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冰皓皓,霜冻髯须。


    苏南渐渐到了最冷的时候。


    刑场的破庙再也无法遮挡愈来愈烈的严风,常进做主,请李文虎和蔡方帮忙,将疠所从破庙转到了城内一座废弃染坊。


    染坊府邸宽敞,足够容纳多人,况且这些日子以来,染上疫病的病者们身上斑疹渐渐不再蔓延加深。


    陆曈从落梅峰上带来的黄金覃果有奇效。


    此花可解热毒,药性微弱于赤木藤,在等候赤木藤的途中,医官们试图以黄金覃重新换过新药方,并换掉其中两味药材,因有丁勇的前车之鉴,这回稳妥许多,然而一连七八日过去,反复的情况并未出现,与此同时,从平洲运来的赤木藤也抵达苏南,众医官换了两副药方,交错为病者们吃下,几日内,竟再无一人中途发病。


    虽不知未来如何,至少现在,疫病暂且被控制住了。


    翠翠从染坊门口跑出来,拉住林丹青的衣角,望着她道:“林医官,陆医官还没有好起来吗?”


    林丹青一顿,片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快了。她很快就好起来。”


    陆曈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一开始,还能偶尔有清醒时候,渐渐的,昏迷时间越来越长,即便偶尔醒来时,也是浑浑噩噩,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更棘手的是,所有药材都对她无用。


    那本记载了一半的文册上,清清楚楚写着陆曈过去试过的毒药,正因此原因,医官们为她调配的药方熬煮成汤,悉心喂她服下后,一碗碗如石沉大海,看不到半丝药效。


    没用。


    眼见陆曈一日比一日虚弱,医官们焦急又束手无策,常进操心得头发都白了半头。


    林丹青走到常进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屋中,几个医官正坐在桌前,低头争执什么。


    纪珣坐在一边低头整理新写的方子,陆曈病重的这些日子,纪珣也是一刻未停,原本一个翩翩公子,如今满脸倦色,熬的眼睛发红,与过去从容迥然不同。


    林丹青进了屋,常进冲她摆摆手,让她自己坐。这些医官都是给陆曈施诊的医官,如今陆曈气息微弱,除了疫病外,已成了所有医官们最重要的大事。


    “医正,关于陆医官的病,我有话要说。”顿了顿,林丹青开口。


    屋中众人朝她看来。


    她从前在盛京翰林医官院,总是懒散贪玩,被常进斥责不够稳重,如今来到苏南,不过短短几月,却似长大许多,眉眼间少了几分跳脱,多了一点沉静。


    “陆医官的病等不起了。”她道:“所有药物都对她没用,如果再找不出办法,三五日内,有性命之忧。”


    无人说话,这是大家心照不宣、却又不敢说出的事实。


    纪珣望向她:“林医官有话不妨直说。”


    林丹青深吸了口气:“我有一个办法,但很大胆,未必敢用。”


    常进:“说说。”


    “我们林家祖上,曾有一位老祖宗,为人称之‘白衣圣手’。传言此人医术高明、起死回生。”


    “他曾写过一本手札,我背下来了。其上曾说,他年轻时,随友人奔赴沙场治理瘟疫,可最后友人不幸身中敌寇毒箭,毒发身亡。他因此终身懊悔,后来广罗解毒医方,为免重蹈覆辙。”


    说到此处,林丹青顿了顿。


    “医道无穷,毒经亦无尽。陆妹妹所中之毒太多,体内渐渐习惯,是以所有药物都对她毫无作用。我也是看到黄金覃,才想起来老祖宗曾写下一副医方,说若有人中毒生命垂危,可用‘换血’之法。”


    纪珣眉梢一动:“换血?”


    “并非真正换血,而是以毒攻毒,以病易病。这副医方,须先使陆妹妹服下大毒,之后以针刺行解毒之方,引出源头消灭。”


    她犹豫一下,才继续道:“但老祖宗也曾写过,此方一来只适用于性命垂危之人,二来,服毒解毒过程中,其痛胜过如乱箭攒心、千刀万剐,少有人能坚持得过去。而且……”她看向众人:“会有风险。”


    “并非万无一失,陆妹妹可能会没命。”


    屋内落针可闻,无一人开口。


    林丹青咬了咬牙。


    “若非到此境地,我绝不会行此大胆之法。可是眼下陆妹妹一日比一日虚弱,那些解毒药对她没有任何效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她没命吗?”


