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关爱下一代从现在做起

　　老乞丐的幽幽话语，如一把钥匙，打通了释永信的回忆之门，记忆不受控制的追忆回溯着。

　　回到了大烂陀寺中对阵如意佛陀的那一幕！

　　回到了那个如来神掌挥出的琉璃净世怒莲火与魔主血掌的万古魔河洞九幽合璧，演化混沌大灾变的那一刻！

　　佛魔的合流，极端而对冲的圣极佛光和邪极血光合璧，拉开了一切的序幕！

　　回忆起那一刻，释永信终于明悟了，何为他证就如来的契机。

　　不仅仅是圣极佛光和邪极血光的合璧才能演化混沌大灾变，水与火对冲，风与土的对冲，光明与黑暗，万事万物极端对立的存在之力加以碰撞，在一瞬间融合两者之力而来的大爆炸大创造大湮灭，那都是混沌大灾变！

　　高下也许有分，强弱或许有别，但意境却是共同的。

　　如阴阳鱼的转动，不是转换，而是对抗爆炸，最后超越，反本溯源，那便是混沌！

　　水火可控，风土可操，光暗可转，阴阳可换，最后路数都是混沌。

　　那始勾神之力和原始天魔之力，何尝不能视作阴阳不容的存在之力，加以碰间湮灭创造，直至演化混沌？

　　明悟这一点之后，最终的路便展现在释永信眼前！

　　压下始勾神和原始天魔，占据他们的力量，融为提炼为混沌大灾变，最终在混沌中演化前所有未之强的玄宇宙，当完成这一步之后，他就有真正所向无敌的力量，可谓再世的……如来！

　　释永信神色庄严，心神肃穆，淡淡低吟道：“卧槽，老家伙你还能再坑一点吗，你这条路的具体思路，就跟如果老衲可以单手轰暴地球君，那就可以证明我就是地球最强男人一般混账和不靠谱，真能压下这两尊太古魔神，我早就无敌了，何必去寻求力量？你这是倒果为因啊。”

　　“呵呵，你认为不可能吗？超越任何不可能的极限，缔造凡物众生无法想象的雄伟奇迹，这正是属于如来的威能啊，这一刻，正是划分你只是普通秃驴释永信，还是称雄世间的如来至尊的关键时刻，你还在犹豫和彷徨吗？还是说，你的欲望不足以支持你成就如来呢？”

　　恍惚之间，释永信仿佛看到了一袭破烂乞丐服的老者，低眸俯首凝视着自己，眼神中即是戏谑的询问，也是肃穆的拷问！

　　在这个老者的背后，延绵着一片无法视见的阴影，如天，如地！是更雄伟，更神秘，更深邃的存在，祂也同样在肃穆的审视着。

　　这个感觉，释永信并不陌生，在荒木界玩裸奔救世的时候，释永信也曾直面过这种非同寻常的审视。

　　那是天道亲临，发下洞穿万古，直指人心意志根源的……天问！

　　天问时刻，容不得一丝矫情和虚妄，本心必然暴露，所思所想必定呈现。

　　在这一刻，释永信回忆起了很多，有昔日在幽冥界时亲眼所见的众生惨况，有那批从幽冥界中逃出生天，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对未来抱有希望，只有无尽悲沧，麻木，痛苦的民众，有日后所见，万众一心，无数民众自神武界四面八方而来，慷慨就义只为斩断这一方世界千古悲哀命运的一幕，最后回忆起的，是北冥素柔的容颜！

　　“一缕菩提心，便是至善果，释永信，当你不愿忘怀众生之苦的时候，你便已然是佛了！当你奔走在拯救人世之道路上，这个世界万古悲愿天命便已经肩负在你的肩上，当你因不能拯救而愤怒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认可了你的如来之愿，现在你所或缺的，仅仅是一份与之相匹的力量而已，现在，力量已经降临在你的眼前，你还在犹豫什么？”

　　被天问拷问内心，这一刻释永信了悟许多，因为借由着苍天拷问，他也看明了自己的心！

　　曾几何时，他已不知不觉间已然发下要拯救众生的大愿了，也许是沿途所见众生的悲哀，也许是为众生所付出的拼搏和牺牲所感动，也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释永信知道了自家眼下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要拯救，拯救北冥素柔，拯救这被死亡魔爪控制，万古沉沦的众生，而眼下，他便要去取得足以拯救一切的力量。

　　老乞丐竖起大拇指，爽朗豪迈的大笑着，似在赞叹：“小秃驴还在等什么，去创造奇迹吧，我将永远与你同在！”

