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义弘看着刀狂两个字,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飘飘悠悠,从躯壳里面飞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面,仍旧忍不住退了两步。

  他想到了那道身影。

  即便那一场前所未遇的大战已经过去了足足两日时间,他现在仍旧会感觉心跳疯狂加速,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从这一张榜单上,转移到了其他的榜单上面,想要找到刀狂的名字。

  在他心中,就连自己都能够上榜,那么刀狂肯定是在榜单上面,他自己的名字是在新秀榜上面,旁边还有名家榜,记载此次涌现出的武道名家。

  刀狂无疑,必然是武道名家.

  他对于这一点,极有自信。

  他的视线这一次是从最上面开始看,因为他认为以刀狂的表现,肯定是在名家前列,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名家榜单上排第一位的是一位大宗派的长老。

  接下来几位也都是在西北江湖,甚至于整个大秦,都已经成名数十年的老前辈们,竟是没有一位年纪在五十岁以下。

  直到这个时候,马义弘才突然记起来,新秀榜是每一次十年演武都会更新一次,但是名家榜单不同,哪里可能每一次都能出现名家高手?

  名家榜恐怕要二十年才会变动,甚至于三五十年都没有略微的变化,也是正常。

  马义弘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服气。

  他觉得当时拔刀压制了二十六位成名高手,并且正面击溃宗师级联手的刀狂,实力必然是比排在前面那些武者更强的。

  但是复又想到,既然称为名家,那么威望资历似乎也很重要,便即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继续望下去看。

  看到中间的时候,仍找不到刀狂。

  马义弘的眉头已经忍不住皱起了。

  当看到最后几个名字,仍旧没有刀狂二字的时候,脾气很好,甚至于称得上大都时候温和到内敛羞涩的马义弘,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为什么?

  凭什么?

  他想要去找到排布这个榜单的高手们去喝问,去质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突然又想到了前两日对于刀狂的苛责,甚至于连他是在扶风成名的事情都要拿出来说,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自觉地极为荒谬的念头来——

  难不成排这个榜单的人,是因为刀狂并非出身于西北,所以才将这一位刀客给直接忽略了么?

  一想到这个念头,马义弘心中几乎升起怒气。

  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个风尘仆仆,似乎从外面赶来的商人突然开口,语气颇为好奇,道:

  “那个什么刀狂是谁,怎么本来应该排列第二十六位鲨齿刀,竟然因为这个人一句尚可,就能够凭空拔升了那般多的次序?将其余高手都压下了一名?”

  “可是江湖上的哪位老前辈么?”

  旁边亦有人好奇道:

  “这也不知啊,我们西北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厉害武者么?可是我看到名家榜上,一直都没有这位刀狂的名字……莫不是什么隐世高手么?”

  另有一个曾经听过这一次演武的城中百姓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口气很大,没有甚么本事的人罢了。”

  “其实是应该叫做扶风刀的,也就是挑了大荒寨一个寨子而已,给自己安上了这么大的名头?”

  赶来天雄城的商人讶然道:“能够挑了大荒寨么?”

  “这已经是真真了不得的大侠了啊……”

  那听了演武的城中百姓微抬下巴,略带些自矜道:

  “这便是你不懂了,且听我说,你可知道,大荒寨难便难在踪迹难寻,若是真的找到踪迹,然后以身法潜入,这些榜上有名的少侠,哪一个就做不到了么?”

  他见到那个商人迟疑着似乎还有话说,当下略有些许不愉,补充道:

  “更何况,这个扶风刀前两日演武的时候,和那个鲨齿刀交手了六十多招,勉强获胜,可李丹寻李少侠,却轻而易举将这个鲨齿刀击落擂台,之后扶风刀更是惧战不应,连提出以‘狂’字作为赌注,都不敢去应下来,嘿……”

  “以此观之啊,这排名肯定是有猫腻的。”

  “未曾想到,连我西北榜单也出了问题么,谁知那扶风刀是不是以大荒寨中劫掠而来的钱财,贿赂了排布榜单之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马义弘原先还能够忍耐,听得后面越说越过分,终于忍之不住,豁然转身,怒视开口之人,道:

  “你在说甚么鬼话?!刀狂两字,是你能污蔑的么?”

  先前那越说越起劲的是个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嘴角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眉眼中有郁气,似乎不得志,四十余岁出头的模样,本来说得正欢心畅快,马义弘回身怒喝,反倒是将他吓了一大跳。

  呆愣了下,旋即见到是个面嫩的年轻人,当下阴阳怪气道:

  “怎么了,说中了恼羞成怒么?”

  “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想说甚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马义弘自幼成长接触的都是端正之人,从未曾和这种泼皮无赖式的人打过交道,当下气得面容涨红,大声道: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是要管你!”

  那人正要嘲讽开口,突然注意道了马义弘背后那一柄青色长刀,虽然收归刀鞘之中,遮掩了鲨齿刃口,但是显然也是一柄了不得的兵器,当下心中就有些萎了,却仍不愿意丢了面子,强撑着道:

  “你是甚么身份?是哪里的官还是甚么夫子吗?”

