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为所欲为

    其实正常来讲你往嘴里塞个袜子啥的那都不是个事儿，但方元这个的性质可能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方元这袜子，从外形上来看估计放那儿就能立住。从味道上来讲，估计也就只有大夏天发了酵的厕所能与之一抗。


    这他娘的哪是在往嘴里塞袜子啊？这简直就是在把生化武器往人家嘴里硬灌啊！


    就连一旁的云子看着都有点受不了了，捏着鼻子道：“二当家的，其实……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这么干，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太不人道了？”


    而方元却不以为然地对云子道：“对敌人讲人道，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想要创出一番事业来就一定得做到……心中有佛，手上有刀！”


    这是方元以前逛贴吧时看到了精彩评论，没想到此话一出云子看方元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眼神从刚刚那一点点的嫌弃忽然就变成了无比的崇拜。


    “心中有佛，手上有刀……”


    云子就连捏着鼻子的手都松开了，激动地道：“不愧是老大看中的人，您这一出口，这话说的……真是她奶奶的绝了！”


    随之他就瞄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还抖动一下身体像是一副要吐模样的刘琦，道：“怎么着，我们二当家说话……你是没听见怎么着？”


    “听……听见了！听见了！”


    别看云子是一副非主流的打扮，但发起狠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渗人。就那个小表情给你挤弄的，你说他身上背着几条人命方元都信。


    在云子的威慑之下，纵使有万般的不情愿，但刘琦最终还是将方元的袜子塞进了嘴里。一阵恶心的恶臭感，呛得他眼泪直流。


    方元见状赶紧道：“哎……你可千万别吐出来啊！你要是吐出来的话，我这儿可还有一只等着你呢！我这个人，没别的有点，就是习惯说到做到！”


    一听这话，本来都已经吐出了一半的袜子又被刘琦强忍着怼了回去。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跪在地上眼泪直流不得不说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不过碍于云子那帮人的气势，也没人敢过多的滞留。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方元？”


    一听这声音方元顿时浑身一颤，想起了曾经多少年被这个声音和这个称呼所支配的恐惧。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人切身体会到浓郁的杀气，那一定就是当你老爹喊你全名的时候了。


    方元尴尬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老爸正坐在电动三轮上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结果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顿时脸上的样子就骤然冷了下来。


    “上车，回家！”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几乎封死了方元所有的生路。经历过与寄生者的殊死搏斗方元都没觉得有这么害怕，但就这四个字却当真是吓得他瑟瑟发抖。


    云子等人都是混社会的老油子了，自然能看得出其中的端倪，于是都默不作声地悄悄向后退了半步。方元瞬间就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一时间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这种情况就很尴尬，你说上车吧，自己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顿时就灰飞烟灭了，要是不上车吧，估计晚上回家他的屁股就得灰飞烟灭了。


    就在方元还在脑海中苦苦纠结之时，老爸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严厉了，道：“怎么？难道还要我下车请你上来吗？”


    此话一出方元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只得灰溜溜地上了老爸的三轮车后斗。上车之前，他还不忘小声嘱咐云子，一定得好好地照顾刘琦，把握好分寸就行。


    这一路上老爸一句话都没有和方元说，到家上楼后也是保持着前所未有的沉默。一直到了客厅，他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一脸严肃地坐在了沙发上。


    方元像是一个犯了偷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灰溜溜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老爸虽然没有动手，但只是就那么深沉地看着他，也让他觉着脸上一阵火燎燎的感觉。


    “我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刘健给我打电话说学校里有人要欺负你，我菜都没卖完就跑到学校去接你了，可是你呢？你居然……居然……”


    晕了，没想到竟然是刘健那小子！这也算是典型的好心办了坏事儿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自己忽然间有了这么一段奇遇的话，这小子的举动还真是能救他一命呢！


    于是他脑子一转，紧忙辩解道：“老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子本来就是要欺负我的，他都找好人了，没想到却碰着了一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要不然，您可能今天就得去医院找我了。”


    “义士？”


    老爸的言语中充满了不屑，道：“你见过谁家的义士会把袜子往人家嘴里塞？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是怎样的心情？我就是没做过过山车，但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听见别人说那边有人在欺负人，都把袜子塞进人家嘴里了，我还以为被欺负的那个人是你呢！我他妈的都准备好跟人家拼命了！”


    “结果呢！你可真给你老子争气呀！闹了半天，你才是欺负人的那个，是你把袜子往人家的嘴里面塞呢啊！你……你可真是出息大发了！”


    说着，老爸竟然气的猛咳了起来，方元赶紧上前去拍打老爸的后背。


    “您别生气，千万别动气，因为那种人不值得的！”


