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云帝乡，重回江南

　　算命先生发现神仙之事，并未引起轰动，只在小范围内成为达官贵人的谈资。

　　“仙神鬼怪，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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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幻宝珠？”

　　偏僻河谷，梁岳真身化为一只白鹤飞来。

　　此地距离太远，故而只用真身前来。

　　“祖师？”李靖见此场景，尝试问道。

　　莫非是祖师派来的灵兽？

　　“正是。”白鹤眉心开启法眼，法眼梅花转动，玄奥非常，在李靖眼里，祖师恢复黑白法纹，面目模糊的法相。

　　梁岳拿起灵幻宝珠仔细端详。

　　宝珠拳头大小，质地为血红玛瑙。

　　法眼观察之下，灵幻宝珠信息映入脑海。

　　“还不错。”

　　灵幻宝珠全名昆仑玉，此乃昆仑云气之基，之所以叫灵幻宝珠这个名字，主要是因为每逢下雨日，宝珠飞出云气，云气形成幻象。

　　灵异奇幻，不似凡物。

　　“此物与云车同一性质，或许可以炼入云车。”

　　梁岳让李靖稍等片刻，飞入白云，找到控制白云的玉刀，掌心浮现真火，将灵幻宝珠炼融化，缓缓炼入云车。

　　最后，拳头大小的血色宝珠，只剩下拇指头大小的纯白珠子。

　　梁岳跃入纯白洞天。

　　进入刹那，豁然开朗。

　　原先两百平的洞天世界，变为五百平。

　　并且……梁岳心念一动。

　　哗！

　　纯白世界外墙变得透明，外面景色展露无疑。

　　心念再动。

　　哗！

　　世界无边无际，脚下是白云，头顶是漫天仙神。

　　这是一片天上的世界。

　　下方，李靖站在树荫下等候。

　　每次看到灵宝祖师升空成仙的场景，心中忍不住惊叹修仙之玄妙。

　　他可以一拳打穿一堵墙，亦可隔空二十丈，以剑气伤人。

　　披上甲胄，乱军从中出入有余。

　　武道之法，一切皆可想象，至于修仙，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是如何做到？

　　哗！

　　云层降下，云中传来祖师声音。

　　“药师，上来。”

　　话音刚落，天上传来一股吸力。

　　李靖寒毛乍起，内力自动应激，一想到祖师爷的话，于是压了下来。

　　哗！

　　光影变幻，来到无边无际的广袤云海。

　　云雾缭绕，美轮美奂。

　　身处九霄云外，心在宇宙四方。

　　这一刻，方知宇宙之浩瀚，时光之无穷。

　　人类渺小如蝼蚁，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相比于茫茫宇宙，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祖师心中所想吗？

　　祖师在旁边站着。

　　李靖这才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

　　“祖师，此地是仙界？”

　　“此乃……”梁岳顿了一下，说，“此乃白云帝乡，吾等死后长生之所。”

　　“原来如此。”

　　死后世界如此，或许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

　　白云降下，李靖脚踏实地。

　　仙师带着雪莲远走，临行前留下两瓶仙丹。

　　人终究还是脚踏实地。

　　“死后之事，死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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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宅。

　　磨盘大的乌龟晒着太阳，李承乾目瞪口呆，不敢靠近。

　　“这是妖魔？”李承乾看向梁岳。

　　“此乃东海巨鼍，六十年以上的巨鼍，皆有这般大小。”

　　“原来如此，那和宫里的啸天神犬没区别。”

　　“啸天神犬？”梁岳愣了一下，李二郎也有一只啸天神犬。

　　经李承乾解释，梁岳这才明白是当初啸天的后代。

　　啸天的后代异常凶猛，嗅觉灵敏，李世民当初养了一批，玄策军野战灵活，次次抓到敌军踪迹，有一部分是啸天神犬的功劳。

　　“我可以跟它玩吗？”李承乾小心翼翼问道。

　　“随意，玩后记得做功课。”

　　“哦！”

　　李承乾小步快跑，爬上玄武的龟壳。

　　在外人眼里，他是成熟早慧的太子，不知为何在此地，反而流露出小孩子心性。

　　玄武撇了撇嘴，主人又把麻烦丢给自己。

　　此后数日，梁岳为李承乾换药，夜晚进入云中修行。

　　偶尔顺手教导一下此人。

　　“先生，北方突厥，真有击败的可能吗？”

