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领着陈靖仇三人到了侧殿休息。侧殿里已安排好了一桌酒席。在巨海体内,居然也如陆上一般能够耕织劳作,只不过种的是海菜,养的也是海鱼、海兽。虽然东西全都很新鲜,但陈靖仇他们哪里吃得下去,略略尝一尝,拓跋玉儿已忍不住道:“陈大哥,你要不要答应陛下之请?”

  小雪道:“听女王陛下所言,她也是已走投无路才央求我们的……”

  拓跋玉儿“哼”了一声道:“施恩不图报,才是英雄本色。可是看女王的样子,她是在要挟我们啊。”

  女王说只有消灭了敖墨,才送自己去仙岛,这些话陈靖仇听了亦有点不悦。但听拓跋玉儿说得声音大了点,他生怕被外面的氐人听到,小声道:“玉儿,小声点,陛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子民才求我们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也是侠者本色吗?”

  拓跋玉儿没再说话。她亦是个侠肝义胆的女子,不然在黑山镇上亦不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孩子出头与高尉官放对了。她想了想道:“可是,敖墨连巨海都能下手,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陈靖仇道:“未曾动手,又怎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敖墨如此凶残无道,也确是其罪当诛。再说……”他顿了顿又道,“方才陛下说那仙人借助一件神器之力让他们青春永驻,不知是件什么神器?”

  一说起神器,拓跋玉儿又想起陈靖仇带在身边的神农鼎了。她道:“陈大哥,神农鼎你带在身边吧?”

  陈靖仇摸了摸怀里的炼妖壶道:“在的。我生怕丢了,一直绑在身上的,被巨海吞了也没丢。”他又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氐人族也太可怜了,我们能救得他们,亦是一件功德。”

  拓跋玉儿道:“陈大哥,那你准备答应女王之请了?”

  陈靖仇点了点头道:“是。只不过,我们要先打探一下那敖墨有什么本领,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他们商议停当,便去叫阿美进来。阿美听得他们答应了,感动得眼里要落下泪来,马上领着他们进宫。女王也已听得陈靖仇他们答应,领着侍从到宫门迎接。等到了宫里各自落座,陈靖仇道:“陛下,我们愿为陛下分忧。只是不知敖墨有何本领,万一我们不敌,岂不是要给贵族更增危险?”

  女王见他们答应去对付敖墨,已松了一口气,听陈靖仇这般说,她微笑道:“陈公子不必过虑。我听阿广说,公子三人身怀秘术,将他们的水术克制得缚手缚脚。再说,就算公子未能消灭敖墨,有何灾祸也由敝族承担,绝不会怪公子。”

  那阿广、阿古两人是氐人守门将领,两人的本领都甚为高强,又有一门心意相通之术,威力倍增,但陈靖仇用出土府真君咒后,两人纵然能够心意相通亦变得迟钝了。陈靖仇道:“那敖墨亦是属水吧?”

  女王道:“正是。敖墨亦是水族,所以我族之中纵有勇士,却奈何不了他。公子三人却是陆上人,当能克制住他。”

  陈靖仇心想五行相生相克,土能克水,氐人生活在海里,全都不会用土系法术,的确无法克制住敖墨,所以女王才会央求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去送死,他信心大增,微笑道:“还有一事,敖墨既是水族,只怕所居尽是海水,我等却不能在水里呼吸,不知该怎么找到他?”

  女王道:“这个请陈公子放心,我们氐人亦不能在水中呼吸,但我族有种辟水纱,穿在身上后便能在水底通行无碍,这儿四壁所挂便是,因此巨海虽然每日都会吞咽无量海水,却从不能侵到此间。我即刻便让人给三位裁制。”

  陈靖仇见这个难题亦迎刃而解,心道:真是到什么山唱什么调,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辟水纱,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鲛绡了。他正想着,拓跋玉儿突然插嘴道:“女王陛下,先前听您说那仙人借助一件神器之力能永葆青春,不知是件什么神器?”

  女王道:“那神器名叫崆峒印。”

  “崆峒印!”