  “这里是大秦,我是大秦的百姓,天雄城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大人在无论如何,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年轻来管我?”

  方才说出口,旁边有人突然叫道:

  “这把刀……他是鲨齿刀晁州马义弘!”

  “这一次的新秀第十九位!”

  “鲨齿刀!”

  这一下嗓子叫唤出来,周围人一下都聚了过来,不片刻时间就围了里一层外一层,密密麻麻的人圈儿,将那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可旋即就又想到了什么,硬着脖子道:

  “你就是那个什么鲨齿刀么?难不成你的名次之所以会上涨,真的是因为和刀狂有关系?你们是一伙儿的罢,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恼怒?”

  “是因为被我看出来了真相,所以恼羞成怒了么?”

  他仗着这里是大秦西北一等一的雄城,守备严密,是以心中虽然害怕,也还又些底气在,再加上周围围观的人这么多,眼前这个鲨齿刀才刚刚成名,总不至于当场行凶,自己也不必要害怕他,越说越顺畅。

  马义弘为人醇善,从未和人这样子争辩过,当下气得急切,脖子都有些涨红,却除去了你在污蔑这样毫无攻击力的话之外,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对面的人又开口说了几句,颇为不屑挑衅,马义弘再也按捺不住,抬手摸刀,但听得铮然鸣啸,那柄西北名刀鲨齿已经拔出刀鞘。

  刃口之上鲨齿交错,远比其余刀剑看去更加骇人,几可以想象得到,被这样一刀劈中撕扯之后的伤口,会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到有人拔刀,登时就往后连连退去,哗啦一声,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来,却又不曾离开,远远看着,马义弘这个时候方才知道自己气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情,看着对面男子,咬牙道:

  “你说,你方才为什么污蔑刀狂?!”

  对面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刃口闪烁碧光的鲨齿刀,面色苍白,却又因为周围旁观者众多,放不下面子,事已至此,颇有滚刀肉的心态,心里一狠,大声道:

  “我哪里说错了吗?!”

  “那个什么刀狂的战绩,谁不知道?”

  “城里不知有多少乡亲父兄都听了那一日的比斗,刀狂本事也就那么一点,凭什么因为他说了你一句,你就能够压其他人一头,他是哪一位名家吗?是的话也就算了,可名家榜单里也没有他!”

  “大家伙儿来评评理!”

  “凭什么,这种事情,谁都知道有问题吧?不就是破了个山寨,敢称刀狂?”

  周围围观之人,也有许多是听过那一日比斗的,因为这一场是刚刚开始的第一场比斗,所以印象也都极为深刻,当下就有诸多人应和,更有些人,顺势就给旁边不明就里的百姓讲解。

  马义弘只觉得周围之人,几乎都在窃窃私语,突又想到,自己这样恼怒,偏生还是受到了刀狂的恩惠,旁观者眼中,可不就是恼羞成怒了么?当下对于自己不够冷静之处又是暗恨不已。

  天雄城城墙上守军校尉看到下面变故,围了诸多百姓,更已经有武者拔出刀来,皱了皱眉,准备带一队人马下去驱散,却被旁边的守将按住了肩膀,不解回头去看。

  守将摇了摇头,道:

  “放心,闹不起来,今日张榜,且随它去,我们在这里看戏就好,不用去管。”

  守军校尉心头大奇,但是自己的上官经验远远超过自己,既然将军都说没事,他虽然心中不解,也是点了点头,放下手中兵器,倚在城墙垛口处,探身看着下面的发展。

  现在几乎是一边儿倒的局势和说法。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那个年轻的刀客要怎么去做?

  马义弘一张白净的面庞早就已经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他想要开口说出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要告诉这些不解真相的人,他们口中那些个所谓的高手,究竟是如何地狼狈。

  但是他再如何憨厚,心中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反倒会更加影响到刀狂的名望,当下越是恼怒,越发憋屈,握刀的手掌都要微微颤抖。

  也就是他性子纯良,经验较少,又因为前两日之事,对于刀狂即尊且敬,心中地位只在师长父母之下,若是换做了另外一位经验丰富些的江湖武者,绝不会主动去主动掺和这种事情,任由去说便是了。

  实在不行,放开自身气势,周围虽然围了这么许多人,但是只要稍微用气势压上一压,便即会溃散开来,不会有丝毫的阻碍,到时自可以扬长而去。

  那名中年男子一直郁郁不得气,从未有过如此引领众人意见的时候,一时间只觉得飘然欲仙,得意不已,道:

  “嘿,鲨齿刀,你武功虽然高,但是我们也不怕你。”

  “须知公道自在人心,前日那场大雪,或者便是老天有感,察觉地上污秽,方才飘雪,否则为什么只有咱们天雄城方圆几百里有雪,其他地方都一片晴天白日?半点云朵没有?”

  “怎么,你是不服气么?”