    见老爸似乎是缓和了一些，方元才继续道：“您是不知道，这小子在我们班天天趾高气扬的，以前可没少欺负我！这次好不容易有人帮我了，那我还不得给自己出口恶气吗？”


    “出个屁的恶气！”


    老爸呵斥道：“老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咱们安分守己，绝对不能惹是生非！你怎么……怎么就是不听呢？”


    方元却道：“我是安分守己了，可是这是世道它容得下安分守己的人吗？你是安分守己了一辈子，到头来呢？有什么好事儿落在你的身上了吗？”


    “大道理我是说不过您，但我知道，柿子都挑软的捏。我以前软够了，现在我不想再软下去了。如果说这世界上一定有欺负人的人和被欺负的人，那么那个欺负人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你……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都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了，怎么着？是不是我要是揍你一顿的话，你还得联系你的那帮义士再找回来呀？”


    方元现在极度怀疑这小老头是进入更年期了，一时间真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沟通和交流了。于是他在心中暗想，这个时候如果楼上的王叔能来找他就再好不过了。最好还是找他下棋，一下下一晚上那种。


    这个想法才刚刚在方元的脑子里产生没多久，他家的门就响了起来：“老方啊，老方？我刚看见你车回来了，你在家吗？”


    老爸刚要继续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王叔给打断了。果不其然，王叔还真是来找他下棋来了。其实本来老爸是不想去的，可真是耐不住这老伙计的软磨硬泡，甚至都把他们下棋协会的人都搬出来了。


    最终他也只得狠狠地白了方元一眼，道：“家里有饭，我中午留好的，你热一下自己吃。要是再敢出去给我惹祸，我就打断你的腿扔家里面养着！”


    看着老爸离开的身影，方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倒不是说老爸刚刚的话吓到了他，也不是今天的审讯让他意犹未尽，而是……王叔竟然真的来找他了，而且还真的是来找他下棋的！


    仔细回想起来，方元这一天的经历似乎还真是有点离奇的。他想着老刘或是物理老师会不会来救个场，结果从来都不提前进班的物理老师竟然真的提前进班了。


    他想着会不会有个大哥也罩着自己，让自己也能像别人那样在学校威风起来，结果君达地产的老总就忽然找到了他，而且还以一个非常离谱的理由将自己定为了集团的二当家。


    最后就是王叔叔这个事情了，他想着王叔叔要是能来解个围就好了，结果王叔叔还真的就来了。不仅如此，就连解围的因由都和方元设想中的一样。


    凡此种种，让他不得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此刻的自己，会不会有了某种可以梦想成真的能力？


    虽然现在的几件事情都指向了这个方向，可是毕竟事关重大，他还是不太敢确定。于是他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忙忙地跑上了大街。


    方元家老房子的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出了门没多远就是沙中市当时最繁华的地带了。这个时间点，大街上都是些刚刚下班放学的人们，其中不乏有许多卿卿我我之中的暧昧小情侣。


    沙中市为了争取国家级旅游城市，在道路的两边种了许多花草树木。走在其中时方元觉得真的会有一种置身于森林之间的感觉，不过他现在在这里面穿梭倒是为了抄个近路早点赶到他经常去的那家网吧。


    没错，方元就是要验证一下他现在到底具不具备他设想中的那种为所欲为的能力。他的思路也简单的很，如果黑网吧的网管愿意按照他的心愿免费给自己开一台机子，那就说明他的想法是真的。


    倒不是说方元只能想到这么一个验证的办法，而是这个办法的成本最小，一旦失败了也是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应付得了的。


    有一片极其茂密的灌木丛，正常也只有方元和刘建会从这个地方经过，结果今天方元经过时里面竟然有声音。方元原以为是某些受三急所胁迫的不得已人士，可没想到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对小情侣。


    这两个小情侣身上穿着的正是他们高中的校服，只不过女孩的校服此刻都已经挂到了腰间，保护着她上身的就剩下那一道神圣的最后防线了。


    被方元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给打乱了节奏，男孩和女孩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女孩立刻娇羞的裹起了一副，而男孩则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个臭傻 逼，没啥事儿你往这边瞎跑什么，是不是脑子被狗给叼走了？”


    见方元楞在了原地，那男孩的气势更胜了起来，大声喝道：“喂，老子和你说话呢，听见没？赶紧滚蛋，管住你自己那张破嘴，否则的话，老子让你后悔一辈子！”


    方元刚刚楞在了原地是因为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可当他看到这个男孩的嘴脸之时，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