  小雪和拓跋玉儿还没什么,陈靖仇却已失声叫了起来。他记得师父说过,上古十神器,为“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其中的“印”指的正是崆峒印。自己身边已有神农鼎和炼妖壶两件神器,若得到崆峒印后,布九五之阵的五神器就已有了三件。

  女王道:“公子也知道崆峒印吗?七百年前,那位剑仙将此印嵌在无忧宫大梁之上,使得我族能够青春永驻,但敖墨夺走了无忧宫,崆峒印也落到了他的手上。”她说到这儿,脸上又浮起一丝忧色道,“公子,若您能够消灭敖墨,万万要记得,不能触动此印。”

  陈靖仇诧道:“敖墨夺走无忧宫后,没把崆峒印收好吗?”

  “敖墨年事已高,本来已至天年,就是靠着此印苟延残喘。一旦摘下,他马上就会寿终正寝。”

  拓跋玉儿奇道:“这样不是正好吗?要消灭他也容易多了。”

  女王道:“摘下此印后,敖墨固然要丢了性命,只是氐人族也将大难临头,还请三位切记。”

  陈靖仇心想:还有这等曲折,否则敖墨有这命门,氐人族早就派出死士去摘印了。他道:“好的,陛下,我记着了。”

  女王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微笑道:“去无忧宫亦有一段路,等一会儿我让小海送你们去。”

  陈靖仇道:“小海是谁?”

  “小海便是巨海的子孙。除了不会说话,它可聪明得很,样样都懂的。”说着,女王向阿美道,“阿美,你给三位量体裁衣,即刻缝制吧。”

  阿美答应一声,领着陈靖仇他们出去。给小雪量衣时,阿美眼里突然淌下了两行泪水,哽咽道:“小雪姑娘,谢谢你们。”

  小雪自己也爱哭,却偏生见不得别人哭,见阿美哭了,她大感局促,忙道:“阿美姐姐,这本是我们应该做的。”

  阿美道:“你们若能消灭敖墨,便是我氐人族的救命恩人,只是千万要小心啊。”

  小雪点点头道:“放心吧,陈大哥和玉儿姐姐的本事都很大的。”

  阿美听她这么说,微笑道:“小雪姑娘你的本事也挺大。”她颊边还挂着泪珠,笑容里却大是欣慰。小雪心道:阿美姐姐当真很感激我们。她见氐人全都生得姿容秀丽,谈吐温文,住宅亦修得小巧别致,对这一族大生好感,低声道:“阿美姐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带来好消息的。”

  氐人的手倒也真巧,果然片刻之间就制好了三件辟水纱衣。陈靖仇他们将纱衣穿在里面后,先前趟在地下积水里“哗哗”作响,现在这些水却如同空气一般,踩进去都毫无异样了。拓跋玉儿看得新鲜,对陈靖仇笑道:“陈大哥,穿上这衣服,我都能游泳了!”

  陈靖仇想起拓跋玉儿不会水,那一回在龙舟上要她跳水逃命都不敢,还是自己一掌将她推入江中,这回却如此兴奋。他笑道:“这回不要我再推你下水了吧。”

  拓跋玉儿撇了撇嘴道:“你敢!”

  阿美见他二人斗嘴,忍着笑道:“陈公子,玉儿姑娘,小雪姑娘,准备好了就随我来吧,小海在那边等着呢。”

  阿美领着他们走到一个潭边。这潭倒也不小,里面正有一条小鲸正在翻波逐浪地游着。阿美将一支鱼骨笛递给陈靖仇道:“陈公子,你吹一下,小海就过来了。”

  陈靖仇将骨笛放到嘴边吹了一下,本以为总会有响动,谁知吹出来竟然没声音,只是潭中那条小鲸却如同听到了一般,劈开水波向岸边游来。小雪诧道:“小海能听到?”

