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价

　　张合说明来意。

　　“卖药？”青年伙计一愣，看了看张合，似乎有些怀疑，却还是道，“跟我来吧。”

　　说着，青年伙计把张合领到了黑色柜台前，冲里面叫了一嗓子：“刘掌柜，有人来卖药。”

　　一个头发稀疏，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从柜台下冒出头来。

　　“谁卖药？”

　　青年伙计指了指张合。

　　“你来卖药？”刘掌柜看了一眼张合，衣着破烂，微微蹙眉，态度冷淡道，“卖什么药？”

　　“五毒珠。”张合平静的说。

　　“五毒珠？没听说过，这是什么药？”刘掌柜脸色有些不虞了：“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药都收，药耗子的药，你出门左拐，去农贸集市那里卖去。”

　　自己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但凡是稍微出名的丹药，他都有所了解。五毒珠，这个名字非常生分。

　　青年伙计也不善的看着张合。人是自己领来的，如果真拿耗子药来卖，掌柜肯定要责骂自己不会看人。

　　张合淡淡一笑：“我这种药，可以解毒，包括被尸毒蟞叮咬的毒。”

　　“什么！”刘掌柜脸色一变，旋即冷笑，“你如果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戏耍我的话，我可以让人打断你的腿！”城里最厉害的医师已经放出话来，尸毒蟞的毒，根本无法彻底的根除。

　　“你不若信，我可以做个试验。你找个被毒虫叮咬的人，我让你看看它的效果就是。”张合微微一皱眉，却一脸的自信。

　　“真的有效？”刘掌柜看到张合这样自信，心里一动，他也不再小瞧张合，连忙道，“刚好在后面看门的老孙，也被尸毒蟞咬了，你且跟我来吧。”

　　刘掌柜引着张合往后院走去。

　　后院那里，有一个后门，旁边有一处低矮的房子，此刻门窗紧闭。

　　那个青年伙计抢先打开房门，刘掌柜领着张合进去。

　　在简陋的房间里，一个结实的中年汉子，正在那里呻吟着，他潮红的脸色里，隐隐有一丝发黑，症状跟被尸毒蟞咬伤一样。

　　张合立刻取出来一粒五毒珠，让那个青年给他喂了下去。

　　“等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醒过来了。”张合淡淡道。

　　刘掌柜便在旁边盯着床上的老孙，等待时间。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老孙脸上的潮红便快速褪去，刘掌柜脸上浮现惊奇。看到这里，他已经知道，这五毒珠真的有效。

　　一盏茶后，床上的老孙真的悠悠转醒。

　　“老孙，你感觉怎么样？”刘掌柜连忙询问。

　　“我很好……啊，我要去厕所！”老孙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里面传来了阵阵的轰鸣，他立刻窜起来，跑了出去。

　　刘掌柜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看到老孙这样动作迅速，跟正常人一样。这更加说明张合的五毒珠效果很好。

　　“五毒珠可以让他把体内的毒排出来。”张合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五毒珠没有让自己失望。五毒珠的作用，就是给体内排毒。这个老孙体壮如牛，只要将体内的毒排掉，便立刻会精神抖擞，而自己母亲，长期劳作，导致身体虚弱不堪，所以即便解除了体内的毒，也还要继续调养。

　　“刘掌柜，药的效果已经看见了，你觉得怎样？”张合看着刘掌柜。

　　刘掌柜似乎如梦初醒，他猛地回过神，脸上的震惊和喜悦情绪，一闪即逝，脸色恢复平静，慢悠悠的说：“还不错。这种药对克制尸毒蟞的毒，还是有效的，走，我们前面谈吧。”

　　张合微微点头。

　　房间里，刘掌柜品着茶，一边道：“我们开门见山，我觉得这种药不错，只是它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还需要加以验证才行。”

　　“这种药是我们祖传秘方，除了会让你拉肚子，排解体内的毒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副作用。”

　　张合舔了舔嘴唇。他知道，刘掌柜这是要谈价格了。

　　祖传秘方？难道是山里的猎户？刘掌柜心里一动，慢条斯理道：“口说无凭，我们也不可能只凭你说的，就相信它真的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如果吃出问题，还是要让我们负责的，你说是吧？”

　　“呵呵。”张合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对方是打算用这个来压价，“刘掌柜，大家就不要再磨蹭了，你直接报出一个最高的价格，只要我满意，我们就合作。”

　　刘掌柜脸色微变，眼神扫过张合身上破旧的衣服，联想到刚才张合说的话，心里有了裁断。

　　刘掌柜伸出五根手指头，一连肉痛，像是吃了大亏一样：“一粒五毒珠，我最多拿出五十银币！看你也是爽快的人，我就不跟你杀价了！”他心里在想，穿的破旧，还说是祖传秘方，看来是平民出身，没有见过市面，五十银币，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苦干半个月的。这小子肯定会立刻乐不可支的接受！

　　在旁边的那个青年伙计，正给他们斟茶，听到刘掌柜的话，眼睛瞪大，非常吃惊道：“掌柜，你这么高的价格，东家知道了，肯定会责骂你的。”

