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面对面想你

　　少女的头发变长了，原本利落帅气的短发现在已经到了肩头，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点温柔。

　　会让人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也会让人觉得只如初见，仿佛时光发生了混乱，过去与现在互相重叠，交织出无数了光影错乱的梦之世界。

　　似梦幻，但属于真实！

　　梦与梦的碎片洒落在瞳孔当中，光影纷乱，往事如烟，那感觉就像是在品味年岁悠久的老电影，尽管每一帧画面都显得那么模糊，可是那味道却让人忍不住落泪。

　　江岸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他和晴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

　　见面的时候自己是怎样？她又是怎样？

　　那天的天气会好吗？阳光是否如当初的四月旧日那般亮眼独特？自己和她会在什么地方见面？街角的咖啡厅吗，还是路边的巷口，亦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没想到最后见面竟然在这种地方，天牢！

　　小楼外，数十人拿着武器互相对峙，小楼内，两人没有征兆的见面了，视线在交错的瞬间就已经凝聚了，定格在这个时刻，到底是永恒还是瞬间。

　　谁又能分得清呢？

　　见面来的如此仓促，如此的不合人意，可是江岸心里没有任何的不满，就在他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后，上一秒残留下来的种种紧张不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江岸想过，自己打开门之后会怎么样？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惊讶吗，喜悦吗，还是百味杂陈？

　　她会在房间的哪个角落？是在静静睡觉，还是独自在幻想当中彷徨，落寞的陷入自己的世界。她会这样吗？如果看到了那样的她，自己该怎么做？

　　人的大脑究竟能做出多少种反应，谁也说不出来，有的时候空白如荒原，有的时候却如繁星坠落。

　　可是想得再多不如真正来到面前，梦中深情缠绵不如面对面想你。

　　就像这样，江岸打开门，没有任何预兆碰上了那双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眸，它还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闪耀，就如同自己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灿烂无比。

　　江岸的瞳孔在短时间内有些不受控制的收缩，因为这个刺激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碰面了吗？

　　完全和自己设想的所有场景都不同，不美好，不浪漫，只是……很自然，很平静。

　　冰凉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江岸的心仿佛猛然刺痛，记得她不会有如此冰凉的时候，她就像太阳，永远是炙热的，耀眼的，太阳会有失去温度的时候吗？

　　也许有吧，毕竟它也有寿命，到了那个终结的时刻也会逐渐冰冷，走向自己的黑暗。

　　江岸很自然的抓住那双手，让它用力贴在自己脸上，去感受自己的温度，去感受那熟悉的触感，他的身子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血管。

　　呼吸是那么的困难，说不出话，明明那么痛苦，甚至泪水都在眼眶盘旋，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容。

　　痛苦还是喜悦，也许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分辨出来。

　　“你胖了——”

　　“你瘦了——”

　　“咯咯咯……”

　　晴楠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清脆很动听，就如同清泉在山间肆意奔跑发出来的脆响：“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瘦一点，我害怕自己变丑了，所以只能让身材变好一些，这样你才不会嫌弃我。”

　　晴楠踮起脚尖，用力环住江岸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侧脸，解脱似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还好……我没有忘了你的模样，你也没有忘了我。”

　　江岸感觉到鼻子猛然发酸，说不出的情绪涌了上来，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怪异。

　　可是他说不出话，不知道自己需要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过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会让语言显得苍白无力，比如这种时候，紧紧的拥抱就比任何话语都能够表达情感。

　　“我等了好久，你走进大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甚至听到了你上楼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我听到你在朝我走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梦想在逐渐向你靠近，真实的让你有些害怕，生怕下一个眨眼它就消失了！”

　　“我好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高兴吗？”

　　江岸用力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高兴呢？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感受那熟悉的气息，再次拥抱这具柔软的身体，这些感觉，那么的真实，这不是梦。

　　晴楠在等待梦想的脚步，而自己则是在朝着梦想靠近，一步一步……

　　“你会怪我吗？”江岸忽然说道。

　　晴楠似乎知道江岸想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平静淡然，那种笑容很容易让人想到幼小的婴儿，都是那样的天真无邪，笑容当中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仿佛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黑暗。

