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遇见熊孩子

    “小蛮？”


    方元的眉头微微上挑，正常来讲一旦有人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的脑海中都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撕如裂般的头痛。但唯独是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竟没有半点的印象。


    不过方元现在却并不想把精力放在想这些事情上，于是将刚刚削好的苹果放在了老爸的面前，然后轻声道：“我要办点事儿，可能得有一阵子回不来，你这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叫护工打给我。”


    见方元说完话就要起身离开，老爸咬了一口刚削好的苹果，问道：“又是一阵子不回来，那是不是这次就不会再有小雪过来陪我了？”


    方元闻言停住了脚步，顿了片刻后头也不回地道：“这次办事……就是为她。”


    陈青这个名字当方元第一次听到时就觉得眼熟，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这货是沙中市里现下风头正盛的地头蛇。同时，他也是宋雪的高中时期的前男友。


    不过这家伙的生活习惯不是那么的固定，而且还属于典型的昼伏夜出型，所以想要寻摸着他的踪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方元得到这哥们儿信息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在学校的附近找几个穿着打扮花里胡哨的小青年们盘问一下就知道了。这些小青年们别看能耐本事不大，但对于这种所谓的江湖时事却十分的上心。


    一番盘问之后，方元就在附近的一家水煮鱼小店里要了份水煮鱼和一瓶冷饮坐了一会儿。


    这家小店以前也是方元心心念念的地方，他和好基友刘健每个月都会拼命地从伙食费里攒钱，然后来这家小店里点上一条草鱼。


    如今他虽然不必再那么辛苦的攒钱了，可是当初一起吃鱼的人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时候学校都还没开学，但周围的一些辅导机构里已经开始了年后的课程。这时候应该是正赶上了下课的时候，周围聚集起了一片一片成群结队的孩子们。


    方元隔着窗子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中竟生出了一丝羡慕。


    当时在学校时其实他有些地方也听的不太明白了，可是家里的条件却不允许他报一个课外辅导班。现在看着外面的这群孩子们，不仅能有课上，还能在下课时出来吃点小零食，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呢！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推门跑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无精打采的男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两个大人坐在了方元的身后点餐，而那个小男孩则是跑到了调料区里撒起了欢。虾片是免费供应的食品，小男孩为了够到虾片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一只酱油罐子，啪地一声吓了正在点餐的服务员一跳。


    一旁的服务员见状赶紧过去处理，这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跑了过去。


    女人一把搂住了小男孩，边安抚着小男孩边好似怒目罗汉一般地呵斥着收拾地面的服务员：“你们家怎么搞得？酱油罐子怎么能放在那儿呢？瞧把我们家孩子给吓得，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付得起责吗？”


    那服务员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的样子，见对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很明显有些惊惧，喃喃着道：“可……可是……明明就是孩子碰掉东西，我们是有规定标识的，小孩子是不能过来自己取东西的……”


    那女人一听这话火更大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小服务员吼道：“你什么意思呀？你是说这事儿得怪我们家孩子呗？是想说他自作自受吗？他才多大点啊？他能看得懂你们的标识吗？啊？”


    这时，柜台上的一位年龄稍长一些服务员赶紧跑了过去，点头哈腰地道：“对不起太太，实在是抱歉！这位小妹妹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不懂规矩，还请您多见谅！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一直在座位上点着餐的男人百无聊赖地大声道：“哎呀，行啦行啦！不是没怎么样吗？快过来点东西吃吧，都快饿死我了！”


    女人站起来没好气儿地白了一眼低头不语地小服务员，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不通人性的东西，怪不得只能在这里端盘子擦地！”


    正要离开时小男孩却抓住了女人的裙摆想要虾片，女人不由分说地直接端起了整盘子的虾片。年长些的服务员似乎是刚要阻止，但想了想最后却也没做理会。


    只是小声地对小服务员道：“没关系的，别往心里去，去告诉后厨一声，再做一盘虾片吧。”


    方元见状不由一笑，起身拦住了女人的去路，然后从盘子里抓出了一把的虾片送入了口中。那女人一脸震惊的样子，喝道：“你……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方元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反问道：“这东西难道不是大家自助自取的吗？难不成……是你单独点的？”


    这时小男孩却搂着女人的腿放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妈妈，妈妈，他抢我的虾片！他抢我的虾片！”


    女人一脸骄横的样子，等着方元道：“挺大个人了，竟然还和小孩子抢东西吃，你还要不要点脸啊？”


