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的效果

　　我和赵平江的身体，失去桌子的支撑，都随着惯性而往下一坠。

　　站在我旁边的程璐急忙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臂。而对面的赵明江，也急忙出手，扶住他哥哥赵平江。

　　岂料赵平江刚刚站稳，紧接着一甩手，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打了赵明江一个耳光。赵明江差点被打蒙了，身体像陀螺一样的转过半圈，眼冒金星的看着赵平江。

　　很快，赵明江猪头一样的脸上，浮起一个硕大的红色的手掌印。他捂着脸，吃惊的看着赵平江。

　　赵平江接着侧过身，看看我，冷冷说道，“我弟弟再烂，也容不得别人教训。”

　　我瞥他一眼，不说什么。这一场意料之外的扳手腕，看上去不分胜负，其实在场面上，是我已经胜过他——他原本想速战速决，一招将我击败，然而爆发力的比拼变成僵持的扳手腕，使得贵为老总的他丢尽身份。

　　他既不想输，又不想拖的时间太长。无奈事事都在他的预料之外，我的臂力并不弱于他，时间拖的越久，围观的人越多，他就越是进退两难。

　　赵平江低头看看地上碎裂的桌子和满地的饭菜，跨过去，走向食堂门口。人群自动分向两边，而赵明江捂着浮肿的脸庞，急忙跟在赵平江后面，离开食堂。程璐把盘子已经凉掉的饭菜放到后面的桌子上，看着我。

　　我留下一百元放在程璐的菜盘旁边，当做是赔偿这张坏掉的桌子，然后也走向食堂门口。

　　人们用各种不同的表情看着我，也自动让出一条路。程璐想了想，紧跟着我而去。

　　回到版权部的办公室，午休时间已经用的差不多。程璐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面包，断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给我。

　　“这是我平时买了放在这里，留在晚上加班的时候吃的。”她对我说道。

　　我笑笑，一边喝水，一边啃几口面包。现在回想刚才的场面，我和赵平江都死要面子。不肯谦让，才导致互相拼了十几分钟。赵平江要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而我气恼于赵平江护短，想让他丢一分面子。

　　实际上，我和他都没想到对方如此强劲，都以为只是半秒之内的事情，否则。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憋红着脸比赛。

　　坐在我对面的程璐眼尖，她看到我拿着面包手指微微发抖，犹豫几秒，问我，“你的手不要紧吧？”

　　“没事，不过估计今天打字有点问题了。”我转转手腕。说道。

　　程璐的柳眉略微的拱起。她看着我，“那你下午休息几个小时，看看书。那份目录，不用急着做。”

　　她经常和我斗嘴，却并非不讲道理的人。而今天她的眉宇之间，还隐隐的透着一丝罕见的担忧。

　　“没事的，赵平江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对她说道。

　　哗。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赵平江走了进来。

　　“你还想干什么？不要在我的办公室胡闹。”程璐警戒的看着他，说道。

　　赵平江笑了一笑，来到程璐面前，拉一张椅子坐下来。接着拿出程璐昨天翻译的稿子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刚才没来得及谈翻译的事情。”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插在他身体右边的口袋里，想必也是颤抖之中。不想暴露在我和程璐面前。

　　程璐看他情绪轻松，倒是有些诧异。

　　“这15页，翻译的很有水准，但是有些地方我不太满意，我已经用红笔圈出来，相应的意见也写在旁边，你可以按照我的意见修改，如果有争议的地方，可以上来找我。”

　　他用左手在稿纸上指指点点，面朝程璐，故意没有看我。

　　程璐接过稿纸，随意浏览一下，点点头。

　　“还有就是前五页的美国方言的问题，这段情节的故事背景是在美国的西部加利福尼亚州的小镇洛克，所以语言上，苏拉卡尔在前五页里使用的也是美国西部的对话口音，这个和主角到纽约之后逐渐使用的标准美语是有区别的，希望你把这种感觉翻译出来。”

　　赵平江想了一想，又补充道。

　　不得不说，赵平江确实有两把刷子，至少他提到地方言和口音这点，是我这个非外语专业毕业的人没有感觉到的。我看小说的时候，还以为那几个重复的字母是苏拉卡尔的笔误，根本没想到是代表鼻音的语调。果然，苏拉卡尔的一字一句都有他的原因，所以他从不允许任何一个美国出版商修改他小说里的哪怕一个字母。