  阿美抿嘴一笑道:“这笛子吹出来的声音,只有鲸鱼能听到。这潭直通巨海的排气孔,可以出去,我们平时要外出亦从这儿走。陈公子,小雪姑娘,玉儿姑娘,你们坐到小海背上去吧。”

  小海虽是条小鲸,其实也不算小,三个人坐在它背上亦绰绰有余。小海到了岸边,阿美抚了抚它的头道:“小海,乖乖听陈公子他们的话,别淘气啊。”小海点了点头,样子活像是个小孩。拓跋玉儿看得有趣,在一边道:“小海可真乖。”

  阿美道:“小海是很聪明的。”她又看了三人一眼,低声道,“陈公子,小雪姑娘,玉儿姑娘,一路顺风,我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啊。”

  陈靖仇心中豪气顿生,朗声笑道:“阿美姑娘放心,我定会提着敖墨的脑袋过来见你们!”

  他们一坐到小海背上,小海便向里游去。阿美说这是巨海的排气孔,但巨海如此大法,这儿也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山洞。小海游得极快,不过片刻,眼前忽地一亮,已出了巨海体内。拓跋玉儿开始时还生怕在水中会很难受,谁知真到了海里,自己却如游鱼得水一般,阳光透过海水映下,完全感不到有水,倒似在空中飞翔一样。回头看看巨海,一眼望不到头,倒似身后是一片崇山峻岭。她叹道:“陈大哥,回去后跟人说起此行,他们定不会相信!”

  陈靖仇也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以前我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庞大的巨鲸,体内还会有一个部族定居。”

  小海带着三人在海中飞速而行,这条小鲸果然极是聪明,游动起来速度极快,路线又是笔直,倒似心无旁骛。陈靖仇心头感慨,忖道:小海比我可专心多了,当初师父让我修习法术,我练了一阵便要分心,怪不得师父老骂我。一想起师父,他心里便又愀然不乐。这一趟越跑越远,也不知能不能消灭敖墨,消灭了敖墨后见到仙人,那仙人又肯不肯去救师父。他越想越是烦躁,小雪见他脸上忽阴忽晴,只道他是担心斗不过敖墨,便轻声道:“陈大哥,我们同心协力,什么难关都闯得过去。”

  陈靖仇心头一动,忖道:小雪说得正是。我们遇到过的敌人,大多比我们要强得多,但还不是一路都挺过来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齐心协力,定然能够办到!他想到此处,脸上又现出霁色,笑道:“正是,小雪你说得对。”

  他方才还有点忧容,现在却又信心满满,拓跋玉儿看得好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哭哭笑笑,好意思吗?”

  其实陈靖仇只有听到公山师伯去世的消息时落过一次泪,还真未哭过,只是被拓跋玉儿这般一说,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正色道:“玉儿,小雪,待会儿对上敖墨,你们不要大意,先闪在我身后,让我来顶住他的首攻。”

  拓跋玉儿虽然老是和他斗嘴,心中却也明白陈靖仇对自己和小雪都极为照顾。她心中感激,又有点不服气,心道:你也不比我强太多。只是那个崆峒印,竟然能让人青春永驻,当真神奇,好像比神农鼎还好。女孩子最希望的便是永远年轻貌美,在巨海体内见氐人族一百多岁了还似个年轻人模样,心中不免艳羡,对那崆峒印亦多了几分好奇。

  此时小海已游过了一片遍布贝壳的海底,小雪见身下的贝壳色彩斑斓,看上去便如一片五色云霞,轻声道:“玉儿姐姐,你看下面!”拓跋玉儿探头看了看,也叹道:“真好看!海底的景致,比漠北大草原上还要好看呢。”

  小雪道:“玉儿姐姐,大草原很好看吗?”

  “好看!到了春天,到处开满了野花,简直要把地上都铺满了,红的白的黄的,一团团都聚在一处,远望过去,也似天上的彩云一般。”

  她们正说着,陈靖仇忽然小声道:“小心点,前面似乎就要到了!”

  小雪和拓跋玉儿抬眼望去,只见远远地有黑气摇荡,黑气中透出了一座高大的宫殿来。拓跋玉儿小声道:“那便是被敖墨夺走的无忧宫吗?”

  陈靖仇看了看身下的小海,小海亦有点不安的样子,他道:“多半是了,大家小心。”

  离得近了,已能看到那宫殿的匾额,上面果然写着“无忧宫”三字。无忧宫当初是氐人所居,但现在却带着一股妖异的诡秘之意。小海在无忧宫外一个僻静地方停下了,陈靖仇他们下了小海背上,见小海仍是不安的样子,陈靖仇轻轻拍了拍它,小声道:“小海,你先离开一会儿,等一下我们会叫你的。”

  打发走了小海,拓跋玉儿道:“陈大哥,我们杀进去吗?”

