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合格线人

　　菲奥娜向两名侦探先介绍自己怎么获得这些信息，怎么确定接线员在两百多人之中，而后说明：“这两百六十多个点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两家公司，因为商业保密需要，他们有自己的服务器。第二部分是六十个公司、企业、单位的IP地址。”

　　“等等。”梁袭叫停：“你不是查电话号码吗？怎么变成IP？”

　　认真听讲的罗密欧替菲奥娜解释：“网络拨号。”

　　见梁袭还有问题，菲奥娜无奈，选择重点重新讲述：“第一类接线员，绑架电脑手机为自己所用，那此人计算机水平很高。第二类接线员本身具备很强的硬件优势。比如解开一道数学题普通计算机需要一年，量子计算机只需要一秒，大概是这个意思。第三类接线员是高手中高手，他们控制量子计算机为自己所用，正常情况下警方只能追查到量子计算机。”

　　罗密欧解释道：“量子计算机的意思是很强的硬件设备，比如服务器。”

　　“我知道。”

　　“我担心你不理解。”

　　“谢谢哦。”

　　“不客气。”

　　菲奥娜道：“假设我追查到的代码是123456，只要找到持有设备代码是123456的人，就可以确定他是接线员。”

　　梁袭提问：“你不是说只能追查到量子计算机吗？”

　　菲奥娜道：“正常情况下是的。我获得的信息是源代码信息，源头，明白？A入侵服务器，将服务器归为己用，芬妮的通话并不是通过服务器完成，而是通过A完成。服务器的作用只是加密。服务器类似高中生的数学题，普通计算机类似普通小学生，基本解不开高中生的数学题。”

　　菲奥娜道：“源代码是软件，不需要多大硬件支持，因此一部手机就可以搞定。诸如核弹很厉害，但是发射核弹只需要按一下。明白了？”

　　“明白。”两名侦探点头。

　　菲奥娜道：“因此我无法再排除两百多个单位的嫌疑，需要你们通过他们的生活，信息，履历来筛选和尽可能的缩小嫌疑人的数量，这样我们才可能有针对性的进行监视。”

　　“孤儿。”梁袭道：“这么重要的人物一定是孤儿。”

　　菲奥娜反对：“前天在纽卡斯尔发生了一些事，梁袭你全程参与哦。经过深入调查，派遣专人核实，马斯实际上是孤儿，但是他资料被替换。我基本可以断定是塞拉干的。接线员有没有可能实际上是孤儿，但是资料上并不是孤儿呢？”

　　梁袭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梁袭也明白，但就是不想整理资料。

　　罗密欧很认真，道：“接线员有一个硬性要求，他必须24小时在岗，随时可以转接电话。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两个人，最少两个人。”

　　梁袭被感染，也来了点精神：“固定场所，上班时候不能到处游荡，因为有各种可能发生。狡猾的歹徒有因为超速被捕，有因为推人被捕的，甚至还有人去警局询问自己是不是在逃犯时被捕的。因此接线员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固定场所。比如家，家里的地下室，比如三人公司，大家轮流去公司上班。”

　　罗密欧下定论：“居家最安全。夫妻？夫妻关系做掩护是不是最合适？”

　　梁袭不同意：“不太合适，一个可能两人有感情，那是不行的。两人没感情，对方怎么找乐子呢？威尔士属于英国，英国和很多发达国家不同，有开放的社区文化，街坊邻里互相之间比较熟悉。恋爱很麻烦，即使你不恋爱，别人纠缠爱上你呢？”

　　罗密欧看菲奥娜：“有没有在天教教堂工作的人？”

　　英国主要宗教是新教分支国教，天主教信徒大约为570万人，占总人口的10%。但是威尔士比较特殊，它是王储封地，王权味道很浓，国教信徒比例要远高于英格兰和苏格兰。诸如世界杯包括世界杯预选赛中没有英国队，只有英格兰队，因为威尔士和苏格兰都有自己的足球队。

