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逆练魔法
“果然！本小姐的未来一片光明！”
银发如雪般闪耀的少女，站在堂皇宽敞的明亮客厅里，得意洋洋的这么总结。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胜利巅峰的壮丽景象，还握紧白嫩的拳头用力的挥了挥。
“……”
“……”
一片寂静。
只有客厅的时钟在嘀嗒作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似乎连氛围都在等待下文。
坐在沙发上，抱着个小抱枕的樱，迟疑的看了看周围，然后向着旁边的黑发双马尾少女靠近过去，小声开口：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姐姐？”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宣言感到困惑。
“不确定，先看看——”
凛轻咳一声，同样显得有些疑惑。
她微微皱眉，目光在前方银发少女的身上停留片刻，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毕竟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奇怪，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菲莉雅小姐貌似心情非常好。
因为在平常时候，很难看到她会有这样的表现——
从楼上风风火火的小跑下来，直接站在客厅之中，挡在她们的面前，一本正经的发表这样莫名其妙的讲话……
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得意与自豪，仿佛已经掌握了某种决定性的力量或是因素。
坦白地讲，的确多少是令人有些搞不懂。
但是那股开心雀跃的兴奋劲头，却是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的。
“应该是他说了什么吧。”
边上单眼白皙的少女，倒是显得很淡定，语气平静的说道，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即便是目睹菲莉雅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同时还不忘向自己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亦能泰然处之。
虽然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挑衅或者冒犯之类的失礼视线。
更多的，是那种她觉得她又可以了的眼神。
总之就挺好懂的，毕竟在这之前，欧提努斯已经充分见识过关于对方所展示出来的韧性了，是个头铁……咳咳，是个不会轻易服输的家伙。
现在估计也是这样，就和先前的情况一般——
银发少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指不准正在心里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找回场子，完成挽尊大业，实现弯道超车呢……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某人对她说了什么，确切的让她感受到了新的鼓舞或者启示。
详细的细节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揣测一下大体的方向。
估计不外乎就是那个吧！
放在游戏里，就是要在下个版本更新补丁，给菲莉雅进行强化，提升她的数值和对技能机制进行革新，让她成为版本强势答案之类的……
啊啊，想必就是那个关系到「女神转生」的计划吧。
不得不说，欧提努斯心思还是很敏锐细腻的，稍一思忖就将整件事情想得七七八八，八九不离十了。
“……他？”
凛挑了挑眉毛，想到的却是另一种景象。
毕竟她虽然与女神大人的波长极为契合，但是本身却并不是女神，自然是并不清楚那个计划的。
因此——
她只能够发散思维，进行有端联想……
菲莉雅小姐这么开心，甚至按捺不住那股雀跃劲头，不复高冷的也要过来向自己等人这么宣布……
是因为某人对她说了什么话？
等等，该不会是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吧？用那种哄女孩子的手段，把她哄得五迷三道眉开眼笑的？
所以——
这是在发表胜利宣言？
想到这里，凛的嘴角扯了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前方那位正得意洋洋、喜上眉梢的菲莉雅小姐。
对方的银发如同冬日初雪般耀眼，鲜红瞳眸恍若最珍贵的红宝石，镶嵌在那宛如人偶般工整精致的脸庞上，再配上那纤细曼妙的身姿……
可恶，不管怎么看——
这灾害等级都是直指最高级的啊！
自己果然是大意了……
远坂小姐感觉有些不妙，尽管在这段时间以来，她也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咳咳，那个……请问菲莉雅小姐，具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她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故作自然的表情，一边还举起杯子抿了口茶，一边尽可能用仿佛很正常的口吻问道。
茶杯轻轻碰触着唇边，那不经意间的优雅，很有远坂家的风范。
“哼哼，这个嘛——”
菲莉雅小姐轻哼两声，心情似乎格外愉悦，刻意拖长的语调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她俏皮地挤了挤眼睛，那动作如同春风拂面，带着几分挑逗与神秘，随后却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宣布：
“——暂时保密。”
凛：“……！！”
黑发双马尾少女的心猛地一紧，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差点没有当场把茶具失手摔了。
这个时候卖什么关子啊！
自己都已经屏息静气，就在等待着你说出下文了……
结果你急转直下的就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不对不对！冷静冷静！不能乱了方寸，先前好几次都是这样，最终不也发现其实是误会了吗？