  陈靖仇道:“不要冒失,先看看情形。”

  无忧宫门口立着两个虾兵,手持长枪。这两个虾兵虽然挺胸凸肚,不可一世的样子,但陈靖仇知道那也不足为虑,一旦杀进去,与敖墨对上了,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正在看着,小雪忽然轻声道:“有人来了。”

  来的其实也不是人,是五六个顶盔贯甲的虾兵蟹将,押着两个正在掩面哭泣的氐人少女。守门的两个虾兵见有人来了,两柄长枪一交,喝道:“是什么人?”押着氐人少女的水族兵丁中有一个上前道:“方才抓到两个氐人,要给大王送去,快开门!要耽搁了大王用餐,你们担得起吗?”

  守门的虾兵知道大王为了延年益寿,现在正在捕杀氐人,只是氐人越捕越少,也越来越难抓,这回抓到两个,纵然不使龙颜大悦,也会小悦一下,若是这些兵丁在大王跟前搬弄两句是非,说自己为难他们,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忙道:“好,好,马上开。”

  陈靖仇见这些虾兵果然抓了氐人少女来给敖墨吃,心头怒起,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捻剑诀一指,喝道:“中!”声到剑出,他背后的长剑已脱鞘飞去,两个押着氐人少女的虾兵全然未料边上杀出一把长剑来,措手不及,脑袋已被削下。身后的几个水族兵丁见突然有人出来,全都吓了一跳,挺枪举刀迎上来道:“什么人?”但陈靖仇一出手,便再不留情,心想这些小喽啰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东西,早就该杀,长剑一起一落,又已斩掉了两个虾兵的脑袋。还有一个却是蟹兵,比虾兵要矮许多,陈靖仇的长剑削过,正从它的头顶掠过,不曾削到它,它用的是两柄斧子,正待砍来,一道乌金光华激射而出,正击在这蟹兵脐盖上,打得蟹黄都冒了出来,当即不活,却是小雪掷出了玄铁环。守门的两个虾兵还在推门,听得身后有异,才一转身,还没来得及叫出来,拓跋玉儿已抢上一步,一刀一个,立刻了账。

  三人出手之快,当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两个氐人少女亦吓呆了,不知这三个天上掉下来的救星是谁。陈靖仇走到一个氐人少女身后,举剑削断了绑着她的海藻绳,小声道:“快走吧。”

  小雪和拓跋玉儿也已解开了另一个氐人少女,拓跋玉儿道:“陈大哥,这回杀进去吧?”

  门口有了这番响动,肯定已经把里面的人也惊动了。陈靖仇点点头道:“单刀直入,直取首脑,杀吧!”这些虾兵蟹将盔明甲亮,看上去很是威风,没想到如此不济,他心中信心亦是大增。小雪见陈靖仇和拓跋玉儿已杀了进去,忙对两个氐人少女道:“氐人姐姐,你们快逃吧,这儿有我们应付。”说着也跟了进去。

  这无忧宫建得当真极为气派,比氐人女王现在住的宫殿大得多。他们一杀进大殿,两边已有鳞介水族兵丁闻声杀出来。只是这些水族常年待在水底,从未遇到过陈靖仇这样的人,上来一个死一个,上来两个死一双,后面的见根本不是路,已有点惧意。也不知是哪一个忽然叫道:“是陆上人杀来了!快去禀报大王!”

  鱼虾螃蟹,上了岸自是死路一条,只能下油锅,这些水族在海底横行霸道,对人类却有种天生的畏惧。听得这三个人竟是陆上人,余下的兵丁立时四散奔逃。好在它们是水族,逃起来倒是甚快,眨眼间大殿上便干干净净一个不剩。陈靖仇见这么简单就杀了进来,心道:原来敖墨的手下如此没用,想来他也不是什么扎手人物。

  正在想着,从大殿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敢到无忧宫来?”

