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论功行赏
相比破釜酒吧里面的热烈气氛，外面的对角巷显得格外冷清，街道两旁的魔法灯微微闪烁，照亮了罗伊登·波克阴沉的脸色。
他步履沉重，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次大会的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个对魔法部有所不满的对角巷商业联盟顺利成立不说，从刚刚的大会内容来看，这个所谓的商业联盟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商业组织，而是一个拥有真正战斗力的民间自卫武装。
魔法部本就日渐失去威信，福吉听到这个消息后，绝不会轻易罢休。
“该死……”波克低声咒骂，狠狠一脚踢向地上的石子。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福吉发怒的模样。
福吉最讨厌的，就是任何可能威胁到他权威的势力，而谢林·马尔福这次不仅仅是在威胁，而是直接撕下了魔法部的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所有商人昭告——“魔法部靠不住，你们只能靠自己！”
波克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自己会不会因此丢掉工作？福吉会不会把所有责任推到他头上？
他心烦意乱地走进一条较为僻静的小巷，试图避开主街上那些三三两两讨论着大会结果的巫师。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卢多·巴格曼。
那张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憔悴不堪的脸，带着几分鬼鬼祟祟的笑意。
“哟，波克。”巴格曼双手插在长袍口袋里，语气轻快，仿佛他还停留在过去那些风光的日子里。
波克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你还敢在这里晃悠？讨债联盟的人要是看到你，估计能把你撕了。”
“这不正是我想说的吗？”巴格曼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笑道，“要不是因为他们，对角巷商业联盟未必能成立得这么顺利吧？”
波克脸色一沉，他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丝发泄口。
“可不是！这群商人之所以能被他煽动，不就是因为你吗？要不是你欠债跑路，他们哪会联合起来？如果没有讨债联盟的支持，局面也不会一面倒地倾向谢林·马尔福！”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怨愤。
巴格曼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更加诡异了一些。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波克，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我倒是帮了谢林·马尔福一个大忙啊……”
波克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还笑得出来？等魔法部收拾完谢林，恐怕下一个就是你。”
他转过身，懒得再理会巴格曼，继续向前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无声无息的绿色光芒闪过巴格曼的眼中，他的魔杖悄然滑落到手心——
“魂魄出窍。”
波克的身体猛地一震，脚步顿在原地，眼中的神采瞬间褪去，变成一片死寂的灰暗。
巴格曼慢悠悠地收起魔杖，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他缓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波克的肩膀，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放心，我可不想害你。”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相反，我还需要你在魔法部里继续发挥作用……”
波克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服从。
巴格曼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颊，仿佛是在检视一件刚刚调试好的工具。
“走吧，老朋友。”他轻声说道，“咱们得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的新任务了……”
夜色下，一个身影步履僵硬地跟在另一个身影身后，缓缓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
对角巷大会圆满结束。
讨债联盟的使命也正式完成，在谢林的命令下被鹰眼给解散了，巴格曼拖欠所有成员的债务由谢林一力承担，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拿了一袋子的金加隆，欢天喜地的离去。
谢林虽然是名义上的对角巷商业联盟盟主，但他还是一个在读的学生，没有多余的时间投放在联盟事务上，所以立下大功的鹰眼被谢林指派为“代理盟主”，代表谢林来处理对角巷商业联盟的一切事务。
翻倒巷，黑蔷会总部的会议室里。
谢林坐在主位，双手交迭在大腿上，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夜猫和鹰眼。
夜猫低着头，纤细的手指紧贴着膝盖，乖顺得如同一只驯服的黑猫，但她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内心的雀跃。鹰眼则如往常一样沉默，挺直脊背，仿佛一只时刻等待主人的命令冲锋陷阵的猎鹰。
谢林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自带威压：“你们这次表现得不错。”
夜猫抬起头，眼中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兴奋：“多谢主人的夸奖。”她舔了舔唇，眸色微亮，“那些对角巷的商人真容易受到影响，只要你稍微牵动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你的怀抱。”
鹰眼也低声说道：“属下不过是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能促成大会顺利进行，全靠主人英明的布局。”
谢林淡淡一笑，手掌一翻，空气中骤然浮现出两个黑色的盒子。
“你们的忠诚，我看在眼里，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卖力。”他轻轻挥手，两个盒子缓缓飘到夜猫和鹰眼的面前。
这一次能够如此轻易鼓动商家们的情绪，虽然带头的是阿加莎·蒂姆斯，但真正从零开始策划、组织整个讨债联盟，并将其运作成一股可观势力的人，是鹰眼。
同时，夜猫在关键时刻率领翻倒巷的势力强势介入，使得大会的天平彻底倾斜，盟主选举才会按照谢林想要的结果尘埃落定。
有功必赏。
两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谢林准备给两人的奖励，里面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和嘉黛尔联手在实验室里设计、研发出来的新装备。
夜猫获得的是黑色皮革质地的连体紧身衣，覆盖着脖项以下的每一寸皮肤，紧贴身形的剪裁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光滑的皮革仿佛黑暗中的影子，柔软得令人难以察觉。
她的目光顿时被牢牢吸引，指尖忍不住触摸上去，皮革光滑柔软，仿佛与她天生契合。
当衣服摊开来之后，还有其他几个小配件漂浮在空中——一对尖尖的猫耳朵、一条细长的猫尾，还有一个精美的猫型眼罩。
“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猫体拟态套装，”谢林轻声说道，“是采用黑色鸟蛇皮制成，伸缩性和透气性不是问题，而且其吸附光线的特性使得穿戴者在黑暗中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无法让人察觉。”
“不但如此，”谢林的手指轻轻划过紧身皮衣，皮衣上隐隐亮起漆黑色的纹痕，“这上面刻印了可以增强穿戴者弹跳力和敏捷性的炼金术，脚底的特殊设计还能让你在行动时无声无息。”
接着谢林从空中取下一个个配件，温柔的目光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打造出来的完美作品，一条细长的黑色猫尾在他的手里灵巧地卷动着，“这是安装在臀部的猫尾，可以增加身体的平衡性和灵巧性，有了它，即使不施展任何魔法亦可以轻易地飞檐走壁。”
“这对猫耳可以提升你的听觉，而这个眼罩则是赋予你夜视的能力。”
夜猫猛地吸了口气，眼神迷离，她低头亲吻谢林的手背，声音柔媚地说道：“夜猫感谢主人的恩赐。”
谢林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目光转向鹰眼。
黑色的金属战甲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中，冷峻而锋利，坚固的护甲、锐利的翼刃，宛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猎鹰。
“这是飞鹰战甲。”谢林缓缓道，“提供高强度防御，乌金双翼可助你飞行，也能化作盾牌抵挡攻击。它不仅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铠甲。”
说罢，谢林的手指触碰了战甲，瞬间将它激活，伸展出一对长达三尺的黑色金属翅膀。
飞鹰战甲是一套金属内甲，可以穿带在巫师袍之内，从外观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一旦被激活，穿戴者的背后就会弹射出黑色的乌金双翼，不但可以飞行，其锐利边锋可用于近身攻击，坚不可摧的双翼亦可以在身前展开，化作两道翼型护盾挡开来自全方位的攻击。
鹰眼双手接过战甲，低头凝视着它，眼中带着一抹狂热的敬畏：“主人……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杰作。”
“它是否配得上你，还要看你的表现。”谢林语气淡然。
鹰眼立刻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心口，声音坚定：“属下誓死为主人效命！”
谢林轻哼一声，威严的目光扫过两人：“我不会白白送出这份礼物，我期待你们未来能发挥它的全部价值。”
夜猫和鹰眼低下头，恭敬应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