　　天教和新教一大区别：天教神父和修女是不允许结婚的，新教的牧师和修女是可以结婚的。罗密欧提出了一个可以将两三个人放在一起，又不会牵扯到外界感情的一个可能。

　　梁袭看穿了罗密欧心思，这家伙也烦整理资料，于是开始耍小聪明，希望动动嘴就可以把嫌疑犯找出来。或者先扔给刀锋几个嫌疑犯先查，查清楚后再说。

　　梁袭道：“菲奥娜，我们有职业道德。我们会先归类，而不是瞎猜。”

　　罗密欧哀怨看梁袭：“据说是你让我来凑热闹。”

　　梁袭呵呵一笑：“我多看点，你少看点。”

　　“有想法吗？”

　　“标注出每一个单位的特点。”梁袭道：“单身，离异，已婚，有孩，是否经常出国旅游，是否在异地登记居住过宾馆等等。不过。菲奥娜，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人。”

　　菲奥娜道：“伊莎交代，这个月找不到就下个月再找，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我们给二位侦探专门收拾了一间宿舍。不要求两位一直工作，有空就过来坐一坐，工作累了也有地方休息。”

　　伊莎很清楚这个案子不是一会半会能搞定，两位侦探再牛也只能缩小嫌疑人名单。在确认重点嫌疑人后，刀锋还要派遣密探对目标进行深入挖掘与调查，两位侦探再分析材料。错了，就要重新开始。刀锋不仅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宿舍，还给他们宿舍提供了一张专用办公桌，此外还给与两人直接出入刀锋的权限。

　　伊莎还有一个目的，她希望能把其中一个侦探变成刀锋的普通员工。梁袭的机会不大。罗密欧还是有可能的，只要让罗密欧女儿朱丽叶多花点功夫，给罗密欧灌点迷魂汤，罗密欧一时不察就可能在调职申请上签字。梁袭不行的原因是梁袭会赖皮。

　　随便工作了两个小时，梁袭再次接到刘真电话，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妹子线人提供的资料已经确认和整理完毕，让梁袭过去开个小会。

　　从线人妹子口中得知了很多连孤老会普通成员也不知道的情况，首先孤老会一共分成十个区，其中七个区在欧洲，两个区在非洲，一个区在越南。现在只保留了东欧一个区和非洲两个区。反过来理解，虽然规模减小，但孤老会还在持续不断的造血。这与此前司法系统们获得的信息大为不同。

　　十个区有十名主管，一位主管死亡或者被解职，会从本区挑选一位成员升任主管。主管之间没有刻意的安排认识，也没有刻意的避免认识。克里斯锤石所属为中欧区，线人妹子所属为南欧区。此前因为蒙海卡事件，矿石团退出孤老会，还有各区人员数量减少等等原因，目前孤老会仅剩余五个主管。

　　在芬妮死后12小时内，五名主管或者亲自，或者通过线上参加了一次会议。会议由一位有名无权的长老召集召开，长老向五名主管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大家推选了北非区主管为代理会长，代理会长首先要求大家控制舆情，不让成员们知道老板遇害的噩耗，此外说明目前孤老会四面楚歌，让所有人行事低调。

　　5票中北非会长获得了3票，其中一票是线人妹子给的。无他，因为在会议之前，有人联系了妹子，用两千万欧元买妹子这张选票。妹子有家庭，有孩子，生活过得比较一般，她不是坚定的孤老会理念拥护者，每当看见冒死犯罪获得的财富被无情的剥夺，送给哪些她素未平生的人，她心里都很不舒服。伴随着她最好朋友在一起绑架案中身亡，她在首脑会议时发表了自己的不满与想法，当时就被芬妮勒令停职。因此幕后人找上妹子，妹子答应当线人留后路都是有原因的。

　　除了妹子这一票，代理会长自己一票外，还有一个给票的人曾经因为截留赃款当作利福分发给下属而被撤职并且处以鞭刑，如果不是多人说清，他会被直接处决。后来这个区发生了较大的变故，芬妮上任之后，将其恢复原职。

　　数天前，妹子接到代理会长的电话，得知矿石团的石灰和大理石正在策划向孤老会复仇的行动，他们拿到了玉石塞拉存放在金库的一个移动硬盘。硬盘中包含了所有主管的信息，还有部分成员的信息。据说这是矿石团单方面退出孤老会后，为了保护自己而搜罗的一份资料。