  这声音又沉又闷,简直像是砸出来的,小雪和拓跋玉儿只觉耳朵里一阵不舒服,陈靖仇心道:这便是敖墨吗?他挺剑上前一步,厉声道:“敖墨,你伤天害理,今天让你难逃公道!”

  “公道?哈哈哈哈,什么叫公道?老子就是公道!”

  人随声出,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陈靖仇见这人完全是人的模样,暗暗皱眉,心道:“敖墨已能练化成人形,道行果然不浅。”

  凡是妖物,初次成形,必然不像个人样。随着年深日久,道行加深,便能幻成人形了。能幻成人形的,也多半不是易与之辈。陈靖仇见这汉子一身王者服饰,阔口裂腮,不敢大意,挡在小雪和拓跋玉儿跟前道:“你便是敖墨?”

  汉子扫了他们一眼,傲然道:“既然知道本王,还不下跪受死?”

  陈靖仇“哼”了一声,喝道:“你残杀无辜氐人,还敢如此嚣张?”

  “氐人族只是我水族一支,本王乃东海之长,想吃他们就吃他们,关你何事?尔等捕我族类,又该怎么说?”敖墨看了看陈靖仇身后的小雪和拓跋玉儿,又狞笑道,“虽说吃了你们没用,但换换口味也好。”

  小雪见敖墨虽然长着人样,但一张嘴大得简直要把脑袋都裂成两半,露出白森森的尖牙,说的又是吃啊咬的,心中有点害怕,手不由一颤,敖墨忽然嘴一张,口中吐出一团黑球,电光般直取小雪。陈靖仇见敖墨已经动手,长剑一振,抢到小雪一边,将剑一拍,“啪”的一声,这黑球也不知是什么,与长剑相交竟发出金铁之声,被陈靖仇拍开了,只是陈靖仇手腕亦是一阵酸麻,心中惊道:敖墨的本事果然很强!他沉声道:“小雪,别分心!这家伙不好对付!”

  小雪“嗯”了一声,将玄铁环握了握紧,和拓跋玉儿两人背靠在陈靖仇身后。敖墨不知他们布成了三才阵,见这三人站在一处,“嘿嘿”冷笑道:“站好了让我省点事,一口就成嘛!”

  他虽然身躯庞大,但动作却也敏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抓向陈靖仇。刚要抓到陈靖仇时,却听陈靖仇轻斥一声,小雪和拓跋玉儿一左一右,将他的爪子挡住,陈靖仇的长剑兔起鹘落,如一道电光般直直落下。敖墨乃是万年黑龙,爪子实比精铁还要硬,但他一不知这三才阵的妙用,二不知陈靖仇这招落地生根是他水族克星,一个大意,“嚓”的一声,两根手指已被斩断。敖墨痛得惨呼一声,化作一团黑气,倒退出丈许。

  拓跋玉儿见陈靖仇一剑得手,叫道:“陈大哥,你伤了他!”陈靖仇却沉声道:“不要大意!他没受致命伤。”

  虽然斩断了敖墨两根手指,但他功力还在,此时陈靖仇亦觉身上压力陡增,简直要将自己压扁。小雪和拓跋玉儿也觉得压力一下变大,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靠在陈靖仇身后,三人如同连为一体。此时敖墨化成的黑气突然间暴涨,几乎要将无忧宫的大殿都涨破了,三人眼前一下变得看不见,但心中不慌,仍是全神贯注。黑暗中,仿佛有疾风骤雨袭来,只能听得金铁相击之声。敖墨也不用兵器,但一旦撞上,仍是发出了金属之音。陈靖仇挡在最前,一柄长剑护住面门,守得水泄不通,心中暗道:敖墨果然厉害,比杨硕还要厉害!

  先前在泰山顶上与杨硕一战,三人亦是以三才阵合力对抗,但敖墨给他们的压力却显然比杨硕要大得多。黑气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若是在岸上,三人都会满头大汗了,但现在是在海底,汗水一沁出来便化在了海水中。敖墨的压力似乎无穷无尽,三个人咬牙坚持,脸色已越来越苍白,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靖仇正觉得有点支撑不住时,眼前忽地亮起了一线,黑气隐隐出现了一道裂隙,他心道:是了,女王说敖墨年事已高,只靠崆峒印吊命。骤雨飘风,终不能久,他比我们先要支撑不住了!想到此处,心下一横,左手已捻了个诀,喝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八方威神,洞罡太玄。斩妖缚玄,渡人万千。魔王束手,道德成全,急急如律令!”