　　“会啊，我怎么不会怪你呢，我现在还在怪你！”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你别生气，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以为洛伽会让你变聪明点，看来她也不行，说不定她现在变得和你一样笨。”

　　晴楠趴在江岸的肩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在怪你，不是因为你来的太晚了，只要你来了，就算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也不晚，我怪你……只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有做出正确的行动。”

　　“做……什么？”

　　晴楠的脸上露出淡淡红晕，轻轻说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有的时候，语言确实太苍白无力，你能像最爱的姑娘说清楚你有多爱她吗？你说不清楚，因为所有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都是有价值有过往的数量品。

　　你只有用行动才能够表达出来，有什么语言能够比一个热情的拥吻更有说服力呢？

　　江岸明白这个道理，这次，他没有犹豫，没有害怕，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勇敢，用力抓住晴楠的肩膀，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拿着她对自己表达的情感。

　　没有什么可以等待的，江岸寻找着自己要进攻的目标，那片柔软的唇瓣，鲜艳似火，温柔如水。

　　这是江岸第一次主动亲吻晴楠，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晴楠主动，江岸心情激动想要主动的时候都让晴楠以害羞为名推开了。

　　但是现在，水到渠成，就像两个人的见面那样自然，没有什么阻碍，更没有任何的迟疑，这是彼此等待了许久的重逢。

　　一句重逢，到底包含了多少的过往心酸，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

　　两个人的动作说不上多么激烈，但是很热切，晴楠搂着江岸的脖颈，似乎是江岸长高了那么几公分的原因，她现在必须要把脚尖绷直才可以配合江岸的动作。

　　看上去就像是跳舞的芭蕾舞演员。

　　江岸的手也从晴楠的肩膀滑到了腰肢，他之前没有看错，她真的瘦了，瘦了很多，娇弱的身躯抚摸起来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心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自古最是相思苦，那种煎熬的痛苦不知折煞了多少有情人，摧毁了多少鲜艳的红线，好在，江岸和晴楠都挺了过来，守过了煎熬的岁月。

　　幸福和美好，只要伸手就可以触碰。

　　江岸用力抱着晴楠，他的情绪很激动，动作不禁加重了几分，不自觉之间把晴楠抱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瞬间就消失了，减轻了晴楠的负担。

　　晴楠不需要再踮着脚尖，不过这样也让她不太舒服，整个人都悬在半空，感觉很奇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晴楠偏开了脑袋，趴在江岸的肩头，两只手有些无力的搭在旁边，脸蛋带着娇羞无比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妩媚诱人，就像粉色的糖果，很想用力咬下去。

　　“你不觉得……这是抱小孩子的姿势吗？放我下来——”晴楠气喘吁吁地说道，似乎还有些呼吸不顺。

　　江岸没理她，依旧这样抱着她，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能让自己更加感受到晴楠的气息，让自己的内心不再那么恐慌，那么害怕。

　　“你变坏了，刚才……谁让你伸舌头了？”

　　晴楠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爱意，似水似火，说道：“技巧变多了，看来——你有练习过！”

　　晴楠的话瞬间让江岸的身子紧张起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绷紧，就像钢铁般坚硬，抱着她的力气也不禁加重了。

　　晴楠稍微沉默了片刻，随后捏住江岸的耳朵，朝里面吹了口气：“看来我说对了吧，以前你从来不敢不听我的话，现在还不放下来吗，要是我计较起来……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下，江岸不敢再倔强了，他很清楚晴楠的性格，随性淡然，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她的想法，她说过的事情那就绝对要做到。

　　江岸缓缓放下晴楠，两个人的视线重新碰撞，晴楠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变坏了呢，不过还是很听我的话，你觉得……我应该奖励你还是惩罚你？”

　　江岸没说话，不太敢说话，这始终是个让他为难的事情。

　　“吓到你了？那么——我要道歉咯！”

　　说完，晴楠捏着江岸的脸颊压下来，两个人的嘴唇再次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