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线索

　　维斯纳的旧货市场位于城市西郊的一片街区，整个旧货市场，由三条相邻的街道和街区之中几片空旷的地面组成，占了很大一片区域。

　　在这里卖旧货的，有背靠街区的一个个商店，还有在街边和空旷地自己搭建的简易窝棚和仓库，有不少人就直接在地上铺一张塑料布，就开始卖起就东西来。

　　旧家具，旧电器，旧衣服，旧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当然，这里也少不了那些陈旧的摆设，旧的工艺品和艺术品老古董之类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的价值真假，就只能自己判断。

　　让王无垠没想到的是，在这旧货市场逛街买卖东西的人，居然不少，这也让整个旧货市场显得颇为热闹。

　　“以前这里没有这么热闹的，最近这两年这旧货市场的规模大了一圈，来这里买东西卖东西的人多了很多……”宇海东一边和王无垠走在旧货市场里，带着王无垠逛着市场，一边解释着，“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没钱了，所以旧货买卖就兴旺了起来，之前连我老婆都来这里买过衣服和鞋子，有些之前卖衣服鞋子的，租不起商铺，就会把仓库里的一些东西拿来这里卖，价格会便宜不少……”

　　“哦……”王无垠锐利的目光和神识一遍遍的扫过街边的那些东西，不放过旧货市场里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那些贩卖陈旧的二手工艺品和雕塑的地方，王无垠看得更仔细，恨不得把地皮都翻过来看一遍才行。

　　那栋别墅因为暴乱被烧毁，别墅书房里消失的那些东西，在王无垠看来，最有可能就会出现在这座城市的旧货市场之类的地方。

　　这也就是王无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一个上规模而且成熟的旧货市场，里面会有很多商人，分门别类的收集相同种类的东西放在一起出售，以方便顾客挑选。

　　宇海东已经带着他逛了三个贩卖旧工艺品和艺术品的地方，可惜都没有找到王无垠想要的东西，他们现在要去的是这里第四个贩卖旧工艺品的地方。

　　走在这片旧货市场里，王无垠发现，这里除了那些来买东西的顾客之外，旧货市场里还有三三两两穿着夹克和运动服的青壮年蹲在街边的角落吸着烟，有些警惕的注视着在旧货市场中来往的客人。

　　就算那些人穿着衣服，但王无垠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藏在衣服里面的东西——匕首，铁棍，甚至是手枪……

　　“那些人是干嘛的？”刚刚路过了几个青壮年，王无垠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问宇海东。

　　宇海东也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那些人是管理这片旧货市场的本地帮派，叫战斧帮……”

　　“这里是由战斧帮在管理，来这里做生意的人没有意见么？”

　　“这片地盘一直是战斧帮的，想要来在这里做生意，他们只收很少的钱，而且还会给你找地方，不让那些小流氓和市场管理局的人来勒索你，你没赚到钱的话他们甚至不收你钱，需要钱的话还可以给你来点小额贷款，说实话，他们可比政府和银行里那些只管收钱不管你死活的人强多了，在这里做生意的人都愿意他们来管这片地方……”

　　“听起来不错……”路边的一个摊位上，放着一块黑曜石雕琢的葡萄摆件，王无垠停下脚步，拿起那个黑曜石的葡萄摆件仔细的看了两眼，然后才继续朝前走去，“战斧帮的人好像有些紧张，平时他们就这么在市场里看着么？”

　　“平时看不到他们，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城里的难民帮派想要染指这片旧货市场，会有一些难民过来这里捣乱，听说双方已经打过几次架，还火拼过，已经死过人……”

　　“你知道的挺多的！”

　　“这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出租车司机了，我们什么人都能接触到，城里发生的大事小事基本都知道……”宇海东略有得意的对王无垠说道。

　　“这种事警察不管么？”