  口诀甫出,剑身上忽地现出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不住地变长变长,一柄四尺长剑转瞬间倒似一柄七尺长刀。他这净天地咒一出,只听敖墨惨呼一声,原本围着他三人的黑气疾向后退去,陈靖仇只觉压力陡轻,身上眨眼间似放下了万钧重担,一时间竟站立不住,单腿跪在地上,手拄长剑不住喘息。他这般一跪下,三才阵实已露出空隙,敖墨若是乘虚而入,三才阵一击可破,陈靖仇也必定会受伤。但敖墨被他的净天地咒击伤在前,又久攻不下他们这三才阵,实不知这三才阵到底有什么无穷奥妙,受伤后急急退下,没能趁机攻击。

  小雪和拓跋玉儿见陈靖仇突然单腿跪下,只道他受了伤,小雪道:“陈大哥,你要不要紧?”

  陈靖仇得到了这片刻喘息之机,内息已在体内运行一周天,觉得精神回来了一些。他朗声道:“小雪,我没事,但这条恶龙却有事了!”

  敖墨幻出的黑气此时已经消散,只见他一身王服都已遍布裂缝,也不知是被陈靖仇的剑刺的,拓跋玉儿的刀砍的,还是小雪的玄铁环割的。在敖墨的肩头亦多了道伤口,黑血正不停渗出来,缕缕在海水中上升,又淡去,看去倒似从伤口处冒出黑烟来一般。她们见敖墨又添伤口,心中一定,忖道:果然这恶龙又受伤了!

  敖墨方才一轮攻击,她二人实是胆战心惊,不知这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何时是个头,只能全力守御。只是她们门户守得极严,压力却并不太大,现在见陈靖仇如此疲惫,才知道敖墨这一轮攻击其实大半被陈靖仇接了过去。拓跋玉儿平时虽然常和陈靖仇斗嘴,但看他累成这样,心下也极是关切,小声道:“陈大哥,这回让我转到前面吧。”

  陈靖仇摇了摇头道:“玉儿,你只怕还挡不住他。”他看向敖墨,长声道,“敖墨,你还有什么本事,索性一块儿拿出来吧。”

  敖墨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头一次碰到这等坚韧之人,久攻不下,又连连受伤,心中不免已有点忐忑,忖道:若是当初,这三个小崽子也不在老子眼里,只是现在……只怕真要栽在他们手里了。他是东海之长,在东海横行惯了,以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吃谁就吃谁,没人敢在牙缝里蹦个“不”字,偏偏这三个少年男女不骄不馁,吓又吓不倒,打又打不退。他长吸一口气,狞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你这三个小子试试本王的真身吧!”

  陈靖仇见敖墨双肩一抖,浑身骨节都“咯咯”作响,沉声道:“小心,他要现出原身来了!”氐人女王说敖墨以真身捕食有氐人居住的巨鲸,现在他久战不下,定然要使出这最后一招来。话音未落,敖墨忽地暴吼一声,身形陡涨,身上王服片片碎裂,四下飞散,人形已成了一条黑色巨龙。

  见到敖墨现出原形,小雪不由打了个寒战。陈靖仇也已感觉到了,小声道:“小雪,这家伙色厉内荏,快没咒念了。”

  他的话敖墨也已听到。敖墨确实已没咒念了,现出原身后消耗极大,他年纪老迈,已不能持久。他冷笑道:“老子一口吞了你们!”

