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门口血案

　　不仅手机被龙秋徽夺走，叶子轩也被叫去队长办公室。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只知道叶子轩一个小时才跑出来，然后就是散出去的七叔他们重新被召回，十几号人再度去会议室开会，何子徽看到叶子轩一脸的郁闷，于是在他坐回座位上敲了几个字：“发生什么事了？”

　　叶子轩呼出一口长气：“被异性领导叫去办公室，孤男寡女相处一小时，你说发生什么事？我、我被潜了！”

　　“扑！”

　　坐在对面一边喝水一边等答案的何子离，闻言差点把嘴里茶水吐了出来，然后发来一个很鄙视的表情：“虽然你是一个让小姑娘惊艳的男人，可是对见多识广的龙队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追求龙队的人少说一个加强排。”

　　“全是亿万富豪或一等一公子哥，任何一个丢出来都秒你。”

　　何子离很不客气打击叶子轩：“龙队潜你？她脑子进水也不可能，你就不要异想天开了！”

　　叶子轩啪的一声，下巴顶在桌子上：“师姐啊，你怎么如此冰雪聪明啊？一眼就被你戳破了我善意的谎言，只是你可不可以装糊涂，顺着我的意思哄哄我，你不知道，我刚刚损失五万大洋啊，还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善意的谎言……装糊涂……”

　　何子离轻哼一声：“子轩，你真是刷新厚脸皮的下线啊！”接着又关怀问道：“怎么损失五万大洋了？”

　　叶子轩看到何子离问起原因，想要倾诉却最终变成一声轻叹，都怪自己听到截图线索有五万，就得意忘形拿出手机，结果被蛮横霸道的龙秋徽一把夺去，还让他把截图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以此来佐证灰衣男子就是凶手。

　　叶子轩本来想要龙秋徽给点悬赏，结果后者寸步不让，告知核实线索再给钱，而且还搬出戴局长来施压，叶子轩只好把知道的告诉龙秋徽，连自己的推测判断也都奉上，可是他说完之后，龙秋徽就让他离开队长办公室。

　　他再次问起五万赏金，龙秋徽却过河拆桥，一句无偿奉献是警务人员义务堵住他，如果是他朋友提供的线索，叫他朋友拿着身份证过来，顺便说清情报的来龙去脉，叶子轩刚来华海没几天，自然不可能找一个人来领赏。

　　“子轩，怎么不说话了？”

　　见到叶子轩久久没有反应，何子离又发来一句：“是龙队不给你线人费？”

　　叶子轩竖起拇指：“过河拆桥！”

　　“子离！子离！出来一下！”

　　就在何子离要出声安慰叶子轩时，何助理凝重的从外面跑了过来，站在叶子轩桌边向对面何子离招手，很是焦虑，何子离微微一愣，随即起身跟堂姐去外面的走廊，叶子轩也一丢鼠标跟了上去，还摸出怀中震动的手机。

　　第一百零三个未接电话！

　　其中还有一条信息：贱人，等着，我会杀了奸夫！

　　“子离，刚才物业公司来电话，咱们的家被砸了！”

　　何助理再也不复针对叶子轩时的趾高气扬，脸上只有一丝深深忌惮：“有人从窗户爬进去，用匕首把整个家划了一遍，沙发窗帘床垫全废了，物业说不像小偷盗窃，更像是有人发泄仇恨，因为燃气炉还烤着六个蝙蝠！”

　　烤着六个蝙蝠？何子离的脸色，在堂姐描述中变得惨白。

　　“子离，是不是那个疯子？”

　　她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他最近情绪稳定吗？还愿意积极配合医生吃药吗？怎么又突然发疯捣乱？你当初真应该听我的话，打死也不顺从你母亲去跟他相亲，结果遇见这样一个极品脱不了身，还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她看着额头渗出汗水的何子离，眼里抱怨散去了两分，随后一握她的手：“他这次发疯也是好事，你该果断的做一次了断了，咱们直接报警备案，利用咱们的优势资源，把那家伙引诱出来逮捕，然后花点钱打通医生！”

　　“把他列入重度危险精神病人，这样就可以把他一直关押，也就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

　　何子离脸色一变：“堂姐，这是犯法的！”

　　何助理眼里掠过一抹说不出的凌厉：“如果你心软不敢这样做的话，也行，堂姐来替你搞定，放心，我也不会傻乎乎跟极品直接对抗，林国光对你一直有意思，我只要向他透露你的苦恼，他肯定会主动替你摆平这事！”

　　“林国光是一个野兽刑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还做得很彻底。”

　　她向楼下瞄了一眼，正见林国光等人在草地闲聊：“不过，我需要你配合一下。”

　　何子离眉头皱的更紧：“堂姐，我反对这样做！”她犹豫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虽然我恨不得韩中剑死，也担心他对你们造成伤害，但我们不能用阴暗手段对付他，不是我可怜他，只是不想毁掉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们是警队成员，不能知法犯法，更不能利用优势犯法。”

