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秋,叶汉离别江门重返濠江。邱老六、简坤,以及闻讯赶来的鄢之利、狗仔,都到码头迎接。

  叶汉与鄢之利、狗仔拥抱在一起,高兴过后,邱老六安排叶汉住进国际酒店。

  沧海桑田,阔别10多年,变化是巨大的。叶汉一踏上澳门这块土地已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多想这些,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前途。因此,一进房间第一句话就问:“老六,傅老榕什么时候来见我?可不能再像当年一样玩什么把戏!”

  邱老六、简坤说了一阵解释宽心的话离去。叶汉看看房间的豪华设施,满意地点点头,心也踏实了,开始陪狗仔、鄢之利说话。

  狗仔书名叫罗治国,“狗仔”是爹妈给他起的小名,穷人家的孩子缺吃少穿,希望像狗一样贱,容易长大成人。自从他在上海离开叶汉后,回到澳门本想再在赌场干事,但简坤不喜欢他好色和爱贪小便宜的习惯,不给予方便。本来陈子牛是想拉他入帮的,狗仔胆小、怕死,赌场干不成,黑道又不愿干,干苦力更吃不消,正穷困潦倒时,突然时来运转,结识了一位政府要员,得到了一份肥差,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叶汉问起他别后的经历,狗仔不无得意道:“那一天我身上只剩下一个面包钱,‘饥寒起盗心’,我想总不能饿死,去偷点什么吧。就这样我摸进一户富人家,富人全家刚好午睡,正高兴,一条比我还高的狼狗站起来冲我大吠一声,吓得我魂飞魄散,幸好狼狗是上了铁链的。什么也没偷着,心不甘,总该捞些什么,四下里张望,没有什么好拿的东西,只有一支钓杆做得十分考究。心想钓几条鱼也好,于是拿了钓杆到水滩钓鱼。那天太阳很大,滩上有位葡萄牙老人也在钓鱼,钓了一会儿,老人就盯着我的钓杆发呆,问我从哪里弄来。原来我偷的钓杆就是他家的!心想这下完蛋了,谁想老人问清情况后不但不责怪,还送500元钱给我吃饭,钓杆也送给我,但要求我每天中午都来老地方陪他钓鱼。嗨,天下的好事叫我全碰上啦,你猜这葡萄牙老人是谁?”

  鄢之利抢过话道:“他是伯多先生,澳门财政厅厅长,他要给你官做了。”

  狗仔点头道:“正是这样。他要我去政府做官,我说我没喝过多少墨水,干不了。后来他发现我帮他买香烟、火柴知道吃回扣,就摸着我的头说:‘你可以跑买办,我派你去监狱食堂做总管。’就这样,他把原来的食堂总管炒了鱿鱼,让我顶上。他说我当总管最合适,每星期六要到财政厅领伙食钱,见面的机会多,可以常在一起。汉哥,这葡国人可好了!”

  鄢之利对叶汉挤眉弄眼,叶汉心里明白,但为人一世各有所好,只要自己不感到厌恶,也不强人所难就不算坏事。

  一会儿,狗仔又道:“不过,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很自在的。我喜欢玩女人,从他那里弄了钱再满足自己,也算是一种活法,做人哪有完全不委屈自己的?对了,汉哥,如果你回来做了赌场老板,我当然要回到你身边!哟,光知道说话,忘了伯多先生在等我呢,汉哥再见。”

  罗治国离去后,鄢之利把门掩上,在叶汉的对面坐下:“叶老板,你这次回来的情况,邱老六都对我说了。据我个人分析,傅老榕可能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叶汉叹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不过,这一次我是决意把自己吊起来卖的,大不了一走了之。”

  “去哪里?大陆?香港?或外国?”

  “大陆很快就要解放,不能搞赌;香港政府一贯主张禁赌;至于澳门,我最后目的当然是回澳门,但要筹集一笔钱。你知道,以前我去上海也是为了筹钱。”

  鄢之利想了想,说道:“我岳父在越南西贡,那里开赌场能挣钱,我也跟你一起去。当然,最好不要走这一步,傅老榕如答应你的条件就不必考虑这一步了。”

  叶汉叹道:“但愿如此。”

  鄢之利陪叶汉用了餐,天已经黑了下来,冲完凉,鄢之利建议道:“叶老板,这国际酒店的女人还有些特色,不妨去看看。”

  叶汉虽不是苦行僧,但也不是风流浪子,事情未定下来,是没有心思的,但又拗不过鄢之利,只好跟着下去到一楼妓院。

  此时正是妓女拉客的高峰期,肤色不同国籍不同的女人一个个袒胸露腹,搔首弄姿卖弄风情。鄢之利自然与众妓女十分熟络,他一出现便被团团围住你摸我扣,淫声四起。

  叶汉明白这是鄢之利有意向他显示优越。

  正感到百无聊赖,叶汉突然发现站在墙脚不动的女人正直愣愣看他,细看之下觉得十分眼熟,情不自禁走了过去:“小姐,叫什么名?”

  “阮妮。”

  “阮妮?你是越南人?”叶汉这才看清楚这女人虽十分面熟,但还是能认出她的越南血统。

  阮妮点点头:“我母亲是越南人。”

  “可以陪我吗?我想带你出场。”叶汉咽咽口水。

  阮妮摇头:“上班时间不可以,你能等到午夜后吗?这是我们酒店的规矩。”

  叶汉吸了口气,说道:“不必了,本来我没有心情,看到你,使我想起过去的一位朋友——真的,你很像她。”

  阮妮莞尔一笑,这笑十分甜美,叶汉不禁为之一动,啜声道:“太像了,她叫琼枝……”

  阮妮摇头:“我不认识她。对不起,先生,如果你不需要特殊服务,我该走了。”

  叶汉呆呆地望着阮妮离去,想起在江门时邱老六说过琼枝已生有一女,莫非就是她?太像了,而且还是越南人!叶汉早就猜出琼枝是一位越南姑娘,交往时,因她对此事讳莫如深,一直不便细问。

  叶汉从女人堆里找出鄢之利,把他拉到房间问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应该知道,因为她是女人!”

