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想做一个临时工

　　“这鱼怎么真死了？”

　　龙秋徽一脸讶然看着冰鱼，她不相信叶子轩能掐算鱼儿的生死，下意识认为是叶子轩做了手脚，但她又很快散去这念头，叶子轩自始至终没有打开鱼缸，毒杀冰鱼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何况这鱼儿是戴局长的心头宝贝，叶子轩又有什么胆量搞鬼？

　　戴局长也是目瞪口呆，显然也没想到鱼儿真的死了，要知道，它刚才还生龙活虎啊，他笑嘻嘻的脸变成了苦瓜状，侧头看着身边的叶子轩，对后者的好奇胜过鱼儿死去的心疼：“子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鱼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

　　叶子轩也没有卖关子，淡淡一笑抛出一句：“鱼儿游得太猛了！”

　　龙秋徽习惯性拆台：“这不正说明生机勃发吗？”

　　叶子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偏离规律就是上帝口中的疯狂了！”他手指一点刚刚死去的鱼儿，声音平缓而出：“这种冰鱼常年生活在冰寒之地，出于生存的本能，也为了保持身体能量，它每天活动的范围很有限！”

　　“春夏天气好的时候，它们一天会游个三五十米！”

　　在龙秋徽和戴局长竖起耳朵聆听时，叶子轩揉揉脑袋补充一句：“秋冬季节，它就几近冬眠状态，吃东西都是靠送上门的微生物，所以这冰鱼还有一个绰号，叫呆鱼，习性静多动少，戴局长买的这条冰鱼，在接近零度的态势下，还游的生龙活虎……”

　　“完全不符规律，甚至可说是自杀！”

　　戴局长微微郁闷：“我就是看它游得猛才买的！”

　　叶子轩摇摇头回应：“这种呆鱼，放在鱼缸应该更多是懒散静止，呈现秋叶静美的态势，可从我进门到现在，它一直游个不停，之所以出现这种反常症状，是因为鱼儿被打了激素！”他淡淡解释一句：“之所以打激素，是为了掩饰鱼儿的病！”

　　在戴局长摸摸脑袋时，叶子轩又补充上一句：“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许是呵护不力，总之鱼儿在鱼贩子手里时就注定活不长，可他又舍不得丢弃这条昂贵冰鱼，毕竟它需要万儿八千的成本，于是鱼贩子就玩起小手段，给冰鱼注入某种激素！”

　　“激素让鱼儿变得兴奋起来，但也会加速结束它的生命！”

　　叶子轩呼出一口长气：“我进门的时候，见到冰鱼游得欢快，就猜测它怕是被打了激素，不然不会有这种生猛，见到鱼缸上面运行三天的日期，又见到鱼儿呼出的泡泡越来越密集，就猜测它快不行了，只是没有想到，它太给我叶子轩面子了！”

　　“我刚刚说完，它就翻肚挂了！”

　　“原来如此！”

　　听完叶子轩的分析，戴局长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随后一股子懊恼：“他大爷的！被老秃驴忽悠了！”他看着叶子轩和龙秋徽苦笑一声：“这是我在天门寺请的鱼，一个光头跟我说，把这鱼请回去平步青云，我见这鱼浑身灵气就一时迷了心窍。”

　　“想不到，对方当我水鱼宰啊！”

　　他一拍桌子：“不行，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叶子轩和龙秋徽微微点头，英明神武的戴局长被人忽悠，原来是冰鱼被赋予了特殊意义，导致一叶障目，不过鱼贩子也要倒霉了，骗到警察局长头上，下场绝不会太好，戴局长拿起手机发出一条信息，随后对着叶子轩竖起拇指：“子轩，很好！”

　　戴局长毫不吝啬赞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不仅知识渊博，还善于观察。”

　　“一眼就断定冰鱼活不久，这份心思着实让人叹服！”

　　叶子轩爽朗大笑：“谢谢戴局长夸奖，以后多多关照啊！”

　　龙秋徽余光扫过叶子轩，这小子还真会打蛇随棍上。

　　“一定，一定！”

　　戴局长发出爽朗的笑声：“龙队长知道，我是一个爱才如命的人，你这样的人才，我不关照你关照谁？再说了，你我还有恩公的缘分！”此时，又有一份简报传到戴局长电脑，他打开资料扫视两眼再度绽放笑意：“子轩，你不愧是恩公的高徒啊！”

　　在龙秋徽掠过一抹诧异时，戴局长站起来一拍叶子轩肩膀：“除了心思过人之外，还有一颗助人为乐的心，连环车祸情况刚刚送到，你在现场教训了佛爷的子侄，还出手救了一个小女孩，这份热心这份品质，在老人跌倒不敢扶的年代难能可贵！”

　　叶子轩眼睛微亮：“现场情况这么快传来？局长还能猜到是我救人？”

　　“哪里用猜啊！”

　　戴局长手指在桌上一敲：“你四处派发名片，我需要猜吗？”

