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凤栖良木
此时，八楼走廊的一个死角。
凯蒂·贝尔背靠着冰冷的石墙，手紧紧攥着魔杖，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正义纠察队成员。她被堵在了这个角落，已然无处可逃。
“别挣扎了，贝尔。”马库斯·贝尔比阴阳怪气地笑着，“只要你愿意承认你加入了邓布利多军，并把你知道的所有人供出来，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如果不呢？”凯蒂冷冷地反问，手中的魔杖微微颤抖着——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埃迪·卡米切尔嗤笑一声，抬起魔杖指着她：“那就等着乌姆里奇教授亲自审问你吧。我听说她最近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了，连哭着求饶的都不在少数。”
凯蒂咬紧牙关，眼神坚定：“我不会背叛我的朋友。”
“那可由不得你。”马库斯耸耸肩，正要念咒，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秒，一道红光猛地射来，马库斯和埃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击飞，重重地撞在墙上，昏迷不醒！
凯蒂一愣，猛然抬头——张秋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手中的魔杖仍然冒着微微的红光。
“张秋？”凯蒂睁大眼睛，满是惊讶。
张秋缓步走上前，低头瞥了一眼倒地的两人，轻哼了一声：“真是无聊的家伙。”
她随手挥了挥魔杖，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施了一个全身束缚咒，随后才转过头，目光落在凯蒂身上。
“你没事吧？”她语气淡淡地问道。
凯蒂摇摇头，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张秋扬了扬眉：“谢我做什么？这不是我的主意。”
凯蒂一愣：“什么意思？”
张秋眸色微深，轻声说道：“是谢林吩咐的。”
谢林·马尔福……斯莱特林的无冕之王，传说中的纯血王子，但同时也是格兰芬多最可怕的劲敌……凯蒂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复杂的情绪。
“他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值得救的人。”张秋打断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凯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做无谓的事。”
凯蒂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微微柔和下来：“……确实，我们很久没见了。”
张秋点点头，忽然语气一转：“凯蒂，邓布利多军没有未来。现在的霍格沃兹已经变了，正义纠察队满校园横行，乌姆里奇的权力越来越大，魔法部甚至想要完全掌控这里。你觉得，单靠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跟班，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凯蒂咬住下唇，没有回答。
张秋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今晚经历的一切就是证明——你们根本没有真正对抗乌姆里奇的能力。只要她愿意，你们随时可以被开除。”
凯蒂抿紧嘴唇，眼中闪过挣扎。
“想想吧，”张秋继续说道，声音缓和了一些，却更加直击人心，“当你的父母知道你被开除后，会是什么反应？”
凯蒂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的父母对她寄予厚望，尽管她想成为职业魁地奇球员，但如果被霍格沃兹开除，这个梦想恐怕永远无法实现，甚至她一生的前程都要抹上一层阴影，她的父母一定会非常失望。
张秋看准了她的动摇，语气柔和了一些：“但谢林不一样。他拥有高贵的出身，雄厚的背景，而且他已经在三强争霸赛、魔药锦标赛、炼金术大会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别忘了，他同时还是威森加摩最年轻的成员，对角巷商业联盟的盟主，连魔法部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凯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她与张秋小时候的画面——她们在空中比赛飞行速度，她们一起捣蛋被家人训斥，她们在魁地奇比赛中相互竞争……
她曾经把张秋当成最好的朋友，可进入不同学院后，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而现在……张秋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凯蒂抬起头，直视着张秋的眼睛，语气锐利：“秋，你今天救我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是因为你想拉拢我加入谢林的组织？”
张秋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反而更加认真地回答：“两者都是。”
凯蒂的眼睛微微睁大。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一定会救你，不管谢林有没有让我这么做。”张秋的声音很坚定，“但谢林的命令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能救你一次，但如果你拒绝我的话，这也会是我最后一次当你是朋友。”
凯蒂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张秋已经不再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孩了。她现在站在谢林·马尔福的阵营里，她有着自己的立场和忠诚。
如果她拒绝——她们可能再也不会是朋友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张秋没有再催促，而是静静等待着凯蒂的决定。
