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4【大结局！】

    香港十字街口。


    红绿灯通行，汽车往来。


    长江实业李佳诚坐在车上趁着等红灯时候翻看报纸，旁边庄家俊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前的庄家俊意气风发，以香江第一才子自居，认为除了超人姐夫之外，就属自己最厉害。可石志坚的横空出世直接打破了他这种认知。


    这个石硖尾来的穷仔，这个连警察都做不成的烂人，一路绝尘，把他甩在身后，使得庄家俊连吃屁机会都没有。


    这还不算，现在石志坚更是一跃而出，敢与鬼佬麦立浩争夺港督。


    如果他做了港督，岂不是整个香港都是他地盘？


    这还不算，他岂不是要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狠狠的嫉妒，让庄家俊咬牙切齿，心在滴血。


    滴滴滴！


    旁边响起喇叭声。


    庄家俊看了一眼，却见旁边一辆劳斯莱斯打开窗户，探出头，却是恒基地产大佬李照基。


    庄家俊当即明白过来，忙提醒正在看报纸姐夫：“是李先生！”


    李佳诚抬头看去，李照基正在同他打招呼：“去选举现场？”


    “是啊，一起？”


    “一起！”


    两人相视一眼，没再多说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次选举大战最终章，将会在香港议会中心揭晓，像李佳诚，李照基这样的商业大佬此刻都正驱车赶往现场。


    见证历史，等待奇迹。


    又怎么能缺少得了他们？！


    ……


    戴凤妮坐在椅子上，颠着腿儿，嘴里咬着冰棒，看着宝贝儿子蛋蛋在和师爷苏做猫鼠游戏。师爷苏眼上蒙着黑布，在草地上抓蛋蛋少爷。蛋蛋少爷咯咯笑着，躲闪师爷苏的抓捕。


    戴凤年舔一口冰棒，啧啧有声道：“蛋蛋这小王八蛋和他死鬼老爸一样精明，你看，师爷苏这扑街怎么抓都抓不住！”


    戴凤妮这话是对身后陈虎旺说的。


    陈虎旺没出声。


    戴凤妮不爽地扭过头，却见老哥戴凤年正在愤怒地瞪着她。


    旁边陈虎旺使劲儿对着戴凤妮挤眼睛。


    “咳咳，老哥，你瞪我做乜？难道我又做错什么？”戴凤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这个亲大哥。


    “你还有脸问？难道伱忘了从宝岛回来做什么？”


    “没忘啊，不就是看石志坚那个扑街竞选港督吗？”


    “既然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竞选都快开始了！”


    “开始又怎样？等会儿看电视等结果咯！”


    “等你个头呀！你要去选举现场才对！今晚万众瞩目，到时候你带着蛋蛋出现，可以想象是什么效果！”


    “什么效果？”


    戴凤年气得翻白眼，“造孽啊造孽！你不是想当港督夫人吗？待在家里，你当个鬼呀！”


    戴凤妮猛地清醒过来，“说的对呀！我应该过去才对！万一那个扑街真的竞选成功，我岂不是——”


    “师爷苏，陈虎旺，你们两个扑街给我备车！老娘要杀去选举现场！”戴凤妮兴奋异常，把手中冰棒嗖地一丢，“以后就不吃这玩意了，低级！”


    ……


    香港国际机场。


    “总裁大人！车辆已经帮你安排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赶去议会选举现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东瀛人低头哈腰地对田中光子说。


    “另外你让帮忙安排的条幅，还有海报也帮你准备好，摇旗呐喊的人员也全部到位！”


    “嗯，很好！”面对属下卖力巴结，田中光子只是冷冷地说了几个字。


    她抬头看向繁花似锦的大香港，在前呼后拥下快步走向专驾。


    很快，车队迤逦而去。


    与此同时，从韩国来的金素雅，从英国来的杰斯特勋爵，从法国来的路易大佬，从德国来的海尔森等等，全部在机场搭乘早已准备好的专驾，奔赴今天的选举现场。


    香港石家府邸。


    胡俊才和梁有才两个大律师搓着手掌，表情焦急地等在门外。


    跛豪带着大威细威等兄弟，时不时地看一眼腕表，模样比胡俊才等人更加焦急。


    大厅内-——


    石玉凤带着聂咏琴，苏幼薇，柏乐蒂，利雪炫和谢冰倩五人再次对着祖宗排位祭拜。


    等到起身，上了香，她这才转身说道：“阿坚不去，我们去！他怕丢脸，我们不怕！我倒要看看那议会到底是不是鬼佬在掌控，难道我们阿坚连一票都冇？！”