  鄢之利如坠五里云雾,说:“难道所有的女人我都会认识?你把我当公用男人了——像公猪那样神通。”

  叶汉领教过鄢之利的幽默,但此时他没有半点笑的心情。认真道:“这位女人也是位大众情人,叫琼枝,过去在陈济棠的姨太太莫秀英手下做事,后来又随傅老榕来到澳门。”

  鄢之利笑了起来:“原来你问她,她不是跟你有过一段情?怎么,又想她了?别不好意思,男人嘛,不好色能叫男人?不过,琼枝早已过时了,她有位女儿,你应该找她女儿。”

  “是阮妮?”

  “想不到你鼻子挺灵的嘛,才来几个钟头就和她有了,滋味好吗?”

  “老鄢,你正经点好不好!”叶汉一脸认真道,“请你告诉我,琼枝去了哪里?”

  “回越南去了。”鄢之利不再打趣,表情严肃起来,“难怪琼枝一直挂念你,原来你对她如此痴情。”

  叶汉听琼枝回了越南,心凉了半截,坐在床沿上发呆。

  鄢之利叹道:“琼枝是位苦命的女人,原是越南西贡人,十几岁随父亲在广西贩卖烟土,遭桂系人盘查。白崇禧见她有点姿色,留在身边,经常带到外面去。1934年,桂系与粤系密谋倒蒋时,陈济棠看上了琼枝,白崇禧当一件礼物相送。陈济棠本欲纳她为妾,知道她是越南人后就打消了念头,派她帮助莫秀英打理赌场,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与傅老榕认识的。”

  叶汉听罢,如梦初醒,叹道:“难怪她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有几次我提出她的名字很像越南女孩,她很不高兴。老鄢,琼枝为什么要离开澳门,这位阮妮又是什么来历?”

  鄢之利盯着叶汉道:“为了你,她才离开澳门的。”

  叶汉吃了一惊:“为了我?”

  “是的,你临走时说过很快会返回澳门,要她与上层结交,到时为你竞投赌场开路,有没有这回事?”

  叶汉点头:“我是这样吩咐过。”

  鄢之利鼻子一哼,骂道:“你这个狗男人,太不负责了!你走后人家老老实实照你说的去做,无偿与澳门有关政府官员结交,关系打通了,可你迟迟不回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她望穿秋水,青春就这样浪费了……慢慢她年老色衰,不再讨男人欢心,而你一直不见回来,她只好饮恨离开澳门回西贡老家。”

  听到这里,叶汉已泪如雨下,痛心疾首,想不到为了他的一句承诺,琼枝竟付出了一生的幸福……他仰起泪脸:“老叶,这位阮妮到底是哪位男人的孩子?她今年多大了?她为什么不随母亲一起回越南?”

  鄢之利摇头:“这属于她母女的隐私问题,我搞不清楚。阮妮就在楼下接客,你自己问她去。”

  叶汉拭去泪,转身朝楼下走。妓院里,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有了生意,只剩下几位色衰的非洲黑妞,她们围过来挑逗叶汉。叶汉找不到阮妮,问她们道:“阮妮在哪个房间?小姐,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拉不到生意的妓女们不无妒意地推开叶汉,生气道:“什么阮妮,我们不认识!”

  叶汉无奈,只好寄希望于来日。

  第二天,叶汉早早来到妓院,却找不到阮妮,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向妓楼经理打听,才知道阮妮已经被其他男人赎身出去了。

  叶汉怅然,这数日里他几乎天天在寻找阮妮,同时还盼望傅老榕召见他。现在寻找阮妮无望了,而傅老榕仍没有动静。简坤、邱老六虽时常来看他,但问起傅老榕何时回来,都用“快了”来搪塞他。

  就这样,叶汉在国际酒店住了半个月后,鄢之利过来问他:“叶老板,你怎么还住在这里,公司没给你安排住处吗?”

  叶汉知道鄢之利在打趣他,愤然道:“傅老榕真不是个东西,现在还赖在香港没回来。”

  鄢之利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叶汉,摇头道:“我左右看你都不像白痴,怎么说出这种傻话来?我告诉你,傅老榕根本没有离开澳门,这间房子也是邱老六和简坤私人替你掏钱订下的!”

  话说叶汉从江门来到澳门,邱老六和简坤向傅老榕汇报,就在这一刹那,傅老榕又后悔了,装做没听到,大声道:“老六、简坤,你们不去赌场往董事局跑干吗?”

  邱老六胆小,不敢吭声,这些年他就是靠夹着尾巴做人才获得傅老榕重用的。

  简坤见邱老六缩头乌龟似的,干咳一声重复道:“老板,叶汉已经过来了,住在国际酒店。”

  傅老榕瞪了简坤一眼,说:“知道了,叶汉不是两位的朋友么?住酒店的钱你们替他垫上,算是你们接待他。”

  简坤忍不住了:“老板,叶汉是你同意请他回来的,怎么现在又变卦?”

  傅老榕从老板椅上坐起:“我没说不用他,他想回公司做事,让他主动找我。”

  简坤、邱老六面面相觑。

  傅老榕干咳一声:“老六,你出去。”

  邱老六于是诚惶诚恐地退出。董事局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傅老榕和简坤面对面坐着。

  “简坤,你刚才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傅老榕气咻咻道,“有外人在场你不可以当面顶撞我。现在没有外人,我才是你姑爹,有什么话你可以讲了。”

  “老板——不,姑爹,叶汉现住在‘国际酒店’,等你去见他呢。”

  傅老榕扶了扶眼镜,眼睛射出深不可测的光,看了简坤半晌才说:“你知道老板一般喜欢什么样的手下?”