　　言罢，老乞丐化作一抹流光，融入了释永信的体内。

　　不知道为何，释永信骤然产生了一股明悟，和这老乞丐的见面，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日后永生永世再无相见之时，也许这么说不正确，或许在上一次大烂陀寺中一战后，那老乞丐便早已经消逝，眼下再度出现的老乞丐，早已经不是原本释永信所熟悉的那个老乞丐了。

　　真与假，虚与幻！分不清，道不明！

　　但那有什么所谓呢，心头虔诚一礼，无论是谁是哪般存在，在这一刻降临，将意志和未来的道路传承给自己者，都当得起自己虔诚礼拜！

　　“最后也是第一次说一声，再见了，你的意志和名号，便由我来继承！”

　　淡淡话语飘荡于无人知晓的迷离之间，始勾神和原始天魔激烈拼斗的战场上，一个老和尚骤然降临。

　　虔诚的双手合十，眼眸淡然而空灵，深深而专注的眺望着原始天魔和始勾神。

　　相比起在意识海中幻化为身高万丈的始勾神和原始天魔，一米七的释永信显得如此的渺小，但那份由骨子中透出的意志，却是坚定的犹如泰山一般雄浑！

　　意志如刀，割裂了原始天魔和始勾神的战斗！

　　“释永信小秃驴，你这份模样和意志，似乎要表达某种也许会让老猴我很不爽的内容呢。”

　　原始天魔没有说话，但也以某种蔑视的眼神俯瞰释永信。

　　阿弥陀佛……淡淡的佛颂回荡在这虚幻的意识海中，荡起一片又一片的光怪陆离，苍白无一物的天空，在这一刻卷起五彩祥云，呼啸而来，无穷佛光突破云彩，于天穹之上肆意挥洒而下，云如其心，在这一刻，释永信的心念滂湃而璀璨。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见滔滔，棒喝何用？一头大包。”

　　低头合十间，淡淡佛光漫天而荡，奏响的并非虔诚佛诵，而是一首戏谑和沧桑的歌谣！

　　释永信却是响起，第一次和老乞丐见面前，他是如此和自己意味深长的说着。

　　也许日后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他一起同唱那一首歌。

　　那时的自己岂会当真，日后千百次再耳边奏响，更是让释永信厌烦不堪。

　　而眼下这一刻，不为其他，释永信只是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唱唱也无妨。

　　一袭黑色风衣，白色的长围巾裹在脖子上！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从何而来？同生世上，齐乐而歌，行遍大道。万里千里，总找不到，不如与我，相逢一笑！”

　　黑墨镜架在眼眶上，拿起一根雪茄，虚空一划引燃，放在嘴巴里深深吸入，而后吐出一条烟龙。

　　“踏歌行八荒路，物我两忘九霄遒芒鞋斗笠千走，万古空朝游。”

　　戏谑苍生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带上黑手套，释永信朝始勾神和原始天魔勾勾手指，一缕烟灰飘散：

　　“来……战个痛！”

　　永劫天魔解体大法发动，九幽魔界的九幽魔灵无穷无尽的涌出来，九幽魔灵的九大主宰破空而来，降临在释永信身上。

　　这一刻的释永信，眼神中充满空灵祥和的……桀骜豪迈。

　　意识之海中不记年，如永恒，如一瞬，现实中的释永信再度睁开眼眸！

　　并非暗金之色，并非邪异血色，而是普普通通的黑色。

　　淡淡笑着，抬头，眼眸扫视天地，刹那间汹涌澎湃的力量洪流贯穿天地，上及那悠远不可计算距离的天庭，下及那深邃不可达的地府，一切都在这股力量洪流的波及之中。

　　天地万事万物都在颤抖，只因释永信的一个眼神！

　　低头，释永信清晰看到了数十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莫煌和其他魔门联军强者就在那里，除了莫煌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感觉！

　　莫煌淡笑挥手，以唇语诉说着：“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现在的你是当之无愧，此世无可匹敌的主角，我这引导主角命运的传功老爷爷该到退休的时刻了。”

　　回首，看向遥远的远方，东皇太一正在急速离去，他已经不愿继续这一场决斗了。

　　眼神和意志跨越浩瀚的距离，降临到北冥素柔之所在。

　　空灵的笑着，释永信右手握住如意金箍棒，重力异动发动，下一刻释永信就以十二倍音速飙了出来，人影已经消失，那狂暴的空气乱流席卷一切，紧紧跟随其后，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风之巨龙！