  “不服气的话,你就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也不过是空口凭说罢了。”

  马义弘右手握刀越紧。

  鲨齿刀微微鸣啸,其音虽然低沉,但是却萦绕不绝,更不曾被其余杂音所压下,仿佛猛虎低吟。

  有种不安开始在那汉子心中升起。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不妙,自己得意洋洋之下,竟然忘记了眼前这个有些最笨的年轻人,其实乃是一位入了六品的江湖大高手,面色不由得微白,突然觉得后怕。

  就在他准备见好就收,就此离开的时候,街道的东面突然浩浩荡荡奔过来一群人。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穿皇甫家一贯穿的门派服饰,远比寻常弟子繁复,背后背着一柄长刀,脚步急促,大步而来,每一步都跨出数丈之远,速度之快,不逊于奔马,右手拿着一物,急急掠来。

  而其身后则是跟着十数人之多。

  马义弘眼力不差,记性也很好,当下认出来,这名男子乃是皇甫家一位六品实力的上位执事,而其身后所跟着的,都是各家各派的年轻弟子,观其面容都有些许激动,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皇甫家刀客展开身份,不过十数息时间就已经奔来。

  先前围堵的百姓看客,都能够认得出这雄峙天雄城的江湖大世家装扮,自然而然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皇甫家刀客入内之后,看到马义弘正在何人对峙,竟然是连手中之刀都已经拔出,微微一怔,旋即驻足问道:

  “马少侠,你这是……”

  马义弘虽然生性厚重质朴,却并非是憨傻之辈,顺势将手中出鞘的鲨齿刀收回,摇头道:“有人污蔑刀狂前辈,我一时间气不过,便拔了刀,但是并未真起了冲突。”

  “原来如此么?”

  皇甫家刀客一双眸子左右扫视了一遍,心中已经大致清楚了事情发展,举了举右手上的东西,笑道:

  “既然是关于刀狂阁下的事情,那么在下来这里可算是来的对了,不管诸位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冲突,我想,在下手中之物,应当能够为各位解惑才对。”

  马义弘在他奔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这个时候靠得近了,看得便越发清楚,通体明黄之色,隐隐能够看得到字痕,模样看去,和此刻天雄城城墙之上贴好的两张榜单极为相似,心下便有了猜测,问道:

  “这个榜单是不是名家榜?”

  “将刀狂前辈也加了进去么?”

  皇甫家刀客却是不答案,只是微笑道:“马少侠猜得很对,但是却只是猜对了一半,至于真相是什么,还请少侠稍安勿躁,等在下将这榜单张贴出来,便即清楚了。”

  在这个时候,跟在了皇甫家刀客身后的那些位高门弟子也同样施展轻功赶到,各个劲装华服,玉佩宝饰,一样不缺,手中兵器就连剑鞘之上,都有种种厚重浮雕。

  任何人一见之下,都能够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些鲜衣怒马,行走江湖的名家之后,与衣着朴素,唯独背后一柄鲨齿还值些价钱的马义弘对比明显。

  可是这些江湖鲜衣少年们到了之后,却无一不肃正衣冠,主动朝着朴素平常,甚至于有些最笨的马义弘恭敬行礼,口称师兄。

  先前那逞一时之快的中年男子不由得已经冷汗涔涔,但是心中亦是不无不服,心想着,这定然是那刀狂和排榜之人有了勾连,才急急忙忙重新赶制了一份新的榜单出来。

  西北演武延续已经不知多少年。

  可从未有过新榜才刚刚张贴,便即更改的事情。

  皇甫家执事似乎猜出了其心里的想法,微笑道:

  “演武榜从不曾出现反悔的情况。”

  “往日不曾有,今日也不曾有。”

  周围围观者微微一呆,越发不解。

  ……………………

  城中人来人往,有许多小吃摊贩聚集在了其中三条街上。

  什么羊羔肉,油饼,扣肉,烧肉,无一不有。

  其中一名身子精瘦的摊贩正在埋头忙碌着,他占据了一整个摊位,前面一侧烧着火炉,上面架着口巨大的黑铁锅,里头翻滚煮着大块大块的猪肉,已经煮了三个时辰,炖得酥烂。

  他将刚刚烤好的烧饼放在案上,两面金黄,上面撒着大粒黑芝麻,用菜刀在烧饼的中间剖上一下,然后用长竹筷从锅子里捞出大块的猪肉,并着青椒切碎,塞入烧饼里。

  然后从锅子里舀出一勺肉汤,轻轻浇在了饼子里,里面味道朴素的面饼吸收了熬煮了很长时间的肉汤,变得柔软而醇厚。

  将客人点的食物送过去之后,店家好不容易歇了口气,抬手敲击着背后僵硬的肌肉,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定在自己的摊位面前,脸上下意识浮现出了微笑,招呼道:

  “客人要吃些什么?我们这里肉饼,馅饼,羊羔肉什么都有,虽然是在外面,但是口味不会比那些客栈差的,客人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

  一边笑着招呼,一边儿已经抬起头来,笑容骤然僵硬。

  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身穿黑衣,面容似乎有些许苍白,但是却不会影响到轮廓本身的冷硬,或者说,因为面容的些许苍白,衬得一双眸子越发黑亮,仿佛深夜里的寒星。

  店家脸色僵硬,脑海中升起了一句话。

  三个白面饼子,一碗清水。

  在他思考的时候,那黑衣青年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店家张了张嘴,怀着十个铜板也是铜钱的念头,略有不情愿的过去招待,将手中名册递了过去,果不其然,对方接过了名册,并不翻动,反手安在了桌子上。

  店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道:

  “客人要吃点什么?”