　　“管不了，要管也是做做样子，之前市里的警察局长抓了几个闹事的难民，结果那些难民一抗议闹事，市长就把局长撤职了，所以现在这城里的警察，遇到与难民有关的事情，基本都不管！”说着话，宇海东一下子指着前面，“先生，到了，那里就是这里卖旧工艺品最大的一个商场……”

　　那个旧工艺品商场占地起码有两三千平米，用彩钢瓦搭建起来的一个建筑，看起来马马虎虎，只是一走到里面，一眼看去，就能看到无数的货架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各种旧摆件和各种工艺品还有瓷器与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怕不下数万件。

　　这里卖的东西虽然是二手的旧货，但收拾得却非常干净，许多东西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王无垠一眼扫过去，这商场里的东西已经尽收眼底，看到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件东西，心中略显失望，再看一眼，王无垠心中却微微一震，因为他看到了一件有些熟悉的东西。

　　进入到这里的王无垠直接穿过重重的货架，来到了商场里面的一个货架上，拿起了货架上摆放着的一个二十多厘米高的天鹅形状的玻璃工艺品摆件。

　　王无垠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玻璃天鹅摆件，正是那间书房里的东西，这玻璃天鹅肚子里草绿色的雾状花纹是在烧制的时候留下来的独有的东西，同样的工艺品就算造型一样，但肚子里的彩色花纹也有细微差别，这个东西原本就放在书房里那件黑曜石石雕上面第二层的一个储物格里。

　　看看这东西的价格标签，才56块钱。

　　那别墅里丢失的一些东西，果然在这里找到了。

　　王无垠拿着这个东西就朝着门口的柜台走去，付完款，直接买了下来。

　　“老板，问一下，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买到的？”

　　柜台后面，是一个六十多岁还穿着花衬衣的秃顶老头。

　　听到王无垠的问题，那个老头打量了王无垠一眼，原本他是想随意找一个借口搪塞过去，说这东西放在这里太久，他都忘了是谁送来的，因为在这旧货市场里买东西，都不会问东西的来路，只是话到嘴边，在说出来之后却变成了，“这东西是老克鲁夫送来的，送到这里差不多两年了，老克鲁夫经常会送一些东西到旧货市场销售，换点零花钱……”

　　“谢谢！”

　　两人离开后，柜台后面的那个老头还揉了揉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鬼使神差的就把老克鲁夫的名字说了出来，他仔细想了想，感觉刚刚那个夏族的年轻人眼神看起来特别友善真诚，和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老朋友聊天的感觉，要说谎的话会很难受，所以他下意识就把真话说出来了。

　　不过那就是一个便宜东西，不打紧，老克鲁夫胆小如鼠，那东西牵扯不了什么大事情。

　　只是几秒钟后，柜台后面的老头就把这事彻底丢到了脑后。

　　王无垠和宇海东随后走出了这个商场，宇海东手上提着王无垠买来的这个玻璃摆件，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先生，您认识卖东西的这个老头么？”

　　“不认识，怎么了？”

　　“奇怪，在这里的商场里卖旧东西的人一般都不会说出这些旧东西的来历，都说是收来的，那个老头居然告诉你了……”

　　“呵呵，大概是那个老头看着我面善吧，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宇海东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这样了，他又看了看自己提着的袋子里装着的那个玻璃天鹅，看起来虽然漂亮，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不明白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会跑来这里买上这么一个东西，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吧。

　　“先生，还要再逛逛么？”

　　“来都来了，再逛逛吧……”

　　这一逛，又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一直等到王无垠把整个旧货市场逛过来，发现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两个人才离开旧货市场，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去打听一下，那个老克鲁夫是什么人，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王无垠对宇海东说道。

　　宇海东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

　　只是过了十多分钟，宇海东就回来了，“先生，打听清楚了，那个老克鲁夫是一个无业游民，经常会倒腾一点东西来这里贩卖销售，这里的许多人都认识他！”

　　“哦，他现在在哪？”

　　“听说在……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