　　“后世神武界史书记载，新世纪0年1月1日，自遥远地球异域而来的少林寺高僧释永信，因姻缘之侣被擒，为爱与正义而癫狂，以如意金箍棒横扫天上地下，挫败东皇太一，荡平正义联盟，棍锋所致，以魔门，佛门，正道联盟，青龙观为首，合计七十二路势力尽数俯首，后携着北冥素柔隐居于某个有花有果的神秘之山上，再也不履尘世，后世之人敬其神威，尊称其为情癫大猿王！”

　　“卧槽，永恒你在写什么？什么叫做魔门佛门青龙观合计七十二路势力尽数俯首，什么见鬼的情癫大猿王，我承认释永信这家伙又获奇遇，实力强到近乎非人，但想让魔门臣服在其身下，那是做梦。”

　　释永信远离之后，莫煌掏出纸笔在那里奋笔疾书，原始魔帝瞄了一眼，顿时被雷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唔，按照这种大局已定的落幕时刻，不是应该有一个旁白音在念一些不知所云，但听起来很带感的剧情对白吗？放心，我只是应应景而已，没打算做什么，释永信这厮完成真正的终极变身，位面主角之地位和实力可谓彻底稳妥了，一期计划落下帷幕，但我们的战斗在现在才拉开序幕呢，是时候做好准备，接下来就要和幽冥界和地下界时势造英雄，同样由天地意志推动而诞生的位面主角交锋了。”

　　莫煌含笑说着，但心头却蕴含着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还有同样要做好和地下界，幽冥界背后天阶大能博弈的准备。”

　　“没有以后了。”半个月之后，始勾神一缕神念降临在莫煌面前，祂凝视莫煌的眼神很奇怪，莫煌也很难说得清这只霸绝神武界太古纪元的神兽之王为何看向自己的眼神间，竟会有一丝淡淡的……敬畏！？

　　“始勾神大人可明说。”

　　“我的意思是，幽冥界背后的那些天威圣者，还有那一个和我一般无限接近永恒圣灵，只差一步之遥的家伙，将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地下界背后那群家伙，现在已经缩到不知道去了，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也要带队跑路了。”

　　“嗯！？始勾神大人你要跑去哪里！？”

　　“跑到一个最好没有任何生灵存在，最原始，最蛮荒的星域中觅地潜修个千八百万年，不成永恒圣灵绝不出关。”

　　始勾神突兀而来，又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莫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始勾神大人你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如你这般人物也会有抽风的时候？”

　　始勾神脸上稍微抽动了一下，但他的语气依旧淡然：“不是我抽风了，而是某些真正的大能抽风了，就在二十个星域时前，宇宙四大至尊种族之一的大阿修罗魔族出动，宣布要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听见大阿修罗魔族之命，莫煌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呢。”

　　始勾神语气转冷，似心头有着一份难以平静下来的惊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十三个星系共计一万二千颗星辰，六万亿子民，三千位人间帝王，二十位天威圣者，和那个和我一样半步永恒的家伙，两个星域时之后，尽数化作再也无法追忆痕迹的灰烬。”

　　纵然以莫煌的定力，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大阿修罗魔族搞什么？”

　　始勾神深深的注视着莫煌，继续说道：“而后，五大修罗王中的其中两位找到了我，说很欣赏我的资质，但现在宇宙局势混乱，夭折的宇宙天才遍地都是，让我最好找个没人烟的安静之地闭关个千八百万年，不成永恒圣灵不要出关，以免遭遇不测，我也很想问你知不知道大阿修罗魔族想搞什么，居然要出动两位上位永恒圣灵将我堵在家门口，一边磨刀子一边笑嘻嘻的劝我去闭关。”

　　莫煌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好吧，我承认，我和原始天魔都是大阿修罗魔族的人，但难道始勾神大人你真的会认为堂堂宇宙至尊种族会为我们这两个小家伙倾巢而出吗？”

　　说起这个问题，始勾神的眼神变得更加奇异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更准确地说，不是为了歧路歌那个家伙，而是为了你，眼下不只是我这么认为，而是现在整个宇宙的大能都这么认为的，你知道大阿修罗魔族展开这般大规模军事演习的口号是什么吗？”

　　莫煌心头突然泛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是什么？”

　　“为了关爱大阿修罗魔族下一代初生小苗莫煌，我们需要一场充满铁与血的军事演习！！！大阿修罗魔族就是一边喊着这个口号，一边将幽冥界背后那群大能连同他们的星域和子民尽数砍成灰烬的，别告诉我，那个叫做莫煌的家伙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

　　“嗯！？什么！？”

　　莫煌神色愕然，这种离谱的事情居然能发生！？

　　但下一刻，莫煌的脸色难看的犹如锅炉一般，因为他知道，自家的混沌真身很有可能是暴露了，如非这般，那大阿修罗魔族怎么可能那么“关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