　　“野蛮不会长存，要么融入文明，要么灭族。”

　　大漠出现过无数野蛮势力，猃狁、犬戎、匈奴、鲜卑，如今要么融入，要么与其他部落一起成为新的野蛮势力。

　　“灭族？把他们全部杀光吗？”李承乾有些不忍，先不说灭族有伤天和，光是杀死这么多人，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非也，灭族不一定诛人，亦可诛心；与他们交好，分化各部，再向他们推广佛道，推广奢靡风气、出家思想等等。”

　　“……”

　　李承乾深深将此言记在心里。

　　梁岳言尽于此，提点一番即可。

　　此子不是刘义符。自己无意再培养一个刘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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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云中帝乡。

　　梁岳拿出灵幻宝珠剩下的精华，输入真气，真气久久不散。

　　“此物，或许能作为维持帝乡的能源。”

　　很快，梁岳模仿和氏璧内的纹路炼器。

　　期间添加无数玉石，李淳风都快跑断腿了，鹤嘴锄也交给这小子挖终南山之玉。

　　很快，一枚拳头大小的玉石炼成。

　　“此物，可储三百缕真气。”

　　当然，三百缕真气还是不够，不是此器的上限，继续挖更多玉石。

　　终南山，修月人墓。

　　墓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洞中百名身高两米，面如赤铁的道兵挥舞着锄头挖掘玉石。

　　梁岳与李淳风站在一起，听着李淳风讲述最近半年的情报。

　　“方才，不良人又截获情报，祖师老家，三吴地区，可能有魔教高层，或许他们发现了遗迹，袁天罡师兄也南下了。”

　　梁岳沉吟片刻，说：“你继续掘玉，本座去看即可。”

　　魔教真是指路明灯，自己根本不用费尽心思收集情报，直接从他们手上拿即可。

　　次日清晨，梁岳带上玄武，送走李承乾。

　　自己带上玄武，乘坐云朵，飞升上空，消失不见。

　　三吴，越州，会稽县。

　　江南梦烟雨，长河入故里。

　　梁岳身披蓑衣，行走细雨迷蒙的青石小巷。

　　自己不愿来此地，终究还是来了，不知是冥冥中的天意，又或是什么。

　　身形瘦削，脚步匆匆。

　　似游子归乡，又似外地旅人行路。

　　第一第二世，在此三吴生活超过一百年，此地已是自己的故乡。

　　此地依然如当年繁华，一些景色仍在，又增添了许多没见过的事物。

　　“此地，应是当年王谢族地。”

　　如今已为寻常百姓家。

　　当年梁氏老宅，已不知所踪，或许已深埋历史。

　　柳庄故地，此地仍有梁氏族人。

　　梁岳跃上云车，法眼俯瞰族地，祠堂前，梁氏族人祭祀先祖，钟鸣鼎食，一派富贵景象。

　　身为皇族的分支后裔，会稽梁氏声势不如数十年前，但仍是超脱当地的存在。

　　宗庙殿前，香火缭绕。

　　越州刺史，梁氏族长是个中年儒士，他望着堂前老祖宗官服画像。

　　不知为何，总感觉老祖宗在注视自己，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老祖宗怎么还活着呢。”

　　后山，人影落下，在荒丘古坟前站立良久。

　　柳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南北朝之事，终究已成了过眼云烟。

　　当年柳庄之主，亦成了陌生人。

　　玄武从怀中探头，望着熟悉的后山以及山下庄园，嗷呜叫了数声，似有熟悉之感。

　　应该是两百年前的事？那时还有女主人、小女主、小公子……。

　　“走吧。”梁岳重新把玄武塞回去。

　　这次过来不是感叹柳庄故事，而是有要事处理。

　　站立良久，消失不见。

　　街道繁华，行人匆匆。

　　梁岳与一长须及胸，面如白玉的中年男子擦身而过。

　　那人是长安袁天罡。

　　也正是为了寻仙而来。

　　梁岳融入人群，消失无影无踪。

　　袁天罡霍然回首，望向身后。

　　感应冥冥，似有玄妙天机，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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