  “老实听话,工作卖力,没有个人野心……”简坤低下头,“不过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傅老榕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叶汉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个好马崽。他恃才傲物,目无尊长,好出风头,野心勃勃,很不安分!”

  “可是,姑爹已经叫他来了呀,言而无信会失去威信的。”

  “我要他来,是让他在赌场打工,可以安排他在邱老六手下做事,他肯吗?”

  简坤此刻对傅老榕有了明显的反感,说道:“目下赌场面临新的问题,邱老六和我都没有解决的能力,必须由叶汉出山才能解决。姑爹既然要用他,怎么安排他在昔日的下属下面干事呢?古人云:‘用人莫疑,疑人莫用’,姑爹,你这样翻来覆去,任何热心肠也会变冷,就算你勉强收下他,日后也是一个祸根!”

  “算你说对了!”傅老榕道,“当初我支开他去上海,就是担心留他在身边碍手碍脚,现在也是因为同样道理才临场变卦。你是我的亲戚,相信你也不愿意泰兴公司将来姓叶。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必再哄他了,就直言我在澳门,随时等他主动找上门来!”

  简坤从董事局出来,一肚子委屈,又感到没脸面见叶汉,遂请鄢之利出面,把前后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叶汉在国际酒店住了半个月后,已不再耐烦,听了鄢之利讲的情况,愤怒地把房间里的茶具、热水瓶砸烂。当时,大陆已经解放,叶汉只好去了香港,投资开了一家茶楼,忧闷度日。

  澳门这边,因人口急剧减少,赌场生意日淡,举步艰难。

  泰兴公司架子拉得很大,从业员工千余名,日常开销庞大,傅老榕不从长远利益着眼,采取裁员方式应急。

  被裁的员工失去生活来源,迁怒傅老榕,组成一股势力,天天入赌场捣乱。三大赌场的主管一日数次报告赌场混乱情况,令他心急如焚。

  这时候邱老六、简坤再次力荐叶汉,傅老榕考虑再三,认为也只有此法可扭转局面。

  1950年9月间,简坤奉傅老榕之命前往香港请叶汉。

  叶汉冷笑道:“这一回我不会再上当了,我叶某当然有办法挽救赌场,但必须他傅老板亲自出面来请,否则我是不会过去的。”

  简坤面露难色:“傅老板现在年纪大了,被人恭维惯了,凡事总爱摆点架子,恐怕……”

  叶汉沉下脸骂道:“丢他老母,我叶某在江湖闯荡半辈子,在赌界也算是有头有脸,多少人想巴结我还轮不上呢。他在我面前摆这种臭架子有资格吗?告诉他,他不来请,这事免谈!”

  简坤央求道:“叶先生,你不满意他,总得看我们的面子。如果泰兴公司倒了,我们这些人去哪里混饭吃?”

  叶汉“哼”地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说:“傅老榕是什么东西,当初叶某大破‘听骰党’,力挽狂澜,使泰兴公司在澳门站稳脚跟,老傅不仅毫无表示,还把我充军到上海,最惨的是老子落难,他见死不救!他欠我的太多了,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吗?”

  简坤想了想:“要他亲自来香港请,可能拉不下面子,这样吧,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你让让步,要他写封信来如何?”

  叶汉把一口痰用卫生纸包好,扔在纸篓里,抹抹嘴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老傅真有再用我的意思,你回去叫他写封信来。”

  简坤话一出口,又有点后悔了,又改口说:“打电话可以吗?”

  叶汉连连摆手:“打电话不行。电话中说过的事,到时候他又说没说过;写信是硬家伙,白纸黑字,他想赖也赖不了。”

  简坤回去向傅老榕禀报,傅老榕又犹豫了,认为这是叶汉在要挟他。信先压下不写,把精力全部集中在赌场上,如果能扭转局面,当然就不必请叶汉了。

  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赌场一乱起来,就牵出一系列的问题,如:其他黑社会组织混水摸鱼;固定赌客顾虑人身安全不敢光顾赌场;卢九等旧派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筹划东山再起……

  四个月后,傅老榕一咬牙,给叶汉去了一封信。

  叶汉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澳门,以自己为“筹码”,与傅老榕赌一“铺”。

  1951年初,叶汉再次回澳门。这一次终于受到了傅老榕的礼待,一踏上澳门码头,简坤驾着傅老榕的专座——一辆漂亮的名贵房车——来接叶汉。

  房车奔驰在大街上,简坤边驾车边高兴地说:“叶先生,你赌赢了,老板这回真下决心召你回来啦!”

  叶汉问道:“你先载我去哪里?会不会又是你私人掏钱租酒店给我住?”

  简坤红着脸道:“你别提了,上次你干的好事,发脾气砸东西,害得我和老六各赔了好几千。这次我不会再当灾了,有本事你多砸些!”

  房车直接把叶汉送到泰兴公司的“旗舰”——中央酒店,傅老榕事先已通知酒店主管,安排叶汉在一个接待贵客的套间住下。

  叶汉扫视豪华典雅的房间,心里总算有了踏实感。仿佛赌“骰宝”时听到“骰子”清楚的滚动声——傅老榕派房车接他,包括安排在这里住下,都是好的预兆。

  简坤见叶汉露出满意的形色,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叶先生,我给你安排一个精彩的节目!”

  叶汉一愣,抓住简坤:“什么‘节目’?是不是又向我推销你玩腻了的女人?”