    言至此处,语气有些激动。


    她在太医局进学多年,后来又去了医官院。因着性情开朗明媚,人人与她交好,陆曈不算最热情的一个。


    但林丹青最喜欢陆曈。


    陆曈表面冷冷淡淡、疏离寡言,却会在宿院深夜为她留着灯。她看不懂的医经药理随口抱怨几句,没过多久,借来的医籍就会写上附注的手札。陆曈知晓她林家的隐秘与秘密,也曾为她姨娘点拨“射眸子”开解之毒。医官院的同僚们未必没有明争暗斗,恨不得将所知医方藏私,唯有陆曈坦坦荡荡,医方说给就给,全无半点私心。


    一个与她性情截然不同的人,却总是让人心生敬佩,连妒忌一点也会自责自己阴暗。


    她的老祖宗没能救回自己最好的朋友,因此懊悔终身,林丹青不想同他一样。


    她想救回自己的朋友。


    一片安静里,忽然有人说话:“我认为可以一试。”


    林丹青讶然看去。


    说话的是纪珣,纪珣看向她:“医者是为救人,若为可能存在的风险放弃可能,并非正确所为。”


    “胡闹!”有医官不赞同开口:“医者治病救人,不可逞一时之快,落于原点,无非一个‘治’字。此举弊大于利,并非治人,只怕害人!”


    闻言,纪珣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悠远。


    过了一会儿,他摇头,轻声开口。


    “此言差矣,所谓‘天雄乌橼,药之凶毒也,良医以活人’。病万变,药亦万变。既然药治不了她,或许毒可以。”


    “你我在翰林医官院待得太久,各有畏惧,一味求稳,未免丧失初心。不如扪心自问,不肯出手相救,究竟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自己?”


    此话一出,众医官一怔,方才说话的人脸色一红,半晌没有开口。


    为官为医大抵不同,身为医者,第一件事,当与病者感同身受。


    而他们做官太久。


    沉默良久,常进开口:“就按林医官说的做。”


    “医正!”


    “病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渐矣。”从来安分守势的老好人望向众人,“陆医官做药人多年,其心刚强坚韧胜过常人百倍。与其束手无策任由她日渐消弱,不如做好奋力一搏准备。”


    “各位,”常进语气认真:“人命珍贵,不可轻弃。”


    方才说话的人不再开口,常进看向林丹青:“林医官,你速速将手札所记医方写下,须看过药方无虞,才能为陆医官安排施诊。”


    “是。”


    ……


    新施诊的医方很快确定下来。


    得知林丹青的施诊方式,医官们意见不一。


    有人认为此举风险极大,十有八九会失败,且会让陆曈在临终前经历巨大痛苦,利小于弊。也有人认为,人之性命只有一次,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陆曈醒过来一次。


    彼时裴云暎正在床边守着她,林丹青带过来这个消息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陆曈的眼睛。


    陆曈靠在裴云暎怀中,她已经很虚弱了,连说话都勉强,撑着听完林丹青的话,反而笑了起来。


    “好啊,”她说,“你就试试吧。”


    林丹青忍不住抬眸:“那会很疼。”


    “我不怕疼。”


    “也未必成功……呸呸呸,我不是诅咒你。”


    “没事的。”陆曈道:“我运气很好,试过很多药都没事,这次一定也能过关。”


    裴云暎扶着她手臂的手微微僵硬,陆曈没有察觉。


    她看着林丹青,一向平静淡漠的眸子里,有隐隐光亮,那种目光林丹青并不陌生,病者希望活下去,对生的渴望,林丹青在疠所见到过许多次。


    林丹青忽而哽咽。


    她握住陆曈的手:“好,我们一定过关。”


    确定了施诊方案,陆曈又沉沉睡了过去,林丹青看向一边的裴云暎:“裴殿帅,请移步。”


    裴云暎动也不动,低眸看向床榻上的人。


    这些日子,他守着陆曈,没有离开过。


    医官们诊治病者,见惯生离死别,有情之人,难成相守,生离遗憾,死别悲哀。她看过那么多话本子,好结局的、不好结局的,无非寥寥几句。如今却在这里,看着这昏暗中沉默的寥落背影,竟也觉得悲伤。


    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指挥使大人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他低垂的眉眼,凝视着床上人的目光如此深寂,像是心爱之物渐渐离开自己,茫然又无力,脆弱与往日不同。


    身后传来门响的声音,医官们依次而入,与陆曈施诊一人完成不了,纪珣、常进还有几位医官都要同在。


    常进走到裴云暎身边,叹道:“大人,请移步。”


    裴云暎闻言,回过神来,再看了榻上人一眼,沉默起身,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门在身后关上,他走出院子。