  敖墨的口一张,嘴里又喷出一团黑气。陈靖仇只觉这团黑气与方才大不相同,方才还是如烟如雾,全无实质,这回却如钢如铁,似乎能击石如粉。他心知若被这黑气击到,定然不妙,将长剑一横,左手挟住剑身挡在面前。此时黑气也已压了过来,被陈靖仇一挡,这团黑气真如有形有质一般被挡住,将陈靖仇手中的长剑都压得弯成弓样,人也被压得不住向后滑去。小雪和拓跋玉儿见他遇险,齐齐惊呼一声,伸掌抵住他的左右肩。三人协力,终于将黑气压住,但只觉这股力量直如泰山压顶,简直要将一切都摧为齑粉。

  敖墨的真身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陈靖仇只觉心下骇然。他本来就不敢轻敌,但敖墨现出真身后,三人合力仍有抵挡不住之势。虽然敖墨这种金刚猛扑的大力亦不可能持久,但这样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若是陈靖仇一人,他性情倔强,心想两败俱伤就两败俱伤,可身后还有小雪和拓跋玉儿,他怎么也不能让她二人亦受伤害。

  现在该如何是好?陈靖仇只觉剑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再下去,恐怕剑都要折断了。猛然间,他想起张烈当日和他说的一席话来。

  法术是死的,剑术亦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以弱胜强,以寡胜众,绝非绝无仅有,靠的正是活用。敖墨现在已是孤注一掷,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正面,他的另几面定然全然不备,如果能够攻击到他别的方向,应能取胜。只是自己若闪开,这正面攻击便要小雪和拓跋玉儿去承受了。她二人功力不如自己,定然挡不住敖墨,又该如何是好?

  转瞬间,他脑海中已转过了七八个念头,却觉无一可行。看到手中的长剑被压得越来越弯,直如一张弯弓,他心头一动,灵机一闪,已有了个主意,撑起一口真气,小声道:“玉儿,小雪,我数到三,你们立刻向两边闪开。”

  小雪听他说得断断续续,这几个字只怕都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拓跋玉儿却急道:“这怎么行!陈大哥,你一个人挡不住他的!”

  “只有这样……才能……胜……”

  小雪听他气若游丝,知道他在全力抵挡敖墨的大力,要说一个字都费力,小声道:“玉儿姐姐,听陈大哥的!”心道:陈大哥,你若死了,我也定然不活!

  却听陈靖仇低声道:“一……二……三!”小雪和拓跋玉儿两人同时向两边跳开。敖墨此时亦是骑虎难下,只能不住催发真力攻击,只觉敌人虽然渐渐不支,却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正在着急,忽然觉得压力陡轻,他心下大喜,忖道:这三个小崽子完蛋了!再不留手,猛然长吐一口气,那团黑气又大了一圈,正击中陈靖仇。

  “轰”的一声巨响。黑气击在无忧宫的地面上,这地面是用珊瑚石铺成,坚逾金铁,但在敖墨这全力一击下,竟然击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小雪和拓跋玉儿被这阵尘土迷了眼,一时看不清眼前,只觉方才还在那里的陈靖仇突然间踪迹全无,两人同时叫了起来:“陈大哥!陈大哥!”只道陈靖仇已被击得粉身碎骨,却听头顶有人喝道:“中!”正是陈靖仇的声音。她们抬头看去,只见陈靖仇人已到了屋顶,双足在顶上一蹬,双手执剑,整个人似化成一支利箭,直射敖墨背心。

  那正是陈靖仇的计策。他见与敖墨正面相抗全无胜算,只怕要两败俱伤,便想要出奇制胜。想要出奇制胜,就要攻击敖墨的另几方,但现在三人都被牵制在正面,想要从另外方向攻击谈何容易。他让小雪和拓跋玉儿闪开,趁着敖墨吐出的黑气猛然轰击,人借着这股力量一跃而起。现在他们是在海底,周围尽是水,有浮力相助,比在陆地上跃起要高得多,加上敖墨这一击力量实在太大,更是将陈靖仇崩得直直弹起,无忧宫虽高,却也重重撞在了屋顶。若是在陆地上,陈靖仇定然会被崩得穿瓦而出,但无忧宫是珊瑚砌成,整个都是一块,陈靖仇被震得五脏六腑都似翻了过来,喉头一甜,已有鲜血要涌出。他心知一旦吐血,提起的真气就要散尽,再不能反攻了,便强行将喉头的血咽了下去,双足在屋顶一蹬。被震到屋顶弹下来之势本来就急,加上他这一蹬,飞下时更快,人与剑已成一体,直如流星飞坠,直取敖墨背心。敖墨已将全力运在正面,根本不曾防备陈靖仇竟会从背上攻击,他化出原身后身上遍布鳞甲,每片鳞甲都硬如钢铁,可陈靖仇手中的精钢长剑上已附有鬼谷秘术土之剑的真力,敖墨又不防备背上,被陈靖仇乘虚而入,一剑正中背心。