　　从这点来讲，苏拉卡尔对中文版的翻译，眼光必然也是相当的苛刻。

　　赵平江朝着程璐说完，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版权部的几个同事看着他的背影，再转头看看我，低声的议论起来。

　　而程璐没有多想中午的事情，拿起赵平江还给她的稿纸，仔细的端详起来。

　　过了几分钟，她把稿纸传给我。

　　我对照看程璐的翻译和赵平江的点评，一边钦佩程璐译文水平的高超，一边又暗中感慨赵平江眼光的毒辣和挑剔，对于每一个程璐翻译不够完美的地方都挑了出来，并且加以注释。

　　“赵平江的水平，确实可以做总编级别的人物。”我实话实说，把稿件还给程璐。

　　程璐站起来，走到门口，把这几十页的稿纸交给版权部的其他同事，让他们传阅一遍。只不过，他们的水平显然不如程璐，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他们唯一赞同的是，按照赵平江的意见来修改，这份针对苏拉卡尔新书的前15页地翻译内容。可以达到完美无缺。

　　“你不给点意见么？”程璐绕了一圈回来，问我。

　　“论外语水平，我不如你，就不班门弄斧了。”我笑笑，说道。

　　“但是你昨天说的很好。”程璐盯着我，又说道。

　　“我和风格和赵平江的风格不同。你就按照他的风格来翻译吧。”我回答道。

　　“翻译不是翻译小说的文字，而是翻译小说的灵魂。赵平江对文字确实很有把握，但是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程璐追着说道。

　　“我的意见，就是你好好把它翻完，然后交掉。”我使劲握握拳头，感觉手指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发抖，操作电脑。继续弄上午的东西。

　　程璐从我这边挖不到什么东西，于是认为我昨晚是故弄玄虚，翻开赵平江给她的那本苏拉卡尔的书，往下翻译后面的15页的内容。

　　就这样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下班时间。程璐结合赵平江前面给她的意见，一口气把30页全部翻完。只是很多地方还需要推敲，程璐并不急着把稿件交给赵平江。

　　“今天一起回家？”我问她。

　　“对。今天有一个大人物要来。要尽快回家。”程璐说道。

　　“大人物？”我故作惊讶的看着她。

　　程璐点着头，“你肯定没见过，她是我们这套公寓真正的房东。也是苏苏的表姐。”

　　“哦？比苏苏漂亮么？”我立刻问她。实际上，我早已见过叶菲菲。

　　程璐一边收拾稿件，一边翻起美目，瞧我一眼，“你说话小心点，她不像我那么好对付。”

　　我笑了笑，伴着她一起走出办公室。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停车场上。停在我旁边的。正是赵平江的座驾，豪华版的奥迪A8。

　　赵明江前阵子偷用他哥哥的这辆奥迪A8出来充门面。还和我飙车，最终撞得稀巴烂，如今这辆，牌照相同，车型也相同，不过应该是新买的。

　　“果然财大势大。”程璐瞥瞥这辆乌黑而崭新的奥迪，感慨道。

　　我“切”了一下，打开我的小宝马，“那你争取嫁入豪门吧，我看那个赵平江，对你印象不错。”

　　“狗嘴吐不出象牙！”程璐瞪我一眼，坐进我的车子里。她略微生气的样子，却是格外的娇媚。她又是才女，又是美女，再偶尔多上这一分娇媚，让男人不动心都难。

　　她生怕被人撞见我们一起回家，指挥我快点开车。我也担心被某个多嘴的同事看到，于是一个流利的倒车，再一个流利的换挡，车子进入外面的马路，快速地驶向蓝桥花苑。

　　当我们回到公寓的时候，看到灵萱、晓凝和苏苏三人，全副武装，系着围裙戴着口罩，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大扫除。

　　她们看到我和程璐归来，立即冲上来，连休息都不让我们休息，把拖把扫帚抹布吸尘器之类的塞到我们手里，“快点！快点！”