    冬至日,大雪漫天坠地,田地一片银白,其间夹杂小雨,冷浸人衣。


    他沉默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刑场的破庙前。


    疠所的病者已全部移去更温暖的染坊,原先破庙又恢复到从前冷冷清清的模样,雨雪中凄清独立。


    他推门走了进去。


    前些日子还拥挤热闹的庙宇,一瞬空荡下来,只余几只燃尽苍术的火盆扔在角落。供桌前倒着只油灯,灯油只剩浅浅一点,他用火折子点燃,昏黄灯色顿时笼罩整个破庙。


    那供桌被人移过,露出后面的土墙,土墙之上,一行多年前的“债条”痕迹深刻,在灯色下清晰可见。


    裴云暎俯身,指尖摩挲过墙上字痕。


    那道多年前,他与陆曈在这里写下的字痕。


    那时他是病者,她是大夫,她为他缝伤,伤口粗陋却有用。如今她成了病者,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来讽刺,陆曈做过药人,做过医者,唯独没做过病人。她吃过的那些汤药是为试毒,如今第一次作为病者来服药时,寻常药物却又已经对她再无功效。


    造化弄人。


    裴云暎抬起眼帘。


    供桌之上,被雨冲糊了脸的神像静静俯视着他,如多年前,如多年后,神佛面前,人渺小似蝼蚁,脆弱如草芥。


    他从来不信神佛,自母亲过世,他在外行走,命运与人磨难,赐予人强大与冷漠。他早已不相信这世上除了自己还能救赎自己之物,然而这一刻,他看着头顶模糊的神像,慢慢在蒲团跪下身来。


    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传说神佛贪贿,从不无端予人福泽。赠予人什么,便要拿走相应代价。或早或晚,公平交易。


    “神佛在上,鬼神难欺。”


    他俯首,声音平静。


    “我裴云暎,愿一命抵一命,换陆曈余生安平。”


    ……


    苏南急雪翻过长阔江河,轻风送至盛京时,就成了漫漫杨花。


    西街仁心医馆院子,梅树上挂起灯笼。


    阿城端着煮热的酿米酒从厨房里出来进了里铺,银筝拿碗给每人盛了一碗。


    今夜冬至,盛京城中有吃汤圆喝米酒的习俗,杜长卿昨日就张罗苗良方和阿城去准备饭食。今夜歇了馆后,在医馆吃顿夜饭。


    “来,”杜长卿先捧起碗起身发话,“今儿冬至一过,翻头过年,庆祝咱们又凑合一年,年年能凑合,凑合到年年。”


    这祝酒词委实不怎么样,不过众人还是给他面子,拿碗与他碰了,敷衍了几句。


    阿城夹起一只汤圆,汤圆皮薄馅大,银筝和苗良方一起包的,里头包了芝麻花生,又香又糯,阿城咬了一口:“好甜!”


    “我在里头加了中秋剩下的糖桂花。”银筝笑眯眯道:“是宋嫂教我的做法,要是姑娘在,铁定能吃一大碗……”


    话至此处,倏然一顿,桌上众人都愣了一下。


    陆曈去苏南已有很久一段日子了。


    苏南与盛京相隔千里,疫病消息一来一去,已是许多日后。苗良方托皇城里的旧识打听,只说苏南疫病严重,但在一众医官努力下已有起色,至于具体某位医官如何,不得而知。


    没有陆曈的消息。


    “不知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银筝有些担忧。


    去苏南的路途那么长,陆曈自己身子又单薄,长途跋涉后又要救疫,陆曈也不是爱叫苦叫累的性子,总让人心里放不下。


    杜长卿见银筝眉间忧色,大手一挥:“嗨,你多余操这个心!当初就说了别让她去出这个风头,偏要,陆曈这个人嘛,虽然倔得像头牛,但人还挺有点本事,绝不打无把握之仗。她既然要去,肯定不是两眼一黑瞎摸,咱这医馆在她手里都能起死回生呢,区区疫病算什么?”


    “等过几日不下雪天晴了,去万恩寺给和尚上几柱香,就保佑咱家陆大夫百病不侵,全须全尾回盛京!”


    一席话说得桌上众人也轻松起来。


    阿城笑道:“好好好,到时候咱们上头香,给佛祖贿赂个大的!”


    苗良方夹起一个汤圆塞进嘴里,清甜桂花与芝麻香浓混在一起,啧啧称赞一阵子,又看向窗外。


    院子里,红梅开了一树,片片碎玉飞琼。


    “今天冬至,苏南饥荒又疫病,多半没得汤圆吃。”他叹了口气:“不知小陆现在在做什么?”