  黑衣青年神色道:

  “手抓羊肉,一份肉汤。”

  店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了一呆。

  然后看到前面的青年微微抬了下下巴,补充道:

  “羊肉要两份。”

  ……………………

  城门处。

  皇甫家高手看着高耸异常的青岩城墙,微微一笑,冲那守将朗声道了一声得罪,便即腾身而起。

  这里本就围了许多人,加上皇甫家高手出现,并且当着守将之面攀登城墙这种事情,自然引来更多旁观。

  马义弘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什么,双眸骤然收缩。

  守军将领叹息一声,有些感慨。

  皇甫家刀客身子腾空数米,脚尖轻点虚空,再度跃升,如此三番,已然抵达城门巅峰,凌空而立,手腕一抖,手中榜单已经飞出,哗啦声中,迎风招展,背后双刀铮然出鞘,将榜单钉入城墙之中。

  凌驾于名家与新秀之上。

  马义弘抬起眸子,眯着眼睛,看到了一侧的榜单名字,心潮澎湃,轻轻念出——

  “天下绝世榜。”

  “大秦——刀狂。”

  马义弘的心中突然明亮起来,他抬眸看着上面这几行字,以及后面的战绩,周围一片的死寂和安静,仿佛方才的不信任在这个瞬间彻底被碾碎,如同冬日的寒虫。

  “刀狂,大源三年出世。”

  “仗刀一人之力,迫退扶风大派不老阁,斩六品武者三人,于不老阁总坛山下五十里处,沽酒斩人头而归。”

  “一人之力,破大荒寨。”

  “焚山煮酒。”

  “十年演武,压制二十一名六品郡级门派长老,五名五品大派长老高手一炷香时间,刀法霸道,尽得势之精意。”

  “二十年前,绝世榜末,春秋一剑越千秋死于域外虚妄二叟联手,虚妄二叟联手代之;今刀狂一己之力,强行破虚妄二叟联手,斩一人而去。”

  “刀法通天机,一刀引动方圆二百七十余里天象变化。”

  “其内功功体当有四品巅峰之境界,十年之内,必然踏入宗师,一跃而入前三十,今生绝顶有望。”

  “三日决议,刀狂取代原宗师,春秋一剑排名。”

  皇甫家高手利于城门虚空,抱拳遥遥一礼,而在同一时间,四座主城门,十二座副城门,三千城楼,尽数有青年武者,挺直脊背,抱拳往虚空遥遥一礼。

  皇甫家四大门大开。

  门中弟子穿戴白衣,分列两侧,徐步而下,屈指弹刀。

  刀鸣之音清越,仿佛汇聚一齐,如同浪潮,涌动翻滚,充斥了整座西北雄城,浩瀚磅礴。

  “为我大秦江湖贺。”

  “贺前辈,杀域外宗师,成天下绝世,近所向睥睨,得逍遥自在!”

  “扶风刀狂,去扶风二字,当为大秦之刀狂。”

  三千人同时开口,汇聚西北十七郡中所有大门大派的精英弟子,提气长啸,朗声回荡,整座天雄城中,人人都可以听到,此江湖盛事,绝世之名,以宗师之血而入。

  浩浩荡荡,如是者三。

  大秦乐坊坊主,以五品之身领弟子结阵奏乐,破阵曲。

  马义弘心神澎湃,突然朗声大笑,抬手朝着城中遥遥一礼,道:

  “诸位且回,马义弘去了!”

  旋即再不复看其余人,只大步而去,突然扣刀长吟。

  “一刀一剑平生意。”

  “负尽狂名十五年。”

  “哈哈哈哈,大秦,刀狂!”

  浩浩荡荡的声音在整座天雄城里面回荡着。

  一手揉着腰的店家艳羡道:“绝世榜单啊,听说上头的人和神仙都没有什么差别了,烧一座山煮酒,一刀斩得三百里大雪纷飞?厉害,厉害,这可不就是神仙了么?”

  “上一次这样好像还是忘仙郡的那位来着……好几年了。”

  正在感慨着,旁边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

  扭过头去看,发现刚刚那冷峻的青年突然趴着剧烈咳嗽起来,面容都涨得通红,店家撇了下嘴,递过去一碗水,带着些矜持和不屑道:

  “辣着了吧,我就说这里的辣子很厉害。”

  “加那么多……”

  青年道声谢,接过水。

  眼角不断抽搐着,手腕颤抖。

  谁排的?到底谁排的?

  什么四品巅峰?半步宗师,战力绝世?

  那个混蛋排出来的?!