    说完，石玉凤毫不犹豫转身，瘸着一条腿径直向前。


    作为石志坚死党的丁永强带着一队警员专门护送她们。


    聂咏琴等人在后面紧紧跟上，大家表情严肃。


    外面，跛豪等人见石玉凤等人出来，跛豪与丁永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让人赶快打开车门，邀请石玉凤她们上车。


    一切就绪-——


    直奔议会现场！


    ……


    太白海鲜舫-——


    颜雄单独一人坐在餐桌前面。


    在他周围，是十张八仙桌，摆着座椅，俨然一副宴客情景。


    只是现在那些桌椅全都空荡荡，没有一人。


    旁边船坊老板亲自伺候颜雄，给他斟茶，介绍准备好的菜品。


    颜雄翻看菜品图录，对菜品很满意，尤其石志坚喜欢的清蒸石斑鱼-——鲜嫩，可口。


    老板介绍差不多了，目光忍不住瞟到墙上悬挂钟表，快八点钟了。


    今晚港督选举结果就要出炉，而那个与鬼佬麦立浩竞争港督的人，此刻却在不远处的私人包厢内，独自品茶，一副洒脱模样。


    老板偷偷看了一眼那座包间，包间灯光映衬出一个笔直人影，端坐在桌旁，手中捏着茶杯，姿态优雅。


    老板都不得不佩服石志坚了。


    这种定力，无人能及！


    “多谢呀，今晚饭菜看起来很不错！”颜雄放下菜谱，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抬头笑着对老板说道。


    “多谢夸奖！能为您服务是我荣幸！”老板忙躬身谦虚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问问石先生要不要上菜？！”颜雄起身朝着包间走去，也没打开门，就那么隔着门和石志坚细语了几句。


    须臾，颜雄折返回来，吩咐老板道：“石先生讲，可以上菜了！”


    “呃，这——”老板看看四周空荡荡的桌椅，“客人方面-——”


    颜雄微微一笑，拍拍手道：“应该已经到了！”


    说话间，餐厅房门打开——


    在陈泰和沙胆雄引领下，一百多人陆续从外面走进来。


    再看那些人，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大部分是女人，还有孩子——


    这些人扶老携幼，像中国人赶集似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老板都傻眼了！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


    还都是洋鬼子？！


    “该上菜咯！”颜雄提醒道。


    “是是是！马上！”


    老板忙吩咐手下准备上菜。


    在此期间，颜雄端起茶杯对着那些一一落座的宾客道：“多谢各位捧场！各位作为香港众议员亲属，今晚，石先生请大家食鱼！”


    说话间，头道菜被推了上来。


    菜品罩着金属罩。


    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


    颜雄做了一个手势。


    陈泰和沙胆雄带领众人纷纷把金属罩掀开——


    霎时，整个餐厅金光四射！


    所有鬼佬都看呆了！


    死死盯着这一道菜！


    眼中露出贪婪！


    颜雄把一切尽收眼底，笑道：“按照你们英国人规矩，这只是——开胃菜！”


    ……


    竞选现场-——


    百里渠爵士陪同港督麦立浩端坐在选举现场前排。


    麦立浩面带自信笑容，一切胜券在握。


    不断有人主动上前对着他提前祝贺，“大人，这次连任，非你莫属！”


    “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麦立浩笑得更开心了，在打发走这些人之后，目光看向石志坚那边。


    石志坚的座位空荡荡的。


    石玉凤等人坐在周围，除此之外还有香港华商众人，一些支持石志坚的外国人士。


    议会外面，一些民众自发地扯着横幅，举着海报也在支持石志坚。


    “没想这石志坚人气还蛮大的！”麦立浩淡淡道。


    “人气再大又有什么用？”百里渠笑着对麦立浩道，“阁下你才是天命所归！”


    “是吗？”麦立浩整理一下衣襟，傲然一笑，看向那些投票议员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呢！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百里渠道，“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这次你稳赢！”


