为裴大人你无能的庇佑。”


    裴棣皱眉:“你说什么?”


    裴云暎淡道:“我与裴家血缘亲情,自我母亲死后已消失殆尽,裴大人不必以此捆绑我什么,没用。”


    “至于将来如何,裴大人尽可自救。”


    “毕竟,”他唇角一扯,“当年的我,就是那么做的。”


    话毕,他颔首,转身离开祠堂,刚出祠堂门,迎面撞上一人,是庶弟裴云霄。


    裴云霄不知发生何事,只看到裴棣脸色难看,又曾隐隐听说前缘,遂温言劝道。


    “大哥,你和爹是亲父子,如今裴家遇到麻烦,理应携手……”


    “裴二少爷,”裴云暎打断他,“现在是你们有求于人。与其在这里教训我,不如多读点书,长点本领。”


    裴云暎嘲弄地看他一眼:“毕竟,没有了裴家,你裴二少爷什么都不是。但没有了裴家,裴云暎还是裴云暎。”


    裴云霄僵在原地,裴云暎已转身离开。


    他走得毫无留恋,院子里,檐下宫灯被风雨吹动,其下缀着的彩穗被雨水淋湿,不再飘扬,黏哒哒的贴在一处。


    年轻人看了一眼,神色恍然一怔。


    他还记得自己幼时,极得父亲喜爱。他是长子,又是嫡出,裴云霄寡言懦弱,他爱笑开朗,父亲最喜欢他。


    景德门的灯夕总是热闹。母亲怕外头人多危险,不肯让他同去,梅姨娘却答应裴云霄前往。待晚间时,他看着归家的裴云霄手里提着的灯笼,负气不肯吃饭,一个人在夜里委屈得掉眼泪。


    裴棣从门外进来,递给他一盏兔子花灯,把他抱在膝盖上,对他道:“嘘,下次爹带你去,别告诉你娘。”


    年幼的裴云暎抱着兔子花灯,破涕而笑。


    雨水朦胧,宫灯被打得湿润,其上图案渐渐氤氲模糊。


    裴云暎没再看那宫灯一眼,从旁漠然走过。


    毕竟,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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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终于功成名就做了刑部左侍郎,我曾是卖豆腐的,跟着他做了贵夫人。 可丈夫为了名利和权位,与首辅之女苟且偷欢将我残忍杀害。我含恨重生在大婚之日,嫁给了手握七十万兵权的北辰王陆珩! 这一次,我不会再信任任何人。我发誓要亲手手刃背叛我的渣夫!挫骨扬灰抢我前夫的渣女! 但凡想杀我害我之人,我挨个一个一个的收拾!为扳倒渣夫在朝中的势力,我开始研造火药,建兵工厂,贩卖商盐,成为天下首富。 但我千算万算算不到,陆珩竟识破了我的灵魂,我以为他会杀我,岂知他向我表白。 他助我刨开自己的坟头,挖出我的骨骸,替我沉冤昭雪终报大仇。那日,渣夫死时跪在我身前, “娘子,我后悔了,更错了,我愿为你摘去一身官袍,返乡种田重新过回之前的田园生活,可好?”我用刀插进他的心脏,不愿和他为伍, “你杀我时可曾有想过今日之果和我的感受?我们回不去了!”渣夫死了,我以为事情终于圆满结束。 哪知恶梦才刚刚开始……夫妻剧场——陆珩:本王愿为她平冤昭雪洗刷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她清白。 顾南姝:若陆珩死,你们谁也别想活,我要让这天下都为他陪葬!(大女主重生+权谋复仇+甜宠+剧情反转)不喜勿喷。

大秦之罗网之言

刺客的路,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地狱之路。 一个猎人的命运,就是杀死一个又一个的猎物后,被一个足够强大的猎物杀死。 这就是命运,在这以天地为局,众生为子的棋局上,一位位棋手们为棋子安排好的命运。 七个国家,苍龙七宿…… 天罗地网,越王八剑。 剑出鬼谷,纵横捭阖…… 一道三分,各展神通。 这只是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艰难的在一个每个人都身不由己的世道生存的故事…… (变身文,慎入)

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穿越为朱棣第四子朱高燨,他发现每隔数年,自己脑子里就会多出一个人格:始皇帝嬴政,人屠白起,兵仙韩信,冠军侯霍去病,魏武帝曹操,唐太宗李世民…… 他以为只有自己有金手指,殊不知亲爹朱棣可以推演气运,模拟皇子人生! 模拟太子朱高炽,在位未满一年病逝,孙子是瓦剌留学生,兵败辱国; 模拟汉王朱高煦,造反失败,被朱瞻基烧烤了。 模拟赵王朱高燧,腹黑学家,除了好事什么都做。 朱棣迷茫了:我大明,该何去何从啊! 然而朱棣察觉到了祁王朱高燨的不对劲:武能上马打天下,文能下马治天下,扶大厦于危难之间,能挽大明天倾?