  三千人齐喝再度滚滚传来。

  店家听得入神,突然被砰地一声闷响吓了一大跳,扭过头去,发现那黑衣青年的额头已经重重撞击在厚实的木头桌子上,黑发中隐隐看到耳廓已经通红似火。

  王安风拳头攥紧。

  刀狂这个身份用完之后再也不用了。

  再也不用了……

  好想回去少林寺。

  …………………………

  天雄城之外,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儿,李吟香站在那边儿,听着那边浩浩荡荡的声音传来,面容露出微笑,道:

  “能够在西北呆着的最后,遇到这位不曾成名的大高手,真是有运气啊。”

  夏侯婕打趣笑道:

  “你这般喜欢这个刀狂,干嘛不干脆留下来?”

  皇甫秋阳拉了拉好友袖口,柔声制止,李吟香则半点不恼,只笑嘻嘻道:“可我又不喜欢他,只是羡慕他能够随心所欲,仗刀行侠嘛,我喜欢的是侠义,他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那我自然是尊敬他,爱戴他,却谈不上喜欢他。”

  “更何况我可是早已经有婚配了的人家,你们这样说,可是犯了良规的。”

  她笑着打趣,最后却严肃起来。

  夏侯婕摊了下手,笑道:“那你把那块玉佩留下了吧?”

  李吟香严肃道:“这算是一个纪念了,我也曾经认识过在江湖上傲啸纵横的大高手,往后可是要给人说说的。”

  夏侯婕大笑。

  皇甫秋阳柔声道:

  “不多留一会儿了么?”

  李吟香笑着连连摆手,道:

  “不行啦不行啦。”

  “我这次出来就是玩玩,顺便给我阿爷找些稀罕东西讨他老人家开心呢,现在出发的话,刚刚好能够赶得上他老人家的大寿,可不能迟了呢。”

  “若是明年我不曾成婚的话,我一定还会来这里,看看你们,便是嫁人了,我,我也会努力来见你们的。”

  李吟香笑着用力给她们两人挥了挥手,坐上马车。

  皇甫秋阳和夏侯婕两人目送着那马车晃晃悠悠逐渐离开,勒马转身,奔入城池当中。

  马车只有那位老者在驱赶,其余搜集的好玩意儿,则是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够通过各地的驿站送回。

  行过五十里之后,渐渐有些许的马匹汇聚在一起,护送在马车的周围,只是人人都带着斗笠,看不到真容。

  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老者勒紧了缰绳,拉车的马匹训练有素,并没有在这奔雷般的异动之中而陷入慌乱。

  前方的阔野之中,突然奔出一队钢铁洪流。

  只有数十个人,但是威势震恐,每一位骑士的身材都极为高大,披坚执锐,鸾旗在前,仪节在后,身披玄甲。

  突然当先一骑纵马飙出。

  而在他冲出之后,其余的骑士仿佛一团流动的水银,自然变换阵型,每一名马上的武者都下意识配合着同伴,调整位置。

  所谓军阵之威,不过如此。

  当先冲出的骑士右手持剑,突然连鞘劈出,这是礼仪所用的礼剑,在这一瞬间,却仿佛劈出了一道雷霆。

  周围汇聚的人群中,一人跃起,拔刀而攻,连攻杀数刀,方才将这一道剑芒破碎,落在马上。

  胯下名马直接悲鸣一声倒毙。

  那武者不察,虽然稳住身子,面上斗笠却自中间断开,确实刚刚就被剑气扫过,露出一张颇为严肃英武的面庞,约莫三十岁数出头,正是皇甫天。

  出手的骑将已经勒马收剑。

  背后骑兵整齐划一,戛然而止,仿佛奔雷一般的声音瞬间消失,先前既然已经仿佛怒潮,更是衬得此刻一片死寂。

  旋即整齐划一,翻身下马。

  为首大将立在马前,掀开面甲,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双手抱拳行以军礼,声音肃然,身后数十名精锐铁骑则手扶长刀,半跪倒而下,齐齐高呼。

  鸾旗飞舞。

  “末将司马错,拜见栖梧公主!”

  “拜见栖梧公主!”

  “臣等来迟,还请恕罪!”

  声音浩荡如雷。

  马车中,李吟香借下那手制玉佩,将其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合上盖子,那玉佩自此封入黑暗。

  里面已经有很多东西了,最大的是个戴红花的粗糙娃娃,一直都在尘封。

  马车掀开一帘,旁边足以成为武道大派长老的老者躬身,伸出右手,搀着一身白衣,肩上披着白绒的少女走下。

  少女眉目清朗,声音温和。

  气度雍容华贵,已经不复先前青春烂漫。

  “诸位请身。”

  “诺!”

