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尼古拉斯

　　与哈利三人组的沮丧压抑气氛相比，谢林那里的气氛则是充满了愉快与兴奋。

　　在魁地奇比赛宣布结束之时，风头最盛的不是两边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甚至不是抓住金飞贼扭转乾坤的塞德里克——是谢林！

　　不知道由谁带头第一个喊出了谢林的名字，很快地，球场看台沸腾了起来。

　　“谢林！谢林！谢林！……”所有的人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高声地欢呼着。

　　巨大的声浪，像是汛期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从斯莱特林的看台开始，然后是赫奇帕奇的看台，接着是拉文克劳的看台……

　　小巫师们高举着双手，尽情地嘶喊着，这一刻，大家忘记了血统之别、大家忘记了学院之分，他们只记得——是谢林！是他带来了希望！是他带来了勇气！是他带领着大家战胜了可怕的摄魂怪！是他让大家的心凝聚在一起！

　　人们忘情地欢呼，有些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都仿佛被响彻云霄的欢呼声给震开了一个窟窿，漏出了一丝丝金澄澄的晨光，洒在球场上。

　　晚餐时间，学生们聚在大礼堂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事情，气氛非常热烈。

　　谢林走到赫奇帕奇的长桌边，向塞德里克表示了祝贺，并在他的介绍下一一与赫奇帕奇的球员们结识。

　　一番热情的攀谈后，球员们都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同学有了相当的好感。离开时谢林竟被好几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女生截住，围在了中心，七嘴八舌地请教守护神咒的心得。她们多数是五年级以上的学生，对之前举办的守护神咒交流会有些轻视，现在也只能暗自后悔。

　　谢林精简地给出一些要点，并让她们自己先行尝试，有问题才来找自己请教，得到谢林的允诺，女生们才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摆脱了女生的纠缠，谢林正要往回走，却被莫瑞拦住了去路，她语气有点酸酸地道，“你可真受欢迎啊！”

　　谢林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大家只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过度兴奋罢了……”谢林强硬地转移话题，“今天你的表现真不错，我看到了你的守护神！在这么多摄魂怪的影响之下，还能够释放完整的实体守护神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事！”

　　骤然被谢林称赞，莫瑞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讷讷地道：“你、你也是……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守护神……我想说，你的守护神好厉害！”

　　谢林微笑道：“其实守护神的强弱和它的大小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历史上不乏体型小但力量强大的守护神，比如中世纪的伊利厄斯的守护神就是一只十分强大的耗子；比如一个世纪前的女巫辛波希娅·洛尔——她的守护神是一只强得惊人的小瓢虫……所以我的守护神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其实真的没什么的。”

　　莫瑞白了谢林一眼，“你还是那么地虚伪——你怎么不说古希腊时期一位叫无敌的安德罗斯的巫师，他的守护神和巨人一般大小，让他能够在他的年代里所向无敌。更何况，我怎么感觉你的守护神还不是真正的完整形态——你是不是留手了？我感觉你若是真的全力出手，你的守护神估计不会比校长的凤凰守护神差上多少。”

　　谢林摇摇头，“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过是个3年级学生，怎么可能和校长相比呢？”

　　莫瑞想了想，仿佛想到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微微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轻声道：“今、今天谢谢你，是你保护了大家，是你让我也能够在那种绝境中找回勇气，召唤出我的守护神……还有，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帅！”说完这段话，莫瑞连耳根子都红了，她慌忙地转身跑出大礼堂，回到拉文克劳宿舍去了。

　　就这？女孩子的脸皮还是忒薄了些，谢林原以为至少会有亲亲脸的……好吧，谢林有点想多了……

　　享受了丰富的晚餐后，谢林回到宿舍寝室里，却在房里见到了久违的多比。

　　多比恭敬地说道：“小主人，多比找到尼古拉斯先生的位置了，我们随时可以过去，请问你要现在动身吗？”

　　早在守护神咒交流会结束之后，谢林就已经开始着手研发“防晕手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利用过去三周的时间，成功地把防晕手环的试用版原型制作出来了。根据实验结果，确实可以防止魔法移形所带来的不适，但若是移形过程旋转得太过剧烈，或者是旋转时间过长，手环有可能会断裂，所以仍需要谢林进一步改进。

　　虽然目前的防晕手环仍不适合用作长途魔法移形，但是大土豪谢林又岂会没有办法，他给自己的双臂各自佩戴上五个手环后，才拉起多比的手，让多比带着自己幻影显形。在一次又一次的幻影显形中，并断掉了五个防晕手环后，他们才成功移形到远在几千里外的德国黑森林。

　　谢林对这趟旅程相当满意，虽然断掉了身上半数的手环，但确实没有感受到哪怕一点的移形副作用。身为主角就应该这样，怎么可以因为魔法移形而晕眩、呕吐？那太掉价了！

　　黑森林有如其名，和禁林一样也是个阴暗不见天日的森林，占面十分广阔。里面除了有恶尔精、护树罗锅种种神奇生物之外，也存在一些黑暗生物如母夜叉、吸血鬼的聚集部落，当年奇洛游历至此时没少被他们纠缠。

　　恶尔精(Erkling)是家养小精灵的近亲，比地精大，平均有三英尺高，长着尖长脸，特别喜欢小孩的味道。恶尔精发出的刺耳的咯咯叫声会让小孩听得入神。它们用这种方法引诱小孩离开他们的监护人，然后吃掉他们。这就是为什么，虽然它们会说人类语言，依然被归类为“兽类”。德国魔法部对恶尔精的数量进行了严格控制，时至今日，恶尔精袭击事件的数目已经大大减少。