　　“苏苏，你明天不是还要考试的嘛？不复习？”我奇怪的看着满身是灰的苏苏，问道。

　　“和我姐姐比起来，考试算什么呀！”苏苏使劲呶呶嘴，推着我走向落地窗，“小珉哥，快点帮忙！这边太高，我和灵萱姐和晓凝姐都擦不到，你赶紧帮我们擦啦，再过半个小时，我姐姐就要来啦！”

　　“是啊，梁珉，快帮忙吧。我今天也是请假提前回来的。”灵萱走过来，朝我说道。

　　一直很爱干净的灵萱，此刻双手乌黑，俏美的脸上也蹭了几道黑痕。然而越是如此，却越是显得她脸色白嫩，简直是又脏又漂亮。

　　而看到她们兴师动众，我心想至于这样嘛？我见过叶菲菲，其实不过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还称不上女魔头吧？

　　不过，此时被苏苏推着搡着，也由不得我做主，只能踩上椅子，拿起鸡毛掸子，把上面的灰尘扫去。

　　之后，她们也不让我闲着，一会儿让我提水。一会儿让我清理家具下面的积灰。而程璐顾不得休息，换上旧衣服，也立刻投入“战斗”。

　　叮咚。叮咚。

　　就在我们即将打扫完成的时候，门铃响了两声。

　　程璐、晓凝、苏苏和灵萱，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们面面相觑。突然像是达成默契，同时冲向客厅旁边的洗手间，争先恐后的洗脸洗手。

　　经过这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她们个个都是满脸乌黑，谈不上半点文雅。如果不是和她们住在一起，恐怕我永远都看不到她们这番脏兮兮又有趣的模样，更看不到这番老鼠躲猫一样地有意思的情景。

　　叮咚。

　　门铃又响了一声。

　　“苏苏。再不开门，我进来了。”叶菲菲在外面喊道。

　　“来了！来了！”苏苏像箭一样的飞向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灵萱她们，急忙也冲出洗手间，来到门口，“热情”的迎接“房东大人”。

　　“苏苏。最近怎么样啊？我最近忙。都没来看你。”叶菲菲换下高跟鞋，穿起一双苏苏给她准备的拖鞋，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道。

　　“最近蛮好的。蛮好的。”苏苏用嫩嫩的声音回答道。

　　“屋子没什么损坏吧？”叶菲菲抬头看看天花板，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都保护的很好呢。”苏苏殷勤的回答道。

　　这幢单体小别墅的小公寓的内部，经过她们四人女人外加我一个男人的折腾，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好像是刚刚装修完成的新房子一样。到处都闪闪发亮。

　　叶菲菲貌似满意的点点头。走到客厅，看着我。转身再问苏苏，“这是哪位？”

　　苏苏还未回答，她又立刻十分不满的板起脸，“我说过，不要随便让外面的男人进我的房子。”

　　这家伙，假装不认识我，惟妙惟肖。再稍稍修炼，只怕可以去拿奥斯卡的小金人。

　　苏苏看到姐姐不高兴，急忙上来解释，“姐姐，他就是梁珉！戴维走了之后，他住进来，我上次电话里和你说过的。嗯……他是宋医生介绍的，不会有问题的。”

　　叶菲菲盯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故意拖长声音，“哦……你就是梁珉啊。”

　　我无奈的瞄瞄她，假装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你就是苏苏的姐姐吧，久仰久仰。”

　　她不拆穿我的身份，我也就不拆穿她和大炳的关系。我们两个都很默契的装作是第一次见面。

　　苏苏趁势走上来，夸赞着说道，“是啊，菲菲姐，梁珉人很好的呢，很细心的，我们四个都多亏他的照顾呢，上次洗手间的水管爆掉……”

　　她说到这里，站在她旁边的程璐忽然咳嗽了一声，苏苏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捂住嘴。

　　“哦？洗手间的水管爆掉过？”叶菲菲顿时起疑，回头看着苏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苏苏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啪。叶菲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再抽出一支笔，一边写一边说道，“水管爆掉，下个月房租加200。”