　　孤老会骇客持续监视租住房子马斯，得知移动硬盘在马斯手上，大理石理查德暗中保护马斯，他们在等待一个绰号教官的人。教官是中欧区的老主管，今年六十多岁，也是中欧区训练营的教官。由于中欧区社会稳定的原因，中欧区的成员数量很少。教官是克里斯和芬妮的训练营教官，也是克里斯舅舅的好友，孤老会的元老之一。教官对孤老会的理念一直持有不同的看法，特别是对于杀人行为非常抵触，他主张通过软暴力，高智商犯罪来掠夺钱财，而不是通过绑架，谋杀来获得钱财。

　　代理会长和长老们都相信，教官在得知芬妮死亡和克里斯自闭的真相后，一定会向孤老会复仇，并且推翻孤老会目前的体系。于是代理会长和线人妹子在密谋之后，从成员数量最多的北非区抽调两个作战小组到纽卡斯尔。线人妹子提前布置眼线，安排交通工具，亲自指挥两个作战小组攻击马斯租住的别墅，希望能夺回硬盘。

　　之所以让线人妹子指挥，是不想让成员们知道硬盘的内容。在代理会长看来，线人妹子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因为线人妹子收钱了。一个精神上有追求的人很难控制，一个对金钱有追求的人就可以通过金钱来控制。

　　由于妹子没有与作战小组合作过，因此她没有参与到战斗中去。原本一切很顺利，但伴随着一声枪声形式突然逆转，妹子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于是立刻穿门入户，希望借助黑暗逃离，没想到刘真没有被枪战吸引而是一直盯着她，最后被刘真生擒。

　　和梁袭会面之前，妹子还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按照她的认识己方即使遭遇武力抵抗，也是不足为惧，因为满打满算对手也只有教官，马斯和大理石三个人。妹子想破头也没明白为什么反恐办公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梁袭认为是教官布置了计划诱骗刀锋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胡搞瞎搞，召唤来了火力强大的反恐办公室。这可能间接打断了教官的后续计划，从这里来看教官还是老了，比不上巅峰状态的锤石。锤石的计划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一环扣一环，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考虑到教官刚上手，各方面信息都少，能做出这样的计划也说明了这个老家伙的实力。。

　　至于警方说明纽卡斯尔歹徒为孤老会成员后，孤老会会有什么动荡，目前不得而知。梁袭从妹子述说来看，觉得妹子还是比较可靠的，妹子似乎认为留在孤老会没意思。但是当逃兵又缺乏胆量，毕竟有家有孩。英国人可以为妹子提供两个可靠的海外身份让其看见了曙光，只要孤老会没落到一定程度，她就可以抽身而走。

　　这样的人对于孤老会来说显然是非常坏的人，但是对于梁袭他们来说，妹子简直就是上帝恩赐的礼物。从好的方面说，可以说妹子恍然醒悟，为了正义，她冒着生命危险向邪恶的孤老会，正义必胜！

　　从反恐办公室离开，梁袭本打算接卡琳下班，却被昆塔邀去吃烤肉。

　　梁袭本以为时机已到，没想到昆塔告诉他一个坏消息。虽然菲尔退休后低调成为一名农场主，但是剑桥郡的警局局长曾经在菲尔手下认职，他让警署加强菲尔周边一代巡逻车的密度，并且定点菲尔庄园路口为巡逻车待命处。这样一来，24小时不是有巡逻车在周边道路巡逻，就是有一辆巡逻车停在路口附近。

　　梁袭想起八枪手案件中的调虎离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动手之前，可以在反方向位置安排一些事，比如车祸，比如火灾来调开巡逻车。昆塔从地图上解释，以目前梁袭的登山和下山速度，他们最少需要半个小时时间，在目前剑桥郡警力分布没有变化的情况下，昆塔建议继续等待。

　　梁袭认为不需要太多时间。且不说菲尔，就算是首相退休了，他也是回归正常人生活。菲尔既然选择剑桥郡当农场主，肯定不希望有警车围绕在自己身边。昆塔称自己可以通过mi5身份了解一下情况，因为mi5有监察菲尔的职权。梁袭反对，他认为犯罪的核心要素是简单，越简单越好，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他让昆塔相信他，不出一周巡逻车安排会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