    麦立浩掏出手帕沾了沾嘴角，桀骜一笑：“你的命，不值钱的！”


    ……


    选举现场外面——


    又分了两大阵营。


    “我们支持石志坚！”


    “支持石志坚做香港总督！”


    上千民众挥舞手中海报，高声呐喊。


    他们这些人大多来自石硖尾，石志坚的“家乡”，还有一些来自新界穷乡僻壤之地。尤其元朗地区的，来的最多。


    当年石硖尾的人没水吃，是石志坚解决了他们吃水难。


    当年元朗人没有活路，只能捡牛粪种地，是石志坚开办了方便面厂，让他们一个个吃饱穿暖。


    他们是穷苦人，是香港最底层人！


    但他们全都懂得感恩！


    石志坚是他们恩人，他们这次就一定会撑石志坚！


    为了这次聚会，他们从新界元朗来，从石硖尾来，开着拖拉机，骑着自行车，甚至步行过来……


    另外一侧则是支持麦立浩的支持者，他们高举麦立浩头像海报，口中高喊：“支持麦立浩总督连任！”


    “麦立浩总督心向香江人民！”


    这帮人差不多有八百人，虽然比石志坚那边人少一些，却各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善茬，全都是百里渠帮麦立浩找来的“崇拜者”。


    这些麦立浩的崇拜者与石志坚的那些支持者互相对峙，互相距离五米，避免发生冲突。


    为了保证这次选举顺利进行，港英政府让警察部队做好了对策，责令警察部队中的“防爆警察”架起人墙，竖起盾牌拦住这两帮人马。


    两帮人马在防爆警察的阻扰下，顶多只是发生一些口角，情势大体还能控制。


    外面情况很快传到选举现场，得知消息的百里渠很是得意，他桀骜地掏出手帕蘸了蘸嘴角，勾勾手指让一人过来吩咐道：“冲突的不要，让我们的人见好就收。”


    “是，大人！”


    那人退下。


    百里渠这才转身对麦立浩说道：“外面情况可以控制，我在你的崇拜者当中安插了人，随时待命！”


    麦立浩微微一笑，“你办事儿，我放心！”


    选举现场另一侧-——


    听到消息的石玉凤怎么也搞不懂外面那帮扑街到底是来帮阿坚，还是在害阿坚，干嘛要和麦立浩的支持者作对？


    徐三少和霍大少更是皱着眉头道：“让丁永强和跛豪出面管一管，要不然都还以为是阿坚在搞小动作-——”


    石玉凤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议会大门嘎吱打开，一百多名议员正式开始投票。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麦立浩更是看着选举，势在必得。


    百里渠内心复杂，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其他人也全都死死盯着投票计时装置。


    整个投票过程有十分钟。


    每一位议员拥有一张投票。


    一共是130名议员。


    “完了，看这情景阿坚输定！”徐三少担忧道，“你们看那些鬼佬表情，一个个和麦立浩眉来眼去！对我们这边连看都不看！”


    “给自己一点信心，给阿坚一点信心！”霍大少紧攒拳头，咬牙切齿。


    周围那些应邀参与见证投票的香港各界人士也纷纷议论——


    “情势不妙呀，那些鬼佬连看都不看石志坚那边。”


    “是啊，事实上这次投票结果，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李佳诚，李照基等人纷纷摇头叹息，内心计划着该怎么挽回和港府那些鬼佬关系，早知道就不自己人支持自己人-——华人想要做港督，简直是天方夜谭！


    很快计时器响了一声，时间一到。


    投票结束。


    所有人看向议会舞台。


    又过了七分钟——


    那边负责计票的人这时候差不多把石志坚和麦立浩的票数已经统计出来。


    一名身穿法袍，带着绵羊假发的鬼佬上了发言台-——


    所有人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喘。


    法袍鬼佬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一眼手中投票结果，这才声音洪亮道：“我谨代表香港最高议会宣布，这次港督选举的胜利者是——”把目光看向麦立浩。


    百里渠内心嫉妒的要死，还不得不挤出笑容对麦立浩说：“恭喜呀！”


    麦立浩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站起来接受全场欢呼。


    石玉凤等人在另一侧面如死灰，徐三少他们更是垂头丧气。


    “新一届港督就是-——石志坚，石先生！”