　　“姐……没有啦……”苏苏哀求着说道。

　　叶菲菲不顾苏苏的哀求，一边写一边向前走。苏苏她们四个像是随从领导视察一样，跟在她后面，想搭话，又不敢随便插嘴。

　　忽然，叶菲菲在洗手间门口停住脚步，用手摸摸地板，再斜着脑袋对照颜色，“果然有浸水的痕迹，木头地板进过水容易坏，再加200。”

　　“啊……”苏苏可悲的叫了一声。程璐她们三个的脸色也略略失望。

　　叶菲菲走到窗台，随手摸了一下，看到一点灰尘都没有，终于点点头。

　　程璐她们四个，都放松的掉了一口气。

　　然而，叶菲菲突然又反手摸窗台的下面，看到一层浅灰，接着再次拿起笔，“没有保持角落的干净，容易引虫子，再加50。”

　　灵萱和晓凝她们四个互相看看，敢怒不敢言。

　　忽然。叶菲菲回头看看我，“不过……这个梁珉长得还算顺眼，给你们减免200好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霸王房东”，对于房租要涨要跌，全凭心情。而苏苏听到她姐姐减掉200的房租。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叶菲菲转身再去检查厨房的时候，没有忘记给我挤一下眼睛。我当然领会她的意思，她今天故意放我一马，还做个顺水人情。她只要我在这里照顾苏苏，其他的，她都不会管。

　　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大炳不说，那么我这个危险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被揭穿。表面有点无耻，但是在这个租房环境极为紧张的平海市，这也算是无奈之策吧。何况，男人总有一点私心，想和美女们住在一起。

　　叶菲菲从厨房出来。程璐她们四个的脸色又阴了几分。不用猜也知道。厨房里的刀具的摆放、碗筷的叠放、油烟机上的少许油腻，又使得她们“扣分”了。

　　“菲菲姐，都涨了800多了。上个月才涨500呢。”苏苏紧跟在叶菲菲身后，嘟着小嘴，委屈的提醒道。

　　“这点就心疼了？我上个月零花钱还给你2000多呢。”叶菲菲瞄一眼苏苏，说道。

　　“但是……”苏苏鼓着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这个小房东，给我留心着点。这房子我留着将来结婚用的，要不是你来平海市读书，又不想住我家里。我才不会把这套房子让给你。”叶菲菲用笔头轻敲着苏苏的脑袋。说道。

　　像叶菲菲这样的人也会结婚么？我心中不禁存疑。

　　不过，这样的小洋房。用来给三口之家居住，确实很温馨。

　　叶菲菲走向门口，穿起她的高跟鞋，顺手抽出一支细烟点起，回头看着我，“你！好好照顾我妹妹，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我绝不放过你。”

　　“姐，你不要这样说啦，小珉哥对我很好的。”苏苏立即挽着我，甜蜜的说道。

　　叶菲菲站在门口，想了想，“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个月的房租全免了，你不用进去拿钱了。不过，下个月该涨的还是涨。”

　　听到这个消息，灵萱、晓凝和程璐，都禁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而苏苏则勾着我的胳膊，兴奋的双脚离地跳起来。

　　叶菲菲看着我和苏苏，嘴角也撇出一抹笑容。

　　我终于明白了，叶菲菲来这里收取房租是假，给我送一个大人情才是真。对于我住在这里的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上去是放一只“假老虎”进山，其实正是借我这只“真老虎”来保护苏苏。

　　叶菲菲叼着烟，钻进她的大众甲壳虫里，咻的一下，消失在小区的黑影里。

　　“唔……”我身边的四个女人，同时长呼一口气。

　　“苏苏，还不回去复习，今天考试怎么样？”我转头看看苏苏，问道。

　　“别提了，考试的时候差点就睡着了，以后再也不通宵啦。嘿嘿，不过幸亏小珉哥给我复习，好多题目都考到了呢！”苏苏愉快的对我说道。

　　“真想不到苏苏的姐姐会免掉房租。”灵萱缓过神，惊奇的看着我，说道。她根本不知道我以前就见过叶菲菲，而且我和叶菲菲之间还有大炳这个“中间人”，叶菲菲不会为难我。

　　“我姐姐是这样的啦。哎，我真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苏苏叹口气，说道。

　　程璐和晓凝都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就算是她们两个，也猜不到我和叶菲菲提前认识。刚才那一场，不过是叶菲菲借着每个月的例行考察给我送个顺水人情，顺便也给我传达一个讯号：只要我不对苏苏轻举妄动，她也就不会对我轻举妄动。

