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马上又要内讧了吗
就像是东风谷早苗一般。
博丽巫女的背后，博丽巫女的背后同样伫立着神明——
那位统御整个幻想乡的至高存在。
就是吧……
两边神社的境遇看似相近，实则却截然不同。
当守矢双神因信仰衰微而神格濒临湮灭，最终在外界沉寂之时；博丽神社供奉的龙神，却始终保持着超然的缄默。
前者是迫不得已，没办法继续展露神迹……
而后者，就是单纯的不出现而已。
——不降恩泽。
——不应祈愿。
——不予启示。
但这份沉默绝非虚无的证明。
无需信仰维系的神明，其存在本身并不依赖信徒的心力。因此那俯瞰众生的目光，大多时候都如镜湖般波澜不惊。
只不过……
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
至少在这个幻想乡濒临大危机的紧要关头，龙神的意志终于投下注视。
而能够承接这份神意的容器，在场众人中唯有那个总把赛钱箱摇得哗啦响的懒散巫女。
虽然这只红白又懒又爱钱，并且对神明也没什么敬畏之心，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钱给够，她能够把奥特曼放到神社里供奉……
不过这些对龙神而言都无关紧要。
不渴求敬畏的神明，不在乎巫女是否心怀虔诚。
只要那就是这一代的博丽巫女就行，只要灵魂能够承载神意的重量就行——
此即为……
足以开启神降的……
全部条件。
……………………
战斗在第一个照面就沸腾至白热化。
巫女踏碎了月光，冷漠的以超巨大化的阴阳玉，与对面的月球镜像化对轰。
当天体的记忆被召唤而出之时，红白二色也拖曳出类似混沌的虹光。
很难想象。
这个红白巫女先前还要在战场上游走，没办法正面抗压，而现在却是能够和月夜见正面对掏。
最恐怖的并非力量。
而是那份绝对的非人感。
金色的瞳孔并非灵梦所能拥有的，但是此刻却确切出现在她的身上，并且表现出隐隐的竖瞳特征。
大概也是预兆着——
龙神的注视此时此刻正穿透境界，将力量灌入这具凡俗的躯壳。
“看来不需要我们了……”
梅莉小姐招呼着其他人，连连摆手：“走走走，我们先离开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现在走？”
八云紫略微蹙起眉头，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那边的白热化战场。
似乎要比先前的一切战斗都更加惊人。
虚空之中的巨大动荡，似乎有庞大的信息在流动，有巨大的能级在跃迁。
那恐怖的余波震荡过来，让妖怪贤者都只能够挥动扇子，全力划定一道境界线，暂时性的隔绝被流弹误伤。
但是明显也挡不住太久……
“当然现在走，留下来反而让她不好发挥……啧啧，早说你们有这样的强援啊，我也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之魔术师点点头，很是确定的开口。
“这就是我们的龙神，之前已经说过了……”
八云紫叹了口气：“只是谁也没有把握，之前让龙宫使者去联系，也没能联系上。”
——那是幻想乡的最高神。
——人类、妖怪、乃至世间一切生物所崇拜的神。
——平时栖息在海中、天空、雨中，其身姿几乎从未得到确认。
而既然是至高神，当然不可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平常时候根本联系不上才是常态。
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上一次龙神在世人面前现身，还是在博丽大结界展开之时。
当时，漫天惊雷几乎要将天空撕裂，降下的暴雨几近引发洪水，短时间内万物失色，日月无光，整个幻想乡被黑暗笼罩。
而在那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这一位了。
毕竟龙的行动不受大结界限制，可自由前往任意地点。无论是外面世界、冥界、天界还是地狱，据说龙都能自由来去。
所以说，八云紫当然也没办法确定，己方最大的大腿会不会下场。
而当不能确定的时候，最好还是按照最坏情况去考虑战术比较好。
“好了好了，走吧，我们留下也插不上手，反而还会让你们的这位龙神分心……”
梅莉小姐拍拍手，而随着她的动作，虚空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月读命的神域正在加速崩裂。
虚空的裂缝如蛛网般从战场中心辐射开来。
而众人脚下的无限延展的镜面已然塌陷。
并非下坠，而是像被无形巨手撕扯的纸页，连带着月光、水面与空间的残骸一同卷曲剥离。
“走！”
妖怪贤者下定决心，咬牙开口。
只是她的声音紧接着，就被淹没在空间的轰鸣中。
一块漆黑的“碎片”呼啸而落，轰然砸进八云紫划定的境界线里——
那并非物质，而是被红白巫女与月都神明的交锋余波，所剐蹭下的神域碎片。
传送开始。
在最后一瞥中，众人看见红白巫女悬浮于崩解的巨月之下。
“她”的身躯近乎透明，唯有那双龙瞳燃烧如熔金，掌心托举的阴阳玉已膨胀至山岳大小，表面流转的混沌虹光正与月面镜像对撞。
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坍缩出新的裂痕。
而其背后的神龙虚像却是愈发的凝实，吐息化为无数的风暴与雷霆。
下一刻——
一块巨大的空间壁垒轰然砸落，那是整片被剥离的“战场时空”，像被暴力揭下的壁画。
它横亘在众人的视线与战场中心之间，彻底将交战的残影隔绝。
结束了……
——————