　　龙秋徽冷冷一笑：“他就小农意识，唯利是图！”

　　叶子轩嘿嘿一笑：“只要出名，小农也无所谓！”随后话锋一转：“局长，这做好事，有没有奖金的？”

　　戴局长一愣，随后大笑：“有，放心，不会少你的！”随后又望着龙秋徽叹息一声：“龙队，你也是，如此重大的车祸情况也不向我汇报，连环三车，死伤多人，还涉及到佛爷子侄，不仅影响我给市委一个交待，还差点埋没子轩这样的人才。”

　　在叶子轩昂首挺胸流露骄傲时，龙秋徽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戴局，今日车祸自有交警向你报备，我向你告知此事有点越俎代庖，而且后续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最重要的，你不是向来叮嘱我们各司其职，就是对人民最大的负责吗？至于救人……”

　　“叶子轩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想到耳根的一吻：“人才？人渣差不多！”

　　叶子轩轻笑一声：“龙队，虚火越来越猛啊！”

　　“好了，别争执了！”

　　在龙秋徽脸色一寒要发飙时，戴局长伸出双手制止两人，也不知道两人结下什么恩怨，斗来斗去，随后望着龙秋徽轻声开口：“龙队长，我向来相信你的能力，无论是否虚火旺盛，你都不会让它影响到工作，烟花一案，我依然交给你全权跟进。”

　　龙秋徽啪的一声敬礼：“谢谢戴局信任！”

　　她的言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欣喜，戴局长这一番话确认她接手烟花凶案，也意味着叶子轩的捣乱以失败告终，今天难得的压倒叶子轩一次，她示威性的向叶子轩轻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戴局英明，不会被自以为是的闲杂人等忽悠失去判断力。”

　　在叶子轩无所谓她骄傲的目光时，戴局长又绽放一丝人畜无害笑意：“子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观察力、人品、医术、身手都相当出色，这样的人才，如果警队不把他吸收进来，一大损失！”在龙秋徽心里一沉时，戴局长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把叶子轩招入警队，协助你调查烟花一案！”

　　叶子轩眼睛瞬间一亮，马上握住戴局长的手：“谢谢戴局长厚爱，你真是慧眼识英才啊，我的确是一个新时代全能人才，警方会因我而骄傲的，不，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随后，他低声叮嘱一句：“烟花一案风险较大，薪水一定要高啊。”

　　“最好先给一百万做安家费！”

　　“戴局，你要他做警察？这不合规矩？”

　　在戴局对叶子轩要求哭笑不得时，龙秋徽脸色一变，警队每一个警察都是公考进来，戴局长这样安排叶子轩做警察就是犯错误，她向来尊重戴局，不想他晚节不保，当然，她更不想跟叶子轩为伍：“你强行把他塞进警局，整个警队都会指指点点！”

　　“对你对叶子轩都不好！”

　　她言语坚决：“而且烟花一案，我和七叔他们足够破之，不需要外人介入！”

　　叶子轩双手一摊：“我无所谓，只要薪水高，千夫所指又何妨？”

　　龙秋徽喝出一声：“戴局有所谓，不能因你晚节不保！”

　　“对我对叶子轩不好有什么所谓？”

　　戴局长眼睛微微瞪大，摆出上位者应有的威严：“只要对警队好就行！警察理论上是公考进来，可你也不要忘记，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也是警队一条用人方针，看过听风者没有？瞎子都能进安全局做一名谍报特工，子轩为什么不能进警局做警察？”

　　“至于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龙秋徽闻言微微语塞，但依然固执地坚持自己意见：“无论如何，我反对他这样进入警队，就算他有过人之处，要对他进行破格录取，也不能你一人拍板决断，必须依据特殊程序对他进行审查，体测，考核，常委少数服从多数决定他的去留。”

　　“如果局长非要把他塞入进来，我就要怀疑你公权私用！”

　　龙秋徽抬起俏脸：“我知道你们是亲戚！”

　　叶子轩一本正经开口：“龙队，你嫉妒我，担心我抢你风头！”

　　“燕雀之心！”

　　龙秋徽冷笑一声：“只是你说破天，也不可能不经考核加入警队！”

　　“我有烟花一案线索！”

　　“不在乎！”

　　“我救过你一命！”

　　“这人情，我私人将来还你！”

　　“我给你夺去初吻！”

　　“闭嘴——”

　　龙秋徽无比愤怒：“叶子轩，你再提那事，我毙掉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

　　戴局长挥手让两人安静下来，随后一脸无奈对龙秋徽开口：“你啊，要强的性子跟你父亲差不多，只是你少了他一点变通，你如果把他那份圆滑学到手，不用三年就可以坐我位置！”接着，他又一脸和蔼望向叶子轩：“子轩，你愿意接受考核吗？”

　　戴局长眼里流露一丝鼓励：“我相信你的能力！”

　　“不愿意！”

　　叶子轩一语惊人：“我想做一个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