　　“不过好奇怪，姐姐以前来这里检查，都会多坐一会儿，今天走得好快。”苏苏纳闷的说道。

　　“她的好朋友戴维走了，所以她只是过来看看吧。”灵萱给苏苏一个解释。

　　苏苏点头，觉得灵萱说的有道理。而我觉得，这只是叶菲菲的一个小小的试探，她来匆匆去匆匆。将来一定还有后招。

　　如今的局势，就好像是我在悬崖上走路，只要随便走错一步，就会使得她们这一个个原本向着我的女人对我反目成仇，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梁珉，你在想什么呢？”灵萱碰碰我。关心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微微抽一口冷气，转身进入屋内。

　　灵萱早已准备丰盛的晚餐，如今只要热一热就能吃，倒也方便。她们原本是想留叶菲菲吃饭的，岂料叶菲菲今天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愿，害得灵萱白白准备那么多的美味佳肴。

　　“今天灵萱姐做了好多菜。小珉哥你不要浪费啦。”苏苏今天心情大好，一个劲的往我的盘子里夹菜。

　　“灵萱你也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招待领导的宴席。”程璐一边吃，一边赞叹道。她的翻译稿几乎完成，心情也是大好。

　　“苏苏的姐姐把这么好的房子借给我们，当然要表达一点谢意了。说实话，我们这点房租。在其他地方。哪能借到这么好的房子？”还是灵萱温柔又实在，说出真心话。

　　我心中知道叶菲菲不留下来吃饭，一方面是因为戴维已走。另一方面，一定是怕呆的时间太长而不小心露馅。

　　晚饭结束，程璐回到她的房间去赶翻译稿的最终版本，苏苏去复习她明天的课程，晓凝则帮着灵萱收拾饭菜。灵萱似乎看出我今天十分疲惫，不让我帮忙，于是我也就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晨，赵平江照例又在早早的坐在版权部的办公室等待程璐的稿件。

　　这一次。程璐早有准备。看到赵平江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惊慌。把整理出来的翻译定稿交到他的手里。

　　“你真的不要看？我这里还有一份备用的副稿。”赵平江走后，程璐问我。

　　从她的脸色就看得出来，虽然这两天连续夜战，折磨的她疲倦不堪，但是她对最终的定稿十分满意。

　　“不看。”我丢给她两个字，使得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立刻又换成冷冷的目光。

　　过了两小时，赵平江忽然又进入版权部的办公室。他走到程璐地面前，只说了三个字，“非常好。”

　　接着，他又走出办公室，往下楼的电梯的方向走去。

　　程璐纳闷的望着版权部办公室门口的方向，再纳闷的看看我。

　　她从来没见过高傲的赵平江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我心里则十分清楚，程璐的翻译稿，达到了赵平江预期的标准，甚至还远远高过眼光挑剔的赵平江的预期。

　　他急着出门，一定是急着去给苏拉卡尔交稿。

　　“把稿件拿来给我看看吧。”这个时候，我才对程璐伸出手。

　　程璐冷哼一声，不想给我。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想炫耀，把副稿交给我。

　　我完完整整的把她的翻译稿读完一遍，再回过头读两遍，不由感叹程璐的文学造诣和外语水平确实厉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是程璐一字一句的翻译出来，我简直要怀疑这是国内一流的宗师级人物翻译的文稿。

　　“确实不错。”我由衷的赞叹一句。

　　程璐洋洋得意的看着我，嘴里却假装不相信的“哼”了一下。这小女人的举动，实在有点可爱。

　　哗哗……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起手落，将她这一份副稿，撕个粉碎！

　　“你干嘛！”程璐吃惊的站起来，再愤怒的看着我。

　　我松开手掌，稿纸的碎片零零落落的掉到垃圾桶里，无法复原。

　　“有什么关系呢，正稿已经送到苏拉卡尔那里了。”我朝着她笑笑。

　　“你这个混蛋，我只留了这么一份副稿！”程璐眼看她的心血化为乌有，冲过来就要打我。

　　我单手抓住她的细嫩手腕，接着笑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