传送出来的地点，并非是在月面上。
而是在妖怪之上，风神之湖的湖畔。
先前去了多少人，现在就回来了多少人，甚至更加多。
毫无疑问，这是绵月丰姬所主导的军团级传送，依靠八云紫开启的隙间坐标，她有能力一瞬间将所有人从月面带到地面。
夜风吹拂，万籁俱寂。
昆虫在草丛之中欢快地鸣叫。
只看这一幕，简直就是岁月静好的悠闲时光。
大概也是反差过于巨大了，以至于一时间很多人都没能够反应过来，面露恍惚的神色。
先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么？
自己等人真的前往月面，去与一尊强大的神明战斗了？
“不会有问题吧？”
八云紫在回到地面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天空之中。
没有妖气之风的遮掩，也撤去了虚假之月的伪装，澄澈夜空中的朗月，无疑是真实的。
“你这样看看不出什么的啦，那个巨构装置比你能想象出的任何东西都还要坚固得多。”
梅莉小姐摇摇头：“月夜见的神域崩了，月球本体都不会有太多的损伤，外面的光学遮掩力场也没关闭，只看外表估计是看不到什么异常的。”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等了？”
叹了口气，金发的大妖怪对这种情况不是太满意。
她其实还有一招，属于是深藏的撒手锏，会比龙神的神降更加……emmmm，更加给力。
虽然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不过在这样的大事件之前，妖怪贤者也恢复了以往的腹黑、冷酷的性情，根本不考虑这方面的。
愿意不愿意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能不能过得去这一关，才是最重要。
“也不用等很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宣布结果了……”
梅莉小姐笑嘻嘻的开口，背着双手，很是可爱的卖起了关子。
“嗯？”
八云紫挑了挑眉，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对方的那双眼睛看去，她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个魔女的眼睛。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会赢的。”
梅莉小姐直接给出结论，然后斟酌了一下：“不过月夜见已经成为了uo，所以只能消灭她的肉体，她迟早还是会复苏的……”
“啧啧，这就是月之王的剧本么，总是被消灭肉体，然后等待时机再临。”
说到这里，这个恶趣味的魔术师也是啧啧有声——
“所以说，朱月那个名字还真是有够晦气的。”
朱月？
那个朱红之月？
八云紫以及其他人都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貌似与月夜见当时展现出来的二阶段有关。
不过……
还没等她们问出来……
一股淡淡的、却又不可忽视的慑人神威，悄然出现在现场。
“……！！”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窒。
红白二色的蝴蝶翩然而至，像是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场中，夜风也轻轻吹拂起巫女黑绸般的长发。
只是，往日里很是慵懒的灵梦，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极其冷漠的非人感。
那金色的竖瞳，分明也在显示她现在仍然……是“她”。
“……”
“……”
魔理沙和蕾米莉亚等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称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但是她们的内心深处，还是生出了一股非常强烈的违和感。
毕竟……
那可是灵梦啊……
明明是那么懒散的十万巫女，在这一刻却是如同某种先天地而生的古老神圣一般。
那种淡漠，那种超然，那种失真一般的气场气质……
实在是太过违和了。
“龙神大人！”
八云紫倒是没有那种感觉，果断上前。
妖怪并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比起纯粹的外表，她们辨认一个人更多依靠的是气息、波长、存在感等身份特征。
红白巫女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直视某个方向。
在那里，八意永琳和绵月丰姬，正搀扶着状态明显很是不好的依姬小姐。
“……”
“……”
这冷漠的视线过于直接。
在这一瞬间，月之贤者的表情微微变化，果断的握住长弓，将自己的弟子护在身后。
这种微妙的氛围变化，马上就被周围的人群读懂了。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住了。
隐隐的，一股剑拔弩张，即将内讧的感觉，蔓延了开来。
“龙神大人……有何贵干？”
月之贤者浑然不惧，冷声开口，直视着红白巫女。
“她也连接着那股外神的异力……”
红白巫女平静的回应，如同理所当然的给出一个答案，或者说是给出一个宣告——
“必须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