  简坤扮着鬼脸,挣脱叶汉:“先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

  简坤离去不久,门铃响了,叶汉懒懒道:“请进。”

  门开处,一位绝色女子亭亭玉立于叶汉身前……叶汉失声叫道:“阮妮,怎么是你?!”

  阮妮冲叶汉莞尔一笑,扬着一块“请勿打搅”的牌子往门外拉手上一挂,把门关死,一边脱衣,一边朝叶汉走来……

  叶汉吃了一惊。阮妮明眸一动,露出皓齿:“叶先生不喜欢我吗?”

  “喜……喜欢……可是我是长辈呀!”

  阮妮“扑哧”一笑:“叶先生误会了,这是我的分内工作——凡住豪华套间的客人,一开始就能享受一个小时的按摩推拿。”

  叶汉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免了吧,我不需要,请你在我对面坐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干吗要坐对面?难道叶先生就有那么封建?我不会强迫你的。”

  “不不不,我、我和你妈……”

  阮妮一脸的调皮消失了,很规矩地在叶汉对面坐下,低头玩着手指说:“你和我妈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今年多大?”

  “21岁。”

  叶汉又吃一惊,他1938年离开,到现在刚巧过了22年时间,莫非……叶汉咽下一口痰,万般慈爱地问道:“你父亲呢?”

  阮妮望着叶汉,摇摇头:“妈没和我讲。”

  叶汉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很久才问:“你以前并没有见过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阮妮玩着手说:“我妈说,叶叔叔的耳朵……所以,去年在国际大酒店我一眼就认出你来……”

  叶汉点点头:“后来我又找过你,你去哪里了?别人说有人为你赎身,这是怎么回事?”

  阮妮抬起头,扑闪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叶汉,很久才说:“我妈妈年老之后,无以为慰,深染毒瘾……她欠下一大笔债,是高利贷……”

  叶汉追问道:“后来你卖身替她还债,是不是这样?”

  阮妮点头:“那一年我才十三岁,第一次接客什么也不懂……”

  说到这里,她已泪盈双眼:“叶先生,做女人很苦,年轻时招蜂引蝶,人老珠黄时谁也不理,我妈妈就是在这种情景下吸毒害自己,所以,我不能再走妈妈的路,和一位对我有情有意的男人相好,今后,我的一生就托付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就是为你赎身的男人?他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阮妮点头:“他对我是真心的。他叫简坤,比我大20多岁。男人年纪大可靠,我们会相处好的。”

  叶汉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他了解简坤,知道他心不花,对感情还是专一的,便又问道:“你妈妈在越南,是不是将来准备接她回澳门?”

  阮妮摇头:“不知道。我们现在最要紧是赚一笔钱,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简坤的钱都花光了,为了我。”

  叶汉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问道:“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回西贡与你妈妈团聚?”

  阮妮破涕为笑:“当然愿意,可是哪来这样的机会?”

  叶汉认真道:“这就要看你们母女有没有缘分。我这次回来是有条件的,如果傅老榕不肯答应,我可能会去西贡开赌场,到时一定把你也带上。”

  阮妮苦笑道:“但愿不要如此,要不,你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我妈说,你一辈子的愿望就是……”

  “当然,我也希望这一‘铺’能赢,”叶汉亦苦笑,“不过,既然是‘赌博’,输赢就只能选其一,全看我的运气或造化。”

  两人正说话,门铃响了,进来的是简坤,他告诉叶汉,傅老榕说,上午的时间不多了,下午三点见他。

  “你好好休息吧,下午三点钟我再来叫你。”简坤最后望着叶汉说。

  叶汉见简坤欲走,忙道:“不行,我不能去那里,叫老傅自己过来!”

  简坤沉吟片刻,说道:“好吧,我尽量争取他来。不打扰了,再见!”

  简坤出门时,与阮妮眉来眼去,叶汉叫住他:“简坤,你和阮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位好姑娘,今后不许你欺侮她。”

  “不会的,”简坤红着脸说,“我一把年纪了,只要阮姑娘不嫌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简坤离去后,阮妮告诉叶汉,她妈妈离开澳门的主要原因是身体不好,澳门开销大,怕拖累女儿。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话,中餐由服务生送到房里来。

  用完餐,叶汉和阮妮分床而睡。待阮妮睡熟之后,叶汉轻轻爬起来偷看,认真地研究她有哪些地方和自己相像……直到门铃再次按响,才一骨碌爬起来。这次是傅老榕来看他。

  傅老榕由邱老六与简坤陪同。

  套房的小客厅里,叶汉与傅老榕行了见面礼,然后隔着茶几,相向而坐,邱、简分别坐在傅老榕两边。

  叶汉注意到,分别十几年,傅老榕老了很多,头发斑白眼袋下垂,皱纹深刻,手背上还有了老年斑,但身架还是那么高大魁梧,眼神从镜片后透射出深邃的威严,虽说早已是澳门巨富,衣着还是过去的老样子:上身是中式布扣对襟衣,套在丝绸长衫上,戴的也还是十几年前那副老式圆框眼镜,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大清遗老”。

  坐定后,各自喝了一口茶,傅老榕单刀直入:“叶汉,你对现在的泰兴公司有何看法?”

  叶汉早已成竹在胸,但不愿意一下子全部倒出来,反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方面?”

  傅老榕皱了皱眉头,对叶汉没有称他“老板”有点不太自在,说:“当然是整体上的。”

  叶汉把一口痰吐在地毯上,再一脚蹭掉——以此宣泄多年来积压在心里对傅老榕的不满,清清嗓门道:“既然是谈整体看法,首先得从目前谈起。我虽然没有直接看过你的赌场,但我估计到,针对胜利后的生意萧条,你会采取裁员的办法,对吧?”