凛轻轻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情绪先平静下来。
毕竟也是有过数次的前车之鉴，就算是再怎么脑袋不懂得拐弯的人，也应该知道不能先入为主了。
没错……
肯定就是这样……
应该就是工作和研究课题上的互动，没有别的什么，那个家伙就是太过随性了，压根不考虑这方面……
凛在心里这么告诫着自己，然后又看向了楼上：“那个——他人呢？”
消除误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面误会。
直接找当事人询问一下，不就完全可以确定了吗？！
“哦，还在工房里面，刚刚他说自己又有了一个新的切入点，或许可以取得突破……所以我就先下来了。”
银发少女随口说道。“嘁，又是什么新的切入点，这都说了多少次了，也没见成功啊……”
凛悻悻的开口，但是听说对方还在忙正事，还是打消了现在上楼去的想法。
“其实还是有进展的。”
单眼白皙的少女在旁边开口，“虽然现在没看见他展现出复数的存在形式，但那只能够说明，他不再在当前时空下展现这样的存在形式而已……”
“emmmmm……你是说，他在平行时空展现这样的存在形式？”
黑发双马尾少女琢磨了一下，有些拿捏不准欧提小姐的意思，于是谨慎的试探开口问道。
“——很有可能。”
欧提努斯永远都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这种冷冷淡淡的语气，配合她的身份，难免就会让人觉得非常有说服力。
“呃……”
这一下子倒是让凛有点儿不会了。
——还真的有可能？
——不会吧，这么夸张的吗？
回想着先前某人的说法，远坂小姐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真实感。
关于夏至这段时间，一直在钻研些什么东西，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就是对方在研究宝石剑的设计图和理论的时候，得到了灵感。
似乎认为自己从中窥见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倒不是说要借此掌握魔法什么的……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同样很离奇……
——祖师爷的第二魔法是收束自身于无限平行世界中的唯一性，让无限平行世界之中的「自己」成为唯一的唯一。
——而某人却要反其道而行之，让「自己」的平行存在如野火燎原般扩散，在无尽的世界线中同时存在。
这种逆练魔法的疯狂行径，足以让最蹩脚的魔术师也为之动容。
并且想必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但是现在……
她听到了什么？那家伙真的有进展，并且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突破？
该怎么说呢，那种挥之不去的恍惚感，让少女越发觉得不太真实。
她是知道魔法的含金量与不可复制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先前才会觉得对方是异想天开……
尽管对方也不是想要直接复制第二魔法，而是要抓住那不可思议的可能性，抵达反方向的终点。
但是……
这反而说不好，究竟是复制魔法还是逆练魔法，要更为困难了。
“那家伙……”凛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难道他之前和我说的，「只要是技术就有攻克的可能」……”
“——是认真的？”
“……”
“……”
旁边单眼白皙的少女微微沉吟，正要说些什么。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轰！！
大地震动！
剧烈得仿佛像是整个城市都向上抛了一抛。
“欸欸欸——！！”凛和樱都震惊起来，“地震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们。
因为一转头的功夫，姐妹俩都发现客厅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了，欧提小姐和菲莉雅小姐都已经不见了。
不过好在的是，接下来震动就已经停止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外面的夜晚街道上，显得骚乱起来，传出了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与大叫，简直要让她们以为刚刚是幻觉。
——————
冬木市地下。
已经不存在的圆藏山，那不存在的地下大空洞。
当菲莉雅反应极快的赶到的时候，发现暴动的源头已经被镇压了，异星蜘蛛静静的趴在那里，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只是半塌的地底空洞，摇摇欲坠的落石……
那蔓延到地面与洞壁的裂缝，被摧毁大半的各种结界与术式……
——都说明刚刚这个庞然大物挣扎了一下。
哪怕是现在也好，围绕在它身周的光栅，那由大圣杯基座改造而成的宝具发射器，正将抑止力的能量转换而来，牢牢钉住它。
闪耀的光芒，说明了凝聚的能量强度。
这个被改造的监牢，正在全功率运行。
不过比起这些，能够这么快让大蜘蛛安静下来的，还是那道站在它的旁边，外表惹人怜爱，只有十三四岁的娇小身影。
披着黑色的皮衣，戴着女巫尖帽，手里握着主神之枪……
看到这样的战斗模式，吃过不知道多少次苦头的菲莉雅小姐扯了扯嘴角，虽然不至于说ptsd发作，但确实想起了一些糟糕的回忆。
她轻轻吸了口气，不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转而打量起ort。
比起曾经的那个形态……
现在的大蜘蛛褪去了那金属一般的外壳质感，浑身都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宝石华光。
而且体长已经从四十米，膨胀到七十多米，接近倍化……
“它进化了。”忍不住的感慨着，菲莉雅小姐开口说道，她非常清楚这个怪物经历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正常，如果不是它一直都在蜕变，并且同步提供实验数据，夏至那边也不会这么顺利……”
单眼白皙的少女淡淡说道。
“说到这个——”
菲莉雅小姐微微蹙眉，看了看四周：“他这次怎么还不过来，反应这么慢？”
“……”
“……”
“那只能够说明，他那边也到关键时刻了。”
欧提努斯沉默半晌，轻轻说道：“——那边也要进化了。”