凯蒂的手依然紧握着魔杖，指关节有些发白。她不是傻瓜，张秋救她，不只是单纯的“朋友之义”，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选择会决定未来的道路。
“秋，你坦白告诉我，为什么马尔福要让我加入他的势力？”凯蒂警惕地问道。
张秋看着她，微微一笑：“因为你很重要。”
凯蒂皱起眉头：“我？重要？”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的势力早已经渗透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唯独剩下格兰芬多不曾染指。”张秋缓缓说道，“你会是第一个。”
凯蒂呼吸一滞。
这个信息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
她一直以为哈利能够组织起邓布利多军来对抗乌姆里奇的正义纠察队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却从未想过原来霍格沃兹里居然还潜伏着这么一个隐蔽的组织，其规模已经覆盖三大学院，而且听张秋的语气似乎人数还比邓布利多军更庞大。
“你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地位不低，实力也很强。你比绝大多数人都更了解学院里的氛围。”张秋继续道，“如果你愿意加入，谢林会为你安排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你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追随者，而是我们在格兰芬多的桥梁。”
凯蒂沉默了片刻，随后冷笑了一声：“听起来不错，可你让我背叛自己的学院和朋友。”
张秋闻言，却并不惊讶，而是轻轻摇头：“凯蒂，你太高估他们了。”
凯蒂的眉头皱得更深：“什么意思？”
“波特冲动而固执，根本不会考虑大局。他的所谓‘领导力’，不过是凭着勇气硬冲硬撞。”张秋冷笑，“而罗恩·韦斯礼呢？他懦弱而无能，完全是哈利的附庸。”
凯蒂咬紧牙关。她想反驳，但她无法否认——哈利和罗恩确实有着这些明显的性格弱点。虽然他们也很勇敢，但却不适合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
“你觉得他们能带你走到哪里？哈利甚至在三强争霸赛里沦为了一名小丑。”张秋嗤笑道，“他连自己的参赛权都是意外得来的，全程靠运气活下来，如果最后关头不是谢林出手救了他，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凯蒂的指尖有些泛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握着魔杖的手已经收紧了。
张秋察觉到她的动摇，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自己的未来呢？”
凯蒂猛地一震，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张秋笑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职业魁地奇球员，对吧？”
凯蒂顿时怔住了。
张秋轻轻叹了口气：“凯蒂，你的天赋不错，但仅仅有天赋是不够的。职业魁地奇联赛的位置竞争激烈，光靠实力，未必能拿到好位置。”
“谢林可以帮你。”
“……他能怎么帮我？”凯蒂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名下有塔特希尔龙卷风队和普德米尔联队两支球队，而且和霍利黑德哈比队也素有交情。”张秋缓缓道，“只要你愿意，他绝对可以让你在毕业后顺利进入职业联赛。”
凯蒂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出身中产家庭的她，首次理解到真正的纯血家族与她家的差距。她毕生的梦想只是想加入一个实力还不错的中游球队，而人家名下居然已经拥有了两支球队。
而且还是塔特希尔龙卷风队和普德米尔联队，这两支可是英爱联赛的传统强队，在四大强队之中就占了两支，而霍利黑德哈比队也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队长琼斯更是所有女性球员的偶像。
“这不是什么‘交易’，而是对你的认可。”张秋轻声道，“谢林是一个有远见的人，他不会随意浪费资源，他之所以愿意帮助你，是因为他相信你值得投资。”
“凯蒂，”张秋思索了一阵，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也许你现在觉得勇气和友谊很重要，但那是虚幻的童话故事教会你的，现实中……真正的凤凰，永远选择长得最茂盛的大树栖息。”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凯蒂的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的理智告诉她，加入眠龙社意味着背叛格兰芬多，背叛邓布利多军，背叛她曾并肩作战的朋友们。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张秋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哈利的勇敢确实让人敬佩，但他的领导能力确实堪忧。罗恩更是不值一提。
相反的，谢林·马尔福早已经向世人证明了他的才能，而最近的各种举动亦展示了他足以引领社会的领袖魅力，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魔法部都对他束手无策。
张秋没有催促她，而是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许久，凯蒂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张秋的眼神已经变了。
“……好吧，我加入。”
张秋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欢迎加入眠龙社。”
凯蒂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久违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