  “是这样。”简坤代傅老榕回答。

  叶汉冷笑道:“这是最不明智之举。职员们兢兢业业为你卖命,到了这时候一脚踢开,不管是谁,心理都不会平衡。生活无着,当然要回来捣乱,会直接影响赌客兴趣,在生意大滑坡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岂不等于火上浇油?”

  叶汉看了一眼傅老榕,继续说:“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就算没有眼前的麻烦,‘泰兴’的前程也是堪忧的。据我初步了解,泰兴的弊端在于经营作风老旧,管理方式古板,很多赌博品种已经不合现在赌客的口味。现在是什么年月?居然还在搞什么沙蟹、铺票!新品种诸如回力球、吃角子老虎机、赛马车、百家乐、二十一点为什么不搞?再者,赌场从业人员素质太差,穿戴过时,跟清朝相比只差后脑勺上没根辫子。”

  傅老榕不停地皱眉头,扶扶眼镜说:“还是你年轻比我入潮流。”

  叶汉又朝地毯上吐一口痰说:“要吸引客人就得不断创造新招数,凡是流行时新的玩意都要及时引进,最好是时时刻刻走在别人前面,凌驾在时代潮流之上,紧紧地牵着客人的鼻子走!依我看,眼下的澳门赌场,还不如十几年前的上海滩!如今澳门什么国家的人都有,条件得天独厚,只要我们在赌博品种上做到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就能吸引人!”

  傅老榕道:“如今澳门人口锐减,花样再多,去吸引哪个?”

  叶汉冷笑道:“澳门的赌客,70%来自香港,可交通不方便,来来往往就那么几条破船,跑一个单程要将近三个钟头,如果你舍得花钱购买一批快船,客源少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你早这样做了,哪还有今天的被动场面?”

  叶汉说得头头是道,傅老榕亦感到有些道理,但他表面一直不动声色,直至叶汉停下来不再往下说,才语气平静地问:“如此说来,你真有办法把澳门的赌业搞得红火起来?”

  叶汉自信地点点头:“我有这把握。”

  傅老榕扶扶眼镜:“你具体怎么做?”

  叶汉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认真说:“你可以把赌场全部交给我,什么也不用管,不出半年,保证旺起来!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傅老榕咽了口唾沫,点头说:“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回公司上班,起一个计划。”

  叶汉叹道:“几十年来,我走南闯北,虽浪有盛名,却一事无成,至今身无居所——”

  “这事好商量,”傅老榕说,“只要你能把中央酒店、十月初五街和福院新街三大赌场搞旺,我保证给你丰厚的薪水,另外送一套海滨别墅。”

  叶汉直言道:“老傅,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不再打工,要分几成股份给我。”

  傅老榕眉毛挑了几下,仰起脸:“具体分多少?”

  “两成怎么样?你和高可宁各占四成。”

  傅老榕沉默地注视着叶汉,邱老六、简坤亦静心等听结果,小客厅里出现了僵局。

  叶汉叹了口气,做出让步道:“分一成好不好?我话已经挑明,我不再打工,万一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傅老榕沉吟良久,最后说:“按理,你提出的条件不算过分,但我事前没有准备,你也知道,泰兴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做主,增加入股人的重大事情还得董事局研究决定,所以,现在不能直接答复你。你确实是一位奇才,虽不常住澳门,但分析问题颇为透彻,这一点,我一直赏识你,也希望你能为公司再立新功。好吧,暂谈到这里,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

  叶汉为了不失风度率先起身:“我这就回香港,允许你们慢慢研究,一年半载的我也等得起。”

  傅老榕随后起身:“你不必走,我是第一股东,召集会议还是有权的,回去后马上研究,晚上就会有明确答复给你——我会派简坤来通知你的。”

  傅老榕、邱老六、简坤离去后,叶汉如释重负,此时的心情可与“停骰”那刻相比,局势已定,只差“掀盅盖”那一环节了。

  阮妮这时从卧室出来,她醒来很久了,但不便出来打扰。

  叶汉给她沏了一杯茶,问道:“刚才你都听到了?”

  阮妮点头,在叶汉对面落座。

  “你认为我能赢这一‘铺’吗?”

  阮妮摇头:“不知道,这年头人和赌技一起水涨船高,不到最后掀盖谁也猜不透。”

  叶汉点点头:“你说得很对,和你妈一样聪明。如果她是男人,是不会落到这般下场的。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一‘铺’无论输赢,我都要和你妈在一起:赢了,我接她回澳门;输了,去西贡找她!”

  阮妮突然偏过身去,偷偷地哭起来,叶汉大惑不解:“小妮,你这是怎么啦,不喜欢我和你妈在一起?”

  阮妮回过头用手绢拭泪,啜声道:“不……我在替妈高兴,她的眼睛没有看错,叶叔叔确是位有情有义、可以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可是她、她……”

  叶汉急问道:“她怎么啦?”

  “可惜她没有这福分。”

  叶汉一惊,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摇着阮妮的手:“小妮,你告诉我,你妈妈到底怎么啦,你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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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跟着爹娘去逃荒,还在路上呢,爹娘就要和离。正愁如何薅系统羊毛的李十月一马当先的站出来,对着这辈子的渣爹 “噗通”一声儿就跪了下去。 “爹啊,我的亲爹啊,你竟是不要阿娘了么?”一边嚎啕假哭,一边想着自己该怎么继续表演的李十月在两三息之间就以头抢地 “砰砰”的对着渣爹磕了俩头。 “爹啊,我的亲爹啊,既然你嫌弃我那憨傻的阿兄,嫌弃我是个女娘,现下又有了新的孩子,那就让我和阿兄一起跟着阿娘走吧。这逃荒路上,若是活不下去了,好歹我们娘仨能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儿。爹啊,我的亲爹啊,就让我们娘仨个死在一起吧!”......当和离书上被双方都摁下手印后,李十月的耳边就响起一阵欢快的叮咚叮。 “恭喜宿主,新手任务一完成!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咕噜咕噜一阵音乐声儿后,虚拟屏上的摇蛋机里掉下一个球来。 她伸出手指再次点了一下后,就感到手中多了三粒黄豆大小的,看着像是糖丸的东西。 “恭喜宿主,抽得美颜丸三粒。”……带着奇怪名字的系统,李十月和家人齐心协力的去往新家园,一段浩荡之中带着温馨和狗血的故事展开了。 本文又名《薅系统羊毛的又一天》,还名《一代女军阀的成长路》。