    ……


    夜深了。


    落梅峰上狂风肆掠,红梅翻舞。


    山脚下,城中医官宿处,灯火通明。


    纪珣和林丹青伴于榻前,正在为陆曈施针。


    常进不时为陆曈扶脉,神色十分凝重。


    “白衣圣手”的大毒之方已喂给陆曈服下,不知是她的体质太过特殊,还是这大毒之方本身有所隐患,总之,服药之后,陆曈并无反应,只是仍如先前一般昏睡。


    医官院中,纪珣的针刺之术最好,而林丹青是最了解此手札之人,二人配合为陆曈施针。


    这针法比从前更难,纪珣与林丹青额上都渐渐渗出冷汗。屋中灯烛渐短之时,陆曈突然有了变化。


    像是迟来的痛楚终于在最后一刻袭来,她开始发抖,身子颤抖得厉害,各处金针被她晃动下来,纪珣厉声道:“按住她!”


    林丹青忙按住陆曈。


    陆曈被按住,面上渐渐呈现痛苦之色,忍不住呻吟起来,喊道:“疼……”


    纪珣一顿,屋中人都是一怔。


    从来没有人听过陆曈喊疼。


    她很平静,平静面对一切,也是,做药人多年,那本手册上所记录的痛楚,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历,这世上大部分所谓疼痛,于她来说都应当是寻常。


    可是她现在在喊疼。


    常进脸色一变:“她的脉在变弱。”


    纪珣和林丹青对视一眼,林丹青握住陆曈的手:“陆妹妹,打起精神,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坚持住!”


    纪珣埋头,手微微颤抖着,将一根金针刺进她颈间。


    陆曈的表情更痛楚了,她开始拼命挣扎,林丹青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到金针。


    却在下一刻,“噗”的一声,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血竟是黑的。


    常进一惊:“陆医官!”


    她神色骤然一松,宛如最后一丝力气散去,似乎想要竭力睁开眼看一眼眼前,最终却闭上了眼睛。


    常进赶忙去摸她的脉。


    他僵住,颤声开口。


    “没有气息了……”


    过了片刻,屋中响起林丹青小声的啜泣,纪珣面色惨白。


    等在门口的裴云暎猛地抬眸。


    长夜黑得化不开,凛冽寒风刺入骨髓,他站在原地,一刹间,如坠深渊。


    不知什么时候,苏南的雪停了。


    鹤是吉祥的象征~


    转发这个吉祥鹤,长命百岁,松鹤延年!

关于本章节

《灯花笑》是千山茶客精心创作的其他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灯花笑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第二百三十七章 白衣圣手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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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一个小男孩喜欢上了一个邻家姐姐。那年的某天,邻家姐姐深夜来访,留下一句 “长大后,你来娶我。”之后,便离开了村子。十五年后,邻家姐姐成了江湖闻名的 “神女”,而那个小男孩也已经变成翩翩少年。

我以诗歌斩妖除魔

汉语言文学专业宋穆离奇穿越,却发现此番世界在大唐后进入了一个拐点,这世界有妖有魔,文人可聚文力。 御诗词歌赋以除妖,携大儒文章以镇魔!宋穆凭借一本偶然而得的古今诗词通鉴,再借脑中宋词元曲,开始了科举达境,斩妖除魔的卫道之路! 天星旁落人间乱,文力骤起天下安。我道世间皆虚妄,起笔落诗斩妖魔!

纯情将军火辣辣,苗疆少年沦陷啦

骆悠七岁之前是条逮着人就想上去咬两口的疯狗。七岁时,漠北城失守,北狄人屠城,一场大火改变了骆悠的命运。 她被紫国战神骆修白收养,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公府千金。镇国公府什么都不缺,骆悠收起利爪,穿上绫罗绸缎,日渐出落得清辞丽曲,落落大方。 可命运总爱捉弄人,好景不长,骆修白死了。死得臭名昭著,死得尸骨发臭胀烂,死得连骆悠那么冷心肠的人,都在看见他胸口刻着 “我是罪人”四个字后,唇边泛起冷笑。骆悠离开了镇国公府,投身军营,要查出骆修白真正死因,替他报仇,权当偿还抚养教育之恩。 线索指向了苗疆,骆悠一步踏入,再难抽身。那个长着一张温和无害娃娃脸的苗疆少年,用一口温软的苗语,腼腆羞涩地对她说:“萝娅,括缪戈了维了卯?维习样括,括倒楼喔丁略吧维朵缪朵……”翻译成紫国话是:【阿妹,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养过你,你脖颈上有我的印记……】骆幽为了调查真相,玩弄了这个乖巧内敛的苗疆少年。 却不料少年骨子里,是个和她一样不择手段、阴戾爱装的疯狗!-阴锣声响,三十万孤魂双臂平举,魂归故里,汴京城,幽幽街头,响起少年诡谲喑哑的声嗓:“悠悠阿妹,出来见我!”