  PS:今日更新奉上……

  关于这个可不是我乱加的,七月就有了……只是伏笔回收哦~

  本卷第六章·凤栖梧。

  阎zk超级进化——万字ZK

  进化错误。

  目前退化为咸鱼期·四千字zk,明天整理大纲细纲,更新就比较少了……理顺了之后,嘛,就,尝试进化下,不一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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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嫡女顾重月,才貌双绝名动京城,嫁给备受圣宠的七皇子,本以为自己成了人生赢家。 却不想在生子那日,御林军破门而入,七皇子造反,满门抄斩。 冰冷长剑刺入体内时,顾重月满心怨气,恨不得掐死七皇子这个大骗子。 再睁眼,她重生在了新婚夜! 欠扁的七皇子冲她笑的儒雅又温柔:“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王妃了。我唤你阿月可好?” 顾重月双眼一红,皮笑肉不笑的掐住了这王八蛋的脖子,笑着问道:“我先掐死你可好?” 本文一对一,霸气王妃重生后只想爬墙!

空间之农女真好命

身份离奇,三认爹,左手执空间,右手拽王爷。发家致富,赚大钱,虐渣不手软,打架有人上。 谢知暖想,这人生,处处带着甜,命好没办法。那些渣渣,其实她,一点不想斗,惹她死里揍。 她只想搞事业,从没想过嫁人,尤其还是这么位高权重,惹不起惹不起……后来大家好奇的是,【皇上今天告白成功了么? 】

穿成恶婆婆,我洗白后带飞全家

《穿成恶婆婆,我洗白后带飞全家》 太惨了。 居然穿越臭名昭著的恶毒婆婆,虐待儿媳、红杏出墙、重男轻女,无恶不作。 不能忍,赶紧洗白。 情人邀约,一脚踹开,家中美男夫君不香吗?穷到接不开锅?系统在手,大鱼大肉吃起!孩子生病?神医妙手,一针病除! 我,疯狂洗白,带飞全家!

夫人,你讲讲理

沈书乐的人生目标很简单。 拿着祖上留下来的财富找个悠闲的地方混吃等死。最主要的是,逃离掌控他的母亲。 然而,就在他收拾好钱财准备跑路时,遇到了一个逃婚的姑娘。 莫名其妙的是,姑娘看了他一眼,就亲了上来,夺了他的初吻。 亲就亲了吧,她还跳河… 又不是自己让她亲的,她至于这么想不开吗?自己出于好心救了她,没想到就被她“赖”上了… 她真的是个麻烦精,成天惹事,自己还得给她收拾残局。 更郁闷的事,自己为她忙前忙后还觉得开心。 唉! 一心想混吃等死的沈书乐&一心想复仇的苏若雪 背景:古代架空,有私设。 女主重生

我家国舅多纨绔

开培训班后,满朝文武都是我学生

金牌讲师宋言锦一朝穿越,成了古代女夫子,还是带幼稚班的! 这落差也太大了...... 书院里小人到处是,山长居心叵测想辞退她,猥琐夫子心怀不轨来追求。 但咱是谁,金牌讲师,没在怕的! 幼稚班难带?搬用现代幼儿园管理模式,在快乐中学到知识。 山长给穿小鞋?巧舌辩驳、装晕装弱,让他无计可施! 猥琐夫子把他绑起来,鞋底扇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解锁百科系统,金手指在手,古代过上好日子不用愁! 不过狼窝的确不是良所,宋言锦大手一挥:我要自立门户开培训班! 青云培训班横空出世,逐渐成了京城热议的话题。 却又引来家中的虎豹豺狼。 恋爱脑庶妹跪求她收下普信男妹夫,助他一举登科。 二叔二婶要把刁蛮任性的双胞胎姊妹塞进培训班,教成贤良淑德、婉约矜贵的世家贵女。 嫁侯府庶子的小姑要把她嫁给旁亲缺胳膊断腿的侄儿! 宋言锦:统统给姐爬! * 听说青云培训班是个女夫子开的,门生络绎不绝,众人却只觉是个噱头,定出不了人才。 科举落幕,昔日京城不学无术的小霸王胸前挂着红绸游街,路过破旧学堂下马,单膝跪在宋言锦面前,“请恩师为学生簪花。” 围观百姓:“这青云培训班了不得,出了个探花郎......” 不对,还有状元、榜眼!

良田宝地

李夕儿一朝穿越…一觉醒来变成西北赵李村,李家户下,李三毛的胖媳妇骆枳儿…丈夫三毛排行老三,爹不疼娘不爱。 还有一爱女,名苗苗。看她带着包子如何发家致富,对付心思叵测的极品亲戚…

寒门凤华

直男阿耶美貌娘,阿兄是个护妹狂。 奈何极品亲戚多,你方唱罢我登场。 好在女皇掌朝堂,开天辟地女科举。 上下历史五千年,知识站在巨人肩。 再现将相本无种,巾帼女儿当自强。 今朝还是农家女,来日就登天子堂! 一句话,且看农家穿越女,如何发家致富,登上天子朝堂。 ****** 看前提示: 1、日常生活种田向,发家致富是主流,啪啪打脸爽文风。 2、大致以唐朝武则天时期为背景,架空,勿考究。