    方元闻言，伸手又从盘子里抓出了一大把，冷声道：“这东西本来就是大家都可以拿的，我为什么要抢呢？”


    他转头看向了小男孩，笑道：“你说这虾片是你的，那你叫一声，看它答不答应？如果它答应了，我就还给你。”


    小男孩的目光望向方元竟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他紧紧地抱住女人的腿，甚至就连哭声都有意识地小了许多。


    女人见方元竟然当着她的面威胁自己的孩子，正要发作，却听到了座位上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呢？有完没完了？是想饿死我吗？赶紧过来点东西吃啊！”


    于是女人狠狠地瞪了方元一眼，带着小男孩回到了座位上。回去的时候小男孩似乎有些气不过的样子，却又不敢对方元发火，于是抓起了一把虾片丢到了身后那个小服务员的身上。


    “怪你怪你就怪你！”


    那个小姑娘吓了一跳，还是一旁那个年长一些的服务员赶紧将其护住带到了后厨。在整个过程中，小男孩的爸爸一直在盯着餐单点着菜，而就在他身边的妈妈似乎还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方元深深地呼了口气，但想了想却还是没说什么。他只是微微地看了那个小男孩一眼，那小男孩便吓得紧忙搂住了妈妈的手，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座位。


    抓了一手的虾片，方元去了趟卫生间里仔细地洗了洗手。


    等他回来的时候，身后的那桌上已经摆好了锅底。刚点的应该不能这么快做好，估计应该是将方元点的那锅给他们先送了过去，不过方元倒也并不在意这些。


    这时之前的那个小服务员端着几碟小菜来到了方元的桌前，摆好之后低声道：“先生，对不起，因为那桌的客人要的实在是太急了，所以我们先给他们上了锅。这是本店赠送给您的小菜，还请您先品尝一下。”


    果然不出方元所料，于是他冲着女孩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我不着急，没事儿。”


    小女孩再次向方元表达了感谢，然后才回到了后厨继续去传菜。


    过了不长时间，方元的那锅鱼也上来了。这种久违的味道不见得有多么的鲜美，但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


    吃完之后方元正打算继续去办正事儿，可却听到了身后那桌的熊孩子又嚷嚷了起来。之前那个年长一些的服务员连忙跑了过来，露出了标准化的和善微笑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女人一边照着小镜子补着妆一边一边道：“我儿子想再吃点什么，叫你过来给点个单。”


    服务员闻言还是很和善地朝着小男孩笑了一下，问道：“小朋友，你想吃点什么呢？都可以告诉阿姨哦！”


    小男孩拿起了菜单看了几眼，似乎是有很多字都不认识的样子，于是那手在上面点了起来，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服务员提醒道：“小朋友，要现吃现点才好吃哦，咱们要养成不浪费的好习惯才行呀！”


    小男孩却问道：“那些点上了吗？”


    见服务员点了点头，小男孩却道：“那些都不要。”


    服务员闻言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女人却开口打圆场道：“没事儿没事儿，孩子小，不懂事，你帮他重新点一下就好了啊！”


    服务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小朋友，你再说一遍想要点什么东西吧，阿姨重新给你点一遍。”


    小男孩闻言又认真地在菜单上指了起来，指完了几样东西然后问道：“这些都记下来了吗？”


    见服务员再次点头，小男孩却笑道：“这些……我也不要。”


    “你……”


    这下子服务员真的是有点生气了，但还没等她开口，女人又抢先道：“哎呀，小孩子嘛！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都还不懂事哩！”


    就在女人正说话的这个空隙，小男孩一把夺过了服务员手中的点菜器，然后竟然给丢进了火锅里。


    “哼！叫你凶我！叫你凶我！”


    此时此刻，服务员已经快要被气炸了。本以为小男孩的父母会处理一下眼下的局面，可小男孩的父亲一直在一旁玩着掌上游戏机，而他的妈妈一开口竟然职责起了服务员来。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呀？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连个东西都拿不住呢？这锅底的汤汁温度这么高，要是烫伤了我们家孩子可怎么办呀？”


    这位服务员应该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了，估计也从来都遇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主儿，一时间甚至都快要被对方给气哭了。


    然而就在这时，方元却起身走了过来，抓起了女人的小镜子就扔进了锅底之中。


    “你这人是怎么搞得？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连个镜子都看不住，这锅底的温度这么高，要是烫着我了，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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