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好消息坏消息

　　结束掉一场对诗呢歌城堡属于精彩对外界就是灾难的例行会议，奥古斯丁抽空去了一趟简陋图书室，这里是诗呢歌城堡第一家自发创建的书库，书籍都由他亲自审核，有赫拉日以继夜勤恳书写的奥术心得，有昆丁夫人有关刺客和爱尔兰亡灵书的细腻阐述，还有几本奥古斯丁的私人珍藏，再就是COSMO从阿尔法城，主要是从女巫街购得的中级魔法书籍，被翻阅次数最多的，无疑是秩序长大人亲笔写就的一本魔法入门手札，简明扼要，关键是字迹优美，直到它被阿加莎长期借阅，才得以免除被少女们翻烂的悲惨命运。在阅览室，大多心思朴素简单地女孩们都在埋头苦读，书本，知识，对她们而言，以往都是不敢想象的奢侈品，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她们都心知肚明，这里是英俊而温柔的秩序长出现次数最频繁的地方，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她们也能得到莫大的满足和雀跃，当奥古斯丁安静出现在女孩们视野中，唯有活泼而大胆的阿加莎敢起身优雅行礼，并且主动邀请秩序长坐在她身旁，奥古斯丁并没有拒绝，从书架上拿过一本《天使和弦》，坐在角落书桌，阿加莎并没有放肆到打扰他阅读的无知地步，奥古斯丁偶尔会抬头询问附近几个女孩的上课情况，被奥古斯丁视线接触过的女孩无一例外都显得忐忑不安和随之涌现出的潮水般惊喜，在所有少女心中，他无疑就是全能的秩序长，是至高的王。

　　这就是她们注定会伴随一生的坚硬信仰。

　　出了图书馆，奥古斯丁专门喊来玛索郡二号沙龙女皇菲奥娜夫人，和和可怜赫柏子爵的旧情人，有一张精致脸蛋和一颗不俗脑袋的路易管家，这两只被圣事部新机构彻底吓坏的倒霉虫，近期表现乖巧无比，后者恨不得将心肺都掏出来赠送给邪恶的新主子，表达他的灵魂上忠诚，至于肉体上的，路易管家倒是不介意一并奉献出来，但不敢。前者则更具适应力，很快就爱上了这个枯燥却能够让人静下心来的黑暗王国，尤其是她喜欢上了去圆心区域瞻仰那尊沉思的神祗，【圣乌尔班】，她生平第一次愿意去真诚的祈祷和忏悔，当她重新见到这位陌生而神秘的年轻男人，她这段时间大致了解到一些粗浅信息，知道他顶着无数的显赫身份，圣事部第四位巨头，叛国者罗桐柴尔德家族的唯一子孙，帝国最优雅雍容夫人的小奥古斯丁，圣徒伊耶塔的两位教子之一，教廷第四部官方经典《教诲》的【阐释者】，天呐，他还是人类吗？

　　一直很享受贵族男性匍匐在她裙底的菲奥娜夫人这回简直要晕眩了，只是注视着他，她就能获得比肉体愉悦还要享受百倍的，这就是所谓的精神上的高潮吗？菲奥娜夫人痴迷沉醉了，以至于善于察言观色的路易管家不得不拿胳膊悄悄推了她一下，菲奥娜夫人这才注意到眼前年轻大人的不悦神情，连忙尝试着庄重起来，扮演淑女贵妇这活儿，可比在床上让玛索郡男人由不举的小士兵变雄风大振的将军艰难多了。

　　奥古斯丁忍住将这个荡妇丢进羊角实验室的小冲动，面无表情道：“菲奥娜，你接下来可以教授一些小女孩基础礼仪。”

　　菲奥娜女士毫不犹豫答应道：“好的，尊敬的大执政官阁下。”

　　奥古斯丁不理会路易管家的古怪神色，微笑提醒道：“之所以没有让昆丁夫人接手，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教授这些孩子一点特殊的礼仪，理解吗？”