大明:崇祯的人生模拟器

崇祯三年。 这一年,袁崇焕假拟圣旨斩了毛文龙,后金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这一年,后金首次攻入北京,直捣这泱泱大国心脏,袁崇焕曾经许下的豪情诺言破灭,崇祯付出的全部信任和一百万两白银内帑付诸东流。 这一年,朝堂上要求增加民赋的声音越来越大,延续两百多年的大明开始摇摇欲坠。 朱由检瘫坐在金黄龙椅上,不到二十岁的他,满头乌黑间偶有白丝,眼中满是疲惫,朝中大臣的声音嘈杂,脑中的冰冷机械音更是令他难以应对。 【您是否要开启一段人生模拟?】 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他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夏日永昼

盛夏,他们在对方的照耀下,摆脱阴郁底色,肆意生长。安寒捧着装满糖果的玻璃罐,敲响木门。 无人应声。两年后,昏暗的楼道口,男生抵住安寒,低声认错。 “原谅我。”青春里的盛夏,是相遇也是离别,好在,你一直在我身边。

失忆后我成了法医大佬

十三年前全家惨遭灭门,苏槿患上怪病,惧光、恐男症,皮肤惨白近乎透明,她成了“吸血鬼”,选择在深夜工作,与尸体为伴; 他背景神秘,是现实版神探夏洛克,刑侦界之星,外形丰神俊朗,爱慕者无数,却不近女色。 第一次见面,他碰了她,女人当场窒息晕厥,扬言要把他送上解剖台。 第二次碰面,她手拿解剖刀对着他,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具尸体。 一个只对尸体感兴趣,一个只对查案情有独钟,直到未来的某天—— 单宸勋:你喜欢尸体,我可以每天躺在解剖台任你处置。 苏槿:我对“活的”没兴趣……

洪荒第一鸦

这是一个菜鸟在反派阵营自我放飞,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乱了万古洪荒的故事。

仙缘途长

一朝梦醒,姚若清穿越成异世的孤女。 穿越就穿越吧,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这个穿越……有点坑。 她刚睁眼就看到自家娘亲在上吊,还没等她消化这一切,便宜养父就要将她掐死…… 姚若清侥幸活下来的第八年,在机缘巧合下与神器“彩珠”结契,并结识了彩珠里的神灵净光。 这时候她才知道,这竟然是一个能修仙的神奇世界! 告诉她这一切的净光是个五岁小男孩,他一直强调自己是活了万万年的神灵,姚若清却深表怀疑。 “姚若清!小爷的烤鱼呢!” 姚若清木着脸拿出储物袋的厨具,“稍等,马上好。” 茫茫修仙路,唯有坚定求道之心,不畏艰难险阻,方能走得长远。 “何为道?” “心之所向则为道。”

左道长生,我的法术无限升级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八十二岁无祠,” “六十九年烦忧。” “世道艰难,” “长生不易。” “阴阳颠倒梦一场,下一世...还求!”【姓名】:陆沉【身份】:长春观观主【修为】:无【功法】:不老长春功(可升级! )+【法术】:控剑术(升级条件可展开!) “展开!” “升级!”...............................PS:升级,轻松,修仙,妖魔,鬼怪......

谁说女郎不能算谋天下

前期:[清冷果敢大理寺卿女主?意气风发少年世子男主]后期:[隐忍内敛美强惨丞相女主?稳重矜贵铁骨柔情将军男主]为了平反家族冤案,赵清浔女扮男装,化名赵乘风,入大理寺为官。 恰逢一桩案子,将贺国公府的世子贺元熹卷入其中,命运的丝线悄然交织,二人自此羁绊渐生。 他们一同探寻古井诡案、连环窃尸剖尸案、青楼小姐失踪案以及冷美人案。 这期间,贺元熹对赵清浔的感情变得不再纯粹。~起初,贺元熹心中算盘作响:“本世子欲游玩,便随赵大人,天塌下来有赵大人顶着,老爹必以为本世子随赵大人上进,断不会打烂本世子屁股!”后来,贺元熹道:“本世子似乎爱上了赵大人?”贺元熹自此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甚至对已拜相的赵清浔说:“赵相爷,我甘愿舍弃自身的功名荣耀,入相府!哪怕是无名分,只要能与你相伴,我亦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