重生之祸害江湖

这是一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闯荡江湖的故事。

改拿黑月光剧本后她和反派he了

洛遥声穿书了,成了一个即将为原文男主奉献一切的炮灰白月光,她的存在,就是给这个男主铺好前路,九死一生得来的灵剑会送给他,辛苦谋划得来的宗族会送给他,就连命都会为他献祭。 洛遥声:我又没病 于是—— 当原文男主邀请她煮茶论道时,她当场薅过刚捡的反派幼崽:不了,忙着教崽练功 当原文男主准备对她英雄救美时,她当场倒进了反派崽子的怀里:不了,有人救了 当原文男主即将与她约定婚期时,她当场……不对,她被大反派叼回了窝丢上了榻 洛遥声:?我放在这儿那么大那么乖的一个崽子呢 …… 郁淮野从出生起,便满身鲜血,直到……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

玄门婆婆被读心,全家吃瓜发财忙

[读心术+玄学+吃瓜+种田+科举,金手指不大,而且女主是个接生婆,发家比较慢,介意的宝子不要看]一语道破天机的孟檀掉进粪坑里被淹死了,穿成了大定村陈家的哑巴婆婆。 孟檀想哭,她不就是嘴碎了一点,话多了一点,八卦了一点,贼老天让她在粪坑淹死就算了,还成了哑巴! 这就算了,孟檀打眼一看,哟,不得了,原身这一家子全是烂命啊!看似温和沉稳的老大,实际上被自家媳妇洗脑的痛苦极了。 孟檀啧啧两声[哎哟喂,好大儿啊,不是我说,你这绿帽戴挺高了还这么爱呢,奸夫就是你隔壁同窗,儿子也不是你的……]好大儿转头就算计的隔壁老刘家倾家荡产,还把白莲花妻儿送进老刘家做妾,搅得老刘家天翻地覆。 又看二儿[好家伙,老二你也很危险啊,暗恋大嫂就算了,还搞得自己妻离子死,最后还被大嫂和奸夫推出去顶包了啊。 ]好二儿幡然醒悟,把妻子追回来,一家子和和美美。再看三儿[哦哟,不得了,三儿你有将星之才,但是好可惜哟,捡个皇子被隔壁抢了功劳,最后还被害死了呢。 ]孟檀快乐吃着瓜,结果发现全家命格全改了,全是大富大贵的命,她负责躺平就行了。

穿书洗白后在反派王爷怀里当团宠

姜燕鸣穿越到一本自己在追的大女主文,成了里面作死到终章的恶毒假千金。 鉴于书中女主姜云纤爽文大女主的强大人设,以及自己最终被五马分尸的悲惨结局,姜燕鸣决定跟女主混好关系。 抢男主?男主姬星飞,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组合的CP她可不敢碰。她就是个假千金,可不敢碰瓷真千金姜云纤,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混吃等死适合她。 结果——大哥哥:“看上谁了本将军给你抢过来。”二哥哥:“放心,有哥哥在,只要不死就有办法救回来。”三哥哥:“燕燕,哥哥有钱,随便花。”姜云纤:“走开,燕燕是我的。”原反派男二姬鸿宿:“鸿对燕,宿对鸣,你想跑到哪里去?”

公府恶女

《公府恶女》 [每晚8点更新] 自五岁时被冤枉推生母入水,导致母亲小产,岑静昭成了都城中有名的恶女。多次为自己辩解无果后,她慢慢变成了真正的恶女——瑞国公府三娘子没有隔夜仇,有仇必定当场报,且从未被发现。 岑静昭只有两个心愿——摆脱岑家、毁掉岑家。 为了实现宏愿,她隐忍伪装成空谷幽兰,让所有人放下防备。 岑静昭将所有人掌控在股掌间,后来,平生最厌恶蠢人的她却爱上了傻乎乎的少年将军,小恶女从此有了在乎的人。为了

重生科举:寒门女帝师

江锦死在了一场滔天阴谋里。重生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月中折桂,位极人臣。 彼时她寄居在远房叔叔家,是个声名狼藉等待被主家靖远伯府接回京城考科举的小混混。 婶婶欺,长辈拦,众人辱。江锦疯狂又理智,披荆斩棘,拨开迷雾,护得一家安稳。 本该被侮清白的阿娘,这一世诰命加身,长命百岁。本该因教条困死的三娘子,这一世女扮男装投了军,红颜封侯,威震九州。 本该无辜丧命的纨绔世子,这一世弃文从武,成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 ……夺盛名,拔头筹,争魁首。独占鳌头,开启一代帝师的功名路。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盛世之下,众人尊称江锦一声 “江太傅”。

预知流放后,我囤货满满穿越带崽

杜若梨连续做梦,梦见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女,带着未满月的小妹妹,艰难行走在流放路上。 梦醒之后,竟然得到一个空间。 她预感自己要穿越,赶紧买买买,囤囤囤。 五十万积蓄花光,还真的穿越了! 在吃人的古代社会,她带着妹妹,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 姚琛隐名埋姓,躲在流放队伍里,只为报仇雪恨。 他为自己物色了一把锋利的刀。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刀口会刺向自己。 他不退反进,只为搭上她的肩膀。 这把叫杜若梨的美人刀,最终刀了他……

权臣首辅的炮灰前妻,重生了!