    轰地一声！


    整个现场炸裂！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结局。


    站起来半截身子的麦立浩傻呆呆地望着法袍鬼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百里渠更是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石玉凤等人先是一愣，然后一惊，继而大喜过望！


    徐三少他们愣了一个神儿之后，猛地拥抱着欢跃起来。


    现场其他人脸上表情各异，不过很多都写满了匪夷所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搞错，他们应该支持我，不该支持石志坚的！”麦立浩神魂落魄。


    百里渠给旁边人使个眼色，“让外面的人开始！”


    那人接到命令，立马出去做事。


    ……


    外面那些支持石志坚的石硖尾和元朗民众，得知石志坚竞选成功之后直接爆炸，人群中欢呼声不断——


    “我们胜了！”


    “我们赢了！”


    相反——


    麦立浩的支持者直接发力-——


    “这次选举有黑幕！我们冲进去！！”


    “冲啊，冲进议会大厅！”


    “反对选举结果，要求重选！”


    防爆警察也做好全面准备，甚至烟雾弹之类的也准备好，可是面对八百名孔武有力壮汉，这些警察力量还是弱了点。


    一时间，麦立浩的支持者与防爆警察开始了攻守大战，从强行闯关，演变成了更加严峻的肢体冲突，烟雾缭绕，拳脚相加。


    外面媒体记者把这一幕拍摄下来，电视台更是现场直播：“麦立浩支持者强行冲关，皇家警察尽职尽责！”


    石志坚这边的支持者也被百里渠安插了内鬼，趁机高喊：“打死这帮混蛋！”


    “输不起就要硬闯议会，打死他们！”


    “打呀！”


    不明真相的元朗和石硖尾人被裹挟着也开始与那些大汉开战。


    整个议会外面乱成一团糟！


    眼看情势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真的出现严重流血事件，就算石志坚选举获胜，也不会那么顺利上位。


    选举现场，麦立浩从之前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看着百里渠导演的这场好戏，心说：“没错，我还有机会！我没输！”握紧拳头。


    百里渠眼神阴狠，嘴角冷笑：“只要外面真的打起来，他石志坚就别想好过！是的，最好能死几个人，死得越多越好！”


    石玉凤等人一脸紧张，搞不懂外面那些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现场那些鬼佬平时都是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一听外面有暴动立马吓得惊慌失措，差点钻桌子底下，生怕外面人闯进来。


    千钧一发-——


    噪吵的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就像汹涌的浪潮刹那间退去，变得平静。


    “呃，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感觉气氛诡异。


    麦立浩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大门口处。


    百里渠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盯着门口。


    石玉凤，徐三少，李佳诚，雷洛，跛豪，戴凤妮，山田光子等人也感受到了某种东西，集体朝着大门口处望去。


    嘎吱——


    大门缓缓打开。


    脚步声响起。


    笃定，有力。


    欣长的影子从外面映射进来。


    在万众瞩目中，一袭白衣的石志坚神情淡定地走了进来。


    像外面那种级别的暴动，也唯有石志坚这样的大人物单靠出面就能镇住。


    麦立浩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摇晃了一下。


    百里渠死死盯着石志坚，眼睛里面充满了复杂到难以言状的神色。


    “石志坚，你赢了！你成了香港有史以来第一位华人港督！是的，你将载入史册！”作为石志坚的老对手，百里渠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够资格胜任这个职位吗？按照你们中国人说话，港督就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但是，在这荣耀背后，你要为四百万香港民众负责，要为香港的基建负责，要为香港在国际上的名声负责-——这些，你扛得住吗？”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你纵横商海无人能敌，但做政治不是谈生意，两者区别很大的！现在，你可以从这个门口退出去，放弃港督这个职位，也可以走上前宣誓，成为你们华人心心念的第一任港督！”百里渠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是前进，还是后退，我们都在等着你做出抉择！”


    石志坚深深地看了百里渠一眼，又看了一眼落寞的麦立浩，扭脸再次看向老姐石玉凤，妻子聂咏琴，利雪炫，好友徐三少，霍大少，雷洛，跛豪他们这些人——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抉择——


    一时间石志坚思绪万千，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又笃定起来，未来会是什么样，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一个方向，迈开脚步——


    一年多的坚持，从未断更，今日完结，却不知何去何从，好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