　　相传里面还有隐居着一个少为人知的科博特（Kobold）部落，科博特是妖精的近亲，样子和妖精差不多，就是皮肤更为黝黑，但是这个妖精种族极擅隐藏，不论是隐形、伪装、变形都极为出色。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的存在非常罕有人知的原因。

　　（注：原著中没有科博特的任何记载，科博特在黑森林出自德国的民间传说）

　　这些其实都不关谢林的事，因为他并不需要进入黑森林深处。

　　在黑森林的外围区域，有一个类似霍格莫德村的纯巫师村庄，叫做维德巴斯村，埃勒比和巴德摩飞扫帚公司的总部就座落在这个村庄里。谢林在多比的带领下，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的门上，以代表暗号的节奏轻轻敲了七下，小木门被打开一个狭小的隙缝，露出一张典型的德国男人的脸，粗犷中又带点狂野。

　　此刻的谢林用着当初他在翻倒巷时的那幅打扮，他装出一个低沉的声音，用流利的德语开门见山地道：“我找尼古拉斯，我是巨型蜘蛛介绍来的。”

　　“进来吧！”那人很快速地打开门，让谢林进去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很明显只是一个类似办事处的落脚点，而不是此人的住处。那人也不和谢林废话，直接就问，“我就是尼古拉斯，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需要幻嗅草，价格可以商量。”

　　尼古拉斯冷笑几声，“幻嗅草在全欧洲只有受到魔法部监控的种植园里才有，我恐怕无能为力。”

　　谢林清楚知道如何和这班人打交道，也冷笑道：“我相信在足够的利益之下，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比如说这个……”谢林拿出了一瓶八眼蜘蛛的毒液，在眼前晃了晃。“这是八眼蜘蛛的毒液，其价值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我也能轻易搞到。”

　　尼古拉斯冷冷地盯着谢林手中的瓶子，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这种毒液我有长期获取的渠道，只要你能帮我搞到幻嗅草，我想我们可以长期的合作，进行交换。”谢林再次抛出一个诱饵。

　　尼古拉斯听到有长期获取的渠道，神色一动，一番思量后便答应和谢林合作。两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可以彼此信任地合作，因为魔法界有“牢不可破的誓言”这种十分方便的契约魔法。两人商定了合作上的细节后，谢林便在多比的带领下幻影显形回到霍格沃兹。

　　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就是卢平回来授课了，虽然他好像确实是生了一场病——他的旧袍子穿在身上更加松松垮垮了，而眼睛下面也多了些黑影。卢平教授回归，让黑魔法防御术课重新变得愉快起来。尤其是格兰芬多们，因为除了赫敏之外，他们都没有完成斯内普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

　　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比较自觉，毕竟也得给自家院长面子不是，几乎都把作业完成了。擅长观察和推理的梅瑞狄斯甚至已经猜出了卢平的狼人身份，但是在谢林的授意之下，除了达芙妮之外，她没有让第四个人知道。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其实赫敏那里也猜出来了。

　　在那一节课堂上，卢平带来新的黑暗生物欣克庞克（Hinkypunk），这是一个单腿的小家伙，看上去像是一缕缕的纤细烟雾组成的，很脆弱，好像没有危险性，但实际上它经常在夜晚时漆黑的野外引诱旅人陷入泥沼。它的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在充满大雾的沼泽中跳跃前进，利用灯笼里的灯光在前面引路，旅人们若是跟着光走，就会陷入沼泽窒息死去。

　　欣克庞克其实并不属于生物的类别，而是和幽灵、报丧女妖、凯波拉一样，属于灵体（Spirit）的分类，在魔法部里由隶属生物管理控制司的灵体分部负责管理。因为没有实体，所以一般的魔法对它无法产生效果，只有高深的黑魔法才能对它们产生伤害，比如蛇怪的凝视就能够让灵体石化。

　　但是想对付它也不难，因为它们没有实体，所以亦无法触碰或伤害巫师——只要学会抗拒它们的引诱，无视它们的存在，就不会被它们带进泥沼中。

　　（注：关于灵体，请参考作品相关里“非兽类神奇生物”那一章）

　　（注：生物管理控制司分为三大分部：异类分部Beings、兽类分部Beast、灵体分部Spirit，三大分部下面又细分为更细微的办公室，比如异类分部下面有养小精灵重新安置办公室、灵体分部下面有幽灵办公室……人民社把灵体分部直接翻译成幽灵办公室是不对的，这会让读者对“司”“分部”“办公室”的三层结构产生误解。）

　　第二件事就是哈利从校医院出院了，生活看似回归日常，但输掉了魁地奇比赛的事情，却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影响，哈利经常被瞧见一个人看着飞天扫帚的残骸发呆。虽然大家用了各种方法想让他高兴起来，但都没什么效果。

　　在十一月下旬，拉文克劳队打败了赫奇帕奇队——可怜的塞德里克，虽然他的个人实力很强，但耐不住整体偏弱的队员们拖累，在两位新任魁地奇队长的首次对战中就这样被罗杰·戴维斯给蹂躏了，输得惨不忍睹（原著里还用flatten碾压来形容，多可怜）。

　　这件事让伍德又精力充沛起来，格兰芬多队毕竟还有拿到冠军的机会，尽管他们可不能再输一场球。他现在要求队员们没日没夜的训练，哈利他们经常在十二月寒冷刺骨的风雪中飞来飞去。

　　除了忙着魁地奇训练之外，哈利还要跟卢平教授学习守护神咒。他要尽快施放出完整的守护神，以确保下次比赛的时候不再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