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权欲熏心
一个小时后，级长会议结束。
级长们各自散去。
谢林、达芙妮、莫瑞和苏珊一起去了马尔福家族专用包厢，却发现德拉科、高尔、克拉布、潘西已经在里面了。
德拉科的皮肤比以往黝黑了不少，显然是长时间在户外训练的结果。
据说在暑假期间，他在普德米尔联队参加了专业水平的魁地奇训练，为了安全起见，他还事先喝下复方汤剂冒充别人。从他隐隐流露出的自信眼神来看，那段经历无疑让他收获颇丰。
潘西同样不甘落后，她在假期里进入了霍利黑德哈比队训练，整个人明显长高了一些，原本带着几分娇纵的神色，如今却多了几分成熟与自信。
她站在那里，神采奕奕，言谈间流露出的魁地奇战术分析也比从前更加精准。
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他们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呆呆的，似乎假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变化。
唯一能察觉到的不同，或许就是他们比以前更壮了一些，但那副木讷的表情依旧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整个夏天都在跟石墩儿玩耍。
火车平稳地驶向霍格沃兹，谢林靠在座位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茶杯的杯沿，神情慵懒而淡然。
莫瑞和达芙妮坐在他的两侧，苏珊则安静地靠着窗，似乎在听着车轮与铁轨碰撞出的节奏。
对面的德拉科和潘西则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其他学院的级长，尖刻的评论随口而出，高尔和克拉布也偶尔跟着点头附和，尽管他们看起来还是有些呆呆的。
“所以……”德拉科一边翻看着手上的级长名单，一边冷笑着抬起头，“格兰芬多的级长是罗纳德·韦斯礼和赫敏·格兰杰？”
他刻意拖长语调，随后轻笑一声，把名单随手扔到桌上，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声音满是轻蔑：“波特居然输给了一个穷鬼？真是不可思议。”
“真是灾难性的组合。”潘西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一个肮脏的泥巴种加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我敢打赌，韦斯礼的级长徽章可能是他穿过最值钱的东西。”
“潘西，”德拉科正色道：“以后不要在我兄弟俩面前使用那个词，言语修养也是贵族必备的素质之一。”
潘西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德拉科会当众训斥她。她的笑容顿时僵在唇角，但很快便收敛了轻佻的态度，端正了坐姿，低下头，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
“对不起，德拉科。”她的语气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刻薄，多了些乖顺和自省，“我说话太随意了，以后不会再犯。”
她微微抬眸，眼神透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语调柔和了不少：“你说得对，贵族不仅要有血统，还要有风度。我会注意言辞的。”
看来出去闯荡过的德拉科也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了，谢林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真心为德拉科的成长感到欣慰。
“说到韦斯礼，我在想，他会不会每晚都带着那本《级长怎样获得权力》睡觉？”莫瑞漫不经心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揶揄。
“说不定还会在寝室里给自己搭个小讲台，然后对着格兰杰练习演讲。”达芙妮淡淡地补充，嘴角却是压抑不住地微微扬起，显然也觉得这个画面颇具喜剧效果。
“真亏格兰芬多还能选出格兰杰。”苏珊罕见地发表了一句评价，语气平静，“如果只有韦斯礼一个人，我会怀疑他们的级长是由巨怪选出来的。”
“哦，说不定他还会为了刷存在感，学他哥哥珀西·韦斯礼那样满学校乱扣分。”潘西耸耸肩，“到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一定恨死他。”
谢林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讥讽，直到谈论完格兰芬多后，他才随口问道：“赫奇帕奇的级长呢，你们怎么看？”
“厄尼·麦克米兰。”德拉科撇撇嘴，“一个自负到让人讨厌的家伙，总觉得自己是救世主的好朋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重要。”
“我记得他是个纯血。”莫瑞若有所思地说道，“但听说他特别崇拜邓布利多？”
“是的，麦克米兰家族虽然是纯血中立派，但一向非常支持邓布利多，厄尼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喜欢把话说得特别夸张。”达芙妮点点头，“几乎恨不得把自己吹成凤凰社的正式成员。”
“这就是赫奇帕奇的水平。”潘西轻蔑地摇摇头，“他们的级长，听起来比格兰芬多的好不了多少。”
然而，在众人不以为意的讥讽声中，谢林却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开口：“别小看麦克米兰家族。”
众人一怔，目光纷纷投向他。
谢林目光微微下垂，手指仍旧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语气不疾不徐：“麦克米兰家族可是神圣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虽然如今表面上势力有所衰退，但那是因为他们选择更加低调地行事。在我看来，在纯血中立派之中，麦克米兰家族的势力应该也是属于第一梯队的存在。”
纯血中立派的主要代表有格林格拉斯、克劳奇、麦克米兰、艾博等等。
众所周知，克劳奇家族因为出了一个不肖子孙而名存实亡（除非老巴蒂老来再生一个），艾博家族传到汉娜·艾博这一代都已经是混血了。这么下来，真正还保存着血统和实力的，也就只剩下格林格拉斯和麦克米兰两个家族，紧随其后的才是第二梯队的弗林特、伯斯德、弗利、斯拉霍恩和奥利凡德。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至于他本人，性格或许浮夸了点，但实力并不差，据我所知，在魔药课的另一个班级里，他的成绩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
谢林虽然不在那个班级上，但熟读原著的他，却是知道整个赫奇帕奇里，只有厄尼一个人成功进入魔药学提高班。
莫瑞和苏珊是在那个魔药课班级里的，两人顿时点点头，对厄尼的魔药学实力表示认可。
潘西撇撇嘴，显然不认同谢林的看法，却没有反驳。
“那么，拉文克劳呢？”谢林继续问道，语调轻快，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安东尼·戈德斯坦。”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同样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整天自作聪明的样子，要我说，这家伙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自视过高。”