大神你人设崩了

《大神你人设崩了》 【娱乐圈+学霸+微玄幻+无逻辑】 孟拂到十六岁时,江家人找上门来,说她从小就被人抱错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异世女记者灵魂占领两年。 好不容易夺回身体—— 豪门母亲:童少是留学生,你高中就辍学了,虽然你们是娃娃亲,不要强求。 父亲:歆然也是我的女儿,希望你跟她好好相处,多向她学习。 弟弟:我只有江歆然一个姐姐。 ** 在夺回身体前,孟拂是《全球偶像》女团节目里排名第四什么都不会被全网黑的花

小京官之女养家日常

文盛商起都市繁华正是一个王朝兴鼎富贵之时,苏若锦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穿了过来,成了汴京城内正八品国子监博士长女。 汴京繁花似锦,大街华盖如云宝马香车满路,州桥夜市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勾栏瓦舍里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呃……这些都跟苏若锦没关系。 繁华汴京,市井小民的生活压力很大,身为朝庭底层公务员,八品老爹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实在是紧巴巴又巴巴,逢年过节甚至还要借些银钱才能度过。 苏若锦:…… 上有病弱母亲、幼龄哥哥要照顾,下有稚嫩弟妹张嘴要饭吃,还是仕途老爹的烦恼树洞,时不时还要应对上门膈应的亲戚同僚。 苏若锦仰天长叹,还能怎么办,她也要吃饱穿暖寻找人生出路啊!得,捋起袖子干就是了! 国子监、三省五监九寺,公务员聚集之地,哪个不要吃早饭,那咱就从早食摊子干起,油条烧饼配豆浆、芝麻团子八宝粥,还嫌咱花样少?煎饼果子小笼包、生煎豆腐脑,口袋饼羊肉泡漠走起……寻棉弹被松江布……油坊酒庐杂货铺……平乱抓匪…… 呃……是不是超纲了! 嘻嘻……超级繁华大京都,小女子来也!

我家直播间通古今

奶奶带孙女穿越古代,一老一小如何活下去成为首要难题。好在她们带个通现代的直播间,只不过摄像头长在了孙女的身上,她看哪里,哪里就是画面。 这注定年轻姑娘只能做个小助理,奶奶才是天选主播。最开始,祖孙俩直播吃不饱穿不暖,汗滴子落田地摔八瓣,还要勒紧裤腰带骂街掐架,哪有热闹去哪里,就为能多吃上一口饭。 后来厉害了,祖孙俩还直播古代水灾兵祸匪患,以及,基建,高筑墙、广积粮,亲手建设起自己的美好家园。 她们没有给现代人丢脸,用实际行动践行,吃得苦中苦,还有更多苦。 让直播间对面的现代人,觉得早上只吃一个馒头都香了。也让看直播的家人们,觉得看完那对祖孙,往后没再怕的。 因为在古代白手起家的祖孙俩,苦着苦着,竟然活成穿越最强女主。

独占金枝

《独占金枝》 安国公府二公子季崇欢与杨家大小姐杨唯娴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长安第一胖的姜四小姐却无自知之明,偏想要横插一脚。 在颜值巅峰呆了一辈子的姜韶颜一睁眼便变成了这位身形能够以一敌三的姜四小姐。 …… 上辈子为族人百般筹谋,到头来却落得个“祸国妖女”的下场为世人所唾弃,重生一世,姜韶颜只想当条咸鱼,从此桃花美酒、金齑玉鲙、华服罗裳,肆意一生。 安国公府世子季崇言简在帝心、城府极深,素有长安第一公子

杀道侣后,修仙界恶女成魔门老祖

【女强+升级+无cp+杀伐果断】 谢昭临曾是宗门首席云清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道侣大典上死于天罚。 那个筑基期的小师妹哭诉几句,全宗上下就像中了蛊般要她让出道侣。 当她元婴威压碾碎负心人时,九霄神雷却劈向了她。 残魂苏醒,她发现自己成了“恶毒师姐”,人人唾弃。 “既然天道不公……”谢昭临冷笑捏碎宗门令牌,转身投入魔门,“那本座便做那最恶的鬼!” 赌鬼哥哥卖她抵债?杀! 侍女想出卖她换前程?杀! “未婚夫”想把她献祭给邪修?杀! 凡是挡她前路之人,都会成为她脚下的累累白骨。 后来,天道亲自下场劈她,却见她魔气缠身,轻笑:“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摆布的棋子?” PS:本书又名《恶女转修魔道后杀疯了!》 所有人智商在线,非无脑反派,小师妹有系统,所有人都是修仙界本土人。

养废的崽先别扔,将军夫人回来了

远征的爹,疯了的妈,被养废的娃——众人都等着看将军府的笑话。谁知,被误认‘疯癫’三年(实为被穿越女夺舍)的将军夫人骤然清醒,强势归来! 面对府中烂账、外界流言,朝堂暗藏的杀机,夫人看着穿越女留下的‘预言’嘴角微抽:要救摇摇欲坠的江山,得先把废柴儿子卷成栋梁? 好吧,没有扶不起的娃,只有卷不动的妈!文韬武略?娘教!权谋人心? 娘带!有娘在,一颗瘪种也得卷发芽了!京城自此多了桩奇事:将军夫人领着卷王崽,一路手撕蛀虫、经商救国、横扫朝堂宵小,所向披靡! 后来,凯旋的将军被拦在府门外,当众放话:“本将军岂会惧内?夫人开门,放我进府蹭口饭吃!”