　　“没事儿，东家也肯定会理解我的苦心的。”刘掌柜一挥手。

　　张合看到这一幕，似笑非笑：“敢问掌柜，你们的这里的回春丹，收购价又是多少？”

　　“这个……是我们的商业秘密，怎么会随便透露呢？”刘掌柜搓了搓手，“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不信，你可以出去转转，去别家问问，不可能有人开出这样高的价格。”

　　“也好，那我就先去别家问问。”张合站起来，一句话都不啰嗦，直接往外走。

　　刘掌柜顿时傻眼儿，这是什么情况啊！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杀价的！自己刚一报价，对方便拔腿就走！他连忙对那个青年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拦在了张合面前。

　　“怎么？”张合后退一步，玩味的看着刘掌柜。

　　“价格还可以再商量。我给你七十银币的价格，如何？”刘掌柜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下，陪着笑脸。

　　“刘掌柜，你还把我看成肥羊宰吗？既然不拿出合作的诚意。那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张合微笑，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大胆！偷了我们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给我拿下！”刘掌柜脸色微变，他一咬牙，立刻大喝一声。五毒珠的效果，他亲眼看见，知道它的潜力。看张合落魄，也无所顾忌，便直接下手将他拿下。

　　那个青年伙计立刻扑上来，就要抓张合的身子。

　　“要栽赃陷害我？”张合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他的手臂一甩，一巴掌便甩在了青年伙计脸上。

　　张合修炼出真气，不断以真气滋润身体，本来他的力气便足足有二百斤，现在一动手，真气微微一吐，这个青年伙计惨叫一声，便直接被拍飞，撞在了墙上，昏死了过去。

　　是个硬茬子！刘掌柜脸色大变，立刻吓尿了，直接跪地求饶：“我错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刘掌柜疯狂磕头求饶。

　　张合见此，也懒得跟他计较，便直接离开。

　　刚走出大门那里，后面突然传来了刘掌柜的大喊声：“给我抓住他，居然敢在我们店里出手伤人，抓住他，狠狠教训他。”

　　张合一回身，看到有四个劲装大汉，个个龙精虎猛，手提一把朴刀，追了过来。

　　张合的目光落在领头的汉子，心里暗暗叫苦，对方太阳穴凸起，明显是身怀真气的高手。自己这点真气，跟人家拼，只会被瞬秒。

　　刘掌柜的身影出现在那些人后面。看到这个死胖子，张合又惊又怒，这孙子还真是小人一个，早知道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了！若不然也不会搞到现在已经无法善了的地步了。

　　张合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唯有解决领头的那个汉子，才算安全。他的真气数量稀薄，只有几下的力气，好钢用在刀刃上，必须一击必中方可！

　　张合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看着那四个人扑过来。

　　“这个小子，莫不是被吓傻了，怎么也不知道跑？”

　　“跑？他哪里跑？领头的王大黑，修炼真气已经到了神速境界，奔跑速度如马，那小子跑又能跑到哪里？”

　　“唉，还是快点跪地求饶吧，免得一顿胖揍。真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这里出手伤人。”

　　在门口，一些看热闹的人，都议论不止。

　　此刻，在街头拐角处，一辆马车刚刚转过来。车上赶马车的汉子，听到前面有动静，放眼看去，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他神情微动，突然狂喜起来，扭头对车厢里的人说。

　　“少爷，那一次救你的人，就在前面！不过，他现在好像遇到了麻烦，‘碧渊阁’的人要对他动手呢。”

　　“什么？”帘子掀开，一个英武的青年面孔露出来，看到前面情况，毫不犹豫的道，“阿灿，去把人救下来！”

　　“是。”一直在另外一边坐着的红脸汉子闷声点头，便从车上跳了下去。他的动作似猿猴一样灵活。

　　这个时候，在碧渊阁前面，张合已经突然大喝一声：“大胆，我可知道我的身份，敢对我动手，是否不想活了？”

　　“嗯？”王大黑顿时一愣，他看到张合自始至终，都淡定无比，气度超然，现在说出这话来，立刻浮想联翩，抓向了张合的手，居然放缓了速度，“你是什么人？”

　　“我是武院的武童。”张合瞪大眼睛，似乎非常的自豪。

　　“你敢消遣我！”

　　王大黑顿时大怒，他停下的手，立刻毫不留情的抓出去，刚一动，张合的身影居然猛地动了起来，一个反身，便消失在眼前。

　　王大黑不由一惊，他想要转身，可是刚才他急速冲过来，又被张合一唬，一停一顿，接着又愤怒出手，身体在强大惯性下，此刻想要快速转身，已经来不及。

　　王大黑暗叫不妙，便感觉肋下传来一道阴风，接着左肋边传来了针扎一样的刺痛，他两眼发黑，喉咙一甜，当场吐出了一口血，自己半边身子，居然直接失去了知觉。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王大黑惊恐不已，他轰然摔倒在地，颤声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