  这一剑好生厉害,陈靖仇的长剑有四尺余长,齐柄插进了敖墨背部。敖墨疼得惨叫一声,身体一震,陈靖仇像个小石子一样被弹了出去,喉头的血再不能压住,狂喷出来。小雪和拓跋玉儿见陈靖仇飞出,两人顾不得去管敖墨,抢到陈靖仇身边,只见陈靖仇面如白纸,双目紧闭,两人急得眼泪滚滚而下,嘶声叫道:“陈大哥!陈大哥!”

  敖墨被这一剑击中要害,已委顿在地。听得小雪和拓跋玉儿的声音,他抬起头,苦笑道:“好小子!真是个厉害的小子,但你也要完了!”

  拓跋玉儿见小雪正手忙脚乱地给陈靖仇疗伤,但陈靖仇嘴里仍不住有鲜血涌出。她又是怒又是恨,提刀站起来骂道:“你这条泥鳅,害死了陈大哥,我把你碎尸万段!”

  敖墨见她眼里怒火熊熊,只怕当真要上来把自己碎尸万段。在无忧宫与这三人一战,手下的虾兵蟹将早逃了个一干二净,自己是再无生路。他道:“罢了,没想到老子竟然毁在你这三个小崽子手上。只是,小姑娘,你不想救你的陈大哥了?”

  拓跋玉儿本要剁了他,听敖墨话中有话,她又生起了一线希望,喝道:“什么办法?快说!说了我便给你个痛快。”

  敖墨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梁上崆峒印是上古神器,有起死回生之效,你不会用吗?”

  拓跋玉儿抬头看去,只见梁上果然嵌着一方古印,定是崆峒印了。崆峒印能让氐人青春永驻,寿至两百余年,只怕真有起死回生之效。拓跋玉儿生出了一线希望,喝道:“怎么用?你快说!”

  “我说了,你们便不杀我?”

  拓跋玉儿咬了咬牙,喝道:“你先说出来再说!”

  敖墨道:“你把崆峒印取下,用我的龙血滴在上面,再放在死者额上,便可让死者起死回生了。”

  拓跋玉儿听敖墨这般一说,身子一纵,已向大梁飞去。小雪正在给陈靖仇施疗伤咒,却不见效用,听得拓跋玉儿和敖墨对答,拓跋玉儿要去摘印,急得抬起头道:“玉儿姐姐,别听他的!这家伙在骗你!”可是拓跋玉儿性子和火一样,说做就做,伸手已摸到了崆峒印,一把摘了下来。

  一摘下崆峒印,无忧宫忽然晃了晃。拓跋玉儿拿到了印,正要向敖墨走去,却见敖墨大笑起来:“真是个傻子!哈哈哈哈,老子是没得救了,但你那陈大哥和氐人也完蛋了!”

  拓跋玉儿只觉心一沉,这才想起氐人女王说摘下崆峒印,氐人族会有大难的话来。她看了看手中的崆峒印,骂道:“恶龙!你骗我!”

  “骗你又如何!那伙鱼尾巴杂碎请了你们三个小崽子来对付我,却不知我死了,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敖墨还待再笑,忽然笑声一停,一颗斗大的龙头垂了下来。他已年纪老迈,只靠崆峒印吊命,现在崆峒印摘下,本来他亦活不成了,何况又受了陈靖仇致命一击。拓跋玉儿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但大错业已铸成,恨得拔刀向敖墨剁去。只是敖墨虽死,身上鳞甲仍是硬得和铁石一样,她钢刀连剁,只是将鳞甲剁开几条裂缝。小雪见她还在泄愤,哭道:“玉儿姐姐,陈大哥没气了,你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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