重生之嫡女祸妃

侯门嫡女,生母病逝,长兄战死,父亲不慈,继母伪善,幺妹披着仙女皮,和伪君子恋人一起算计她入宫为棋? 朝风云突变,心爱之人坐拥天下,自己却落得祸国妖女之名。嫡妹心思狠毒,父亲冷眼相待,步步高升,方知自己已成家族弃子。 亲眼目睹幼子被权臣致死,她双目泣血,心中立下毒誓。苍天有眼,竟让她回到十年前,蒋氏嫡女,地狱归来!

世婚

世代为婚,不问情爱,只合二姓之好。 春花般凋谢,又得重生。 一样的际遇,迥异的人生,她知道过程,却猜不到结局。 重生,并不只是为了报复。 重生,并不只是给了她一人机会。 重生,原是为了避免悲剧,让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幸福。 ——*——*—— 男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女主:嗯,这话好听。不过夫君,金银田产都交给我管理吧? ps:坑品有保证,但是跳坑需谨慎,男主简介里说得很清楚,不喜莫入!

香归

带着记忆的荀香投了个好胎。 母亲是公主,父亲是状元,她天生带有异香。 可刚刚高兴一个月就被了调包,成了乡下孩子丁香。 乡下日子鸡飞狗跳又乐趣多多。 祖父是恶人,三个哥哥个个是人才。 看丁香如何调教老小孩子,带领全家走上人生巅峰。 一切准备就绪,她寻着记忆找到那个家。 假荀香风光正好……

一家三口穿年代,不做圣母不扶贫

楚依翎一家三口在她十八岁生日这天因为误食了名为死亡天使的毒蘑菇重生到了一本年代文里,而书中一家三口则是吃了毒蘑菇+发芽的土豆+没炖熟的豆角而死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死前看到的是跳舞的小人还是和她一样见到了太奶。 ———————————— 孟秋萍:“翎翎,你的意思是我们穿书里了?” 楚依翎:“没错,并且我们穿的对象还是给女主送钱的路人甲,第一章没结束就死了。” 孟秋萍:“还好还好,至少我们不用走剧情。” 楚依翎:“是啊,不过现在荒年刚过没两年,日子可不好过。” 楚安山:“没事闺女,你爸我穿书前都能成为包租公,穿书后肯定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楚伊翎:“可现在不能做生意啊?” 楚安山:“事在人为,不过这事不急,我要先送间接害死原身一家的那两人去见他们太奶,只有把他们解决了,我们才不会遭人惦记。” 靳辰安:正暗搓搓惦记楚依翎的靳辰安心虚的搓手手,不过他家太奶还活着,嘿嘿……。 (不圣母、有金手指、双洁、男主什么时候出现宝子们说的算。)

婚色诱瘾

和江暮沉结婚两年,棠许成了全城皆知的扫把星。 身为名正言顺的江太太,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家破产,父亲获罪,无人肯援手。 江暮沉冷眼看她:“棠许,你以为我不开口,淮市谁敢帮你?” 所有人看着她四处碰壁,头破血流,冷眼旁边。 直至那个深山雪夜,她被人捉弄,雪地独行,却有一人一骑驰骋而来,拉她上马,裹入怀中。 * 初见,她为他点燃一支香烟; 再见,他说,棠小姐打算花多少钱买我? 燕时予,端方持重、清冷矜贵的世家公子,从无半分行差踏错,淮市之中人人赞许的存在。 偏偏那一天,棠许清晨离开燕时予住所被拍。 满城哗然。 淮市独一枝的高岭之花,竟然夺爱人妻! * 所有人都说棠许魅惑人心手段了得,却得到燕时予四字回复—— “是我主动。” 风起松林,雪落满怀。 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

女学霸在古代

女学霸许熙硕士毕业,正准备大展身手搞事业,一眨眼穿书了,还是一本古代甜宠文,成为了被抱错的侯府小姐。 系统:宿主,你的任务就是用你的高智商,刷琴棋书画积分,获取豪门公子爱恋,嫁入豪门,走上人生颠峰,成为人生赢家。 甜宠文女主赵如语:姐姐,世子眼里只有我,你是抢不走的……许熙:统统给我滚粗,别打扰我赚钱搞事业! 【种田文女主VS甜宠文女主】

修仙女配要上天

《修仙女配要上天》 穿越成书中炮灰女配,安青篱没哭没怨,反而开心得一蹦三丈高。 试问,重来一辈子,有灵根能修仙,只要肯努力,移山倒海指日可待,活个千八百年也不是不可以,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是众多剧情人物阴魂不散,原女主依旧是强得耀目,原男主依旧是那高岭之花,还有那众多女配男配死性不改,热心把她安青篱往炮灰路上推! 安青篱表示,都莫挨老子,姑奶奶只想扶摇直上九万里!