重生后,在死对头魔尊怀里肆意撩

【重生正派天之娇女VS穿书死对头魔尊】 * 修真界第一奇才宁香殒落了,据说死前堕入魔道,理智全失,她的师门为控制住事态,不得已扒去她一身剑骨,沉她入永无轮回的墨潭。 宁香死后魂魄飘荡在上空,看着她付出性命去守护的师门用最脏的话语抹黑她,甚至连轮回都不肯让她入,反倒是曾被她用半条性命封印住的死对头魔尊莫吟行将她尸身捞出,更是不惜自爆拉整个师门给她陪葬,只觉讽刺又诧异。 *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若有来生,她不要再守护师门了,她只想守住那个为了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笨魔。 * 上天垂怜,宁香重生在她以半条性命封印住莫吟行的当日。 这一次,全师门的人都看到,那个最是嫉魔如仇的第一剑修宁香丢掉了手中的诛魔剑,在莫吟行诧异的眼神下主动被他挟持为人质,让他带她离开。 *

我在兽世种田养崽崽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叶槿是个土生土长的原始人,穿到21世纪的她苦学农业与畜牧业,兼攻中医与烹饪,把适合在原始社会生存的技能她都研究了一番,没想到又穿回原始了。 部落战败,叶槿作为获胜部落的俘虏,被送给了凤凰部落的第一勇士。 她有三个选择: 一,为勇士生下孩子,争取转正机会。 二:成为部落最底层的奴隶,任人差遣玩弄。 三:誓死反抗,成为篝火晚宴上的一道烤肉。 叶槿选择了首项,可是,说好的勇士竟然能化身银狼?首领继承人更是凤凰化身。还有神秘的海龟,邪恶的蟾蜍……这还是她熟悉的原始社会吗? 主要角色:银狼,金凤凰,绿龟,黑蟾蜍。非np。

从修仙大学开始

【书友群:653383140】 许多年后,当面对灵气复苏时,大能们总会想起在昆仑大学念书的日子。 这所大学不教文理工商,只开设淬体、炼丹、御剑等等专业。晨练是吐纳、讲座是传道、上课的老师可能刚结束千年闭关、打饭的食堂大妈可能是哪个山林皈依的大妖。 校规第一条:禁止随意在校内学习区域御剑 校规第二条:禁止未经允许召唤妖灵 校规第三条:临近渡劫请及时报告导师 … 校规第一百条:不要打听校长是何人 魏泽: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校长,教修仙的那种 本书又名《绑定一所修仙大学,学生修炼我就变强》、《普通地教人修仙,突然发现灵气复苏了》、《全世界的大能都是我学生》 以上三个书名可以合成一个。

偷听心声,反派团宠带飞全家

楚莹胎穿十五年,才猛然发觉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穿书。剧情中,她的八个哥哥和未来嫂嫂会因为绑定万人迷系统女主的折腾产生种种误会,最终分道扬镳,凄惨一生。 她恩爱的爹娘会因为女主的心计,心生嫌隙最后关系破裂。她会因为和女主抢男主万箭穿心,横尸荒野。 而女主会因为举报他们家谋反有功得到公主封号与世子男主联手登上皇位,坐上帝后宝座。 ……楚莹:救命啊!怎么一觉醒来全家都要凉?正在这时——她偶然听到家人的心声。 看似温润如玉实则腹黑的大哥:【隔壁的傻二缺似乎喜欢上了我的心上人,看来要趁月黑风高把他套麻袋打一顿了。 】看似高傲冷漠实则钓系美人的大嫂:【呵,这家伙今天还能忍得住不亲我? 】看似风流爱玩实则……楚莹乐了,发现全家竟无一人在意女主,高兴的磕起了cp当起了红娘。 顺带吃瓜欣赏万人迷女主今天又会出现哪些破防惨哭的表情。只是……她为什么又会听到剧情中看似落寞伤心实则偏执病娇的太子男二的心声啊? !某太子:【几日不见,我的阿莹又好看了。要让属下加快造笼子的进程了。 】楚莹:?!楚莹:什么笼子啊!!!

空间重生之农门福女

《空间重生之农门福女》 回乡祭祖的花嫣然被一阵强光带回了上一世的顾家。 靠着那枚戒指里的神奇空间,种田养殖、行医炼药、经商鉴宝,脱贫致富不在话下...... 老天爷既然让我回来,此生定要活得恣意盎然,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