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记忆中的两个人
鬼是不死的，
它们之间的胜负只是在争夺最终的掌控权，败者会沦为胜者的拼图。
在原著小说中，这次冲突的最终胜者是愿望鬼，这次估计也不会意外。
鬼橱虽然经历了一次重新锻造，被王小明增强了其能力，但是鬼橱的灵异强度并没有得到提升。
而厉鬼之间的争斗，比拼的就是灵异强度，有时候强一线就是胜负的关键。
只是因为鬼橱和愿望鬼的灵异强度十分接近，它们这次规则冲突的时间会格外漫长。
观察室内，赵开明已经看傻眼了，因为他和愿望鬼的联系，所以在愿望鬼刚走进实验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愿望鬼竟然进来了！它难道不怕被关押吗？”
就在赵开明还在想王小明是用了什么手段将愿望鬼引进实验室的时候，两只厉鬼的冲突开始变得剧烈。
鬼橱的架子在不断腐朽溃散，愿望鬼的身体渐渐被染成血红色。
赵开明也渐渐看明白了愿望鬼被引进来的原因——规则，厉鬼因规则而强大，但也因为规则受到束缚。
愿望鬼虽然拥有了智慧，但只要它还是厉鬼灵异，无法抗拒自身规则。
“就是不知道那破旧橱柜模样的厉鬼是什么来头？竟然和愿望鬼斗得旗鼓相当，总部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我原本以为难以应对的厉鬼，在总部面前确是不堪一击。”
赵开明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此刻鬼橱和愿望鬼的冲突已经白热化，原地已经没有了鬼橱的身影，只剩下被血水染的通红的愿望鬼。
现在两只厉鬼已经两败俱伤，鬼橱完全没有了形体，化作血水侵入愿望鬼。
愿望鬼也没有了刚才的霸道，被血水入侵，它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死机了一样。
“这是成了？”赵开明看着大变模样的愿望鬼，心中一喜。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他和愿望鬼的联系还在，他能大致感受到愿望鬼的状态。
在他的感应中，原本快要陷入沉寂的愿望鬼状态开始回升，并且还使用了厉鬼能力。
“教授，愿望鬼要逃走了！”赵开明立刻明白了愿望鬼的打算，他立马冲到观察室黄金玻璃面前大声呼喊，想要引起王小明的注意。
就见此时场中的愿望鬼身形快速变得虚幻，马上就就要消失在现实世界。
王小明没有听到赵开明的提醒，不过他也没有放走愿望鬼，因为对于眼前的情况他早有预料。
无论是在小说中的一些情节，还是事前占卜出来的结果，他都知晓事后愿望鬼会消失。
于是在愿望鬼在和鬼橱发生规则冲突的时候，王小明也没有闲着，他在实验室里布置了一个封锁空间、敌踪显形的仪式魔法。
这是他在晋升序列五时，从魔药中获得的神秘知识，是一种专门用来围困敌人使用的仪式魔法。
这种仪式魔法想要起到作用，就必须有高位格的存在回应，维持仪式运转，可以使用的场面非常少。
王小明这里虽然没有高位格的存在，但是他拥有知识荒野，在知识荒野的加持下，这个魔法仪式的威力被加持到最大。
在愿望鬼正准备逃走的时候，魔法仪式也刚刚布置成功，王小明没有迟疑，立刻引动仪式魔法，在知识荒野的加持下，一道透明的光罩将整间实验室笼罩。
原本变得透明的愿望鬼就像是挤痘痘一样，被空间挤了出来，变得凝实。
看到愿望鬼被拉回现实，在观察室观战的赵开明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心中对王小明更是佩服。
那透明光罩明显是王小明准备的，教授对于愿望鬼早有防备。
不过此时在外面的王小明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愿望鬼身上又出现了其它变化，无数血水涌出，原本的愿望鬼竟然幻化成鬼橱模样。
血水无穷无尽，不断侵蚀光罩，发出呲呲的声响，鬼橱想要逃出来。
“两只厉鬼现在处于深度纠缠状态，并没有分出胜负，只会对外界刺激做出相应反应，现在正是关押它们最好的时机。”