盛唐无妖

到了大唐后,看到盛世神都... 顾曳:古董,真的真的真的! 到了大唐后,看到男神女神如云... 顾曳:古人,活的活的活的! 这些都是我的我的我的! 以上才是一个美女考古学家穿越的正确打开方式。 但她第一天就被迫上了花轿遇上了口味比较重的山村女鬼... 老师傅:姑娘,世上竟有你这般如此骨骼精奇、命格贵重、百邪不侵... 顾曳:说人话 老师傅:你命硬,可驱邪,上吧! (读者请加总群二七二三三零四二零,也可添加审核群五九零六五三四八三,凭一万八粉丝值进VIP群,不满一万八但是满一千神情VIP预备群五三九九八零零零七)

富贵不能吟

镇北王燕棠作风端正守身如玉,从小到大眼里只有清纯可爱的青梅,不想马前失蹄被个妖艳贱货揩了油,从此他的人生不止有了黑点,简直已黑成了一幅山水画……(本书非宅斗! 女主不是谨守规矩的大家闺秀,不接受宅斗文规则!)

将军,夫人又去给您的马接生了

【不憋气,没极品亲戚,人间烟火,乡间田野,欢乐后妈开心带娃】大儿子以后会连中三元,官拜三公,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如今,他被继母虐待,住狗窝吃糟糠身布冻疮,贫苦无依。二儿子以后会成为名满天下鬼医传人,谈笑间可得万金可覆满门。 而如今,他被继母打断腿,成了受人白眼被人折辱的小可怜。小女儿是皇家报错的真公主,帝王捧在手心还怕化了心尖宝贝。 而如今,她被继母下药,将被买去了青楼,懵懂无措不知身处何处。姜暖之...就是这个继母。 不过,她暂时没时间想太多,她太忙了...忙着多骗些银子...不,多赚些银子,晚上给孩子们晚上熬锅鸡汤。 再烤两条鱼、蒸个螃蟹、烧个排骨、酱个猪肘、拌一碗黏黏糊糊的土豆泥浇在米饭上.........黎戎戎马半生,胜仗而归时,满门皆亡,他从少年神将一夜间成了通敌罪臣。 曾经挚友避而不见,未婚妻弃他如敝屣。守护的臣民唾他咒他,恨不得拆之入腹。 他带着孩子们奔逃到苦寒大荒,用最后的银子买了一个罪妻。却不想,就此开启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春云暖

《春云暖》 徐春君开局手握一把烂牌:家道中落、父亲流放,嫡母专横…… 偏偏主事的二哥被人陷害,家族又遭灭顶之灾。 为求得生机,她只身进京寻求门路。 诚毅侯夫人正为侄子的婚事发愁,这个万里挑一的败家子早已名列京城士族“不婚榜”之首,没有人家愿意与之结亲。 看到送上门来的徐春君,侯爷夫人眼前一亮,如意算盘敲得劈啪作响…… 殊不知徐春君的眼睛更亮,小账本笔笔精细…… 京城士族纷纷叫好,大赞这门亲事旗鼓相当。两个家

青藤心事——中学时代

每一个云凌的学生,都自谦不是主角,却都被曹校宠成了主角的样子。 “在云凌,每个学生都是主角。”曹校微挑浓眉,俯视众学生。 “咳咳。”老班轻咳提醒,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人群后的黑压压的老师们。 “在云凌,每个老师也都是主角。”曹校会意一笑,抬手抹了一下那光洁发亮的额头。 主角?他才是云凌,最大的主角!

宫阙有时晴

《宫阙有时晴》 沈时晴,先大学士之女,宁安伯府谢家二少夫人。 人人皆知她寡言淡泊,柔软可欺。 婚后第七年,她被幽禁城外佛堂,谢家上下逼她自请下堂。 赵肃睿,当朝皇帝,年号昭德,十六岁登基。 每年皆兴起战事,北伐西征,逢战必胜,对下严酷,是天下皆知的暴君。 一日,昭德帝正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命人把直言上书的文官捉拿下狱。 一晃神,却发现自己面前立着一尊佛像,而“他”正跪在佛像前,被人逼着背“三从四德”。 被幽禁的沈

我就是如此娇花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冯家二爷选婿的标准严苛到令人发指。 个矮的不要,体胖的不要,家有恶戚的不要,身无功名的不要,文武不双全的不要,姐姐妹妹太多的不要…… 好不容易来个合适的,又嫌人家长得太好,怀疑人家有断袖龙阳之好。 冯乔捂额: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能不能让人收拾贱人的同时,愉快的谈场恋爱? -------- 冯二爷:每天都有想要叼走我家闺女的狼崽子出现,不开心→_→。 狼崽子:每天都要和未来岳父斗智斗勇,心好累←_←。

鸾嫁

赵灵姝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阻止她娘喝生子偏方。 第二件事:撺掇她娘与她爹和离! —— 她娘是商户女,但外祖家为皇商,家中生财有道,富可敌国。 反观她爹,虽说是个侯爷,但侯府只剩下一个空壳,每年都需要她娘贴补大把的银子,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 一边花用着她娘的银子,一边埋汰她娘不能生;一边给她娘喝乱七八糟的偏方,一边琢磨着最好毁了她娘的身体,要了她的命。 什么玩意儿,既要且要,就你们脸大? 这么一群祖宗,她和她娘不伺候了。 和离! 必须和离! 没了拖后腿的爹,偏心的祖母,满心算计的叔婶和堂兄妹,赵灵姝给她娘找了个下家,母亲一年抱俩,三年抱三。 她也给自己谋了个好姻缘,成功嫁到皇室去,成了帝王家的儿媳妇—— 秦王正妃,夫君专宠,赵灵姝每天做梦都能笑醒。

师父又掉线了

人人都说羿清是世间第一剑修,剑术修为无人能出其左右。无论是在下界修仙之时,还是在上界的十方天庭,向来战无不胜。 羿清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们不识得我师父,说起修为,我远不及她。想当初上仙界十方天帝,我师父揍过九个,另一个是我。” “师父?你居然有师父!谁?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师父是……咦?师父!师父?我师父呢?有谁看到我师父了?” 旁边一人默默的举起爪,“我在这!” -_-||| 穿越后沈萤唯一的烦恼就是……存在感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