　　菲奥娜难以掩饰她的惊讶，她在玛索郡的名声可不好，况且那位昆丁夫人作为格林斯潘家族的客人，不管从任何角度都比她更适合做一名贵族礼仪官，但菲奥娜很聪明，她马上抓住了关键，她脚下的土地属于圣事部，属于COSMO【秩序】，那么一切规则都要变化，于是她试探性小心询问道：“大执政官阁下，您是吩咐我去教育女孩们一些小技巧吗？”

　　奥古斯丁轻轻点头，他不喜欢她的生活作风，却很满意她上不了正统桌面的小智慧，诗呢歌最需要这样的另类人才。

　　有些泛酸的路易心中嘀咕，这个满脑子狡黠的婆娘生在平民家庭实在浪费。不过奥古斯丁没有让路易管家的嫉妒泛滥下去，说道：“路易，你可以着手准备一座新竞技场的筹备了，我会给你肯定不亚于密西西管理者的权限，除了一份完善到所有细节的计划书，你马上就需要代表诗呢歌城堡去跟发条橙方面谈判合作事宜，至于玛索郡内赏金协会的接触，加上一条稳定奴隶渠道的构建，也由你一起负责，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相信你也听说过一句贵族箴言：一个好的开端，是获得成功的一半。”

　　进了圣事部就等于走投无路的路易心生狂喜，权力，一直是这个奴隶出身青年最热衷的美味，现在他就到手了足够分量的权力，相比白露私人领地的小管家，明显还要巨大，但奥古斯丁给他泼了适度的冷水：“COSMO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让我两次失望的机会，你这类小棋子，随时都可以找到海量的廉价替代品。”

　　路易压抑激动，谦恭敬畏道：“您的教诲，便是我的人生格言。”

　　奥古斯丁漫不经心一笑置之，马屁吹捧这个上流社会不可或缺的环节，极少有上层精英能够媲美罗通柴尔德的小奥古斯丁少爷，甚至浸淫政界多年的老贵族也不例外。菲奥娜和路易随即主动离开，各自带着狂躁的喜悦主动踏上诗呢歌的前进马车。奥古斯丁独自前往练武厅，一身紧致标准刺客装束的昆丁夫人和骑士装的赫拉早已等候，奥古斯丁在不使用提坦龙眼法杖的前提下，利用全职业选手的疯狂底牌以及通过圣乌尔班【神降】解开第一个禁锢的获益，凭借充沛的核砝释放眼花缭乱的法术技能，与两位女对手抗衡，赫拉和昆丁夫人的配合越来越娴熟，对奥古斯丁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种种古怪行径也逐渐熟稔应对，不再如起初那般狼狈不堪，只是面对一个个动辄超出45级并且释放有悖传统的魔法技能，还是让她们十分头疼，魔法领域任何输出，严格遵循黄金法则中就近原则和边际递减原则，但奥古斯丁很乐意玩出一些小花样，“惊喜”的结果往往就是昆丁夫人的胸口衣衫有可能破碎三分之一的面积，或者赫拉大骑士的裤子遮掩不住她的修长大腿，一场持久战终于在奥古斯丁精疲力尽后落幕，他习惯一口气耗费掉全部的核砝容量，滋味不好受，对肉体和精神是双重折磨，但他乐此不疲，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昆丁夫人迅速离开大厅去换一身得体衣服，赫拉今天选择依然站在大厅，眼神复杂矛盾地望着这个说过要主动将她送回撒克逊森林的男人，奥古斯丁舒缓过来后，抬头轻笑道：“急着回去报复帝国骑士了？别急，出了点偏差，大型马戏团的脚步被首席国务卿的审判团稍稍阻拦了一下，但最多三天，你就可以离开这个连阳光都是人工造就的可恶地方。我并没有反悔我的承诺。”