了解情况后，王小明淡淡一笑：“该结束了！”
意念一动，来自知识荒野的力量降临，面前的仪式魔法直接被强化数倍，原本被血水侵蚀有些摇摇欲坠的光罩瞬间变得坚实。
“收！”
光罩顷刻间缩小到手掌大小，然后落到王小明手上。
在光罩缩小的期间，鬼橱化作的血水根本无法做出反抗，或者鬼橱做出了反抗，但它的反抗不能击破那薄薄的光罩。
王小明将光罩拉伸，并翻转过来变成一个透明高脚酒杯，在酒杯中，血水激荡泛起阵阵波纹，无法逃出。
他轻轻摇晃酒杯，鬼橱化作的血水在他的摇晃中根本无力反抗，化作阵阵酒漩。
此刻的王小明就像是一名正在高端宴会用餐的优雅绅士，正在饮用上好的葡萄美酒。
厉鬼关押成功！
按下观察室的开门按钮，王小明看向有些呆愣的赵开明，示意其可以出来了。
看到被困在高脚杯中的厉鬼，赵开明迷茫了。
这就关押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挑战他的三观了，刚才还凶猛无比的厉鬼，现在就变成高脚杯中的红酒。
这种关押厉鬼的方式让他无法理解，他见过不少驭鬼者，大部分人在处理灵异事件的时候，要么像侦探一样搜集厉鬼的信息，要么像莽夫一样，和厉鬼硬拼。
而王小明却像一名神话中降妖除魔的仙人。
回过神来，赵开明想明白了，这是因为王小明的实力太强了，超过他的理解了。
他在心中将王小明和灵异论坛的叶真相比，发现叶真的实力远不如王小明。
“这才是真正的王小明，他不但研究出了灵异火药、灵异烟油……等灵异物品，而且还拥有远超顶尖驭鬼者的实力。”赵开明走出观察室，来到王小明面前恭敬道：“教授！”
铛——
王小明轻弹酒杯，发出淡淡的声响，将想要爬出酒杯的血水震碎。
随后看向赵开明问道：“你现在还能感受到与愿望鬼的连接吗？”
赵开明先是瞥了一眼酒杯中张牙舞爪的血水，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番后道：“还有联系，虽然削弱了很多，但是我现在还是能感受到愿望鬼的位置。”
“那现在呢？”王小明再次问道。
只见他端着酒杯的手掌一翻，酒杯瞬间消失不见。
赵开明立即惊讶的发现自己和愿望鬼的链接被削弱到无法察觉的地步，而且这种联系还时有时无，在仔细感受一番后，赵开明将自己目前的感受告诉了王小明。
被送进知识荒野，还能感受到与厉鬼的联系，王小明感到些许兴趣。
虽说这种联系并不稳固，但是也足以表明这愿望鬼的不一般。
实验室内寂静无声，由于王小明没有说话，
赵开明好奇的抬头看去，就见王小明一副思考的模样，赵开明顿时有些担心：“教授，这不会影响愿望鬼的关押吧？”
“没事，”王小明回过神来，笑道：“你不用担心，这说明你和愿望鬼之间的联系不简单，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
“没事就好。”赵开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王小明看着赵开明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驭鬼者了，也做不了城市负责人。”
“我准备回老家看看，”赵开明说道：“在当负责人的时候，我攒下了一些钱，足以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有钱也不一定能出去，你在成为驭鬼者后，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吧！这些人在你是驭鬼者的时候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现在是普通人，就算有总部的保护，你之后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王小明继续道：“跟着我吧，愿望鬼研究完，我会将它还给你，再加上已经和其纠缠在一起的鬼橱，到时候你直接就是驾驭两只厉鬼的精英驭鬼者。”
“而且这两只厉鬼我会进行专门炼制，确保厉鬼完全受你控制，不会让你变成厉鬼的傀儡。”