“戈德斯坦，应该是个混血家族吧。”达芙妮说道。
“是混血没错。”潘西随意地耸耸肩，“但祖上倒是出过几个名人。”
“那也符合拉文克劳的传统。”苏珊淡淡地说，“他们向来喜欢用一点点历史来证明自己的优越感。”
谢林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们最好别小看戈德斯坦家族。”
德拉科挑起眉头，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着他。
谢林轻笑了一声，目光微微下垂：“别忘了，在本世纪初，他们家族曾经出过奎妮·戈德斯坦——一个天生的摄念师。”
休息室里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摄念师？”莫瑞皱起眉头，“你是说——”
“她能够直接读取别人的思维。”谢林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能力。”
潘西嗤笑了一声，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可安东尼·戈德斯坦又不是摄念师。”
“当然，他不是。”谢林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但他的血脉里流淌着特殊的力量，或许在某些方面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天赋……如果你们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拉文克劳级长，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达芙妮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抚弄着自己的金发：“事实上，他的确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谢林挑眉示意她继续。
达芙妮语气淡淡地说道，“在今天的级长会议上，我注意到，他似乎和赫奇帕奇的六年级级长罗夫·斯卡曼德关系密切，我怀疑，他们两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这并不奇怪，”谢林沉声说道，“别忘了，著名神奇动物学家牛顿·斯卡曼德的妻子就是戈德斯坦家族的人，两家的背后渊源极深，只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说到这个，谢林也不得不对此事留上了心。
他还没忘记，上个学期里，他在罗夫·斯卡曼德的眼神里看到对自己的忌惮这件事；而且，据他所掌握的情报，凤凰社已经重召初代成员，而里面就有斯卡曼德和戈德斯坦两个家族的人。
他有种预感，这两个家族此番受邓布利多之邀而出世，绝不是表面上的如此简单，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图谋。
“真是可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德拉科只是嗤笑道，“这些人就算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改变不了自己只是棋盘上的棋子的事实。”
……
同样的话题在哈利的包厢中上演。
“我饿惨了。”罗恩一进门就嚷嚷着，把小猪塞在海德薇旁边，顺手从哈利手里抓过一块巧克力蛙，一屁股坐下。他撕开包装纸，一口咬掉青蛙的脑袋，然后倒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仿佛这一上午已经把他累坏了。
“是这样，每个学院的五年级都有两个级长，”赫敏开口，语气听起来不太愉快，“一男一女。”
“猜猜谁是斯莱特林的级长？”罗恩嘲弄地说，眼睛仍然闭着。
“谢林·马尔福。”哈利几乎是脱口而出，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错。”罗恩叹了口气，愤愤地把剩下的巧克力蛙塞进嘴里，然后又拆开了一块，脸色像是吃了坩埚蛋糕一样难看。
赫敏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谢林在级长会议上的表现挺不错的，比起——”她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比起以往珀西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他至少更让人信服。”
罗恩睁开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赫敏：“你是在帮他说话？”
哈利也皱起了眉：“赫敏，你忘了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吗？”
“我没有忘。”赫敏急忙辩解，脸色微微泛红，“我是说……我们总不能否认他很优秀吧？他是三强争霸赛的冠军，魔药锦标赛的冠军，甚至在——”
“甚至在威森加摩也混得风生水起？”罗恩冷笑道，“赫敏，他是马尔福！他跟卢修斯·马尔福是一家人！你觉得他真的会跟我们站在一边？”
赫敏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很不满意罗恩的刻板印象，但也知道争辩无用，只能愤愤地闭上嘴。
罗恩见赫敏不说话，哼了一声，随即脸色阴沉地自言自语道：“不过没关系，这次轮到我了。”
“什么意思？”哈利疑惑地看向他。
罗恩抬起下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利用级长的权力……让斯莱特林那些家伙吃点苦头。”
赫敏猛地看向他：“罗恩！你不能滥用职权！”
“怎么是滥用呢？”罗恩耸耸肩，语气带着一丝兴奋，“级长本来就有权力给违规的学生扣分，对吧？我们应该时不时巡视一下过道——”他瞥了眼哈利和纳威，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有人在做坏事，我们可以惩罚他们。我真想马上就抓住克拉布和高尔的什么把柄……”
赫敏怒视着罗恩，但罗恩满脸无所谓地咬着巧克力蛙，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哈利没有加入争论，他假装在看窗外，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罗恩的想法，何尝不是他的想法？
如果能借着级长的权力狠狠打压斯莱特林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也能让他心里痛快不少。想想德拉科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再想想谢林那副永远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希望能让他们吃点苦头。
他当然不会像罗恩那样直接说出来，但他也不会阻止罗恩的行动——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甚至会暗中助推一下。
……
画面回到谢林这里。
阿斯托利亚、卢娜和张秋迟迟没有现身，谢林微微皱起眉头，心底泛起一丝不安。虽然她们霍格沃兹特快上不可能会有危险，但还是有可能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正当他思索着是否要亲自去找人时，包厢门被推开，阿斯托利亚快步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张秋出事了。”她语气沉着，但眼底透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