直到坐在婚宴桌前,看到那一对穿着火红喜服的新人走出来即将要夫妻对拜时,赵姝芳才宛如天灵盖被劈开般想起了有关上辈子的全部回忆。 原来这一世的自己拿的根本不是穿越剧本,而是所谓穿书剧本。谢延卿,眼前这个穿着红喜服的男人正是本文的男主角,赵姝芳上辈子的丈夫。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罗安乐则是重生归来的女主角。女主上辈子因嫌贫爱富抛弃了前期穷苦的定亲男主,转而投奔做了某富商妾室。 却不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男主后期发力最后当上了当朝宰相。二人再见面时女主已是人老珠黄的姿态,男主却意气风发更胜当年模样。 也就是在那一刻女主发誓,若有来生自己绝对不会抛弃男主,定是要与他携手共赴一生。 然后,女主就重生了。而赵姝芳这个上辈子嫁给谢延卿的人,则成了新故事里的背景板。 回忆好了一切,赵姝芳简直是有把眼前桌子一菜刀劈开冲动。呸!这年头咋真就啥人都能重生呗? 若是谢延卿上辈子没成功没走上宰相之路,她就不信罗安乐这小蹄子能愿意嫁给他。 好好好,既然这么玩是吧。决定了,人生果然还是要该发癫就发癫。 “郎君!你怎么能真的抛下我而另娶他人!”果断起身打断接下来的拜堂,赵姝芳当场哭诉着大声呐喊起来。 所以掀桌吧,大家都别想好过就完事。

绑定万界超市后,我成了富一代

林絮不准备继续给资本家当牛马了!她回到家开启了小超市,每天吃吃喝喝追追剧,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某个雨夜,店里忽然来了个身高八尺,身着古装,脸色惨白的病美人。 美人穿着破烂,用一支发簪买走了她超市四十几块的食物。一只发簪能抵九百多块! 半块玉珏能换二十五万块!从此林絮莫名开启了开挂暴富的生活。巧克力,罐头,饼干,自热米饭,泡面,御寒衣物等等她应有尽有,换来的则是一箱箱金银珠宝。 装逼富二代,月薪上万的同学,八卦嘴碎的邻居......林絮不以为意,什么富二代,金主,豪门,她自己就是豪门,她要当富一代,过潇洒生活! 某天,身着玄色锦袍的病美人又抬来一箱箱珍贵珠宝,林絮乐滋滋数着宝物,忽然发现众多珠宝中混进了华丽无比的凤冠霞披。 “阿絮,江山为聘,你可愿嫁我?”林絮大手一挥, “我以超市为聘,你可愿入赘?”病美人爽快应道:“愿意!”

穿成恶毒继母,带反派崽崽洗白了

穿进种田文,黎落傻眼了,她居然成了结局最惨的恶毒继母!沉稳的大儿子,长大位极人臣,手段狠辣。 机灵可爱的小儿子,是用毒高手。还有怯懦的女儿,长大后竟做起了杀手。 看着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黎落叹了口气,她只怕活不到儿子们黑化。成天和三个怕她怕的要死的崽崽斗智斗勇,黎落表示:造孽啊! 洗白太难了!还好她有空间在手,不行她就糖衣炮弹轰炸。洗白前,崽崽:她是不是要打我? 洗白后,崽崽:谁都不许欺负我娘亲!!!带着崽子们种田经商,日子一天天过好了,战死沙场的男人回来了:这是我媳妇?

被读心后,成了国舅爷的心尖宠

沈云瑶穿书了,是书中炮灰女配。未婚夫郑斯阕金榜题名,成了当朝太师的东床快婿,她这原配的未婚妻自然得退位让贤。 谁曾想,狗男人心里居然还想她做他的外室。 沈云瑶直接出手,暴打负心郎。 被退婚后,沈云瑶就愁嫁了。 直到某天,一朵奇葩闯进了沈云瑶的生活。 谢子安:“这小娘子长得真仙儿,就她了!” 谢禄:“公子爷,那沈家女郎前不久才被状元郎退婚了!” 谢子安:“状元郎?就那个郑斯阕?我大哥给我小侄女选的乘龙快婿?” 谢禄:“对!对!” 谢子安:“那可太好了!立刻,告诉老祖宗,小爷我非这姑娘不娶!” 沈云瑶:“我到底是嫁呢,还是嫁呢?”

二嫁摄政王

《二嫁摄政王》 前世,苏珺兮为爱付出一切,把整个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敢有半分懈怠,可换来的却是丈夫的背叛。 她为爱低头,却给自己招来了横祸。 她的恋爱脑,却要整个家族来买单。 胎死腹中,服毒自尽,满门抄斩… 重活一世,不堪过往历历在目,她势必要让他们所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和离后的她成了京都的笑柄,无意间救下的神秘男子再次伸出援手。 男子柔声道:“你可愿与我共享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