赵开明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小明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的条件。
……
赵开明最终还是答应了王小明的招揽，正如王小明所说，他得罪了太多人，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在送走赵开明后，王小明的意识来到知识荒野，此时愿望鬼和鬼橱还被困在仪式魔法幻化的高脚杯中。
调动知识荒野的力量，解除仪式，高脚杯瞬间化作星光点点消散在虚空之中，随后白色火焰燃起，将漂浮在光海之上的血水点燃。
“锻造！”
在知识荒野的加持下，王小明的锻造能力隐隐达到序列四圣者的程度，无尽的锻造之火在他的操纵之下将血水分解。
呼！
血水消失，愿望鬼再次出现，但依然没有任何用处，锻造之火无孔不入，愿望鬼被顷刻炼化。
“这是一名驭鬼者的记忆！”
随着愿望鬼被炼化，王小明发现了隐藏在愿望鬼深处的一抹灵光，拥有炼化鬼橱经验的他立刻锁定灵光，从中得到了愿望鬼拥有智慧的秘密。
翻看记忆，良久，现实中的王小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钟馗在世，威风凛凛镇妖邪，沙王延寿，镇守瀚海无疆边，原来是他！”
愿望鬼是一位千年前的强大驭鬼者死后变成，可能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其中残存的记忆并不多，有用的记忆就更少了。
不过就算是经历千年时光，王小明还是能从记忆中感受到这名来自千年前驭鬼者对两个人的崇拜。
分别是钟馗再世的钟有道、沙王延寿的李延寿，这两位驭鬼者的威名，在当时那个年代是生生杀出来的。
死在他们手上的驭鬼者数不胜数，被他们关押的厉鬼也数不胜数。
愿望鬼在活着的时候还曾经见过钟有道，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强壮书生，望之令人生畏，连厉鬼能力都无法调动，就好在在钟有道身边有一个无形的领域，可以压制厉鬼。
巧的是王小明也曾经见过这人，几个月前他曾从东南亚的白莲教中得到一只古画厉鬼，当时古画厉鬼上画着一幅人像就是此人，单凭一副画像就压制了一只厉鬼千年。
后来王小明还将画像中蕴含的灵异力量锻造成一枚棺材钉，交给了总部。
“原来他叫钟有道，”王小明退出知识荒野，“能够无解压制厉鬼，一号库应该也是他留下的。”
回想记忆中钟有道的事迹，王小明不由感叹乱世出英豪，千年前恰巧是唐末宋初，这期间正是中原最乱的一段时间。
当时人如草芥，饥荒、战乱、瘟疫频发，短短几十年，待到宋朝建立，全国人口减少了两千多万，可谓是仁国最黑暗的一段历史。
天下越乱就越是有人兴风作浪，当时不少驭鬼者贪图享乐，祸害民间，钟有道就是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他行走民间，专门处理这些堕落成鬼的驭鬼者。
至于李延寿，则是沙陀族的一名驭鬼者，活动区域不在中原，愿望鬼生前并没有见过其真容，只是听说过李延寿一些传说。
传闻李延寿拥有控制风沙的能力，其每次出手都有风沙作伴，许多难以处理的灵异事件，在风沙吹过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些想要找李延寿麻烦的驭鬼者，甚至都见不到李延寿真容，在风沙飞扬之时就已落败身亡，就连自身厉鬼也会成为李延寿的收藏品。
记忆中关于李延寿的记载不多，也没有李延寿的影像，但是根据其能操纵风沙，和沙陀族的身份，王小明想到了一个地方——龙门镇。
龙门镇的地理位置就在千年前沙陀族的势力范围之内，同时出现在龙门镇外的那只厉鬼，正好拥有操纵黄沙的能力。
“这么多的巧合聚在一起，那就有大概率是真相，地下通道灵异之地可能就是沙王李延寿建造的，用来在其死后镇压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