　　帝国大异端安德烈的唯一女儿，双职业大师赫拉嘴角苦涩，并没有反驳。

　　奥古斯丁自顾自道：“接下来我打算砸下一捆捆的凯撒券兼并掉女巫街几家古董店，局部垄断这个行业，让你不那么喜欢的阿加莎和朱丽叶去当老板，是该扎实一下sosmo的底子了。还可以出售一些我们出产的小玩意，生意应该不差的。”

　　赫拉轻声道：“珍？”

　　奥古斯丁摇头道：“她不适合商业贸易，还是让她在诗呢歌城堡内安静长大吧，相信你更乐意看到一个简单快乐的女孩。”

　　赫拉总算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奥古斯丁使劲揉揉脸颊，笑了笑道：“现在最大的难题其实是如何向傲慢的长生种伸出第一根橄榄枝，冈德休斯家族是瑟特斯的死敌，帝国内部的马歇尔家族分支则一直持有谨慎观望态度，唉，只要有一位伯爵或者侯爵级lecch愿意来诗呢歌城堡的墓地进行神圣冬眠，相信其余几块‘墓碑’都将派上用场，试想一下，除了具备两颗圣徒心脏的亲王级迪米特，再加上五头高级沉睡却被各自家族庇护关注的长生种，对秩序外的敌人来说，是不是很有震慑力？这就像泰坦帝国的十位圣棺骑士和六位剑圣，即使难得登上战场，却不可否认是史诗大路上最具威慑的小团体之一。”

　　赫拉笑道：“教务院审判团的到来，墓碑的空置，马戏团的造访，狮子王丧子的暴怒，博爱者康迪的结仇，奥古斯丁，你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吗？”

　　奥古斯丁哈哈笑道：“你这是在担忧我吗？”

　　赫拉破例没有直接否认，而是难得发自内心微笑道：“我这是在担心自己的信仰，【家族忠诚】的厚实程度，如果你支撑不下去，我即便侥幸回到撒克逊，一样突破不了大骑士的瓶颈。”

　　奥古斯丁轻轻鼓掌，调侃道：“多么合理的掩饰，赫拉，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位贵族女性了。”

　　赫拉拉下脸，冷哼一声。

　　奥古斯丁不再调戏这位脸面很薄的女骑士，直接大字型躺在地板上，平淡轻声道：“好消息也是有的，只是跟名媛们的气质一般，都喜欢姗姗来迟罢了，尼罗河白蟒在产卵，伊莉莎白说运气不错，并未遇上常见的难产，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还有希望产下两枚卵，如果诗呢歌拥有四条黄金亚种，呵呵，相信连朱庇特城一致对我刻薄的灰熊赌盘都要转变风向了吧。再就是她近期精心打造的几个玩具马上就可以投入实战，那支看着阵容豪华的马戏团会后悔踏足黑天鹅湖的，以公爵级傀儡师作为本体的巫妖王，等同于骑士+法师的完美亡灵，听上去就很异端禁忌，不是吗？再就是有消息传来马卡肥猪已经主动延缓去帝都的上任日期，开始利用我给他的那些忏悔书，一边捧着教廷经典一边微笑着敲诈贵族们的钱包，诗呢歌城堡预期到手的分红保守估计有150万凯撒金币，你看，我很快就要比你手头拮据的父亲有钱多了，到时候，诗呢歌城堡地面建筑也可以开工，谁不爱阳光呢？对了，你负责的上帝左眼缩小版魔法阵马上竣工，可惜你多半是见识不到它将来的首次使用了。等你走了，我就没这种说废话的机会了，当然，也少了一位女骑士板着脸给我揉捏肩膀的待遇。”

　　赫拉沉默不语。

　　她竟然有些失落。这种心态，在她被罗桐柴尔德那个混蛋狡诈的胖子骑士拖下战马的时候，是万万无法想象的。

　　奥古斯丁坐起身，招招手，示意那位宙斯之女给他揉揉酸疼的肩膀，而她并未拒绝，只是一如既往板着脸孔，奥古斯丁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外人无法想象的待遇，柔声道：“到了撒克逊，不要战死，哪怕再光荣再崇高。这是我的命令，也是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