　　何子离嘴唇轻咬：“堂姐，我们报警备案就是，不要采取过激手段，我不想你们出事！”

　　“你猪脑子啊！”

　　何助理听到堂妹这几句话，恨铁不成钢的戳她脑袋：“韩中剑已经发疯，跑到我们公寓捣乱还烤蝙蝠，你觉得他心智还正常吗？面对这种疯子，如果你不先发制人钉死他，他就会像疯狗一样咬死你，吓死你，累死你！”

　　“你难道要家人亲朋出事才会醒悟？”

　　她目光锐利盯着何子离：“想想，如果家人今天在公寓，结果会是怎样，你能想象吗？”

　　“至于我们，放心，绝对不会有半点事，堂姐在警局也有一些年头，清楚哪些是红线。”

　　何子离依然摇摇头：“我还是反对非法手段对付他。”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

　　何助理扫过楼下空地一眼，拉着何子离向电梯走去：“过度逼你只怕适得其反，还不如让你自己想清楚，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想通的，不过你也要依我一件事，这案子找林国光备案，面对这样的疯子，我只对他有信心。”

　　“当然，我也是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让他对这件事重视一点。”

　　何子离犹豫一会点头：“好！”

　　何助理拉着堂妹进入电梯，关闭之际正见叶子轩出现两人交谈之地，她眉头一皱，却也没放心上：“向林国光报案后，咱们就让他带着回公寓收拾一点东西，这今天怕是不能在家里住了，但咱们需要找几套换洗衣服。”

　　何子离再度点头：“行！”

　　当何助理拉着何子离出现在一楼空地时，林国光他们正把黄江碎尸案的三名家属送走，算是功德圆满，刚刚转头，就见到脸色难看的两女神情，林国光眼睛微微眯起问道：“何助理，子离，怎么了？一脸苦楚的样子？”

　　“林组长，我们想要向你报案！”

　　此话一出，林国光等几名警员微微一怔，随后就听到何助理连珠带炮告知公寓遭遇，还毫不保留提出韩中剑的名字，林国光听完大概案情，展现出一股豪气：“何助理，这案子交给我，放心，我保证处理的妥妥当当！”

　　“绝对不让子离再受到半点伤害！”

　　他大手一挥：“走，我们送你们回公寓！”

　　“谢谢林组长！”

　　何助理绽放笑意：“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压制这种疯子。”

　　林国光一脸谦虚的摆摆手，接着就让手下去停车场开车，还要他们开到门口等待，他明面上要跟两人深入了解案情，实际想要让更多人知道他喜欢何子离，何子离走出几步却停止步伐，想起还没把事情知会叶子轩一声。

　　她一摸口袋，却发现手机还在何子轩手里，她踌躇着没有前行：

　　“堂姐，我想回去一趟，工作还没有交接呢！”

　　“命要紧，工作算什么？”

　　何助理不给她机会，拉着往大门口走去，林国光也是掏出手机：“我叫人帮你搞定！”

　　“呜——”

　　就在三人快走到警局大门时，安静的门口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声，下一秒，一辆马自达像是疯牛一样闪现，轰的一声撞断栏杆，随后速度不减冲向林国光三人，林国光脸色巨变，转身撒腿就跑，丝毫没有平日的傲气义气。

　　何助理和何子离脸色苍白，吓得无法挪移脚步！

　　“嗖！”

　　就在马自达要撞上两女前一刻，一道身影像是利箭一般晃过，一股蛮力把何助理跟何子离带开，重重的摔倒在旁边草地，几乎是刚感到疼痛，马自达就呼啸着从原地冲过，留下两道长长摩擦的胎印，还有淡淡橡胶焦味。

　　两女的冷汗当场下来，手指不受控制抖动。

　　“你们没事吧？”

　　一个声音淡淡响起，何助理和何子离扭头望去，正见单膝跪地的叶子轩笑容恬淡看着她们，显然是他出手救了两女，何助理喉咙蠕动几下，想要说谢谢却说不出来，倒是何子离嫣然一笑，向叶子轩投去感激和信任目光：

　　“谢谢！”

　　叶子轩露出洁白的牙齿：“吃了你的饭，自然要保护好你！”

　　何子离下意识抛出一句：“以后天天请你吃饭！”说完，脸颊却一红，感觉过于暧昧。

　　“林组长，小心！”

　　这时，前方传来一记警员的喊叫，叶子轩他们抬头望过去，正见发狂的马自达撞上林国光，砰的一声，后者身子弹飞后落在车子引擎盖和挡风玻璃上，马自达顶着林国光疯牛一般前冲，直到重案组大楼的台阶前才停下。

　　马自达撞击台阶时，林国光从引擎盖上落下，掉在正前方，身上血迹斑斑。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跳下车，二话不说冲向倒地的林国光，猛踢了三脚，还大吼大叫：

　　“泡我女人？还要打残我？起来啊，起来啊！”

　　“我弄死你这个奸夫！我弄死你！”

　　何助理颤声喊道：“韩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